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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澜宗宗主向来看林家不顺眼,当即不客气道:“既然是他们的住处,那林少主在这里做什么?”

    林誉也不是好惹的,他脾气好只是对自家人,别人这样咄咄逼人,他也不客气,“那宗主又在这里做什么?”

    忘澜宗宗主没想到他一个小辈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脸上浮现怒容:“你!”

    林誉:“我在这里守着,里面那个人和我家有点冲突,别到时候什么人来把他害了,栽赃到我家头上来,宗主满意了吗?”

    忘澜宗宗主一甩袖子:“老夫只是路过这里,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想来看一看。”

    “奇怪的声音?”林誉愣住,“虞澄仪怎么了?”

    “老夫怎么知道?”

    林誉没再管他,推门而入,几步穿过客厅,背影僵住了。

    忘澜宗宗主不耐:“怎么了?”

    他越过林誉,往内一看,也停了下来。

    华弥仙境外峰客舍内,虞澄仪直挺挺躺在床上,全身的血肉活似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两个惊恐的眼珠瞪出眼眶,瞪着半空,场面怪诞而惊悚。

    “已经死了。”忘澜宗宗主摸了摸他的脉搏,“尸体尚有余温,应该是刚死不久。”

    林誉:“我就走开了一会儿……”

    要是放在以往,忘澜宗宗主少不得借机讥讽他两句,明嘲暗讽林家少主这么没用。

    但他这会儿顾不上这个。

    他呆愣地看着床上惨死的人,那惨不忍睹的死相,不知为何,让他一阵又一阵的哀伤。

    但他都不认识这个人……

    怎么会因为虞澄仪的死伤心?

    就好像死在这里的人,不是虞澄仪,而是他的至亲一样。

    太奇怪了。

    他哪还有至亲呢?父亲早就不在了,儿子也……

    儿子……

    忘澜宗宗主魔怔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儿子死在菩提秘境里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不,不会的。

    他儿子只是运气不好。

    只是……其他废物没有保护好他儿子。

    忘澜宗宗主不自觉用力,把地板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霍然转身:“去叫其他人来看看。”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忘澜宗宗主虎目一瞪,爆喝一声“谁?”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

    只留下林誉,左思右想,先让人去给父亲和林慕报了个信,自己跟上忘澜宗宗主的脚步。

    声音响起的地方不远,就在隔壁。

    林誉进去的时候,差点撞上从里面跑出来的弟子,扶了对方一把:“发生什么事了?”

    “死死人了!里面的人死了!”那弟子颠三倒四地说,“我……我就出去了一下,回来他就死了……”

    这里面的……

    林誉往里看了一眼,推开弟子,也朝里走去。

    又是一具尸体。

    同样是血肉干瘪,只剩一张皮绷在骨头上,同样是双眼圆瞪,死不瞑目。

    短短时间内,外峰连死了两个人。

    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两具尸体很快被送到了内峰。

    华羽仙尊刚醒来,就被着接连发生的事情砸在头上,一阵头痛欲裂。

    消息还没传出去,只有几人知道,华弥仙境负责看守外峰的长老、执事和弟子都被带下去问话了,霄鹤大殿内只有华羽仙尊,负责检查尸体的归厝长老,和发现这件事的忘澜宗宗主、林誉,以及临时赶来的林阗。

    本来只是一件意外,但这会儿突如其来的两桩命案,无疑是在说,这底下还有问题。

    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才着急忙慌的来杀人灭口。

    “魔修,毫无疑问,出手的人绝非正道中人,这种功法,就连我也只见过一次。”

    归厝长老摸着胡子率先开口。

    “这样残忍毫无人性的手段,确实不想正道中人所为。”华羽仙尊认同了他的看法。

    “华弥仙境之内,竟然让魔修混了进来。”林阗开口,“也是稀奇。”

    华羽仙尊冷眼看着他,“林家主慎言。”

    他算是看明白了。

    林阗这个大舅子不喜欢他。

    自从沁华生病之后,林家和他的关系就日渐疏远,林阗对他的态度,也从他和沁华刚成婚时的还算待见,变成了如今这样。

    不仅林阗,林慕也一样。

    林慕是他儿子,林阗算什么,也配和他摆脸色?

    既然对方把态度摆的这么鲜明,他也不必继续客气,显得他华弥仙境没有脾气一样。

    “最近以来,接连两场大比,外峰和内峰都进了不少人,我华弥仙境早已安排了弟子轮番值守,此番明显是奸人趁机作乱,林家不想着捉拿真凶,怎么好在这时候说这种话?”

    林阗:“实话说不得?”

    华羽仙尊一口气堵在胸口:“你!”

    归厝长老怕他一口气又把自己气背过去了,连忙岔开话题:“掌门说的对,当务之急是捉拿真凶,其他事情容后再议。”

    林阗知道他负责照顾沁华夫人病情,这么多年劳心劳力,给了他一个面子,没再往华羽仙尊伤口上撒盐。

    归厝长老擦了擦额头的汗,“老夫检查了那两位的尸身,身上没见伤口,应该是直接抽取灵力,生命枯竭而死,恕我孤陋寡闻,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样邪性的功法,能不见血就置人于死地,诸位常年在外,可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