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同人] 永无明日》 第1章 [bl同人] 《（dc同人）[蝙超]永无明日》作者：烟霞色【完结】 文案： 灵感来源于 邪恶力量 s3e11和土拨鼠之日。 我知道这个题材写烂了，但是我就是想写，_(:3」∠)_ 背景是bvs。 请善用只看作者，谢谢哈 永无明日 他站在原地注视这场面，直到戴安娜轻轻推着他的肩膀。 “他已经死了。”戴安娜告诉他。 他沉默的走过去，将黑色的披风裹挟上对方的身体，对方粘稠失温的血液，附着在他的手指上。他能看到男人胸口断裂的肋骨和破碎的心脏。他伸手抱住男人的尸体，轻轻的移动的地面上。躯体仍然柔软但是开始失去温度。 他伸手轻轻握住男人的手，手指上仍然残留余温和柔软。他轻声说：“我很抱歉，现在，我送你回哥谭吧，蝙蝠侠。” 毁灭日的尸体还残留在原地，危机被解除了，但是更糟糕的是他们是去了一个战友，克拉克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而无力，他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他希望蝙蝠侠能活着。他感觉心脏和灵魂里有什么东西失落了，空洞的透着风。 他希望这一切只是自己的噩梦，他将氪石长矛插入毁灭日的心脏阻止这场灾难，但是他根本无法高兴起来。 我应该能做的更好。 第1章 克拉克睁开眼，他看到房顶温暖漂浮的光芒，而记忆里那场黑暗残酷的争斗立刻覆盖了这个温暖的景象，他心脏感觉到针刺一样痛苦。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浑浑噩噩的睡去，他只记得自己最后将蝙蝠侠的尸体归还给了他来接他的管家，而他混乱的飞到星球日报的那个标志上凝视天空。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到床上。 他看着那些光芒，用手盖住眼睛，今天，是地球失去蝙蝠侠的第一天。我应该做的更好，我应该早点发现那场问题，我应该更快的帮助蝙蝠侠，我应该……他痛苦的思考，他失去一个可能的朋友，鉴于他最后才发现对方是一个如此伟大的人。 窗外热闹起来，他能听到街道上汽车发出的轰鸣，人们热烈交谈的声音，还有那些嘈杂而温暖的声音。克拉克感觉到痛苦，他慢慢的坐起来，生活还在继续，而他也必须如此坚持下去，他想着他应该去一次哥谭，看看能帮助对方做什么。 他站在洗手台前，凝视镜子里的额自己，而身后的电视机开始播放晨间新闻，克拉克心不在焉的听着，面包干巴巴的放在盘子上，而他毫无胃口，他几乎一闭上眼就是昨天那场战斗。 新闻节目转入了体育一栏。主持人开始喋喋不休的讨论哥谭和大都会橄榄球队比赛的历史和双方悬殊的实力，并表示昨晚哥谭队的惨败并不意外，大都会人着实好好羞辱了哥谭人。 。 克拉克怔了怔，他看向新闻，那场比赛已经是一周以前的事情了，这一周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至于再拿一周前的比赛来讨论。这不对，克拉克疑惑的拿过手机，他看到上面的时间。 8：10 am 三月十六日。 克拉克站起来，他推开椅子，打开电脑，电脑上显示的也是同样的时间，新闻那一栏还跳出了蝙蝠侠破获了一个贩卖人口的案子。克拉克握住拳头，他忽然意识到，他现在是在一切发生的一周前，在蝙蝠侠死亡的一周前？他惊疑不定的想，这是做梦还是另一个幻境。 克拉克推开窗，他极目远视，他能看到那些过去时间的痕迹，国会大楼还在完整雄伟，史赛克斯岛并没有任何迹象，而他……他打开笔记本电脑，上面他写的报道也还停留在三月十五日那半篇时政报道。 克拉克抬起手，发出热视线。他感觉到手心的灼痛，血液从伤口里渗出来。他能切实感觉到痛意，所以这不是梦？亦或者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梦？他梦到国会爆炸案，妈妈被绑架，甚至毁灭日诞生和蝙蝠侠之死都是梦境？那是未来之影提醒他吗？也可能是什么平行时空发生的故事？ 克拉克撑着桌子，无论如何，他不能冒险，他必须去做些什么。克拉克转身给佩里打了病假电话，他需要时间去调查。 他在纸上罗列出所有的大事件，包括 毁灭日的诞生和莱克斯卢瑟的所作所为，而现在他需要一个盟友。克拉克咬着嘴唇想。 “嗨，露易丝，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是说梦到未来？” 露易丝咬着杯子狐疑的看着他。 “是的，我不得不承认，那是可能发生的未来。” “哇哦。”露易丝干巴巴的说：“我不知道超人还能预知未来。”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个噩梦太真实了，我把我所有记得的一切都记了下来。”他将一张纸推给露易丝莱恩，后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但随后她的眼神越来越严肃。露易丝抱着手臂紧紧抿起嘴。她用原子笔戳着第三行，上面写着去华盛顿找斯万维克将军：“没错，我得承认，这是我原本的打算。” “你会在今天会议上跟佩里提起。”克拉克争辩说：“你甚至没告诉我。” “哦，好吧，男孩。”露易丝烦恼的抓乱了头发：“好吧我承认，事实上，我对那子弹的猜测和你梦里一样。军方介入了这次行动。假定你的梦境一切都是真的会发生的，但是我还是得去华盛顿，无论是子弹真伪，还是阻止莱克斯卢瑟获得进入氪星飞船的权利，我们都得获得斯万维克将军的支持。”她在下面几行画了那一道线：“介于我不能用因为超人做了一个梦，所以我来找您作为理由，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准备和理由。”露易丝看着这一行字：“如果我们从这里遏制了莱克斯卢瑟的动作，那毁灭日就不会出现，我们能阻止一切该死的发生。”她用笔用力的在莱克斯卢瑟的名字下重重画了几道。“他是关键。”露易丝站起来：“我现在去一次星球日报，跟佩里要到去华盛顿的机会。你知道他会同意的，是吧，男孩。” 第2章 “是的。”克拉克在捏了捏手指，他闭起眼，蝙蝠侠死亡的画面在眼前滑过，他战栗了一下。 “克拉克？”露易丝捏了捏他的肩膀：“我很高兴你信任我，不过也许，你应该再去找另一个人，也许他能帮助你，也拯救他自己。” “谁？” “蝙蝠侠。” 在他的梦境里，蝙蝠侠就是布鲁斯 韦恩。 超人漂浮在哥谭的上空，他能看到布鲁斯 韦恩正从车上下来往大楼里走去，他的办公室在最高层，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说，蝙蝠侠手里握有氪石，直到大战前最后一刻，他还是在企图杀死自己，自己该怎么说，在进去的时候，他很可能掏出氪石，那样自己也许什么都来不及解释。但是他必须去尝试，去让蝙蝠侠相信自己。 布鲁斯韦恩抬起头，他脸色阴沉的看着隔壁大都会的外星人。对方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伸手敲了敲玻璃窗。他说，让我进来，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毫不退让的看着对方，对方有无数种可以进来的方法，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他现在却礼貌的飘在窗口轻轻的像彼得潘那样敲着窗请求进来。布鲁斯冷笑的抱着胳膊：“抱歉，这里是全密封的，也许你可以试试从大门走进来。” 氪星人有着绝对完美的听力，他知道就算隔着厚重的钢化玻璃对方依然听到。超人歪着头看着他，几秒钟后他一下子不见了，然后下个瞬间，他听到敲门的声音。 他转过身，超人就站在门口，而他身后是一脸惊讶的秘书小姐，布鲁斯阴沉的看着对方，他现在并没有克制超人的武器，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目前看起来超人依然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挥了挥手，示意秘书小姐回去。 超人有些拘束的走进来。而他回到桌子前：“所以，大都会的救世主来找我什么事？” 超人看上去有些不安，但是并不犹豫：“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他挑起眉冷笑着：“你觉得我像神棍吗？” “不，是关于你，不，应该说关于未来。” “我梦到你死了。”超人诚挚的看向他：“我知道我应该准备更多理由和准备来，但是，我不知道等待是否合适，也许每过去一秒，我们就距离那个梦境的结尾更近。” “真有趣，人间之神做了一个关于我死掉的梦，然后大张旗鼓的来告诉我，我要死了。” “我知道你是蝙蝠侠，布鲁斯 韦恩先生。”超人看向他：“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克拉克 肯特，星球日报的记者。” 布鲁斯快速联通蝙蝠洞主机，几秒后，电脑证实了对方说的是真的，他微微前倾身体：“所以，你想和我谈什么，超人。梦境？” “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但是相信我，我不是你的敌人。”他没有将那句你试图杀死我，并且你几乎成功了说出来。他咀嚼着这句话的痛楚，将他咽到喉咙里去。 “目前？”他哼笑着说：“你让我相信你？” 超人凝视着他：“我知道我很难说服你，在梦境里，你试图杀死我。我得说你干的很棒，你几乎成功了。”他说，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但是最后你放弃了。” “是因为我最后被你杀死了？哇哦？” “蝙蝠侠。”超人急切的说：“我知道这一切听上去很不可思议，我甚至用一场梦境来说服你这些事情也听上去很可笑，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噩梦，我甚至也不会相信，但那个噩梦太真实了，我无法怀疑这一切。” 他狐疑的看着超人急切的解释，对方的目的仅仅是一个来告诉自己做梦梦到蝙蝠死掉了，他应该无从知道自己就是蝙蝠侠，但是他来了，甚至还袒露了真实身份。不，他在内心否定自己，对方是氪星人，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他。 “我知道你 无法相信我，但是，去找华莱士，我知道他曾是韦恩集团的员工。” 布鲁斯 韦恩的目光变冷了：“对，他曾是，在他的双腿被超人造成的灾难压断以前。” 超人的话停止了，他神情里流露出伤痛，在布鲁斯的注视下他转过头：“我很抱歉，为了这一切。” “你没做梦梦到你的灾难造成多大的伤亡数字？需要我读给你听吗？超人？”他往后靠向椅背，按动电脑键盘：“在大都会之战里，一共有三千一百二十八名死亡，两万多人受伤，还有……”他用那种平板毫无波动的声音念出那些数字，但是他的眼里蕴藏着怒火。他走到超人之前，对方不自觉的抬起头承受他的怒火：“想想吧，多少人流离失所，因为你。” 超人嘴唇微微发抖，他似乎想阻止布鲁斯那些冷酷的数字，但是他没有，当最后一个单词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察觉自己的背绷紧到了极致。 “无辜之人因你而死，超人。” 超人的呼吸节奏也有点乱，布鲁斯注意到对方下意识抓住披风：“那是我的错。”超人闭紧眼睛再睁开：“那是我的错，而现在我希望能用一切去挽回这些。”他镇定的注视布鲁斯：“我希望我能拯救你，蝙蝠侠，这一切需要你。我希望你能停止讽刺，至少给我十分钟，我告诉你我所梦到的一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合作，但即使你拒绝。”他暂停了下，话语里透露出坚持：“无论如何我不会停止我的行动。” 第3章 “你在企图威胁我。”布鲁斯韦恩冷笑告诉他：“你让我信任你？什么，信任你在大都会做的一切吗？答案是不。滚出我的办公室。” 第2章 “斯万维克将军答应我的要求，但是你知道这事关很多部门，他会去努力但是并不代表他能成功。”露易丝高跟鞋砰砰作响踩着地面，她和克拉克通着电话，他似乎在很高的地方，露易丝能听到电话里呼呼的风声：“最糟糕的事情是，莱克斯卢瑟拥有了佐德的尸体和氪石。任何一样，他都能完成你梦里那个结局。克拉克，你哪里怎么样？” “他拒绝我了，第二次。”克拉克低落的回答：“我在大都会图书馆开幕式上找到了他。但是莱克斯卢瑟还是在那里，我试图抽空想跟他交谈但是他拒绝了我。所有的一切跟我梦里的一样，墨西哥有一场大火，我不得不去。” 克拉克漂浮在哥谭的夜空里他看着蝙蝠侠在哥谭里跟踪一些飞驰的汽车：“蝙蝠侠在跟踪一些走私犯，我不确定他想得到什么？也许跟图书馆有关。但是我知道，最后杀死毁灭日的武器是他带来的。” “氪石长矛？” “是的。只要他还想杀死我，他最后一定会带来那样东西，我只要抢在蝙蝠侠之间动手。” “那很危险。” “我想那值得去冒险。”克拉克说了一个笑话：“你知道我去肯定把握大一点，毕竟我是钢铁之躯。” “克拉克。”露易丝温柔的说：“我希望你也能好好的，希望你的噩梦永远是噩梦。” 他辨识出对方话语里的那份独特的关心和温柔：“没关系的，露易丝，别为我担心，你看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能想出其他办法。” 克拉克希望露易丝的话语能成真，但至少目前而言，他们在变得更好，除开蝙蝠侠仍然不愿意接受他，他提前找到了妈妈，将她单独安置保护起来，他提早到了国会门口在试图寻找爆炸源头的时候，注意到了华莱士轮椅的上莱克斯企业的标志，他察觉自己无法透视那个轮椅。于是客气的拦下对方，在华莱士愤怒的抗议下，他拆开了那只轮椅。厚重的铅板下，是足以炸飞整个国会大厅的爆炸物。 四周的人瞪视这场景周围嗡嗡作响一片，而芬奇议员怒视着不远处的莱克斯卢瑟。 超人也注视着他：“你应该给一个解释。” 一切在变得更好，他注视着警卫将莱克斯卢瑟控制起来，而芬奇议员走到他身边：“我知道她在撒谎。”她告诉超人：“而我不会准许莱克斯企业那些矿石的进口许可。” 一切理应变得更好。 超人倒在废墟上，他的浑身骨骼都几欲断裂，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像无数的尖刺一样将他刺穿，他痛苦地哀嚎出声。 “布鲁斯，请相信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蝙蝠侠走到他面前，他看到破碎面具下冰冷的表情：“我不能为这1%的可能而冒险。” 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的剧痛里死去。 克拉克猛的睁开眼，他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他拉开睡衣，摸向自己的胸口，皮肤光滑毫无伤痕，而他的心脏砰砰的直跳。他惊恐的凝视周围，他还在自己床上？他像意识到什么似的，一把拿过手机。 8：10 am 三月十六日。 时间又回到了一周前，他看着手机，几乎不确定到底自己是否清醒。克拉克定了定神，对自己手心发射了热射线，他的掌心开始流血。痛感，过程，全部是真的，他跌跌撞撞爬下床去打开电视机。 一模一样的新闻，他已经在最下面的新闻移动栏里看到大都会和哥谭赛事的比分。 克拉克给佩里打了电话请假，然后给露易丝：“你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露易丝。” 年轻的女记者在一个小时后坐到他对面，他们两个人对着二杯干巴巴的咖啡发呆，露易丝在纸上写下无数可能和方法。 “不是梦。”她说。“看过土拨鼠之日吗？” “我知道那个。”克拉克有点低沉的说：“被困在同一个时间循环了，重复重复重复，直到找到那个关键的脱出点。” “但我们不确定是什么关键点。”露易丝在纸上上画画写写：“第一次，所有的关键事全部发生，国会爆炸案，莱克斯集团得到了授权，毁灭日诞生，玛莎被绑架，直到最后蝙蝠侠的死亡。而第二次，这些都避免了，在国会爆炸案前，卢瑟就被逮捕。他还没来得及造出毁灭日，但是你死了。被蝙蝠侠杀死了。” “氪石长矛在他手上。而他不肯听我解释。” 露易丝看了他一眼：“你之前跟他谈过没？” “谈过，他驱逐了我。” “顽固的家伙。”露易丝对比了两次的过程：“好吧，一次蝙蝠侠死了，一次超人死了，如果两个人都没死呢？” 他们对着那两杯已经没热气的咖啡干巴巴的对视着，露易丝说：“说真的，他约你，你就去？既然玛莎已经安全了，你为什么不在家里看电视呢？” 克拉克瞪着她，后者耸了耸肩：“让固执的家伙自己玩去吧。” 克拉克睁开眼，他摸向窗边的手机。 8：10 am 三月十六日。 “我在家里看一晚上的supernatural第七季，我发誓我哪里都没去。没有国会爆炸案，没有玛莎被绑架，没有毁灭日。”克拉克瞪着眼前的咖啡杯：“而这是我第三次的三月十六日了。” 第4章 露易丝对着写着各种方案的纸发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good end？还是我们缺少了什么环节。” “不，我不知道，我想起，我可能你要跟你解释第四次，第五次，不……我想着都绝望了。” “至少我愿意相信你，男孩。” 他们又对着两杯冷掉的咖啡杯发了一会呆：“就尝试着不同路线？”露易丝开始写选择项目：“一定有某个关键点，我们必须一个一个推算，如果真的是土拨鼠之日，可怜的克拉克，只有你不知道会困在循环里多久。” 露易丝的预言恐怖让他害怕。 克拉克提早赶到了墨西哥，在那个该死的建筑物着火源头上直接冰冻呼吸，他看着刚刚燃起的火苗熄灭，大楼里安静着，但他能听到大楼前空地上，人们度过亡灵节的声音，他站在黑暗里从窗口凝视外面。 人们涂抹着脸穿戴着服饰度过节日，而他就像一个被时间抛弃的亡灵孤独的站在那里。 “我放弃了和布鲁斯 韦恩的谈话，提早赶到了墨西哥。” 克拉克盯着咖啡杯，今天是他第十一次过三月十六日。任何日子，过十遍还是有点令人心碎。 “所以，提早宣布莱克斯卢瑟的阴谋，直接通过星球日报和斯万维克将军也可以划掉了。”露易丝咬着原子笔“天哪。”她叹息：“我真不敢相信，我第九次帮你做这张表，而我一点不记得了。” “很明显，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克拉克收获了露易丝一个同情的眼神。 “我们几乎试了所有可能的节点。不……”露易丝摇着笔杆：“有一个问题。” “什么？” “在第二次，你去找蝙蝠侠被拒绝后，再去找过他吗？” “不，没有。” “你应该去试试，去问他，告诉他这一切。” “他不会愿意听我的，他会驱逐我。” “他听过你一次，唯一的一次，你记得是为了什么。” 