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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反动派为首的一支不明势力逼走他们前任邪神,想要入侵人界,扩张领土。

    而以小黑与团子为首的和平派是依旧想要与人类和谐共处的。但鬼界已经拉起战旗,想要杀害团子,以此获得正统的权利。

    小黑和他口中的老大带着团子来到人界,因通往人鬼交界处的门已开,追着他们的邪祟愈来愈多,老大断后,小黑便带着团子找到了颜久生。

    不知起因,不知缘由。

    指名道姓地要找到他。

    小黑讲的激情澎湃:“而且你还有灵力,我们这些鬼最怕灵力了!有你在,我打入内部通风报信,我们一定能够保护好吾神!”

    “灵力?”

    “对啊,你刚刚不就对我使用了灵力——对哦,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你是吾神的监护人,我是吾神座下的第一猛将!所以你不能再这样对我了!”

    颜久生沉吟片刻。

    小黑见青年一直没有说话,默默道:“邪祟也有好邪祟,可不能一棒子打死呀……”

    语罢,青年站起身。

    小黑瞬间僵硬。

    “我现在有些烦躁,”颜久生说,“你去陪着你的邪神,现在很晚了,明天再说事。”

    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小黑默默嘟囔道:“你烦,我还烦呢,哼!”

    在小黑看不见的门后,颜久生继续做着他没有做完的题。

    解完最后一个题后,他吸了一口气,又从试卷袋里拿出一张历年高考数学真题,开始做。

    直到解开最后一道大题,得出的结果与答案一致后。

    他垂眸,动了动手指。

    一开始的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

    颜久生想起,从母亲突然离世的那天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

    一开始以为是幻觉,从见到母亲尸体后,他总能看见若有若无的黑雾。

    它们飘在空中,绕在死状诡异的母亲旁。

    直到那天晚上,他在离开火葬场时,遇见了一个提着自己脑袋的邪祟。

    那邪祟满地找着脑袋,遇见颜久生还问:“你看见我的脑袋了吗?”

    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他有些僵硬,但依旧回复:“在你手上。”

    邪祟弯腰,半晌后直起。

    它手上的脑袋表情僵硬,眼睛直直的看着颜久生。

    “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等待颜久生的就是邪祟扔过来的脑袋,他堪堪躲过,却在第三次攻击时摔倒在地。

    刚刚失去母亲的少年尚且沉浸在悲痛中,直到疼痛将他拉回现实。

    不是幻觉。

    是真的。

    那人形的邪祟从地上将自己的脑袋捡起,咕噜咕噜地滚到他脚边。

    “瞧,我的脑袋在你那里。”

    恶魔正低语,周围寂静无声。

    颜久生那时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提头人第四次发起攻击时,他依旧没有爬起,只是眼睛盯着邪祟,看着它一步一步地冲过来,直到——

    被一个人撂倒。

    “小孩,别躺着啊。”那人穿着严实,唯独胡子拉碴的脸漏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明明周身的气息与那邪祟没什么不同,却做着保护他的事。

    “你这样可不行,看我的。”

    他就这样看着男人一下一下地制裁着提头人,手间流动着的黑雾变成利刃,划过提头人的每一寸。

    他甚至能一边挑衅着提头人:“避不开?杀了你哦。”

    直到提头人没了反应,男人才转过身来,在与他对上视线后,吹了一声口哨。

    他听见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颜久生。”他回。

    “哪三个字?”

    他在沙地上写了出来。

    “颜久生。可以啊小子,能看见我,还能和我交流,通灵能力挺强的。”

    说完还拉起他的手,更惊奇道:“原来如此,竟是这样。”

    男人站起身,玩世不恭的站着,对他说了他们最后一句对话。

    “下次看见这东西袭击你,你直接打回去,就像我刚刚做的那样。”

    所以他今天晚上,就那样做了。

    他凭借着自己曾经练过的跆拳道去和男人纠缠,又靠着指尖的灵力,化作利刃,击晕了男人。

    他承认是有赌的成分。

    因为这是继那天后,他第二次遇上主动攻击他的邪祟。

    之前像小黑一样的邪祟在碰到他以后,大多都尖叫离开。他摸清了缘由,只要他不愿意,动用了那股莫名的力量,就能够击退邪祟。

    有人说这段时间世界开始不对劲了。

    但在他眼里,世界早都开始不对劲了。

    如果,

    颜久生仰面躺在床上。

    如果——

    所有事情都能够像题一样有解就好了。

    翌日,颜久生吃完早饭,再给团子冲好奶粉,将瓶子塞进了团子怀里。

    团子咕咚咕咚喝着,打了个饱嗝。

    “你陪他玩。”

    颜久生对着奶瓶状的小黑说,听不出什么情绪,说完就进了卧室。

    留下一团一鬼隔着门看着。

    “吾神,吾神你看我~”

    小黑察觉到团子的情绪,在地上滚来滚去,一个奶瓶硬是看出了几分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