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此话一落,剩下的所有人都跑了起来。

    晋长旻看见还有几个神神叨叨的,还坐在那里,神游天外,问道:“他们不救吗?”

    牧瑰:“若是想死,我从来不会阻拦。”

    说完,他却喊道:“你们俩,帮个忙,把那几个傻子绑上来!”

    一开始最先和他打招呼的两男人二话不说跑下去,将精神恍惚的几人绑了麻利地抗上了龙背。

    牧瑰:“这些人就是全部了吧?”

    回答:“每个角落我们都找过啦!这儿不大!”

    “起!”

    晋长旻:“好嘞!”

    巨龙升空,引起上方一群人的惊呼,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趴了下来。

    巨龙张开了嘴,犹如滔滔江水从他口中倾泻而出。

    正如他们所说,他们在村子里看到的风景似乎很大,但这个画中世界的边界其实比想象中近,只不过与远景混合在了一起不容易分辨,走到了边际,会发现那如画般连绵的山峦,根本到不了,水上的船坐了几米远就会碰到透明的墙,无法再进一步。

    以这个古老的村子为中心,也只有这么一个村子。

    龙吐水,天降雨,倾盆而下。真如神话中所说,天神一怒而淹城。

    洪水滔滔淹没了村庄、枯井,那些固定行动的npc也没有浮动上来,水中亦无草木砖石的残屑,只有一层浅黑色的油墨浮上水面,在光下呈现出某种奇异的晕彩。

    终于,等到水位完全淹没了村庄,淹没了最高的树木,他不得不因为水位继续上飞的时候,周遭的景色开始扭曲变化了。

    下一刻,他们眼前一花。

    “嗯?”

    牧瑰背后贴在展览馆墙壁上,准确的来说是被挤在墙壁上的,要不是他强化了力量,可能被挤没了。

    旁边传来了其他几人的哀嚎。

    在这个不算狭窄的展厅里,一只巨龙的躯体也只能盘虬蜷缩起来,像一块揉得乱七八糟的橡皮泥。

    牧瑰赶紧道:“晋长旻!变回去!”

    晋长旻的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呜呜呜,我不会变!”

    某个方向传来金墨的声音:“舅舅?!”

    这时候的晋长旻还不会自己控制变态。

    牧瑰气笑了:“龙人形态!”

    晋长旻愣住,然后脑子里自动冒出了游戏里威风凛凛的龙人形象。

    失重感传来。

    牧瑰的身体下落,他还没调整好姿势,下方就出现了一只又大又软的小黑冲他眨眼。

    牧瑰于是不再计较,张开四肢跌入了他的怀抱。

    柔软像是鹅毛软垫一样的触感,又带着果冻般的弹滑性,小黑接住他后,轻轻伸出“手”抱了他一下,豆豆眼眯起来似乎在笑,牧瑰笑着拍了拍他,翻身下地。

    牧瑰看其他人,一个没漏都被好好接下了。

    金墨、雷辰、顾疏、苍剑声、李麟等人都跑过来了。

    牧瑰:“我没事。”

    他找到了晋长旻,他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手脚:“什么龙人形态,不就是变回人了吗?你骗我啊?”

    牧瑰嘴角上提:“是啊,不就变回去了吗?”

    晋长旻:“嗯?”他脑子转了个弯,终于呆呆道,“啊,我变回来了!”

    他之前各种尝试都没办法主动变回人的?只能乖乖等到时间消耗完。

    牧瑰:“而且我也没骗你啊,你是可以变成真正的龙人的,只不过需要训练。”

    变了一段时间的全龙。他脸上的纹路少了很多,露出了半张脸,可以看出很年轻,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浓眉大眼,小麦色皮肤,看起来质朴又俊朗,露出来的左半边脸上,眉锋被蹭断了一处,留着血印,变成了断眉。

    晋长旻猛地抓住他:“我变回来了!!!啊啊啊啊啊!”

    还在那里兴奋,像个蹦跳的乡村土狗。

    牧瑰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不理他了,去看那些画。

    只见几个小黑趴在那上面,护住了那剩下七幅画。

    牧瑰夸金墨:“干得好。”

    金墨翘起嘴:“出来的比想象得快嘛,白担心了。”

    牧瑰看向【囚龙井】,上面的墨色如今已经洇得一塌糊涂,看不清原本画的那个古朴村落以及那贴满符纸的枯井了。

    牧瑰重新再去碰那画纸。

    “舅舅?!”

    然而,这次,他没有被吸进去了。

    牧瑰指尖从宣纸纸面上移动到卷轴上,将画卷飞快起来,扔给了金墨。

    金墨惊奇地展开看了下:“废了?”

    牧瑰:“先收好,还需要研究一下。”

    牧瑰已经将视线落在了下一幅画卷上。

    牧瑰道:“苍,请你和外头那两人说一声,我从第一幅画里成功救人出来了,但是可能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和他们说完你就回来。”

    苍剑声:“好。”

    他一向不废话,直接出去了。

    牧瑰看向那些被他从画中救出来的人,他们似乎凑过来,想谢谢他,牧瑰的态度很冷漠:“你们没断胳膊断腿的话,现在马上从这个地方出去。”

    “呃。”

    一些人从画中好不容易逃生,又差点死在龙身上,一听这话,连忙滚了。

    另一些人,挪着腿,眼睛鬼鬼祟祟瞟那些画,似乎还是有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