克拉克坐直身体：“是为了‘玛莎’。” 第3章 布鲁斯冰冷的注视着超人，半个小时前，超人敲着他的窗口进来，不等他发问，自顾自的开始说话，他告诉布鲁斯韦恩，这是他度过的第十一次三月十六日。他猜他陷入了什么该死的土拨鼠之日。 “土拨鼠之日的意思就是……” “我看过那部电影。”布鲁斯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他。 超人看着他，他并不像那些摄像记录里那样高高在上，他皱着眉，双手不安的捏着放在桌子上，他看向自己的神色并不是拒绝和冷漠。反而有点不安的感觉：“我一直以为第一次是梦境，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第一次也是我曾经经历过的，我猜那就是开头。” 在这半小时里，超人叙说了他们第一次的经历。“莱克斯 卢瑟获得了军方的许可，他使用自己的dna和氪星人将军佐德的尸体，将它们合成为一个叫毁灭日的怪物。那个怪物会摧毁哥谭，大都会，甚至更多……没错，你试图杀死我，但最后一刻，你停手了。然后我们一起对抗那个怪物，你死在那场战斗里。”超人疲倦的说：“而第二次，我希望一切可以重来，我也来找了你，就在这里，你也是这样。你拒绝了我。”他停下来。 “说下去。”布鲁斯冰冷的命令他。 “我改变了一切。我揭穿了莱克斯卢瑟的阴谋，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最后……你杀了我。然后我第三次醒来。” “我杀了你。” 超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是你一直在考虑的事情，你认为我有威胁，哪怕是1%有坠落的可能都不能相信。你并不认为誓言和承诺会长久，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怪物。” 布鲁斯韦恩用冰冷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超人说的一点都没错，那确实是他的想法，在大都会之战后，他充分认识到对方力量有多么可怕难以控制，一旦他不遵守规则，那么地球上难以有人和他匹敌，世界将在他的脚下匍匐呻吟。 “但你说，我第一次在最后一刻放弃了。告诉我，我为什么改变主意。” 超人停顿了下，他的眼神有点忧伤：“我的妈妈被莱克斯卢瑟绑架了，他试图烧死她，我在死前请求你，你可以杀了我，但请去救我的妈妈，她叫玛莎。” 布鲁斯韦恩的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松动，像是寒冷冰面上的一丝裂缝：“玛莎？” “是的，玛莎 肯特。卢瑟绑架了她，威胁我来杀死你。但是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只要你能救他，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说下去。” “你放弃了。当我说出那个名字。” 当然，布鲁斯咬着牙看着对方，显然超人并不明白，但是他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放弃的理由：“你的母亲，玛莎 肯特？” “对。”超人的声音放柔软下来，他的嘴角有一点微笑的弧度：“我当时还是婴儿的时候落到地球上来，是我的堪萨斯的养父养母救了我，她是我的妈妈，玛莎。” 布鲁斯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松动下来，他缓慢的闭了闭眼：“继续。” “我们决定一起对抗那个叫毁灭日的怪物，可是它太强了。军方甚至出动了核弹，但那毫无用处，那只是让它变得更加强大。”超人看起来有点不安，他的手指无意识的拽着自己的披风，布鲁斯打量着他，揣测他的心理。“我们最后打败了他。” 第5章 “用什么方法。” 超人看上去更坐立不安了，但是他还是说了：“你带来的，原本打算用来杀死我的氪石长矛。” 他并没有氪石长矛，但是他知道这样东西，现在印度洋上有一支队伍在对此进行开采，他甚至知道莱克斯企业的商船在那一带游弋，而莱克斯企业正试图让议会通过他的特殊矿物的进口许可。那就是氪石，很明显，也许是他从莱克斯卢瑟手里购买，不，这不可能，卢瑟从来不是懂得分享的人。那么就是蝙蝠侠了.偷偷潜入莱克斯企业也许并不简单，但对于蝙蝠侠来说也没有那么难。 “好吧。”布鲁斯想叹气了，超人明显不是急性子，问一句答一句的过程让他有点烦躁：“所以，我为什么会死。” “你放弃杀我以后把那把长矛藏起来了，为了杀死毁灭日，我去找长矛，你和戴安娜，哦，就是后来来帮助我们的人，一起拖延时间。然后，你死了……”超人看向他：“我很抱歉，是我的错。我应该能做的更好。” 超人的话很符合逻辑，假设他不是以，我做了一个噩梦，你死了所以我想来救你这种开头，也许他会考虑暂时相信在这个家伙。“一个非常符合逻辑，人物角色的故事，很真实。” 超人看上去有点被伤害了：“我并不是来告诉你这只是一个梦境，我相信，奇怪的事情你经历的只会比我多。” “哦，我的经历里可没有一个来自氪星的怪物飞来飞去。” “布鲁斯 韦恩！”超人站起来，他紧紧握住拳头，克制自己。“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插手这件事情。我会去想办法解决。” “像大都会之战吗？” 超人脸上切实露出被伤害的表情，他站起来：“听我的，蝙蝠侠，你知道这座城市还需要你，如果……”他稳了稳声音，“当我处理掉毁灭日的时候，我会再来和你谈。我希望这是改变时间的一个环节，至少我们还有大半夜的时间可以解释。”他推开椅子往门口走去。 “处理？”布鲁斯韦恩也站起来，他几步走过去，在超人也来不及反应的当口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怎么处理，你并没有氪石长矛。” 超人眼睛亮起来：“所以你愿意相信我了？” 哦，狗屎。布鲁斯 韦恩怒视他：“你在这里等着我。” 超人翘起一个笑容：“我只是，觉得蝙蝠侠是谨慎固执自我并且防御心很高的家伙。” 布鲁斯冷冷的瞪着他。 超人退后了一小步：“我只是，需要，我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做的更好。”他转身看向窗外：“就像你说的，我并无法完全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对我来说，我披上这身战衣，并不是为了其他，我只是希望我能帮助更多的人，去成为更好的人。我可以做到假装不知道一切，假装自己只是普通人。”他难过的笑起来：“蝙蝠侠，你想过，我一开始就不站出来，待在堪萨斯那个安全地带吗？” 布鲁斯 韦恩沉默的看着他。 “我的养父母教会我很多事，比如说爱，希望和坚强。我厌倦了安全，我希望我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去拯救别人帮助别人，但是我不能拯救也无法拯救所有人，总是会因此有人受伤甚至死去。这就是现实。”超人停了下来，他看向哥谭的城市，“我有想过，也许我一个人能解决，我去阻止莱克斯卢瑟或者其他什么……但是我不能冒险。不能拿别人的命来冒险。”他转头看向蝙蝠侠：“我相信，蝙蝠侠是个好人，也许你愿意相信我，也许我们能做的更好。至少，我希望可以帮助你。” 布鲁斯看向他，阳光落在超人的身上，他身上有一种明亮的光彩，但是这并不足以驱散布鲁斯内心的怀疑，他靠在书桌上，双手抱在胸口：“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那是一段光怪陆离犹如迷宫一样的重复生活，即便是超人也花费了好一会才讲完。 “我有想过，这么复杂，说真的，我甚至以为可能是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超人看着布鲁斯桌子上的 一支笔：“你能想象，当我第十一次过三月十六日的感觉吗？”他双手交叉捏着放在膝盖上，布鲁斯注意到他小小的动作。他看向超人，对方一味注视着那支笔，那更像他试图分散自己情绪的注视。“我得去做些什么，蝙蝠侠。预知所有的事情也许有点好处，我可以提前让一些糟糕的事情不再发生。但是我依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每一次，我都试图纠正一点，我试图做的更好更多，拯救更多的人。但是时间依然停滞不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即便我的死亡也无法让时间前进，也许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我来请求你的帮助。” 布鲁斯看着他好一会，他依然不相信超人：“我需要知道你每一次重复的所有事件。” 第4章 如果有个游戏需要不断读档才能打到结局 那大超绝对是用时最长反复读档次数最多的人。 ---------来自蝙蝠侠的非常不愉快的体验经历 蝙蝠侠并不相信他，克拉克能感觉的出来，哪怕他在认真听自己每一句话的时候，他都是心存疑惑。这让克拉克有点沮丧，但是他知道对方是个好人，在最后一刻，他几乎就能杀死超人的时候，他仍然愿意为了一个名字，放弃天大的机会去拯救一个人类，而非杀死超人。为了这点，克拉克就足以信任他。 第6章 克拉克托着下巴看着韦恩总裁在办公桌上对屏幕涂涂画画重新改写。 上面罗列了他所有的十一种经历，包括各个经历点里所有发生的事情。 “除了第一次，我死了。第二次你来找我过，但是我驱赶了你。随后的九次你都放弃了。”布鲁斯挑眉看向他。 “是的，我想你不喜欢我，而我找到了一些，在事情发生前就阻止它发生的办法。” “对。”布鲁斯用手在屏幕上画了一道：“你用同样的办法阻止毁灭日诞生，同样重复了九次，令人感动的智商水平。” 克拉克干巴巴的看向他：“这是最快的方法。” “看过蝴蝶效应吗？”布鲁斯嘲笑他：“你只是在重复做复印机人生，而没有试图从其他渠道改变，所以你得出的路径都会是唯一，并且相同的。” 克拉克看上去更沮丧了：“我试过，露易丝莱恩在取得斯万维克将军信任前，莱克斯卢瑟就会获得授权，我在国会爆炸案现场阻止他的时候，军队，我是说那些海豹突击队在进入氪星飞船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对佐德的尸体进行…改造。如果我没有及时阻止他，那么毁灭日的诞生势在必行。”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飞快的按动键盘：“我需要检查一下，莱克斯企业的授权情况，我记得就这两天，他已经有了和军方有了协议。” “对，他已经先一步获得了佐德尸体的解剖权，他知道氪石能对我们的细胞造成非常强大的衰减破坏作用。但是毁灭日诞生必须需要在氪星飞船里，而明天，他和芬奇议员和巴罗斯议员一次见面，他会获得政府授权。” “你调查的很清楚。” “要知道，任何时间同样渡过十一次，连细枝末节都会变得清晰的让人记忆深刻。”超人摇了摇头：“我不能就怎么飞到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这些。没人会信。” “你说过你是星球日报的。” “但是佩里不会冒着错误的风险刊登这些报道，因为在来源上写着，克拉克 肯特经第n次人生。” 布鲁斯向后靠向椅子：“当然也可以这样，我买下星球日报，然后你可以用头版头条刊载你的十一次人生故事，包括莱克斯卢瑟的阴谋。” 超人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当然，今晚我可以用布鲁斯 韦恩的名字给他们打电话，声称韦恩集团对那艘飞船很有兴趣，并且给一份详细的开发计划。二手准备，是的。我当然需要另一份后备计划。” 超人看着他好一会：“我知道找你是对的。” “第十一次，你才想起，我应该鼓掌吗？” “抱歉，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在这些经历里，只有两次我们遇到，而每一次你都试图杀死我，其中有一次你成功了，另一次只是因为你放弃了。并且……”超人停顿了下：“我知道你现在仍旧这么想。” 布鲁斯冷冷的看着他：“我们彼此都不信任，所以，没什么可奇怪的。” “不。”超人摇了摇头：“我相信你，蝙蝠侠。” “为了我曾把你推飞几十米外还是把你砸墙上？” 布鲁斯冷冷看着他。 “好吧，我错了。你也这么对我，你还用洗手台砸我脑袋。” 蝙蝠侠扬起了眉：“氪石效果不错？” 超人笑起来：“好吧，我得承认，确实不错。我们可以停止这样吗”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我会想办法用韦恩集团的名义先行介入，氪石那边的信息我也会去留意。毕竟我们需要后备计划。”布鲁斯在电脑上勾勾画画：“至于你说的华莱士，我会找人去找到他，阻止他跟莱克斯卢瑟的接触，还有什么重点吗？” 超人想了想：“好像暂时没了。”他侧耳听了一会：“好吧，我猜我要回去工作了。我听到佩里在骂我的声音里。”他沮丧的说：“昨晚哥谭队遭遇惨败，艾伦大概会请病假以表示对哥谭的支持，而我就要被发配到哥谭来写体育报道了。每一次都是这样。” 布鲁斯挑眉听他抱怨，这个时候超人格外有趣，在他不自觉像那些普通的工薪阶层一样，喋喋不休抱怨划水的同事和严苛的老板。那些光环就仿佛在地上摔的粉碎。布鲁斯忍不住猜想，他现在到底还记不记得他现在穿的是超人的制服。 “好吧，我得走了，就算世界末日到了，佩里一定也会抓着我领子让我写出报道来。”他转而又振作起来：“不过我很快会被发配到哥谭来，那时候我们可以再讨论下细节。”超人转而又笑起来：“我们可以阻止一切发生。”他说着去找推窗：“我得走了，在佩里暴跳如雷前。”他说着又倒退几步回来：“蝙蝠侠，你这里真的没有窗可以飞走吗？我不想走门口，很怪啊。” 布鲁斯现在想做的就是把笔扔到超人脸上去。 “你在跟踪我吗？” 蝙蝠车斜斜的停靠在一边，他刚经历了一场追击跟踪战斗，最后他将那枚追踪飞镖钉在对方车队上。而在转弯的时候，他注意到超人就站在街角等他。 “你在跟踪莱克斯企业的运输车，为了什么？”超人飘落在他旁边：“另外，别忘记十一次。第一次你就试图在这里撞我。” 蝙蝠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开去：“调查结果怎么样？” 第7章 “明天就是国会爆炸案了，卢瑟正在和韦恩企业全力竞争氪星飞船的开发使用权，他也许未必会出现在国会现场。” “只要华莱士带了轮椅来，你就把轮椅拆了，顺便把炸弹也拆了。然后剩下的是铁证，我会有办法拿到两者之间的关系。” “呃……我通常处理炸弹都是带上天，让它自己炸。” 蝙蝠侠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们站在那堆废墟旁，简单的交流了彼此的分工合作，蝙蝠侠惊讶的发现，超人的超高效率以及他们之间古怪诡异的默契。超人把一打按照他要求收集的资料和证据交给蝙蝠侠：“你要的，关于印度洋那边开采的证据，我拍了照，都在里面，还有这些是你要求关于莱克斯企业的船只进出港资料。”他一样一样递给蝙蝠侠，咕哝着说：“我觉得你只是在打发我做其他事别影响你，这些你也能做到。” 说对了，童子军，蝙蝠侠不动声色看他一眼，他得把超人支开，不然如果他找到了白葡萄牙人号，他一定可以发现那艘船上搭载了什么，从前天他试探对方的结果，超人对于自己这里所有相关事情清清楚楚，但是对于蝙蝠侠这一条支线却很含糊，他猜测即便是超人也不敢随意靠近蝙蝠侠，可能是在蝙蝠侠手里死过的关系？ “蝙蝠侠，你那边如何。” “很顺利，芬奇议员。” 超人撇了撇嘴：“华莱士那边？” “他退回了韦恩集团的支票，之前我一直没发现。也许是人事部门的失职，但总之我已经让人调查了。现在我开始监视他，毕竟，他在你的雕像前那么大动作，卢瑟当然会注意到他，他简直是个太好用不过的棋子。” 超人低头黯然看着地面：“他恨透了超人。” 蝙蝠侠飞快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资料扔进蝙蝠车里：“现在韦恩集团取得领先一分，你得好好想想怎么明天应对国会，早点去，看不穿的东西都检查一边。芬奇议员虽然会站在我这边，但并不表示她就同意你的存在，外星人。” 超人有些迟钝的眨了眨眼：“哦，是的，是的。”他沉默了好一会，蝙蝠侠有点烦躁的想离开了，但是他又开口了：“所以你也是吗？” 在他一屁股坐回蝙蝠车里面之前，蝙蝠侠不耐烦的看他一眼：“你会流血吗？” “啥？”超人眨了眨眼，然后又嘟囔了一句：“你对这句有什么执念的。” “什么？”他在面具下挑起眉。 “这是第二次了。”超人瞪了他一眼：“我当然会！你才不会流血呢！冷酷的混蛋。”他恼怒的说：“你就是总不相信我。”他说完，一跺脚直接上了天。 蝙蝠侠站在原地生了小半分钟的关于这个怪脾气外星人的气，然后才钻到蝙蝠车里去。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沉默了几秒：“您确定刚刚不是在和超人调情吗？” 第5章 超人站在国会大楼前，华莱士刚被带下去，而莱克斯卢瑟压根就没现身，对于已经更有把握的场面，他可能觉得从韦恩集团手里争夺氪星飞船的开发权利更重要。 “超人。”芬奇议员在背后叫他：“我拿到一些新东西，但是我仍然认为你需要接受质询。我们需要了解一些东西，只有通过合作和讨论，才能取得一致。” 他转过身：“我明白。” 克拉克又一次懊恼的看着手机，第十二次的三月十六日。 他坐在床上仔细回想上一次循环发生的一切事情，没错，他和蝙蝠侠阻止了莱克斯卢瑟的阴谋，然后他们进行了一次效率低下的谈话，夹杂在这一切不是我的错，就是你的错之类来回扯皮的过程里，他看到对方在废楼里藏着的炸弹。 “这对我没用！我不会上当了！”超人飞上天，他确保自己离开那三枚该死的氪石子弹的射程。 蝙蝠侠就冷冷的在地上看着他。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克拉克用力抓乱头发，而露易丝在他前面喝下第三杯黑咖啡。 “所以，第十二次。” “第十二次。” 他们之间沉默了好一会，露易丝又开始画表格：“我确实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变量。但是蝙蝠侠有一点说得对，我们必须尝试所有的变量。而不是重复同一个人生。那样才有可能找到关键的哪一点。” “蝙蝠侠不肯相信我，虽然他有在帮助我，但是……”他耸耸肩。 “他没杀你。”露易丝敲了敲桌子：“他有很多机会。” “他约我了去废楼了。”