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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是,他也害怕啊。他跟宋常越这二傻子,也才两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也许连吵架都吵不赢人家本地的。

    这会儿听说陈冬月他们要去齐州,宋常年是真的觉得人生唯一一次的翻身机会,也许就在眼前。

    他,想去试试。

    搏一搏,板车便牛车,牛车成马车!

    ........

    而得知了自家妹子要走的乔二哥,也毫不犹豫的派了满仓和初九,跑去跟宋杨结拜。

    然后结拜兄弟,就得一起走。

    自己则带着两个女儿和自家婆娘,跑去了宋不凡家,说是.....自己被老丈人赶出家门了,这回妹夫是带着他便也算了,不带着他......也得带着他。

    陈冬月懵了。

    咋的,人气咋就这么高了?

    她原本做过最寂寞的打算,是自己一个人去齐州府闯荡一番啊。

    怎么眨眼间......小半个村子都要跟着她走了?

    不过......人家自己能出车马钱,到了地方自行安置,她倒也真是不反对大伙儿一起出去闯闯。

    毕竟这个社会不像以前,关起门来自己想怎么过日子都行。

    这古代的社会,到处都是人情世故。

    单打独斗固然可以,但是抱团取暖,更具性价比。

    她倒也不是怕去了新地方有人欺负她,主要吧......她这人活在世上图的就是一个热闹。

    而且有宋不凡、乔三妹、尤娘子他们跟着一起去,对她以后展开绣坊工作,还是很有好处的。

    如果能一起走,陈冬月肯定也愿意跟她们搭伴。

    至于宋常年嘛,这人说他好,倒也未必,但是说他坏到骨子里,那倒也不至于。

    就从宋常年丢了族长的位置之后,跟宋不凡就是明面上较劲儿,暗地里并没有耍太多小花招来看,这人可能是找到了做人做事的正确打开方式了?

    陈冬月也无所谓npc怎么想,反正只要别再搞到她头上来就行。

    再说官道又不是她开的,人家非得跟着去,她也不能规定人家不准走吧?

    而听闻了这么多人想跟陈冬月一起,李秀才提出了一个合理的质疑,“咱们没路引,咋走?到了地方,没法落户,成了盲流不也得被遣送回来吗?”

    “这个......原本人少倒好办些,不过这会儿人太多了,还得另辟蹊径才行啊。”陈冬月说话,摸了摸下巴。

    不过这事儿怎么办,她心里倒是有了三分眉目。

    ...............

    次日一早。

    陈冬月带着她的那个‘巾帼英雄’的旌旗,出现在了县衙门口。

    原本不太想见陈冬月的县令大人,看在知府大人给陈冬月颁的旌旗的份上,也不得不接待了这位传说中的‘凶客’。

    “你......找本县有何事啊?”

    高坐在议事堂上的县太爷,斜眼瞧着陈冬月。

    经过大半年的减脂和力量训练,陈冬月如今已经甩去了一身的肥肉,练出了完美的马甲线、修长有力的腿部肌肉和挺拔的身姿。

    所以县令见到的这个‘凶客’,身材高挑,身着一件酱红色的交领长裙,腰间系了一条有四五指宽的黑色皮带,头发则束成了一条高马尾。

    关键是,那张长了剑眉星目的鹅蛋脸,该说不说,还是颇有几分飒爽英姿的。

    只是这穿着打扮,实在是不成体统!

    听闻县令问自己话,陈冬月上前一步,朝着县令作了一揖,“回大人的话,民女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县令皱眉,“若还是说免税的事儿,那就免开.....”

    “不是税的事儿。”陈冬月嘴角带着三分笑:“民女是想跟县令大人求个情,放了咱们村的人,出去逃荒去。”

    “你们村何荒之有?”县令挑眉,“逃荒这种事儿,事关民情,你怎么.....敢开这样的口?”

    “回大人的话,我们村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损失惨重,比闹灾荒还要荒的彻底。”

    陈冬月收起了嘴角的三分笑,继续冷声道:“我就不跟大人兜圈子了,这次抗击马匪,虽然县衙把我上报去了府城,得了这面旌旗。

    但是大人,民女听说,您跟知府大人回的话是,您自己带着县衙的捕快们,及时驰援,避免了伤亡的扩大,还一举剿灭了马匪......

    您今年考绩如果得了个甲等,是不是就能去府城做通判了?

    可是如果被人告发冒领功绩的话.......您这通判做不了,县令的位置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你!!”县令被陈冬月气得手抖,“一介民妇,胆敢,胆敢.....威胁本官?!谁,谁给的胆子!”

    陈冬月也不是矫情人,既然县令敢问,她就敢答:“我跟张德昭,是拜把子的姐弟,你问我谁给的胆子,那就是府城张家给的胆子呀。

    哦对了,张德昭的爹,就是我干爹呵呵呵呵,想必您肯定认识,他老人家,之前就是知府,现在已经去了都城,任吏部侍郎了。

    你若不信,大可去张府问去,张德昭此时还在府城呢。”

    这样的大腿,此时不拿出来溜溜,陈冬月觉得还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你........莫要胡乱攀附关系。”县令大人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却低了好几分。

    “我有没有乱攀关系,您去查实就是了啊。”陈冬月淡淡道:“但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我想在七月底之前离开南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