克拉克辩解说：“前两次他就在那里试图杀死我。” “对于一个已经过了十一次这种生活的人，像蝙蝠侠那种人你觉得还会用同一种方法？把你骗到蝙蝠洞里，用氪石咖啡毒死你的做法可能更实际点。” “那他约我去干吗？” “表白？四周埋的是烟花发射器。只要你说yes，大概我们就能看大型烟火秀？周围是一堆爱心，中间是蝙蝠侠?超人？” “棒透了。”克拉克咕哝着说，而露易丝笑起来将他的卷毛揉的更加乱糟糟。“我猜我还能给蝙蝠侠和超人的婚礼写一整版面的新心得体会，而佩里再也不能用‘水是湿的’这种句子来干掉我的报道。” 露易丝大笑起来：“你真可爱，克拉克。” 第8章 “才怪。” “听着，克拉克，也许这说起来很怪，但是作为一个记者的直觉，这件事里的关键，不仅仅是你。也许还包括许多人，玛莎，莱克斯卢瑟 ，包括蝙蝠侠。”露易丝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但是你知道的，如果我们没办法一下解决，记得，每一次都要来找我，我会帮助你。” 克拉克放弃了和布鲁斯 韦恩交谈的打算，决定直接跟踪蝙蝠侠。已经写了五次同样的报告，他已经能用超级速度直接作弊，把报告写完用定时邮件发送到佩里的邮箱，放弃了和佩里的争执直接决定报名来哥谭做报道。 在不多几次的接触里，他意识到蝙蝠侠在跟踪莱克斯企业的走私车。甚至上一次他帮蝙蝠侠查过莱克斯企业的货船。作为记者，他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蝙蝠侠在向他试图隐瞒一些事情。他从繁多的入港船只里找到了关键的那艘，白葡萄牙人。 这艘船曾经出现在印度洋，而上面搭在的货物，也是从印度洋直接走私而来，超人飞到高空，他遥遥的看到那辆车，对，就是被蝙蝠侠追踪的一辆货车。他能看到那辆车里所有的人，但是他看到车子里有一个漆黑的，他无法看穿的箱子。 超人的目光飘到港口的仓库里，他意识到在某间仓库里隐藏着蝙蝠侠和蝙蝠车。没错就是这一次了，蝙蝠侠在追踪在这辆车，而上一次，蝙蝠侠也有意支开他去追踪这辆车，那么这辆车里到底藏了什么？ 超人在半空里眯起了眼。 “我的错。”克拉克垂头丧气的坐在桌子前，他颓废的连小卷毛都耷拉下来了。“第十四次。” 露易丝继续在本子上写所有的经历：“所以，这一次？” “那辆车里装的是氪石，而我竟然蠢到在蝙蝠侠面前打开了他。” “他把氪石塞你嘴里了吗？” 克拉克阴沉的抬起头：“那里还有卢瑟的雇佣军。氪石子弹，咻。” 露易丝同情的看了他一会：“我建议，个人建议。我们必须争取到蝙蝠侠的信任。” “我并不确定。”克拉克有点茫然的说：“我不确定我是否做的到，你知道我们……”他苦涩的回应：“我们一起合作只有三次，而每一次他都试图杀死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怎么让他相信我。” 露易丝握住他的手：“你得去试试，克拉克，我认识的这个家伙，可不是那么轻易说放弃的家伙。” “蝙蝠侠是个好人。”克拉克摆弄着手里的咖啡杯：“我知道，但是我只希望他能更加信任我一点。” “那试试，不要用超人，用克拉克 肯特的身份去接近他。” 露易丝的意见很有建设性，克拉克知道她目光敏锐别具一格，可是作为克拉克 肯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记者，别说让蝙蝠侠信任他，就连见上一面都很难，他不能直接冲进韦恩大楼，问对方要到一个采访，事实上，所有布鲁斯韦恩的采访都必须经过公关部的筛选，也许像露易丝莱恩那样的还有机会，但即便露易丝去尝试了，也只能排到下个礼拜，而像他这样籍籍无名的小记者，简直太难了。 他坐在公共花园的一角，吃着今天的晚饭。他提早来到了哥谭，至少这样他能为自己多做一些努力。他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接近对方，见到布鲁斯韦恩简直太难了。 克拉克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考虑今晚的行程，他已经提早知道那些地方会出危机，所以能提前抽空在危机还没有变大之前解决，所以他倒反而空出大把时间来。也许可以半路去堵布鲁斯韦恩的车，比如假装车祸什么的？不，如果没算好时间，他可能把布鲁斯韦恩的豪车的车头撞瘪，克拉克悲愤的想，那样他十几年的工资就要水漂了，而且也可能当场被识破氪星人的身份。 虽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等大都会图书馆开幕式，但时间太短了。 克拉克又咬了一口三明治，然后他听到某条街道上传来的尖叫声。他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者街角的花园起码有三个摄像头对着他以后，他放弃了立刻变成超人的打算，他快步往着尖叫声的地方跑去。 第6章 当他捡起那个扔在地上的女包还给惊魂不定的女性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蝙蝠侠，后者正把那个抢劫犯栓在落水管上。 “你受伤了？” 克拉克没有赶到尖叫发生的地方，事实上他利用自己的超级力量视力和听力追踪到了抢劫者，事先在路口堵住了对方，他下意识先伸腿搬到了对方，而下一秒，一条钩锁射来将那个倒霉的抢劫犯困了一个结实，然后当他抬起头，他看到的不仅仅有气喘吁吁的受害者，也看到了，正从高处跳下来的蝙蝠侠。对方撇了他一眼，然后问他。 克拉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外套被划拉开来，只连着一点，袖子危险的晃荡着，就连里面的衬衫都划了开来，克拉克心惊胆战的往地上看到那把刀，幸好没卷刃：“不，我没事，只是衣服破了。” 蝙蝠侠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下一个瞬间他消失在他们面前，而警车已经停在了巷口。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10点，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去找布鲁斯 韦恩都不合适，而蝙蝠侠很可能开始夜巡或者追踪莱克斯企业的问题了。 第9章 克拉克问了警局这个点是不是还有没关门的服装店，他的外套坏的有点糟糕，如果明显要去见布鲁斯韦恩的公关部，至少得弄个像样的衣服，但是对方摇了摇头，也许这个他飞回去拿一件外套比较实际。 他把外套挂在胳膊上，快步穿过哥谭街道，从gcpd过去是一长条的街道，连接向哥谭最热闹的中心。他顺着街道走过去，一边是栉比鳞次的市中心霓虹灯，另一边则是阴郁成片的旧城区，他站在这中间，感觉到某种古怪交错恍惚的意识。 “嗨，帅哥~”有人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克拉克差点跳起来，他一转头，发现两个醉醺醺的女人站在他身后。 有客人正好推开大门，一阵放肆爆发性的大笑声从门口传来。布鲁斯韦恩皱着眉转过头，他注意到酒店门口那阵小小的骚动，他看到傍晚时分遇到的那个家伙被几个醉醺醺的女人围在旁边，布鲁斯能从对方的肢体语言里读出尴尬和退缩的意味，他挑起眉，注意到对方并没有穿那件风衣外套，而只是穿着一件衬衫。他站直身体，没理会旁边女伴的动作，玩味的看着对方步步后退，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腿逃跑一样，但是仅剩的一点什么在支撑着他没有离开，布鲁斯好奇的扬起眉，看着那几个女性围拢他，年轻人看上去没什么经验的样子，尴尬的就差把自己贴墙上了。 而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转过头，他看向布鲁斯 韦恩。对方露出有一个惊诧和类似求救的信号。 这场面挺有趣。布鲁斯韦恩饶有兴趣的歪着头看了几秒，不过哥谭可从来缺乏同情心，他对那个倒霉英俊的男人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类似祝你好运的神情以后离开。 “第十五次。”露易丝将纸条撕下来贴在克拉克额头上。“主动点，男孩！” 布鲁斯 韦恩寻声看到那个场面，傍晚时分的那个家伙明显尴尬的被几个醉酒女围着，他心不在焉左顾右盼仿佛试图脱身，然后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布鲁斯挑起了眉，下一刻，那个男人就神猛的冲从出包围，躲过酒店保安下意识的堵截，一把抓住布鲁斯 韦恩：“韦恩先生！” “第十六次。”露易丝绝望的抓着头发：“你不能每次只修正一点！克拉克！这样等到宇宙灭亡你还不能取得布鲁斯 韦恩的信任！” 克拉克提早赶到了酒店，幸好这里还不算会员制的高级会所，他至少能混进去。他紧张的左顾右盼，从前两次的经验看，十点左右的时候，布鲁斯韦恩会出现在这里。而他需要抓住机会，比如说他勾搭上某个女人回去。 克拉克用水抹了抹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别紧张克拉克，你可是超人，而且世界在你的帮助下已经倒霉的重启了十六次了，没什么可怕的了。但是当他转身的时候，手指带到了放在一旁的眼镜，他下意识伸手去接，眼镜已经被另一双手接住。他尴尬的抬起头试图道谢。 然而他发现那个接到眼镜的正是布鲁斯 韦恩，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接着他断片了。 把时间随便的快进三个小时，当克拉克脑子清醒以后，他庆幸的发现他终于不用考虑怎么去接近布鲁斯韦恩了，因为他们现在就在一起。当然他也颓丧的发现，他们在一起的地点是韦恩宅，布鲁斯韦恩的卧室，布鲁斯的大床上。简单的说，他和布鲁斯韦恩上床了！他们甚至不是在某家该死的酒店，宾馆或者随便什么地方，他可以抱着衣服偷偷溜走，而是在韦恩宅，布鲁斯 韦恩的卧室里。他绝望的思考，怎么偷偷摸摸从一堆摄像头监视器甚至蝙蝠侠本人的监视下不动声色的离开，亦或者，他现在光着屁股，神情严肃的告诉对方。 你好，我是超人，我想我们已经认识了？ 那大概他就会被蝙蝠侠塞一嘴氪石。 “克拉克。”布鲁斯 韦恩在他身后咕哝着，手指摩挲着着他的皮肤：“你真是一个精力十足的小家伙。” 这一定是哪里不对了，克拉克绞尽脑汁的回想在那个该死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但是他的大脑里只剩余下布鲁斯韦恩的，嘴唇，眼睛，手指，还有哔哔哔哔哔哔哔……他现在几乎已经能想出露易丝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我让你去获得蝙蝠侠的信任，不是让你去获得布鲁斯 韦恩的肉体！ 他把自己缩在柔软的床铺里，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但是明显布鲁斯 韦恩并不打算放过他。当男人的手扭过他的下巴，他们交换一个黏糊糊的亲吻，当布鲁斯韦恩的手指再次教会他很多东西的时候，克拉克就把这些疑问暂时抛却到了脑后。 性，使得，人，堕落。 下半场结束以后，克拉克半夜清醒着看着天花板，他身上还残留着欲望烧灼过的痕迹，那让他的身体里有着一股暖洋洋的酸胀感，但是充斥着奇怪的安定和满足。真不可思议。克拉克微微转过头，蝙蝠侠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他可以从对方的心跳和呼吸节奏里判断出来。所以他现在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对方，哪怕他们现在是在深夜，但是那些对超人来说都不成问题，他能看到散布在蝙蝠侠身上的疤痕，在刚刚他也触摸对方脊椎附近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他知道那些都是蝙蝠侠战斗过的痕迹，哥谭二十载，只是作为一个凡人守护这座城市。克拉克枕着枕头侧躺看着他，男人的脸掩藏在黑暗里，只能看到他嘴唇鼻子模糊的轮廓。克拉克出神的凝视对方陷入黑暗里的轮廓。 第10章 他没有和蝙蝠侠或者布鲁斯 韦恩有过这样平静相处的时间，在世界不断重启的日子里，他们俩人更多的互不信任，彼此怀疑，争执和战斗。而不是这样，赤裸的皮肤接触着，温暖而疲倦。克拉克早知道布鲁斯 韦恩是很英俊的男人，四十出头的男人正值壮年，长年的战斗生涯使得他保持超越一般人的良好状态，他英俊强壮，并且如此迷人。 克拉克尴尬的发现自己脸红了。他一个人对着布鲁斯 韦恩的脸脸红了。 “克拉克？”布鲁斯韦恩突兀的开口了：“你看了我很久。” “我以为你睡了。”克拉克尴尬的回应，对方的呼吸和心跳节奏几乎 没有变化，而他只是闭着眼懒洋洋的而说，声音里带着一些睡梦里的嘶哑和低沉。 “我很警醒。”他的手指摸索着到克拉克的腰，将对方拖到他的身旁，现在他们几乎贴在一起，克拉克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伤痕也贴在自己的皮肤上，他甚至能感觉到布鲁斯的呼吸喷在他的肩膀上。“在想什么？是不是想拍张照片，独家专访，和布鲁斯韦恩上床的感想？” 克拉克转过身，面对面看着他，男人已经睁开眼，房间是漆黑无光，但偏偏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丝薄弱的光亮。 本帖最后由 烟霞色 于 2019-10-3 00:21 编辑 蝙蝠侠的嘴 骗人的鬼 --来自重启以后发现自己又被对方遗忘的克拉克 肯特的体验 第7章 这里是布鲁斯韦恩的玻璃城堡，就算他的卧室也是，四周都是宽大的落地玻璃窗，他能看到窗外湖水在黑夜里涌动的模样，这里距离城市太远了，窗外一片漆黑，只有繁星近乎耀眼的闪烁着。这很美，但是也很空洞，像一个冰冷的玻璃囚笼。 “所以，星球日报？想从床上获得一个 专访？”布鲁斯轻巧漫不经心说着，手指来回摩挲着克拉克的腰，“你知道，和我上床的人很多，各色各样，她们都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什么，钱，珠宝，地位，或者一个dna片段，当然也有像你这样胆子大的记者，交换一次专访。”他翻了一个身，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毕竟等韦恩集团公关部的回复太慢了，并且他们的审核条件非常苛刻。” “你知道还和我上床？” “我从来不会拒绝美人，和一场美好的性。” “但那并不是你的目标。” 布鲁斯 韦恩发出嘲弄的声音：“别试图去自以为是了解别人。” 克拉克侧躺着看向他：“也许我确实不了解你，但是我想，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布鲁斯大笑起来：“真有趣，你是说我的嗯哼，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吗？” 克拉克凝视了他一小会：“你怎么看待哥谭的黑暗骑士。” 布鲁斯像是被这个问题梗住了，他好一会才嗤笑回答：“真是煞风景，你为什么要提出这个论点，你和我上床的目的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是，只是想了解一下。” “哦。”布鲁斯翻身起坐起来，他赤裸着，床单漫不经心而危险遮盖他腰间的一点部位，仿佛堪堪将要遮盖那一点，他坐起来的姿态虽然慵懒，但是他的肌肉蕴含着足够的张力。他盯着克拉克看了一会，像是在评估他的想法，他嘴角上扬：“星球日报。嗯哼。”他说：“那你对于你们那个穿着紧身衣的危险外星人怎么看？” 克拉克内心奔突一下，这谈话在图书馆开幕式里也发生过一次，他记得布鲁斯韦恩嘲讽的表情和尖锐的话语，他低下头，布鲁斯没说话，他耐心的等着这个家伙暴露出自己的目的。 “一个危险的家伙？他今天能救一只上树的猫，或者某个遇到危险的人类，但也许哪一天他就也能那么轻易的毁灭地球。”克拉克抬起头，他在黑暗里凝视着布鲁斯 韦恩，对方保持那个姿势看着他。 布鲁斯心里微微一动，他想说什么，也许是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看起来我们想法一致，但是他的直觉在细微的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于是他耐心的等待对方下半句。 “这是你想说的吗？韦恩先生，你觉得他不可依靠不可信任。”克拉克又停止了一小会，他能听到布鲁斯的心跳变快了一点：“你想杀死他。” 像是有什么生物跃出了湖面，寂静的夜里，能听到响亮刺破湖面的声音。 克拉克怔怔地看着对方靠近，布鲁斯 韦恩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他的手指很温柔，但是目光冰冷，下一个瞬间天旋地转他发现视野颠倒，自己倒在了布鲁斯韦恩的床上，头几乎磕到床头，而布鲁斯韦恩的手牢牢的握住他的脖子。 “你知道吗？不戴眼镜的你长的很像你们大都会的某个家伙。” 这是布鲁斯 韦恩，但是克拉克的直觉告诉他，这更应该是蝙蝠侠的眼神，他能感觉到对方手指的力度，虽然还不足以伤害他，但是他的皮肤能感觉压力，他试图让自己更加惊慌一点，但是他只是吸了一口气。 “有人说，你很像蝙蝠侠吗？” 他们在黑暗里互相凝视，半晌之后布鲁斯松开手：“好吧，我开玩笑的。”他侧过身体，床单从他腰间滑落，他就那么赤裸的坐在克拉克身旁，看上去充满防备却又毫无防备的样子。克拉克想真古怪，他为什么能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第11章 “所以你是来找蝙蝠侠的秘密？” “不，我只是想找你。你说我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是的，我是。”克拉克从床上坐起来，他有点不自然的羞涩拉过一旁的毯子，换来布鲁斯韦嗤笑，他毫不在乎的就那么光着坐在克拉克身边，克拉克下意识咳嗽了一声挪开身体。 “我和我的搭档，露易丝 莱恩在调查一些事情。” “我听说过她，普利策奖的得主，犀利的笔锋独特的间接，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士。”布鲁斯站起来，拉过一旁的睡袍随意披在身上，他从柜子里取出一瓶酒，示意了下克拉克，对方摇头拒绝了，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继续。” “关于莱克斯卢瑟，他的莱克斯集团拿到了几年前氪星飞船的检查许可，我们……嗯，拿到了一些非常不乐观的消息。有线索表示，他解剖了佐德的尸体，”克拉克停了下，他意识到布鲁斯韦恩看着他，对方轻轻摇晃着酒杯，目光锐利的刺破黑暗。“我们有理由认为他试图在制造灾难。” “莱克斯集团，有意思。”布鲁斯漫不经心抿了一口酒：“所以你就来哥谭寻求韦恩集团的帮助？你认为跟我上床会使得韦恩集团出面吗？” “华莱士 基夫。” “什么？” “前韦恩集团的工作人员，你应该去查查他。” 布鲁斯 韦恩扬起眉：“我知道他是谁，但是……” “去查查他。”克拉克强调：“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伸手又拉扯了下毯子，“我本来只是想见你，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和信任。” 布鲁斯嘲讽的笑了一声：“所以你拿到了额外的奖励。” “我知道这有点难，但是我希望你去看下，韦恩先生，这非常重要。” 克拉克是在第二天下午接到布鲁斯 韦恩的电话。 “你的谎话里有一个很大的缺失，那就是不管是你还是露易丝 莱恩，都没有在莱克斯集团的线上耗费一个下午以外的时间，告诉我，你们是灵感突发找到了所有的关键线索和证据吗？” 克拉克当然没有花费时间，他所有的线索都来自于重启多次的经验，蝙蝠侠足够警惕，他在检查自己所提供的资料的同时，一定也会去检查自己的背景。 “我有我的渠道。韦恩先生。”克拉克回应他：“至少我希望你明白我说的是真的，莱克斯 卢瑟正试图制造一个真正的恶魔。” “恶魔？哈，你猜猜恶魔是不是从天上来的。” “韦恩先生！”克拉克压抑自己的声音低声叫起来：“我希望您能明白，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莱克斯 卢瑟在利用华莱士 基夫预谋一次……”他艰难的回答，“一次爆炸。” “证据。” “只有一些他们接触的照片，我没办法提供进一步的证据。” “那你没办法证明他们在进行策划的事情。” “是的，但我说的是真话，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但是我还是得说，请相信我。” “你为什么不去警告你们大都会的救世主，那个在天上飞去飞去的家伙，你们不是很崇拜他们吗？恩？” “他会知道的，他会的，我只是……”克拉克停顿了好几秒：“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你可以相信我。” 我只是希望蝙蝠侠能相信我。 第8章 “有些问题，克拉克。”露易丝从华盛顿给他打来电话。“航班延误了，等我到达华盛顿的时候将军告诉我，氪星飞船的使用权已经交接给了莱克斯集团。” 他们再一次见到是在大都会图书馆开幕式上，克拉克站在记者群里看到布鲁斯 韦恩从汽车上下来，在人群中，他们遥遥相对，布鲁斯韦恩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这是另一次机会，克拉克告诉自己，他必须抓住。 莱克斯 卢瑟在会场讲台上发表滔滔不绝的讲话，克拉克抓住着时间穿过人群去寻找布鲁斯韦恩，他就站在人群的中间，那很难让人忽视他，无论是他的外形，体格，亦或者是那种存在感。克拉克一眼就能看到他在那里，他小心翼翼的穿过端着香槟酒杯的人群。 “韦恩先生。”他站到布鲁斯 韦恩身旁。 “哦，星球日报的记者。”后者转过头傲慢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想要另一次约会？不过今晚daddy可没空陪你玩那些游戏。” 克拉克皱起眉看向对方，而一旁的女士投来不快的目光。 “我有很重要的事，请，给我两分钟。韦恩先生！” “你可以在这里说。” 克拉克目光里诞出几乎是请求的神色来：“我知道，有些事情我自己也能做到，但是现在我认为你也是这件事情里的关键，没错，你说的那些。”他压低声音，用几乎是耳语的声音说，他知道布鲁斯韦恩能听清楚：“我没做过那些调查，我就能知道莱克斯卢瑟在计算什么，那是因为，我经历过这世界重启了十六次。” 布鲁斯的目光在那瞬间变了：“你看了不少电影，丰富的想象力。” “我可以复述给你听我知道的一切，包括将要发生的事情。” 克拉克听到一个声音在对布鲁斯韦恩说，你可以听听对方想说什么，布鲁斯老爷。他知道那是蝙蝠侠耳机里传来的声音， 第12章 他伸手抓住布鲁斯 韦恩的手腕，在对方试图甩掉的时候说：“你想要莱克斯卢瑟电脑主机里的资料，因为你想从他那里获得氪石。今天你就是为此而来。” 布鲁斯韦恩的动作停了，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而锐利。克拉克能感觉到他皮肤下的手腕变得肌肉紧绷。 “你非常有力气，现在你可以放开我，我不会离开。” 克拉克放松了手：“抱歉，我力气有点大。” 布鲁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去旁边。” 他们穿过人群来到一条偏僻的走廊，布鲁斯四周查看了下才转过身对向克拉克：“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十六次，你会知道很多事情细枝末节，其中有两次我得到过你的建议。”克拉克看了一眼外面会场，他能看到厨房里的电视机，还有不到五分钟，墨西哥亡灵节上的大火就会发生，他必须离开：“我们得阻止这次事件。” “我说过，你可以去求助你们那个会飞的救世主，你们大都会人不是很喜欢他？” “布鲁斯 韦恩！”克拉克压抑下自己想告诉对方的冲动，他知道人类的身份还能取信于蝙蝠侠，但是如果是超人，恐怕对方扭头就走。“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明天芬奇议员会宣布对于超人召开听证会，听证会会在三天后举行，而莱克斯 卢瑟会在参加听证会的华莱士 基夫的轮椅里安装炸弹。” 布鲁斯看着他。 “超人也许能阻止这一幕，也许不能。他不是每一次都成功。我告诉过某一次世界里的你，你找到了华莱士，阻止了他。” “我不能相信你。” 克拉克看着他：“别固执，韦恩先生，” 电视里的报告开始响起来，他和布鲁斯韦恩同时转头看向电视机，新闻现场正在报道亡灵节上被困在火灾现场的少女，布鲁斯皱着眉头：“你为什么不去告诉超人，让他阻止这次火灾，每一次？”他转过头，身边的小记者已经消失无踪。而他意识到，他弄丢了窃取莱克斯集团资料的最好时机。 “该死。” 当克拉克把那个少女从火灾楼里抱下来的时候，他意识到在刚刚那个时刻，应该出现在他们身边的莱克斯 卢瑟，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超人降落在国会大楼前，他不知道蝙蝠侠有没有找到华莱士，但是现在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他从安检出口匆匆进入，一眼就看到正在和秘书交谈的芬奇议员。 “打扰了，芬奇议员。” “哦，超人。”芬奇议员迟疑了一下：“你来的真早，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早。” “不，我只是来确定一些事情。”他查看了下四周：“我没有看到华莱士 基夫。我想问他说一些很重要些事情。” “我不建议你单独接触对方，你知道对方并不喜欢你。”芬奇挥手让秘书离开，她蓝色的眼睛好奇的看向超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给我打电话，临时取消了这次旁听。” “呃？”超人小小惊讶了下，也许是布鲁斯 韦恩干预过了，这并不是没有过。他转过头目光扫过四周人群：“那，莱克斯 卢瑟呢？” 芬奇议员好奇的挑起眉毛：“哦，他？我不知道，刚刚过来露过脸，你找他的话，在听证会上能看到他。” 不，他会在听证会开始以前就逃走，但是现在他应该在这附近，克拉克扫视周围一切情况，周围的人也纷纷对他投注好奇的目光，没有莱克斯卢瑟，甚至包括他的秘书小姐都没出现，他会在哪里，他飞快的思考着，如果华莱士来不了，那么莱克斯试图炸毁国会大楼的炸弹会放在哪里？他转头看向门口的安检，华莱士的轮椅也通过了安检，那么他必定有办法进来。可是一如第一次的情形，他听不到炸弹的声音。他想起那场开幕式上消失了卢瑟，华莱士被蝙蝠侠阻挡了，他有了最糟糕的预感。 他飞快的转身到芬奇议员身边：“议员，可能有些问题，我建议暂停召开听证会。” “什么，超人？你听着，我们……” 剩下的句子吞没在一片爆炸的轰鸣里，他只来得及将最近的芬奇议员拉到自己身下保护，红色的披风被爆炸吹飞摇曳，而四周的砖墙发出可怕的噪音，橘红色翻滚的火海将整个国会大楼变成爆燃的火炬。 热浪和冲击如同迅疾的风将整个空间撕碎，他转头看向爆炸点，但是他只来得及看到无数死去的生命。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心脏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了。这并不是第一次，但是那种痛苦的感觉从来不会因为时间而磨灭。 剧烈的爆炸声造成的盲音缓慢的褪去，芬奇议员眨了眨眼睛，碎落的砖石还在扑簌簌的往下掉，但是四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她意识到自己还没死去的原因是超人保护了她.。 “哦，上帝，上帝啊。” 她艰难的起身，碎落的砖石，倒塌的墙壁，还有在其中露出来的活着或者那些死去人的身体。她转头凝视这地狱一样的场景，“是谁？是谁！”她怒视向超人，后者抬起头看向她。 超人的眼睛里落满了痛苦，好像轻轻一个眨眼，那些痛苦就会滚落下来。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判断出对方的情绪。她抓起那些碎石：“告诉我，超人，是谁做的这一切！” 第9章 克拉克 肯特站在国会大楼前，大雨滂沱几乎将他淋湿。一把伞移动到他头顶。 第13章 “这不是你的错，克拉克，你去阻止了。”露易丝站在他身后轻声说：“鉴定科的结果出来了，炸弹被摆放在铅盒里，放在芬奇议员的椅子下。海豹突击队今天突袭了莱克斯企业和氪星飞船。” “太迟了，我救不了他们。”他的眼镜上沾满雨水，他脱下眼镜在手里捏碎：“而我就在那里。我试过了一次又一次，我看不到炸弹，只是一点点的变数，卢瑟只要变了放置地点，我就找不到。是我的错，我本来应该可以拯救他们所有人。” 露易丝握住他的手腕：“你至少拯救了芬奇议员，听着，克拉克，没人能做的更好，你并不是全能的。” “我应该能做的更好，露易丝，我应该能。” 国会大楼的喧嚣已经散去，那些死去的人也已经被搬走，雨水冲刷着地上残留的痕迹，但是那些裂口伤痕，固执的待在原地。露易丝消失在他身后，当他再一次转过身的时候，布鲁斯 韦恩就在站在那里，他撑着一把硕大的黑色雨伞，穿着长及膝盖的灰呢大衣。目光冰冷的像一把利刃一样直视他。 “韦恩先生。” 男人步伐坚定的走过来，他浑身燃烧着怒火，他一把用力拽住克拉克的衣服，将他推到附近的墙上：“告诉我一切，星球日报的记者！你们的救世主在那里！他就在那里，但是他没有拯救他们！” “这就是我需要你的缘故。”雨水将他淋得透湿，他的头发已经湿哒哒的垂下来，衬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他的脸上都是雨水，“超人做不了一切，所有的一切。我们也许是孤独的，韦恩先生，但是我希望，至少在面对毁灭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用孤独。” 我们可以不用孤独。 有某种古怪的，像孤独一样的认同感击中了布鲁斯韦恩，这个年轻的记者眼里有着什么，他曾经在自己的眼睛里也看到过，近乎悲伤的温柔在身体里蔓延开，几乎是很久，他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布鲁斯 韦恩紧紧抓着对方的衣服的手指略略松动下来，他忽然察觉到自己手指下的衣服和穿透湿润衣服的体温，他想起这个记者竭力争辩的话语。 克拉克抬头看着他，在雨幕里，他蓝色的眼睛犹如镜面下的蓝色海洋，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雨幕，布鲁斯韦恩的倒影，灰色的天空，还有在深处藏着的某些固执的坚持。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像一种执拗的坚持着，固执着某种信念。布鲁斯的手放下来。 “你说你经历过世界的重启，十六次。” “对，这就是我能知道的一些事情，但是我没法知道更多，因为每当我对事件的进行做一点改动的时候，所有一切相关联的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蝴蝶效应。” “是的。”克拉克看上去又冷又疲惫，布鲁斯开始意识到对方在这里站了足够多的时间，多到他身上的热气都已经蒸发无踪：“在第一次，莱克斯卢瑟将炸弹藏在华莱士基夫的轮椅里，他用了铅做成整个轮椅，无论是安检还是超人都无法察觉。而第二次我告诉了你，你阻止了莱克斯的行动，议会没有爆炸，我以为这一次也可以。”他摇晃了下，爆炸残留的冲击和那些死去人的脸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他用力闭了闭眼，雨水顺着睫毛滚落下去。 “克拉克。”布鲁斯抓住他的胳膊。 “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 “上车。” “什么？” “如果你想因为发烧肺炎住院的话，那我们就在这里继续谈。但是现在显然不合适。上车。”布鲁斯 韦恩的手如此有力，克拉克意识到那是属于蝙蝠侠的部分，他当然可以挣脱对方。但是他顺从地被对方拉上那辆他工作至今都买不起的车上，湿漉漉的衣服滴滴答答的在副驾驶留下水洼。他尴尬的往一旁徒劳的侧身。“韦恩先生，我……” “布鲁斯。”布鲁斯伸手拉住了他：“没关系。” 他转头看向对方，布鲁斯一边开车一边分神看他：“你家？” “我猜你知道在哪里。” 布鲁斯至此才终于露出一点微笑的神情：“是的，去你那里会比较近，我可以等你换好衣服，我想你能站在这里淋雨表示，事件还需要时间。” “对。”克拉克往下滑了下身体：“露易丝打电话告诉我，海豹突击队已经控制了莱克斯卢瑟，但是我不确定，氪星飞船里的实验是否停止，我今晚想要去看一下。我必须确定毁灭日的实验停止了。” “备用计划？” “是的，氪石。”他闭着眼抬着头，积攒在湿漉漉头发的上的雨水顺着那个弧度滑下来：“如果蝙蝠侠还没取走的话，那应该放在莱克斯企业内，但现在我不确定，因为fbi查封了那里。如果毁灭日没有诞生，那么一切我们可以顺利度过，我会在下一个三月二十六日深夜确认时间是否会重启，如果它诞生了，我需要那块氪石和蝙蝠侠。” “为什么是蝙蝠侠？” “因为他是最重要的那一环。”克拉克回答，车辆在大雨里穿行，雨水将车窗冲刷的如同浇注的瀑布一样，他透过那些雨水的痕迹看向窗外微微扭曲的景致：“超人没法做这个，因为他不能碰氪石，足够量的氪石足以杀死他。” “他害怕吗？” “只是无谓的死亡没有必要，你应该了解，韦恩先生。”克拉克回答：“而蝙蝠侠也需要借用超人的力量去接近毁灭日。我见过毁灭日，他的力量不是人类能应付的。这会是一场硬仗，需要蝙蝠侠和超人，他们的力量，一起的力量。” 第14章 “那是一场怎么样的战斗。” “非常惨烈，然后整个世界开始了第一次重启。”克拉克告诉他：“一定是有哪里问题，我不知道，所以我得找出那个问题。” “你找过蝙蝠侠。” “是的，在某一次的重启里我找过，但是还是重启了，一定还有什么环节我没注意到。我可以回头解释给你听，就像这一次，某个环节被改变了，莱克斯 卢瑟改变了炸弹的位置。” “超人应该可以去拯救那些无辜的人。” “不，韦恩先生。”克拉克转过头看向他，他眼里有被雨水浸透出一汪遗憾的蓝色：“他不是神，他无法做到一切，他需要蝙蝠侠，我们都需要彼此，所有的一切，我们必须相互信任。”他缓缓转动头，视线回到被疯狂雨水打湿的前挡风玻璃上，温和缓慢的说：“我知道蝙蝠侠是正确的，我相信他，我也希望能得到他的信任。” “蝙蝠侠会信任你的。” 克拉克笑了笑，他的神色看上去有点落寞。布鲁斯在红灯的时候停下车，他伸手轻轻将对方的脸推转过来。在记者疑问目光过来的时候，他亲吻上那双泛着雨水凉意的嘴唇。 “会的，他会的。”布鲁斯告诉他。 趁着将克拉克推向浴室的功夫，布鲁斯飞快打开随身携带的便携电脑，联络上蝙蝠洞待命的阿尔弗雷德。 “我需要知道fbi搜查的结果，包括他们是否取走了那块绿色的矿石。” “当然，布鲁斯老爷。” “不管哪种结果，同时追踪矿石的下落，莱克斯卢瑟的储藏室或者fbi的仓库。我需要拿到那样东西。同时，让无人机监视大都会广场的氪星飞船遗骸，让电脑筛选出卢瑟最后一次进去的时间，我要那段视频。必要时候我会找莱克斯 卢瑟谈一谈。” 他键入命令，检查所有一切监视设备的运行。“超人在国会爆炸后一直失踪，有追踪到他的行踪吗？” “不，没有。以他的速度而言，卫星和监视器的运转速度很难跟上。” 布鲁斯轻轻用指节敲着嘴唇：“知道了。”他飞快的敲打键盘。 “顺便，布鲁斯老爷，我给您电脑发了一份文件，这是当时海豹突击队进到氪星飞船时候的口头阐述报告，也许您有兴趣。” 他点击文件，打开那份文件。那是一份很详尽的报告，包括佩戴在队员头上的摄像机所记录的画面照片，队员的口述，以及最后他们在一个古怪的类似池水边缘发现了莱克斯卢瑟。 一张截图停在画面上，布鲁斯下意识凑近去看。 那是一片黄色的池水，四周有着古怪的外星生物触手四下飘荡，在池水的的深处。有某种阴影随着池水在微微动荡。他点击放大了图片。他注意到那种与池水密度和流动性不同的物体，像某一层透明膜包裹着的物体，而他再次放大图片，那仿佛是个胎儿，包裹在母体里微微颤动。 轻微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布鲁斯来不及回头，只觉得一阵风似的扑上他的身边。 “这，这不可能，卢瑟已经制造出了毁灭日。”克拉克用力的抓住他的电脑边缘，他脸色发白看着图片。 “这是毁灭日？” “没错，它被卢瑟制造出来之前就包裹在氪星溶液里，那一层薄膜就类似胎衣，促使佐德的尸体在里面发生畸变。”克拉克站起身体，他似乎摇晃了下：“时间线发生了变化。在原来的时间线里，莱克斯卢瑟并没有那么快改造出毁灭日。” “冷静下来，克拉克！” “得去找到氪石，布鲁斯，我不确定还有多少时间毁灭日会孵化出来，但是蝙蝠侠得找到氪石，将它制成氪石长矛。我们得尽快了。” 第10章 超人检查这间房间的状况。 他注意到那些机器人在运行当中，他试图将这艘飞船的ai和远在北极的飞船上的乔艾尔的ai进行联机，但是他没有权限。莱克斯卢瑟一定通过某种手法从电脑里取得了权限，那秘密应该在佐德身上，钥匙，眼膜，指纹，甚至dna构成。他取得了氪星飞船的最高权限，在出事以前，他一定察觉了某些事情，提早锁定了飞船密码。 他走到一旁的仪器上，注意到上面有被攻击过的弹痕和爆炸痕迹，看起来fbi和海豹突击队都对这里动过手，也许他们试图摧毁过这一切。但是失败了。他用热射线试了试，那些薄膜几乎是完美的吸收了伤害。他注意到因为他的攻击，薄膜上有着蔓延开去类似血管一样的红痕。毁灭日能吸收攻击他的能力转而对自身进行进化，在第一次里，军队试图用核弹来攻击毁灭日，但是没用，他能完美吸收并且强化自身。 不能贸贸然的采用攻势。如果可以的话，必须找到氪石。 超人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在响，他尽可能避开摄像头的捕捉并快速离开。 给他打电话的是蝙蝠侠，又或者现在应该叫布鲁斯韦恩。 “你在哪里。”布鲁斯声音压的很低。 “我……”超人回头看了一眼中央控制室的入口。“我正准备去莱克斯企业。” “我来找你。” “不，听着，布鲁斯，得先取得氪石。” “氪石不在。” “什么？” “fbi并没有找到那样矿石，我找到了两份莱克斯企业的进口矿石许可证，那上面有氪石的照片，但是没有找到氪石。fbi也没有找到，它现在不在莱克斯企业，也不在莱克斯卢瑟的家里，很可能他有什么秘密仓库，或者其他地方。我现在正在找线索。最后一次莱克斯卢瑟出现的位置，他可能藏起了。你注意到哪些地方和你前一次不同吗？我意思是说，你说过某一次，我找到了华莱士，而莱克斯卢瑟没有来得及更换炸弹位置。” 第15章 “对，那是因为，找你的人不是我。”克拉克捏紧了电话，他躲在监视器的盲区说：“是超人，更早更快。超人找到了你。” “超人？他也知道？”布鲁斯 韦恩句子微微上扬的疑问。 “对。”克拉克闭了闭眼。 “我不可能信任超人。”布鲁斯 韦恩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会的，你现在能信任我。” “我信任的是克拉克 肯特。” “布鲁斯！”他低声说：“现在不是争论这个时候。”他微微动了动，一个隐蔽的摄像头从角落里动了动，镜头朝着克拉克藏身的地方转去。“我说过，有些地方改变了，在那次图书馆开幕式上，你记得吗？我和你交谈，在第一次里，我们谈了一半，莱克斯卢瑟就出现了，他会插入我们当中搭话。” “他没出现。” 摄像头一直紧紧盯着克拉克的位置，一个红灯开始在摄像头尾部闪烁起来。 “是的，他没有。” “有可能当我们争吵的时候，他听到了某些关键。”布鲁斯的声音出现了一丝裂缝，而克拉克在他的电话里听到某些快速掠过的风声。 “布鲁斯？” “他改变了炸弹的位置，因为他意识到原来的会被识破。”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蝙蝠侠会去找莱克斯卢瑟谈一谈，而现在，你给我好好的待在公寓里，别冒险。蝙蝠侠会解决这个事情。” “布鲁斯！” 克拉克有些恼怒的看向电话，但对方已经挂机。他从刚刚那阵咆哮的引擎声里分辨出那可能是蝙蝠车的声音，也许蝙蝠侠有办法撬开莱克斯卢瑟的嘴，从而拿到氪石长矛。但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克拉克咬着嘴唇思考，如果是氪星科技的话，也许他回一次飞船比较好，ai父亲也许有办法能入侵这艘飞船的系统。在他试图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听到某种古怪的低沉的嘶吼。他开始感觉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开始下沉。他曾听到那种声音，在第一次世界秩序里他来找这里找卢瑟的时候。他沿着通道飞快飞行向中央。 四周的触手摇摇晃晃的抽动起来，而浑浊的培养水已经不再平静，它剧烈的摇晃着，发出一股一股波动，他能看到那一团阴影在摇晃。卢瑟提早进行了一切，他甚至已经提早培养出了毁灭日。 里面的怪物猛烈鼓动起来，挣扎着试图撕破那层包裹它的薄薄薄膜，克拉克甚至能看清那张怪异的脸顶破薄膜的样子。来不及了，他意识到，就算蝙蝠侠立刻拿到氪石，他也不能那么快制作出氪石长矛，更何况，如果莱克斯卢瑟早就预料到这一切，那他绝对不会简单的交代出氪石在哪里。那么他必须拖延时间，给蝙蝠侠预留出时间。 突兀的一声尖锐的蜂鸣声在整个房间里鸣叫起来，他转头看向蜂鸣声传来的走廊，他听到低沉的震动声，然后下一刻，一扇一扇的安全门从走廊墙壁上推出来，飞快的合拢，一扇又一扇。克拉克惊诧看向这一幕，第一次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这里有安全门。超人漂浮起来。一层金属板，不，不对，他发现自己无法看穿这层板，是铅板！莱克斯早就做了准备。他知道自己会来，他想要把自己困在这里。 莱克斯 卢瑟可能听到了我们的争吵，某些关键，这导致了事情的变化。 布鲁斯韦恩的声音说着。 他谨慎的退后一步，那两块铅板滑落，两枚圆形的炸弹安置在那里，在他前面。炸弹？不，莱克斯卢瑟不会只用炸弹来对付超人。 氪石不在莱克斯企业，也不在莱克斯卢瑟家里，fbi没有找到那样东西。 克拉克睁大眼睛看向那个炸弹。 你得好好待在家里！克拉克。 炸弹爆炸的瞬间，绿色的烟雾猛然炸裂开来弥漫在整个房间，克拉克急速后退，然而他身后通向毁灭日房间的大门也关闭了，他被困在整个不到五平米的空间里，绿色的烟雾将整个房间都笼罩起来，克拉克试图闭气来控制吸入粉末，但是那些搅碎的绿色粉末无处不在，飘进他的鼻腔耳朵，黏在他的皮肤上，侵入他的毛孔。 蝙蝠侠不会找到氪石，因为氪石在这里。莱克斯 卢瑟制作了氪石炸弹。 他的脚下失去力量，超人落在地面上，他咳嗽着，身体试图排出这元凶，但是密闭的空间让这些显得徒劳而无用。无数细小的针头刺入他的血液和骨髓，他咬着牙试图忍耐着无力感。而身后，那扇小小的安全门发出剧烈的砰的一声，一个硕大的凹陷痕迹出现在那里。 是毁灭日，它已经诞生。 当灯熄灭的时候，莱克斯卢瑟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他额头抵着监狱冰冷的墙壁。灯光闪烁了下，在红色紧急备用灯亮起的时候，他意识到了身后有人。 “蝙蝠侠。”他额头紧紧抵着墙壁，嘴角却不可抑制拉起笑容。他慢慢转过身，看向门口。 漆黑的哥谭骑士就站在那里，冰冷的注视着他。 “看看你，蝙蝠侠。”他说：“韦恩庄园已经张开手欢迎外星生物了吗？还是说庄园主人并不在乎爬上他床的人到底是不是地球人。” “氪石在哪里！”蝙蝠侠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谁会相信我呢？我疯了。”他不可抑制的喷笑出声：“可是，蝙蝠先生，你有没有看过那个爬上你床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毫不畏惧的看向对方：“我在帮你解决烦恼。”他伸出手指比划：“一次二个。” 第16章 蝙蝠侠看着他，黑暗笼罩了他的眼睛，即便这样莱克斯卢瑟还是能看到一丝震惊，那种恶意的快感铺满了他的背脊。 “啊~我意识到一些可爱的小问题发生了，真令人诧异，蝙蝠侠竟然和超人上床了，是不是很有趣。”他尖锐的评论。“怎么外星生物是不是更好？” 蝙蝠侠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变冷，他注视着莱克斯的目光愈加冰冷。 “莱克斯企业，我的办公室。”他鼓起嘴角，像是要克制自己忍俊不住的大笑：“你不是要找氪石吗？就在那里。希望你还来得及。”他说：“在超人，或者说，克拉克肯特被撕碎以前。” 第11章 蝙蝠侠冲进莱克斯企业，卢瑟那些话像一个怪异恶毒的诅咒，他试图无视。但是那些话听起来非常符合逻辑，而克拉克话语里的每一丝破绽，如果用他就是超人就完全能解释得上。 克拉克曾经找到他，在某些重启的过程中，可能用了他另一个身份，这样更好解释，但是同样糟糕的是，他依然不会愿意去相信这个外星人。 他推开卢瑟办公室的最后一道安全门，这里被fbi搜查过，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他注意到在卢瑟办公室的展示架上放着一个空的展示盒。他走过去，那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串数字。 他将那串数字输入莱克斯桌子上的电脑，当连线成功以后，他意识到那是一个摄像头的接入密码。 “阿尔弗雷德，我要追踪一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它通向……” 在屏幕亮起来的时候，他停止了话语，那场面让他几乎呼吸停顿。即便是蝙蝠侠，他也无法说出任何话。那个镜头已经被溅满了红色的血。但镜头已经因为半损而画面模糊不清，他无法清晰判断现场的状况。 克拉克 肯特在哪里吗？还是超人？画面不能提供给他更多消息。 他从腰带里掏出联络用的加密手机，那个最后的红点追踪显示出克拉克所在的最后位置。氪星飞船，蝙蝠侠再次看向屏幕，他竭力握成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几乎能从那个屏幕里听到电话铃反复在响，但是画面古怪的安静着。 克拉克？克拉克！ 一张古怪而丑恶的脸覆盖过来，几乎盖住整个屏幕，它看了看，又退后了几步，蝙蝠侠注意到它右手化成了整个尖锐的骨刺状物体。下一刻，它举起拳头击碎了屏幕。 整个屏幕变黑了，画面被切断。 “阿尔弗雷德，我需要确定克拉克最后的位置，还有氪星飞船的现状，我怀疑……” 窗外忽然黑了下来，包括莱克斯企业的备用电力也忽明忽暗了几秒以后暗淡下来，蝙蝠侠能从察觉轻微的震动，从地下蔓延而出。他几步跨到窗边，看向氪星飞船的方向，在那里明亮的如同闪电般的火花四溅而开，而整个大都会的电力都仿佛被这火花吸引走了一般。 蝙蝠侠击碎了玻璃窗，从高楼里跳下。呼呼的风声里有一股古怪的恶臭，在黑夜里滑翔的他看到人们从停电的房间里走上街道，他们好奇的凝视夜空的古怪的现象，不安的靠在一起。他不断的交换的钩锁，直到他足够短的时间到达了氪星飞船。 被白色建筑笼罩的飞船上空破了一个巨大的洞，像有什么怪物一跃而出。蝙蝠侠扫描了飞船外壳，里面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有什么东西从飞船里离开了，可能是毁灭日，也可能是超人……”他犹豫了下：“调动卫星监视任何可疑的物体。阿尔弗雷德，我现在要进去看看情况。” 他从那个破损口一跃而入。这里是通往氪星飞船中心的白色走廊，但是那些白色通道只剩下碎片，裸露出破碎的钢制板和一些撕裂开来的通气管道，他注意到那些管道的断口有着星星点点的绿色细小结晶体。蝙蝠侠沿着通道谨慎的走着。但是那种巨大的不安像黑暗一样笼罩了他。 “布鲁斯老爷，克拉克 肯特手机最后显示的位置……” 他蹲下身，在那些废墟的角落里，他看到一个损坏的不成样子的手机，他转过头，墙壁两旁都是被撕碎的大门，他沿着那些破损的通道往里走，可以看到一个巨大深邃的空间。他的脚步变得更慢而当心，直到他意识到他的脚底因为血液而微微打滑。 越是靠近中心，更多的血液铺陈在走廊里，他的心脏因此开始疼痛紧缩。 我希望我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可以不用孤独。布鲁斯。克拉克浑身湿透的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他脸色苍白，他的目光疲倦但是坚持，他微微转过头滑落在自己的目光里却依然充满着不可思议的信任和温柔。克拉克低声说，我希望能得到蝙蝠侠的信任。 他想起对方蓝色的眼睛，像暴雨后明亮的蓝色天空，湿润但是明亮，即便有薄薄的雾气，却也显得那么美丽。而现在这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像两颗失去光芒的玻璃球。 蝙蝠侠踉跄的退后了一步，阿尔弗瑞德在通讯另一头不停的告诉他现在大都会的现状，但是有那么几秒，他的视界几乎是全盲的。但仅仅只是几秒。他咬着牙，将力量推回自己的身体，他必须冷静自控他必须做到一切。他蹲下身，用那片破碎的红色披风收拢对方的身体，他将克拉克推向角落。让年轻人能像睡着一样安静而体面的告别，但是汩汩流出的血液让他难以做到这一点。 第17章 年轻人微笑的面孔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当他意识到时候，他的嘴唇落在对方的额头上，那几乎不算是一个亲吻，他轻轻合上年轻的人眼睛。 “我相信你，克拉克，我会相信你，但是这一切，我希望不是用你的生命作为代价。” 年轻人安静的靠在那里，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一阵巨大的震动传来，大地也在微微摇晃，飞船的备用电也因此滋滋作响明暗不定，克拉克的身体随着这震动微微摇晃了下。蝙蝠侠伸手扶住了他。克拉克曾经说过氪石，蝙蝠侠是关键。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一环已经失去，超人已经死了，氪石也已经没有了。他们是否还有其他方法杀死毁灭日？蝙蝠侠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现在他必须踏上战场。他转过头最后一次对对方告别。 “希望我们终会再见，克拉克。” 蝙蝠侠转身射出绳索：“告诉我大都会现状，阿尔弗雷德，我要知道那个恶魔在哪里！” 如果这只是克拉克所说的世界的某一次重启，那么这会是最后一次吗？但是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将再次重逢。 下一次重启，或者在地狱。 克拉克猛的从床上起来，他飞快拉起衣服，查看自己身体。 完整的平滑的没有任何伤痕的身体。他从桌子上拿过手机，三月十六日，早上七点。这是他第十八个三月十六日的早晨。但是他从来没有如此庆幸过世界这一次的重启。 他最后的记忆中断与毁灭日的诞生，骨刺刺穿了他的胸口，他应该是死了。然后发生什么他一无所知。他甚至无法确切得知，是否世界在他死了以后就开始重启，还是必定要到三月二十六日。 克拉克一边嚼着煎蛋一边思考所有细节问题。他已经能独自罗列出这些关键问题。他学着露易丝，将所有事件关键点都列出来，包括改变的部分和支线。 他意识到在那十几次重启里，蝙蝠侠的加入是必要的因素，不仅仅是因为蝙蝠侠足够聪明能帮他找到重启的因素和关键点，而在毁灭日的问题上，他必须得到蝙蝠侠的帮助。单打独斗绝对是一个糟糕透的主意。他必须准备好每一次的世界重启线，不能在某一次他忽然跳出这个循环以后，发现世界步入了最糟糕的未来。 克拉克叹口气，把蛋黄干吞完，觉得自己噎了好一会。然后他瞪着牛奶发呆，是的牛奶。 回到老问题，他唯一一次明确，至少克拉克 肯特取得蝙蝠侠信任的关键点在于，他们上床了。对，他们上床了。那些不请自来的画面又丰富生动展现在他脑海里，布鲁斯的眼睛，嘴唇，舌头，手指还有哔哔哔哔……克拉克一脑袋磕在桌子上。 那直接飞到布鲁斯面前，说，我是超人，我们上床吧，会不会太直奔主题了一点？ “我觉得你搞错了重点。”露易丝沉痛的告诉他：“如果你认为上一次床就可以取得蝙蝠侠的信任那就是错误的。” “很多次的话，可能来不及？” 恭喜克拉克 肯特完成完成解锁[布鲁斯 韦恩一百种xx姿势]的成就！（不，当事人不是成就党，并不是为这个而去。） 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不要再轮下去了。（当事人的心声吐露） 第12章 如果去酒店堵对方，去晚了就是无功而返，去早了就会滚床单。 克拉克深刻总结。他在他的第二十二次人生三月十六日写下这条谏言。他已经不太想去说明他如何用各种方法测试跳过这一步，因为他的大脑总会在韦恩的嘴唇前一片空白。 对不起世界线，我也不知道怎么才是正确的方法。 克拉克继续吃着他的第二十三次三月十六日的早饭。他决定改变一下方式，至少他已经试过了每一种去酒店找布鲁斯韦恩的方法。他记录下每一个时间点的问题和改变方向，他看了一眼日历。今天露易丝在早会后去华盛顿，而布鲁斯韦恩还待在哥谭，今晚会去酒店带合适的女人回家，但是在上几次重启里，他带的星球日报的记者。三天后他会来大都会的公司视察，包括去大都会图书馆开幕式。 克拉克勾勾画画几个重点。重要的无论是氪石还是蝙蝠侠都必须到场。 而今天一天，莱克斯卢瑟都会待在集团里街道芬奇议员。这是他的机会。氪石会有保护铅盒，只要发现自己无法透视的盒子就可能是氪石放置盒。根据前两次的经验，氪石现在还在白葡萄牙号上准备入港。他需要抓住这个空档抢先夺走氪石。 他必须谨慎得走每一步，即便他无法拯救所有人，他也要尽可能的做到一切。 他在早会上毫无意义的顺从听从了佩里的安排，对于小镇青年突如其来没有任何争辩顺从的接受去哥谭写体育报道的安排佩里都表示了惊讶。 而露易丝在他离开办公室准备前往哥谭的时候拉住他的衣袖：“嗨，克拉克？” “怎么？小露？” “你有点不对劲，听着，华盛顿的事情我瞒着你是因为……” “我知道，小露，你希望不要掺杂私人感情更客观更公正的去报道。” 露易丝疑惑的眨了眨眼：“嗨，克拉克，你知道我是你这边的。” “当然，我知道，你是最好的，小露。” 他们交换了一个拥抱，然后露易丝匆匆前往飞机场赶华盛顿的飞机，克拉克不知道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告诉露易丝是不是正确。但是就像蝙蝠侠说的，各种可能性他都应该尝试。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话，露易丝是无法阻止莱克斯卢瑟获得氪星飞船的许可证的，但是他必须尝试一下，哪怕他再一次死在毁灭日手里。 第18章 克拉克在离开以前，谨慎的确认了莱克斯企业的现状。 莱克斯 卢瑟还在莱克斯企业的运动场上打篮球，他穿着嬉皮士的t恤，看上去跟路上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而芬奇议员则正在前往莱克斯企业的路上，她看了一眼手表，希望自己不要迟到。布鲁斯韦恩还在床上，而白葡萄牙人正在等待机会入港。 这就是现在了。 克拉克摘下眼镜，在离开以前，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莱克斯企业。 他能看到广场上那些职员在运动，三楼开始的办公室里开始忙碌工作的员工，穿着皮鞋或者高跟鞋，那种文件走来走去，或者发邮件打电话，在喝咖啡。再往上的十楼开始是科技部的实验室，他注意到那些高精尖的科技产品，摆动的机械臂，电子设备等等。再往上挪去。克拉克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他重新看了眼二十一楼，他能看到走过走廊的安全员和清洁员。他能看到大门上的安全锁和密码装置。但是整个二十一楼他能看到的也只有这些了。二十一楼剩余的部分就像一个黑色的盒子，牢牢阻碍着他的视线. 铅。那剩余部分全部用铅制作了保护墙面。这唯一的猜测是，莱克斯是为了预防超人而做的这一部分。他不想让超人看到里面的东西。这里会放着什么，国会爆炸案用的炸弹？毁灭日计划还是？ 克拉克重新戴上眼镜。被蝙蝠侠夺走的氪石还不在这里，那他应该会在这里藏什么，克拉克想起另一个可能，毁灭日是利用佐德的尸体而成。在某一次的世界线里，蝙蝠侠提到过，莱克斯集团很早就弄到了检测佐德尸体的权利。那佐德尸体会不会就在哪里？克拉克必须确认一下。现在也许不行，但也许他应该晚上来尝试一下。 蝙蝠侠阴沉的待在哥谭一隅。 他从那个人贩子手里拿到了关于白葡萄牙人的资讯，但是这不够多，对方的等级太低，几乎无法提供更有价值的线索。而目前的线索指向了那个人贩子的一个头目，那是一个俄罗斯雇佣兵。白种人，黑发，体格强壮。他曾经在上周出现在内罗米，但是他只呆了两天就离开了。蝙蝠侠注意到那个有趣的巧合。 他得想办法，从那个俄罗斯人手里拿到更多的线索。在今天半夜会有一个黑市拳赛，有可靠情报显示，那个俄罗斯人也会去。也许是火柴马龙出马的时刻了。 蝙蝠侠再一次检查的状况，当他准备离开为今晚的约会做准备的时候，他注意到犯罪巷那边有个黑影。他谨慎的停了下来。 那像是一个醉鬼，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对方黑色的头发，抓住一旁扶手的松弛的手，以及他穿着一件类似黑色的衬衫。他看上去似乎已经喝的醉的不行，摇摇晃晃勉强走在犯罪巷的一角，这里是哥谭的犯罪巷，一个喝醉的家伙大概会被洗劫到扒掉裤子的地步，但是也可能是某个陷阱。蝙蝠侠谨慎的靠近对方。 对方身上并没有酒味，在他悄无声息的落地的时候，对方转过头来。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带着眼镜，衬衫并不是黑色，而是藏青格子的法兰绒衬衫，扣子没系到头，像是慌慌张张没来得及的样子，他的脸色很白，但周遭并没有酒气。 病人？ 下一刻，对方认出了他：“蝙蝠侠？” “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他嘶哑着回答。 男人踉跄的朝着他走过来，他脚步虚浮的厉害，如果没有 喝酒很可能是生病了。也许他应该告诉戈登一声，让他派个巡警过来接受这个男人。但是下一刻，对方不可思议的拉扯住他的披风，他猫似的脚步甚至让蝙蝠侠疏忽大意。 “莱克斯企业。”他吞咽了下，“试图改造氪星人。” “什么？” 下一刻，他本身伸手接住倒向他的年轻男人。他飞快试探了对方的脉搏和呼吸，并且检查对方身上是否有伤口。手指触摸过的地方平整顺滑，年轻男人的肌肤上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血腥味，但是他嗅到一股极浅淡的电子臭味和火药味。蝙蝠侠皱起眉头，他摸到对方随身带着一个小小皮夹。他从里面抽出一张名片。 “克拉克 肯特。星球日报。” 第13章 克拉克猛得睁开眼，一个黑影急速在他视野里 后退，他下意识伸手抓住对方。黑色的有着古怪胶感的披风柔软的被他握在手中。那个黑影尴尬的停住了，在意识到那个黑影是谁以后，他急忙松开手。 “抱歉，蝙蝠侠。”克拉克费力的撑起身体，他意识到自己还在那个小巷里，就是他摇摇晃晃飞到哥谭然后再也撑不住只能勉强换下衣服掉落的地方。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血液里的疼痛感已经在减弱，但是糟糕的无力感仍然在蔓延，他的身体需要时间将氪石粉末代谢出去。 是的，氪石粉末，莱克斯卢瑟早就有了从印度洋那里发掘而来的氪石样品，但可能量少。而不比那块他船运上偷运入境的大。那些粉末比起蝙蝠侠对他打的三发子弹，显得浓度更低，大概为了强化攻击性，所以加了不少其他火力在里面。克拉克勉强将自己靠在墙上。“我昏过去多久？” “十几秒。” “哦。”克拉克低声回答：“还好，你没将我扔在这里。” 蝙蝠侠在面具下挑起眉：“所以，有什么问题，你之前说的莱克斯企业。” 第19章 “对，莱克斯企业。氪星人。” “是的，莱克斯 卢瑟获得了氪星人佐德将军的解剖权利。很快，他会从军方哪里拿走氪星飞船的使用权利。”克拉克抬起头看向他，他的蓝色眼睛在黑暗的巷子里有一点不可思议的暗蓝色闪烁着。 “军方不可能随意放弃权利。” “我不清楚。”克拉克喘息着，“他今天和芬奇议员见了面，最快明天就能获得授权。”残留的氪石粉末在血液里如同无数细小的针，而蝙蝠侠自上而下的看着他，这让他想起他被对方杀死的那个晚上。 “说下去。” “他试图制造一个怪物。” “大都会已经有一个怪物了，星球日报的记者，你应该很清楚。” 克拉克畏缩了一下，但还是坚持拉住他的手腕，所有的症结都来自于蝙蝠侠永远不肯相信他：“不是超人，他想制造一个怪物杀死超人。”蝙蝠侠的手套带着坚硬的触感，他能触摸到那些纤维和钢铁结构的细微变化链接之处，那跟布鲁斯温暖皮肤的触感相比相差甚远，但是怪异的，却依然让他感觉到安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亲昵的滚过床单的关系，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站在完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蝙蝠侠。 “那你应该去找超人。” 克拉克炸了眨眼，他艰难的移动了下背，至少这不是蝙蝠侠那发高浓度的氪石子弹，以及莱克斯卢瑟的高密度轰炸，他还有足够的力量保持，但也只够他摇摇晃晃从莱克斯企业逃到了哥谭。他的肌肉已经无法支撑飞行的动作。 “那是一个真正的怪物，它能吸收一切力量来壮大自己。我们……超人会毫无办法。” “他杀死过佐德一次，他可以第二次。”蝙蝠侠嘶嘶作响的回答。 “他不能，超人不能。”克拉克用力呼吸着，他看向蝙蝠侠的眼睛，男人目光冰冷而锐利，他想起那个雨夜，他湿漉漉的坐在韦恩的副驾驶座上，布鲁斯一边开车一边分神看向他，汽车里有着一股浅淡的古龙水的气味，雨水的气味，皮革的气味，还有布鲁斯韦恩的气味。 克拉克，我相信你。 布鲁斯的手指温暖而有力，他轻轻推转过自己的头，交换了一个再轻不过的亲吻，但是如此温暖。 克拉克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这是真的。”他的嘴唇微微发抖，可能是氪石粉末的缘故 “得阻止它。它是一个真正的怪物，它会……” 黑零事件，国会大楼爆炸案，内罗米屠杀，甚至毁灭日的攻击，无数人类生命在燃烧。 “它会毁灭一切的。” 蝙蝠侠站在黑暗里看向他，他知道蝙蝠侠很难取信，他必须有切实的证据和把握，他不得不冒险。 “我知道你在找一样东西，它在白葡萄牙人号上。那艘船从印度洋而来，而今天，卢瑟正在向芬奇议员要那艘船上的矿石进口许可证。” 蝙蝠侠走近了几步，他的声音像某种低沉的咆哮：“你怎么知道！”他威胁语气愈加浓重。 克拉克诞出一个微弱的笑：“因为你承认了。” 蝙蝠侠敏锐的后退一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但是克拉克笑的弧度更大一点，氪石粉末在他血液里的晕眩感更强了，他转过头疲倦的看向漆黑的天空：“不是现在的你。”他说：“蝙蝠侠” 如果蝙蝠侠得到氪石长矛会怎么样？他能怎么样，杀死自己，杀死超人？不，那无关紧要。“在白葡萄牙人号上有可以杀死它的武器。”克拉克告诉蝙蝠侠，那样武器可以杀死超人也可以杀死毁灭日：“那上面有足够多的氪石。莱克斯卢瑟一心想要搞的矿石进口许可证就是为了这个。”他伸手握住蝙蝠侠的手腕，那些冰冷的环扣贴着他的皮肤：“得阻止那个怪物的诞生。” 布鲁斯 韦恩透过监视器查看那个星球日报记者的情况。 他看上去并没有特别的地方，打电话，上网查资料，不停的写稿子。 “监视一个无辜的人，是一种失礼的行为。”阿尔弗雷德提醒他。 “我需要确定一些事情，比如他是否可靠。” “疑心过重有时候可不怎么健康。”阿尔弗雷德回答：“我以为您还在追踪超人的事情。” “也许从他身上可以找到一点线索。”布鲁斯靠向椅背：“他知道那样我们在找的东西，他知道白葡萄牙人号。” “那么那个俄罗斯人呢？” “我不确定他是否清楚，但是如果那个叫克拉克肯特的记者提供的信息是真的，那么我们可以跳过俄罗斯人。我要的东西就在白葡萄牙人号上。”布鲁斯注意到屏幕里的男人忽然起身转身走向洗手间，他看着空白房间屏幕好几分钟。“但是他证实了这俄罗斯人和莱克斯卢瑟之间的关系，我得说作为一个记者，他有点意思，虽然我和卢瑟没什么交情，不够他可不是好应付的家伙。” 克拉克 肯特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几秒钟后，克拉克从洗手间里奔出来接电话。 布鲁斯靠在椅背上，在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目光下快速的键入一串命令，然后他打开收音设备。 “嗨，小露，你哪里怎么样？” “我被拒绝了一次，克拉克，你绝对想不到，我追着他去了男洗手间。” 布鲁斯皱起眉，他追踪了对方的电话来源，显示目的地在华盛顿，而电话持有者是星球日报记者，露易丝 莱恩。 第20章 “你不会放弃的，我知道的。” “没错，我会找机会在找他谈一次。那次听证会有人在撒谎，你我都很清楚。我手头上有证据，当然这里说话不方便，克拉克。你在做什么？哥谭，橄榄球赛吗？” 事实上，他根本没去。他只是按照重启那么多次的经验快速作弊了一份报道：“是的，我已经写完发给佩里了。” “你今天早上有点不对劲，克拉克。” “我没事，很好。”克拉克摘下眼镜捏了捏鼻子，露易丝手里的那颗子弹是出自莱克斯集团的，他知道，“我找到一些线索，露易丝。”他说：“关于莱克斯集团。” “什么？你确定吗？哦，上帝。” “我很确定，露易丝也许你可以查询到档案，今天下午晚些时候，莱克斯集团获取了进去氪星飞船的许可证。” “他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不认为是什么好事。” “你会去看吗？” “我去了。” “上帝啊，克拉克？你去了？” “我需要找到证据，证明我的论断是对的。我得拿到足够的证据。”他必须在国会爆炸案前，毁灭日诞生前阻止对方。“但是我没法进到更里面，莱克斯卢瑟早有防范。” “你还是他？” “都是。” 露易丝停了几秒：“听着，克拉克，我现在立刻去找将军。你别动，超人也一样，该死。我现在怀疑沙漠的局也和莱克斯卢瑟有关。那听起来就非常糟糕。” “没错。”也许比预想里的更糟糕：“但我不能呆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你想做什么？” “氪石。” “你疯了？克拉克？” “那样东西就在白葡萄牙人号上，我们得有一个备用计划。” “你打算自杀吗？” “不，我只是……”他停顿了下：“我只是得找到答案。” 克拉克挂了电话，他抬头的瞬间，眼神瞥过角落里的隐蔽的监视器一眼。他知道蝙蝠侠正监控着这一切，也许他可以另辟蹊径让蝙蝠侠接受到足够的消息而不来怀疑他，至少他知道氪石在蝙蝠侠手里会得到更正确的利用。他不在乎那样东西最后会不会杀死自己，他必须确认的是那样东西必须能保证在蝙蝠侠手里杀死毁灭日。 布鲁斯 韦恩站起身，他切断了监视系统：“给我白葡萄牙人号的所有消息，我得知道他现在在那片海域？哪个码头？！” 第14章 他轻巧的落到甲板上，快速隐身在一堆货物之后。 蝙蝠侠谨慎的审视周围情况，他并不清楚他所要的东西到底有多大，从印度那边过来的情报显示，那个一个闪烁绿光类似石头晶体的东西。他得快速找到这样带走，蝙蝠机交给阿尔弗雷德待命。 他打开热成像仪，这里有大约超过30个以上的雇佣兵，但是蝙蝠侠不会因此而退缩。 超人漂浮在半空中，他的视线能穿透钢铁，他能看到那个男人如同最勇猛的战士一样击退所有的敌人，他如同暗夜骑士一样迅猛的出击。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男人进了密室，然后消失。莱克斯卢瑟不会放弃在任何地方做了铅房。他大约等了二分钟，蝙蝠侠提着一个铅盒飞快的闪身出来，他知道蝙蝠侠得手了，这很好，至少对于毁灭日他有了一重保证。 在蝙蝠机启动的时候，他上升了高度将自己隐藏在云层里，在确认蝙蝠机回到哥谭以后，他才快速的回到旅馆里。感谢布鲁斯 韦恩的道德底线，至少他的洗手间没有摄像头，他可以偷偷的从洗手间回来。 克拉克拉了拉睡衣领子关上热水龙头，他快速简单的冲了一下，将自己搞的湿漉漉一点，至少像一个刚泡个热水澡的家伙。 而在他推门出的时候，他意识到房间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转过头，窗口那里站着一个黑影。 “蝙蝠侠？” 克拉克下意识退后一步，他注意到对方的身边并没有那个从白葡萄牙人那里取走的铅盒。他松了一口气，继续用毛巾揉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然后乘机随手捞过眼镜戴上。“你怎么在这里？” 蝙蝠侠未回答，他只是一步一步走进克拉克，那种他浑身裹挟着的如同暗影一样的浓重压迫感让克拉克下意识紧张起来。 “我来证实一个消息。你的情报很可靠，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的消息来源是哪里。但是你说过一句话。”他阴沉的说：“‘不是现在的你。’什么意思。” “这听上去很怪异，我得说。”克拉克沉默了一下，在某一次的重启里，他曾经最接近过蝙蝠侠，他几乎觉得自己已经获得蝙蝠侠的信任。但那使用克拉克 肯特的身份，也许这一次他也可以。他看向蝙蝠侠：“土拨鼠之日。”他 试探的看向蝙蝠侠，他能看到对方嘴角固执的抿着。“这个世界陷入了土拨鼠之日。”他在对方试图说什么时候迅速说下去：“我知道这很离奇，但是我猜你应该知道那部电影。” “我当然知道，你察觉到了什么？”蝙蝠侠粗声粗气的问他。他听到阿尔弗雷德在耳机里喃喃低语的声音，他盯着这个星球日报的记者，后者的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他湿漉漉的卷毛乱糟糟的盖着，眼睛睁的大大的，露出一种无辜又固执的神情来，但是他的嘴角泄露了一些东西，蝙蝠侠熟悉那种神情。 第21章 “并不是我察觉了什么，而是，我就是那个重复土拨鼠之日的人。至少我知道，世界已经重启了二十二次。” 阿尔弗雷德在耳机里惊呼，老天啊。蝙蝠侠只是阴沉的看着他：“证据。” 克拉克拿过酒店的信纸，朝蝙蝠侠扬了扬：“我可以写给你看，因为有太多的关键点，当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再一次渡过三月十六日的时候，我和露易丝 就开始有意识的记录所有的时间节点。”他快速的在信纸上记录一些关键点，他察觉到蝙蝠侠谨慎的移动步伐靠近他：“这是第一次。”他滑了一道长长的线，从他所知道的和布鲁斯韦恩不愉快的交锋，到最后蝙蝠侠的死亡。“然后是第二次。”他写下关于超人改变时间线的那部分。 “你去找过超人。” 克拉克的笔尖停顿了下，他意识到对方声音里的警戒意味：“是的，开始我想超人也许有办法，没错前几次超人解决了问题，但是不行，时间依然再重启。而我和露易丝决定改变一下方案，让超人去找蝙蝠侠。” “愚蠢。” 克拉克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知道蝙蝠侠你不会信任超人。虽然在我的记忆里，你们合作解决了这件事情。” “国会爆炸案。”蝙蝠侠用手指指节敲了敲那行字。 “布鲁斯 韦恩介入了这件事。”要撒谎并不难，但是他的对手是蝙蝠侠，这可有点难，“但是最后蝙蝠侠还是杀死了超人。于是世界再一次重启。我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导致世界重启的关键，蝙蝠侠的死亡，超人的死亡，亦或者两者都是。”克拉克摇了摇头，他已经在纸上罗列了近二十种可能。 “布鲁斯 韦恩介入了？” “是的，如果没有变化，我和布鲁斯韦恩会在四天后的大都会图书馆开幕式上见面，然后不欢而散。而国会爆炸案的华莱士基夫也是前韦恩集团的员工，他退回了韦恩集团的支票，接受了莱克斯卢瑟的资助。” 蝙蝠侠没有说话，但是他知道阿尔弗雷德已经开始回应这件事情。“继续。” “我去找过布鲁斯 韦恩。在最近的一次里。”克拉克摇头，“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 “事情？” “这很难说。”克拉克扶了扶眼镜，“但是至少他愿意相信我。” 蝙蝠侠发出嗤笑声，他语气里毫不掩藏的嘲笑：“那个混球？” “布鲁斯不是那样的人。”克拉克有些不快的抬起头看向他：“他是我见过的绝少数拥有崇高品质的人。” 哇哦，布鲁斯老爷，我现在开始觉得你们之间可能发生的事情并不那么简单，看看多么充满敬意的表达。 “闭嘴。”蝙蝠侠阴沉的说，不知道是针对克拉克 肯特 还是阿尔弗雷德。“他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发生了一些事情，很曲折。” “详细，我必须知道所有细节。” 克拉克尴尬的抬起头，他的脸肉眼可见的泛红了，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私事，只是，我认为这件事……” “你们上床了。” 这种话从当事人口中毫不管己的说出来叫克拉克简直羞愧的想把自己挖个洞埋了：“只是，偶然，意外。” 蝙蝠侠审视的看着他，阿尔弗雷德在耳机的那头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声。他想叹气但还是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小记者。年轻的男人，带一点卷发的弧度，但是非常英俊，那么老土的眼镜和发型都掩盖不了他古希腊雕塑般坚毅的轮廓，他有着惊人蓝色的眼睛，目光笔直但是非常清澈。并不仅仅是用漂亮来形容，，那双眼睛里隐藏了许多东西，甚至一些东西他曾经丢失了。克拉克的鼻子很高，那让他的眼镜多半有点不稳的架着，所以他总是时不时伸手抬一下，而他的嘴唇紧紧抿着，有点被揭穿的赫然和固执让他脸颊微微鼓起。蝙蝠侠的目光顺着他的脖子滑下去，他注意到对方有非常饱满的肌肉线条，所以好吧，并不意外。他并不否认，作为布鲁斯 韦恩的时候，他的节操并不会特别高，而对方也是着实英俊的男人。 但是上床是一回事情，那些露水情缘，晚上匆匆而来，早上匆匆离开。但是要获得布鲁斯韦恩的信任，可不是上床就能达成。 “还发生了什么？”他走进克拉克问对方。“布鲁斯韦恩不会因为上床就信任你。” 因为这强烈的压迫感，克拉克下意识往椅子后挪动了下身体，他抬头看向蝙蝠侠：“国会爆炸案。”克拉克闭了闭眼：“莱克斯卢瑟偷听到了我和布鲁斯的争吵，他改变了炸弹的位置，超人没法听到那个，因为铅。” 蝙蝠侠的喉咙因为这句话而收紧了：“愚蠢的失败。” “我应该……应该注意到卢瑟反常的没出现。我忽略了，在我每一次试图对时间线修正的时候，只要一点，其他所有的都会改变。” “蝴蝶效应。” “是的，布鲁斯也是这样说。我们无法控制这个。”克拉克疲倦的回答，“卢瑟提前启动了毁灭日计划，你去找了氪石，而我……”他停顿了下：“我被毁灭日杀死了。在氪星飞船。” “你们的大都会英雄没能救你。” “他也死了，在那里，跟我一起。”克拉克回应：“氪石被卢瑟用来制作炸弹用在超人身上，蝙蝠侠没能拿到。之后我就不知道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死了以后，世界是立刻重启害死必须到三月二十六日。”他看向蝙蝠侠：“因为你不记得了，而布鲁斯 韦恩也不记得了，最后发生了什么。” 第22章 第15章 蝙蝠侠有好一会没说话，他来回在房间里踱步，飞快的思考对方话语里的逻辑性。他每提出一点疑问，克拉克就能解答，他的回答几乎毫无破绽。关于布鲁斯 韦恩和蝙蝠侠的那些事情，他意识到，那些是他会做出的选择。 “一定有什么关键点，我没找到。我每改动一次，都会引起巨大的变化，但是至少目前而言，世界的时间线停止着，未曾前进。”克拉克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看着他走来走去。“我得想办法去阻止这些，每一次。因为如果某一次，我让那些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他话语停顿了几秒，蝙蝠侠停下来看着他，克拉克死死盯着黑暗里的某一点，嘴唇紧紧抿着发白。大约过了好几秒他才缓慢的转过头来看向蝙蝠侠：“如果哪一次世界没有重启呢？”他说：“那些无辜的人就会真的死去。” “我跟你保证，至少这一次不会发生。但是我必须参与进来。” 克拉克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当然，蝙蝠侠。所以我才来找你。” 蝙蝠侠在黑夜里飞行，他思考着克拉克 肯特的话。从目前看起来他的话语没有任何破绽，而如果他们只是身在其中不停的重复土拨鼠之日，那么他们不会有任何察觉，但克拉克为什么会成为那个特殊的例外？ “那部电影，我是说，布鲁斯老爷，那部电影最后的解决方法是爱。” “肯特可不像一个尖酸刻薄的家伙。” “事实上，我对这个小家伙很有兴趣。” “阿尔弗雷德。” “他不止一次得到过你的信任，可能某些事件里，你告诉过他一些诀窍。比如我猜你能意识到刚刚的谈话里你对他的话语的信任程度。” “蝙蝠侠不可能轻易信任任何人。” 阿尔弗雷德发出一声笑声：“好吧，当然您愿意这样想。只是我们现在已经证实了他的话语是真的，至少我们拿到了氪石，希望您在听了肯特先生的想法以后能不要坚持把那东西用在超人身上。” “阿尔弗雷德。” “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蝙蝠侠沉默的在一片高地上停下来：“阿尔弗雷德，我们目前的重点。” “当然，您可以不想跟我交流这个问题，但世界危机就在眼前。”耳麦里传来阿尔弗雷德敲击键盘的声音：“我很肯定，甚至不用到明早。莱克斯 卢瑟就会知道白葡萄牙人号上发生的一切。” “那势必会让他加快脚步。”蝙蝠侠查看了手臂上佩戴的随身电脑上的事实数据：“如果克拉克猜的没错，那佐德的尸体就在莱克斯企业里。”他站起身体：“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 “您打算现在就去吗？” “是的，克拉克 肯特进不去不代表蝙蝠侠进不去。” 卢瑟并非万能，至少他无法掌握所有的讯息，他不了解他的对手知道一些什么。 克拉克随着所有人一起鼓掌，大都会图书馆开幕式上的特邀嘉宾从莱克斯 卢瑟变成了布鲁斯 韦恩。在韦恩集团和露易丝莱恩的调查下，斯万维克宣布终止了给莱克斯企业的授权，并且就内罗毕佣兵事件对莱克斯 卢瑟开启调查，介于蝙蝠侠那封亲切的私人邮包。 “我不知道你怎么搞的，只能说你太棒了，克拉克。”露易丝在电话里告诉他：“不过我得在华盛顿呆几天，你知道关于莱克斯企业的调查跟进。” 所有的危险要素目前都得到了控制，这让克拉克松口气，一切会导致毁灭日降临，蝙蝠侠死亡的因素消除了，这让他感觉到安心。不过等会还要赶去墨西哥救火，所以他必须计算好时间。 他趁着开幕式的空档，拿到了几个简单的问答采访，但是那远远不够应付佩里。克拉克检查着采访记录，他抓紧时间偷偷溜出去一次，然后回来再做也来得及。前提是，他必须提前赶到墨西哥。 吉米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自己去会场里找点素材，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克拉克撇了撇嘴，好吧，在他回忆里，他在这里和布鲁斯韦恩有过一段不愉快的争论，然后就是那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蝙蝠侠和超人的对峙。不过现在他看到布鲁斯 韦恩可不会再想争论什么，他知道对方是一个高尚的人，所以争论这些多半没意思。他应该好好履行记者的职责，交几篇像样的采访，毕竟韦恩总裁，州长，议员等等都在这里。克拉克想着，撇了一眼正在和秘书交谈的州长，准备走过去。 “克拉克 肯特。” 有人在身后叫住了他，当克拉克回头的时候，发现那是布鲁斯 韦恩。 克拉克呆滞的想了下，然后走过去握住对方的手：“很荣幸，星球日报。韦恩先生。” “我知道。”布鲁斯眯起眼，这大概是处于某种恶趣味，在知道自己曾经某一个过程里和对方发生过某些关系，他的意思是最简单的上床关系后，还取得了不管蝙蝠侠还是布鲁斯 韦恩的信任。有趣，这个家伙要不是一个十足狡猾的能瞒过蝙蝠侠的家伙，要不就是直白透明到如同摊开在阳光下的书。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他表现在自己面前的确实直白而简单。他急切希望蝙蝠侠信任的那种溢于言表的动作和话语，布鲁斯全部能接受到。某一个程度上来说，他并不反感对方。当然，对于这个英俊的小伙子，他也不会反对一段露水关系。他用一种饶有兴趣的目光打量对方，通常他这些表情会被某些熟识他的人认出，那种布鲁斯 韦恩对你非常有‘性趣’的目光。 第23章 但是眼前的这个小记者只是懵懂眨了眨眼，布鲁斯注意到他浓密的睫毛和蓝色的眼睛，他看了那双眼睛一会。 布鲁斯，我相信他，当然。但是我也希望蝙蝠侠能信任我。 当然，蝙蝠侠当然信任你。 “韦恩先生？” 他猛的一怔，仿佛一怔而醒，四周宾客吵杂的声音一下子进入耳朵，就算是他也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转过头看到那个年轻的星球日报记者看着他。他的目光里有着某些复杂难以辩白的东西，克拉克曾提起过，他们不仅上过床，并且取得过他的信任，那么克拉克到底知道多少？曾经交托给对方信任的自己，到底有多少事情让这个记者了解？不，自己不会。但是他想知道，这个底线在哪里。 “你刚刚说了什么？”他假装目光飘香一旁走过去的姿态妖娆的女人：“抱歉，只是习惯。” 克拉克目光里有了点无奈，又或者还有什么。那种并不是简单的无奈，他能分辨出那些东西，布鲁斯勾起嘴角，这个记者一定隐瞒了什么。 “哦，怎么了。”他又看了一眼对方的记者证，后者因为紧张有点不自觉的伸手去调整，于是他善解人意的帮助对方整理了一下，手指有意无意的在对方的胸口多停留了几秒。 克拉克有点被吓到一样的看向他。布鲁斯内心里觉得好笑起来。当然他并不是没有遇到过欲擒故纵的戏码，不过看着对方一脸尴尬的陪着演戏还是真的很有趣。“你身材看上去真不错。”布鲁斯 韦恩顺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有锻炼？”他能感觉到手掌下起伏的肌肉，这可不是在健身房随便摆弄出来的接过。 “呃，我来自农场，堪萨斯。”克拉克试图退后一步，但是对方的手指勾出了他记者证的挂绳，他只好假装自然的咳嗽一声，试图不动声色的挪开身体。 “小镇记者，不错。所以，你的采访主题？”布鲁斯终于挪开了他的手指，克拉克立刻小退了半步。 “呃，是的，您好，不过我想采访一下，您对出版业的看法。”克拉克掩饰性扶了扶他的眼镜，他敏感的意识到男人的手指在帮他调整胸卡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带过胸口，他因此不一察觉的颤抖了下，这大概就是滚床单太多以后会造成身体自然反应。克拉克尴尬的想。 “我的基金会发表过声明表示支持传统出版业。”布鲁斯微笑收回手着回答：“我猜作为记者你应该注意过。” “……”克拉克尴尬的意识到他并没有，这几天连轴转，甚至这几十次世界线里，他忙着注意哪些关于莱克斯 卢瑟，氪石，蝙蝠侠，甚至布鲁斯韦恩的消息。他忽略了这个。 但是布鲁斯 韦恩善解人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我知道你们记者总是很忙，忙着挖掘大新闻，所以你们星球日报的那个普利兹得主呢？” “露易丝去华盛顿了，莱克斯企业的案子。” “哦。”布鲁斯意有所指的应了一声，他眯起眼：“所以，他们让你来这里？我听说前两天你在哥谭。” 是啊，我在哥谭‘巧遇’某只蝙蝠，克拉克在内心吐槽，只是不敢吐露出来，一旦他揭穿这点事实，恐怕布鲁斯韦恩立刻翻脸给他看，而且最要命的是氪石还在对方手里，克拉克不像作死，一点都不想。如果他够好运，世界能在这一次恢复正常，他希望，他能活着。 “所以，你对哥谭的蝙蝠侠持什么立场态度。”布鲁斯 韦恩 漫不经心的提问。 第16章 克拉克诧异看向对方，布鲁斯冲他挑挑眉，一脸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克拉克觉得对方是不是拿错了台词稿子，如果真的有那样东西的话。那明明是他们见面时候他问对方的台词，克拉克皱着眉抿着嘴看向布鲁斯 韦恩，可惜他不能照抄对方的台词。而且这个混蛋，他明明对蝙蝠侠表达过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他一直知道布鲁斯很难对付。而且除了没有记忆，这个人在很多方面胜过自己。 “义警？罪犯，还是？” 克拉克眯起眼，他歪了歪嘴角：“那您是怎么看待蝙蝠侠的呢？”他掏出本子和笔开始刷刷记录：“您曾经不止一次表达对于蝙蝠侠的不满，凌驾于法律，警察，用自己的规则管理哥谭。” “我说过吗？好吧，我可能说过。”布鲁斯皱着眉头冲着他嘟囔：“我说的太多我记不清了，你看上去很不满，你是蝙蝠侠的崇拜者？追随者还是那些摇晃着蝙蝠旗帜的疯狂粉丝？” 确认不管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有爱刁难人的习惯，他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告诉过他世界重启而他们不止一次相遇。克拉克烦恼瘪了瘪嘴，“您也知道，关于莱克斯集团的事件，不仅仅是星球日报，所有的报纸都发表了关于他私自进口矿石和试图改造氪星人的计划。我相信那上面都会写着蝙蝠侠拯救 了一切。” 布鲁斯看着他：“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克拉克抿着嘴，他当然知道他在关键的地方隐去的东西，那就是关于记者克拉克 肯特的介入。他甚至要求露易丝在其中不要提到自己的名字。当然他确信蝙蝠侠也不会冲到报社去告诉那些撰稿人，那些线索是谁提供给蝙蝠侠的。“没有。”克拉克抬了抬眼镜回答。 “哦。”布鲁斯眯起眼皱着眉：“不过我听到一些不一样的传闻。”他用手指着 脑袋：“某些有趣的记者半夜在哥谭游荡的一些讯息。” 第24章 “也许他们只是想采访一些关于蝙蝠侠的独家，毕竟一般的消息可能无法拿到更高的销量。”克拉克说：“毕竟不能只用今天蝙蝠侠又抓了三个坏人交给了警察这种报道来糊弄读者。” 布鲁斯拉下唇角，那让他的嘴唇更像蝙蝠侠了，但是仅仅几秒，转而他又飞快的笑起来：“真是令人感动的敬业。” “对于工作向来如此。” “哦，我可以听说有人会在工作时候偷偷不见，然后经常不符合你们主编要求而被打回重写。”布鲁斯笑嘻嘻的看向他，那一刻不快已经不见了：“你知道，星球日报。也许现在还不是韦恩集团的，但不代表明天不是。” 这个混蛋已经调查过他了，克拉克吸了一口气，“韦恩先生，这和您无关。” “怎么？”他抱着手臂悠哉悠哉看着克拉克：“有人这几天晚上和蝙蝠侠约会去 了？所以星球日报拿到了一手消息？” 超人不能随便动武，克拉克告诉自己，冷静。布鲁斯 韦恩就是那种爱气死人的性格，他早就了解，冷静克拉克，冷静超人。 但是男人凑近过来：“说中了？从蝙蝠侠那里套取消息？爆炸新闻报道？” 克拉克忽然意识到布鲁斯的手正抓着他的手腕，他能感觉到那股子力道，在他试图微微后缩的时候，他感觉到那种属于蝙蝠侠的力量。“韦恩先生？”他转过头试图看向对方，但在眼角余光下，他只能撇到男人一闪而过的眼神，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布鲁斯。”布鲁斯在他耳边轻声说，他的嘴唇几乎要挨着克拉克的耳朵那层柔软的肉上了：“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很有勇气，但是我想知道那是真的吗？” 克拉克几乎跳起来，他想他已经跳起来了，至少在他往后逃脱的时候，一位女士正好经过他们身边，她的目光在布鲁斯拽住克拉克手腕的动作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她做出一个被酸到的表情。 “真正的英俊总是令人如此难以抗拒。”布鲁斯露出迷人的笑容回应对方的表情。 克拉克简直目瞪口呆看着一切发生。在布鲁斯转过头的时候，他瞥到对方手腕上手表显示的时间，然后他猛的往后一缩，该死，墨西哥的火灾已经发生了，他耽误了太多时间。 “抱歉，韦恩先生。” 布鲁斯对于克拉克挣脱他手腕的动作呆了一秒，但下一刻，他就看到克拉克像烧到毛的兔子一样飞快的往门口跑去。克拉克动作很快，布鲁斯立刻迈腿追了过去，这个记者有一些地方他需要问清楚，那些重启，那些过程，甚至包括在那些重启的时间线里，克拉克 肯特是否真正了解到布鲁斯和蝙蝠侠的关系。 图书馆门口还围绕的大批记者，他们的闪光灯纷纷捕捉这个从里面匆匆走出的布鲁斯 韦恩。他烦躁的拒绝礼宾人员的帮助，试图去寻找克拉克 肯特的身影。但是那个家伙就这么消失在人群里。 该死。他恼怒的想。 “阿尔弗雷德。”他转身往会场里走去：“帮我找到克拉克 肯特在大都会的地址。” “虽然我建议您可以在会场带个姑娘回去，不，其实先生也可以。但是您可以用更绅士的方法。而不是直接冲到对方家里。” “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布鲁斯注意到地上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物体，他捡起来，发现那是克拉克使用过的采访笔，在笔帽上甚至有一个星球日报的徽章：“当然，也许灰姑娘会需要他的水晶鞋。” 克拉克踏进窗户的瞬间感觉到肩膀的僵硬。他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不属于他房间里的声音在轻微的运转，然后是红外线，他敏捷的躲向窗外。 他依靠水泥墙砖和窗帘的遮蔽隐藏身体，然后利用他的超能力看向屋内，沙发，床，桌子，等等，然后他看到一个小小的隐蔽角落里的摄像头。他很确定这个玩意并不属于他家。克拉克确定他出门的时候肯定没这个东西，他又偷偷看了一眼，确定会装这个的人是谁。 混蛋。 克拉克轻声说，然后飞身往其他地方，他原来只是想悄悄翻窗进入，而现在他不得不找个地方换上衣服，然后才能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进来。 半个小时后，克拉克认真的在电脑前开始写他今晚的报道，希望佩里能满意，他能感觉到那个摄像头无声的捕捉他的背影。二个小时后他去洗澡，然后他在床上玩了半小时手机，听到了呼救声，他不得不去厕所假装自己大号，然后万分辛苦的绕路回来。在他终于躺平床上 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他忿忿的在心里表达对蝙蝠侠的不满，然后在摄像头的无声凝视下开始睡觉。 希望这不是蝙蝠侠的长久之计，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个氪石能好好的在蝙蝠侠的洞里藏着，他会保证超人不去哥谭，不出现在蝙蝠侠面前。 至于布鲁斯 韦恩。克拉克翻身，他想起对方的手指，嘴唇，那天湿漉漉的雨天，布鲁斯温和平静的注视着他。 我会信任你的。 他的左胸口有着微微的痛意，有那么好一会他希望布鲁斯能记得那些，他并不贪心要求全部，要求那些接触，亲吻和爱。但也许只要一点也好。他好笑的想，他们原本只是从未谋面，彼此怀有不确定的怀疑和敌意，但是世界一次一次推到重启，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那也许是错误的，但是他仍然怀着那些不确定的渴望。 第25章 卢瑟：错的不是我，是这令人头秃的世界。 第17章 三月二十一日在他半梦半醒的睡眠里安静的到来。 克拉克并不确定每一次世界线的走向，在解决来了莱克斯集团的问题和毁灭日，他应该安静的等待直到三月二十六日深夜的来临。他曾经试图在深夜保持清醒，超人是不需要睡觉的，但是每一次，只要他好好的活着的每一次，他会在那个交替时分失去意识。直到三月十六日的日光重新将他的唤醒。克拉克将写好的报道点击发送，他打开行事历，查看接下去的日程安排，没有问题的话，最近他都不会去哥谭。也许世界和平就好，至于布鲁斯的问题，交给时间可以解决。他只是，现在有点过于伤感，总是这样，在开始的时候，难过总是会想一个巨大的雪球沉甸甸的压在胸口，但是时间会让冰雪消融，那些脆弱松软的雪会一点点融化消失，最后会只留下一些坚固的冰，顽固的盘踞在胸口，但那很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 他听到安妮的声音，然后是一些嘈杂的喧闹。他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听到一个正在呼救的声音。克拉克转身离开座位，他一边拉松领带，一边向防火梯走去，他留意着没有被摄像头捕捉到自己的身影，随即他飞快的化身为超人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那是一个车祸，大货车失控撞向路边，几辆小车受损，车里的乘客被压在里面动弹不得。他轻易的解决了那个问题，将受伤的乘客交给一旁刚刚赶到的救护人员。 “嗨，超人！谢谢你！” 他抬起头，发现四周好几个人拿着手机在拍摄，他微笑的挥了挥手飞快的离开现场。幸好一切不那么糟糕。克拉克松了一口气，他又按着安全路线回到了消防通道。他重新拉紧领带，在听到佩里怒吼前，他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 呃…… 他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电脑屏幕。在听到他停顿下的脚步声后，椅子转了180度过来，对方直接面对他。 “韦恩先生？” “布鲁斯。”对方微笑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布鲁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星球日报的采访笔，克拉克甚至已经快遗忘这支笔的存在。 “我是说，布鲁斯你怎么在这里？” “灰姑娘掉了他的水晶鞋，于是我只好亲自送上门了。” 他们一起共进了午餐。这是布鲁斯韦恩的要求，克拉克虽然无法看穿对方内心所想，而布鲁斯的脸色和心跳上也毫无破绽，但是他直觉告诉自己，这并非王子带着水晶鞋上门的戏码，而是一次危机四伏的午餐会。但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在佩里拉着进办公室，要求他套出韦恩集团最新的动态的时候，克拉克就毫无退路了。 “露易丝在跟进这件事情。”克拉克推了推眼镜。 布鲁斯韦恩用克拉克的报道涉及到韦恩集团和莱克斯集团的交易过程为由打开到了话题，克拉克谨慎的选择了措辞回答。他们上一次最后的谈话并不算愉快，布鲁斯的信任危机犹如薄冰，虽然他提供给蝙蝠侠正确的情报，但这未必代表蝙蝠侠会信任他。 我会相信你的，克拉克，蝙蝠侠也会的。 撒谎。他想，你会把我忘记，一次又一次。 布鲁斯交叉手指，他注视着男人低垂着头看向桌布上的一簇花纹，他能看到对方被发胶竭力抹平的发，也能看到对方镜框下长长睫毛翕动的样子，蝙蝠侠试探过对方，没错，克拉克 肯特提供了正确的东西，但是有一些东西他仍存疑点，在克拉克的叙说中，他感觉到某种程度上的失衡，太多了，他想太多了太过于细节和正确：“我听过一些传闻，当然一些调查。你利用蝙蝠侠在查一些事情。” 克拉克飞快抬起头看向他：“我没有利用任何人。没错，我找了蝙蝠侠，那是因为我在寻求事件的解决方案。” “你想解决这个，但是你却绕过了你们大都会的救世主。” “那是因为他解决不了，我试过。” “因为氪石。”布鲁斯的嘴唇边还带着微笑，但是他的目光变冷了。“你试图借用蝙蝠侠的力量绕过氪石。超人能从其中得到什么好处？不死？亦或者其他？” “超人并不想得到什么，他只是希望解决这件事情，他一直在做好事，他没有任何试图毁灭世界的打算。我知道你讨厌那些，那些你控制不了的事物，人，或者什么随便都好，但是超人不是你的敌人，韦恩先生！” 布鲁斯看着他，他手指动了动，从他的包里抽出一本牛皮纸包裹的文件，克拉克在封面上撇了到了莱克斯集团几个字。布鲁斯熟稔的翻到某一页推到克拉克面前，那是一页关于氪星人的细胞解说，佐德的细胞结构和他的眼球被放大细节图。那种清晰色彩感让克拉克感觉某种程度上的不舒服。他转过了目光。 “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有我的渠道，小记者。” 克拉克不做声，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布鲁斯 韦恩在试图逼问出他的情报来源。因为太多了，他给与蝙蝠侠的资料太详实了，他可以借用世界线不停重启的借口，但是有一些，只能通过超人来获得。如果前两次因为时间紧张蝙蝠侠无暇去细究这些细节，但是这一次不是，他们提早解决了危机，蝙蝠侠有了足够的时间，以他的大脑发现自己话语里的破绽毫不奇怪。 第26章 他克制自己想要飞走的冲动，他必须面对这个。 “听着，韦恩先生。我很难说明白。这是很多次，时间重启，我有足够时间和渠道，我……” “你不可能把每一次都当做还有下一次来启用，是吧。” “韦恩先生，有些渠道我必须保护，希望你能明白……” “你在试图保护谁？线人？朋友？记者，还是超人？” 克拉克惊恐的看向他。 “每一次，当我提到超人的时候，虽然你依然用‘他’来称呼超人，但你对他所有的一切，言语，眼神，甚至他的行为，你都在做辩护，他不会怎么怎么，他不会怎么怎么。听上去就像听他在发誓。用他的立场。你和他，你和超人是什么关系？” 克拉克瞪视着对方：“什么？” “你在袒护对方。” “我没有，我只是说出事实。” “事实？？什么事实？事实就是你在袒护一个从天而降，夺走无数人生命的人，而你还在试图掩盖这一点，没错，蝙蝠侠解决了一切，那他做了还什么？” 他每一次都在现场。克拉克闭了闭眼：“我知道你不信任他，但是他没有试图去做那些，他只是想帮助更多的人。” 布鲁斯的眼神冷下来，他的嘴角执拗的弯曲着，这让他看上去更像蝙蝠侠。他坐在桌子的对面看着克拉克，但是克拉克却觉得他们的距离遥远的几乎难以计算。他还记得那些回忆，布鲁斯嘴唇的温度，手指，但更多的时候是那场大雨里，布鲁斯凝视他的目光，他忍不住去想，在那个雨夜里，当他死在毁灭日手里，当蝙蝠侠匆匆赶来的时候，他会不会分一点哀痛给自己，不管是给克拉克还是给超人。 年长的人拉过他的手，克拉克能感觉到对方温暖干燥手心的温度，我相信你，蝙蝠侠会相信你的。 如果，蝙蝠侠还能记得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他是不是会愿意相信自己？他看到布鲁斯 韦恩嘴角盘踞的顽固表情，他知道那表情的含义，他们为此争执过爆发过，但是最后，当布鲁斯在雨中走向他的时候，那些坚硬的冰块会被融化。 “你说过，你会相信我的。”克拉克闭了闭眼，他几乎是摇晃了一下喃喃自语说出来。那些残留的温度在皮肤上的触感早已经淡去，只留下那些可悲的希冀。 争执场面安静下来，布鲁斯瞪视着他的目光里有着困惑，像是不明白自己听到什么：“什么？” 这也许是他们选择单间唯一好处，没有任何人会对这一幕投注好奇目光，克拉克缓慢的抬起头看对方，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应该辩解的，但是他只是使劲眨了眨眼，那个温柔的雨夜已经过去，布鲁斯残留在他身体上的温度早就随着世界而消失。那终究只是一段被遗忘碾碎的分支。谁也不是，哪里也没有。他转过头，他是超人，他应该更加坚强，也许只是世界安静以后那些困惑的伤感包围了他，他会好起来的，他会忘记那些该死的消失在时间轮回里的东西，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克拉克拎起公文包：“抱歉，我得走了，我下午还有两个采访工作。”他仓皇的站起来试图逃走。但是布鲁斯立刻站起来，他堵住了克拉克的退路，在狭窄的空间里，他们靠的很紧，克拉克能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衣服上浅浅香气，古龙水，一些沾染城市的气味，咖啡的气味，还有在那里藏着所有关于蝙蝠侠秘密，铁与火，鲜血的气味。 但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克拉克说，“如果你听到了什么，那也只是时间错觉。”他黯然的笑起来，他眼睛里溢出某些东西让布鲁斯韦恩发愣：“对不起，我得走了，韦恩先生。” “克拉克！”布鲁斯伸手拽住他。“你得说实话。” 他低着头看向自己的皮鞋，那种细密的疼痛爬上他的身体。他痛极了，他以为这没什么，他在一次一次的循环里发现自己开始沦陷，他意识到自己也许在走进蝙蝠侠，他开始一次比一次更了解蝙蝠侠，那种东西，感情那种东西很难控制，他无法控制自己在那些逐步接近对方的时刻，爱上对方，爱上布鲁斯 韦恩，但是那也仅仅是一次时间轮回里错误的分支。 布鲁斯不会记得，他会在那些重复的轮回里忘记掉那些。 “事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的看到什么，韦恩先生。” “我信任你？” “那不重要。”克拉克说：“那个信任我的你，不在这里。” 第18章 “也许您可以试试更温和的办法。”阿尔弗雷德在耳机里轻声建议。 布鲁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那个记者很固执，他什么都不会说。” “他至少说了，您曾经信任过他。在某一次里。” “不只是那么简单，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厌弃的看着桌子上冷掉的一动未动的咖啡，“一两次上床不可能获得蝙蝠侠的信任。” “那他一定有什么地方打动了您，而这次，这些事情没有发生。” “阿尔弗雷德，蝙蝠侠不需要那个。”一股无由来的烦躁抓住了他，布鲁斯无法准确判断这些讯息：“也许他是撒谎。蝙蝠侠不可能随意轻信别人，尤其在这种情况下。” “您知道，时间不是信任的基础。”阿尔弗雷德温和的回答他。 第27章 “他甚至无法证明他所说的一切。”布鲁斯回答：“如果按他说的，时间如果在三月二十六日结束那天重启，那我们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没用。” “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保存这些记忆。”阿尔弗雷德叹息的回答，“如果记忆可以被保存，也许您会愿意相信他。在那些重复的时间里，他足够了解您，也许他为蝙蝠侠做了很多。” “他没说过。” “但那些并不代表不存在，我相信您也可以从他的谈话里能感觉到，对于和蝙蝠侠以及您的说话模式，他很熟悉，他尽可能的避开疑点而直切中心，也许那些都是经验的累积，” 布鲁斯阴沉着脸没回答。 “像他说的，他曾经目睹过蝙蝠侠，超人，甚至自己的死亡，世界毁灭，他还在这些重新的轮回里那一次一次努力，当然，我不是说您刻薄，只是我觉得那位记者先生应该得到善待。这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的起的重担。” 布鲁斯沉默着，作为蝙蝠侠，他经历过各种大小案件，凶杀，毁灭，等等，他知道那种痛苦失去再迷宫里苦苦挣扎的感受。当他试图去想那些重复的死亡经历，竭尽全力试图去改变命运但最后只是重复轮回时候的挣扎和失望。 “那并不容易，布鲁斯老爷。” 他摸索着口袋，意识到那支星球日报的笔还在他口袋里，他摸索着那个小小的星球徽记，他想起那个记者挣扎在站在哥谭小巷里，巷子那么黑，而克拉克眼睛明亮如此。 克拉克感觉到疲惫，他下午完成了两个采访，其中有一个是莱克斯企业下属子公司，他们对星球日报的观感很差，也许正是因为星球日报揭露了莱克斯集团试图制造怪物的事实，总裁被抓股价下跌等等问题。他几乎被冷漠晾在门口两个小时，然后各种刁难问题，活像是他导致莱克斯集团所有问题。在终于加班写完报道回家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十点。 感谢今天世界还算平安，就算有些小偷小摸，警察也迅速解决了那些事端。 克拉克疲惫的解下领带扔到床上去，他管不了那个倒霉的摄像头，他只想洗澡然后躺在床上休息。他是该考虑一点实际的事了，他应该把那些对于蝙蝠侠的热情感受扔到冰箱里好好冷静一下，也许北极会更适合。但是当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站在窗口，他差点把湿毛巾扔到对方脸上。但是下一刻他意识到那是谁。 “哦……上帝啊，蝙蝠侠？” 克拉克迅速防备的后退了一步，：“抱歉，请问有什么事吗？”他飞快思考着：“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而且你也……知道那些是真的，现在没有了，我不知道后面会怎么发展。每一次，你知道的，只要稍微改动一下一些事件，一切就会变得不同。” “有没有办法，保留这些记忆。”蝙蝠侠朝他走过来，他的脚步很踏实，披风轻柔的擦过他狭小房间里的家具，他听到那些柔和的摩擦声。 “记忆？” 蝙蝠侠指着自己头脑：“我和你的交谈。如果这不是最后一次，那么在下一次来临的时候我还会遗忘这些，所有有什么办法能保留这些记忆。” “我都能记得，但是别人看起来都不能。露易丝不能，你也不能。你知道任何收到的伤害，记忆，任何痕迹都无法被保存，也许有，但是我不知道。”克拉克把洇湿的毛巾放在旁边，在对方的注视下，尴尬的拿过一件睡衣简单的披上。蝙蝠侠的目光一直看着他，明知道这里其实什么都没，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一丝赫然。 “我得需要时间去解决这个时间困局。”蝙蝠侠告诉他：“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把时间用来解决信任危机，这很浪费。” “你也知道你多难被取悦。”克拉克咕哝着说。 蝙蝠侠哼了一声。 “我试过各种方法，邮件，时空胶囊或者等等……”我甚至去极地在冰面上做了标记，你猜怎么着，什么都没留下。“我不知道，我在这个循环里一次一次，也许就像那些，那些时髦的电脑游戏，我必须达到某一个触发点才能完结这个循环，但我没有攻略，我不知道那些是正确的触发点，但也许根本也没那样东西。”克拉克在床边坐下，他没有带眼镜，头发湿漉漉的乱糟糟的一团，他双手搁在膝盖上，困扰的说：“一次又一次，我不敢放弃不能放弃……我必须不停的想办法去解决这些。” 蝙蝠侠看着他，想起阿尔弗雷德说过的，那很难，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起这种沉重的负担。他一直忽略这个，直到当阿尔弗雷德提起，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粗心大意。 您应该对他更好点，至少更宽容点。 他有些后悔自己在午餐时候的固执追逐，小记者最后算的上是落荒而逃。 蝙蝠侠慢慢的走过去，他注意到对方疲惫背脊的弧度：“我很抱歉。” 当他把手放在克拉克的肩膀上的时候，克拉克诧异的抬起头，他似乎想逃，但是最后他一动没有动：“不是你。”克拉克喃喃的回答。“你没有错。” “布鲁斯 韦恩不应该那么对你。” 克拉克露出一种介于好笑和困惑的神情里：“你在替他道歉吗？不，这有点……”他笑着摇了摇头：“他只是……我知道他就是那样，你们都很难被取信。但是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知道你们是可以托付未来的人，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在某一次，而世界步入了正式的轨道，那也没什么。因为你们还在。我相信你们，这一点就足够了。” 第28章 “为什么你会这么判断？” “二十二次，记得吗？”克拉克站起来，“当然我不是说我和布鲁斯上了呃……就那意思……”他很冷是的拢了拢浴袍的领子。 “你在困扰。因为这次布鲁斯 韦恩拒绝了你。” “也许有那么一点，不过这些没什么意义，我不可能为了这些，去重复那些错误的路线。” “我很抱歉。” 克拉克转过头看向他，他的眼睛里恍惚闪过什么，但最后他摇了摇头：“你没有必要说那个。”克拉克从桌子上拿过眼镜戴上：“就像我说的，你没什么可介意的，毕竟……” 毕竟那个信任我的你，不在这里。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蝙蝠侠没法说自己很在意对方如何爱上对方，但是当克拉克转过身的时候，他没法忽视那句话带来的一瞬间的刺痛。 “我觉得我们回到正题比较好，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研究下是不是可以留下时间标记。” “克拉克。” 蝙蝠侠拽住了他的手腕，克拉克能感觉到对方手套上的柔软坚固的织物和冰冷的护腕擦过他的皮肤，那是和布鲁斯握住他的时候截然不同的触感。他们固执的僵持了好几秒，直到克拉克退让了，他知道蝙蝠侠多么顽固。他转过头看向虚空里的某个点。 “如果那个跟你一次一次许下诺言的人一次一次将你遗忘，每一次你都必须重新尝试开始，你会做些什么吗？”克拉克自嘲的笑起来：“你会去尝试，然后发现那些感情无法复制，然后你会认清现实，你会放弃。”他说：“没关系，人们总这样，善忘，放弃，并且开始重新振作。你不必为此有什么负罪感，或者，什么其他都好。”克拉克看着，月光温和的从他背后笼罩着他，他的神情模糊着，但是话语却很坚定。“你不是。”他说：“那个他已经消失在某个三月二十六日深夜。” 不管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都应该更加的伶牙俐齿，他们有能力反驳对方，嘲笑对方，或者其他什么都好，但是他只是站在这里看着克拉克。 “这不可能，你们认识不过十天，甚至可能更短，没可能是……” 克拉克温和笑起来，他的神态里有一种令人感觉到痛苦的宽容姿态：“不必在意这个，蝙蝠侠。”他说：“你也不是他。” 第19章 蝙蝠侠似乎要回答什么，他的嘴巴刚动了动那句话还来不及出口的时候，克拉克就听到那轻微的警报和震动声，他意识到那是蝙蝠侠身上带的东西在报警。 蝙蝠侠抬起手腕转过身：“是我。” “阿卡姆监狱发生点问题。” “什么？”蝙蝠侠回答，他回头看了一眼克拉克，对方正皱着眉看向他。 “我刚接到了阿卡姆监狱发生的一次事件，有人越狱了。” 蝙蝠侠迅速打开系统进行检查。“我这里没接到警告。” “我刚和戈登局长联络，系统被篡改了。警告无法发出，但是狱警在进行日常检查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名犯人。戈登局长已经打开了蝙蝠灯…” 那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情，克拉克忽然转头看向窗外，而蝙蝠侠侧头看向手臂上附带的系统追踪警告，红灯正在闪烁，这大概不到半秒的时间，下一秒克拉克往窗边迅速走过去，蝙蝠侠却伸手用力拽过他，将他往反方向的地方拽去。克拉克他似乎在大叫着什么，但是蝙蝠侠没去在意这个。他将克拉克拉到墙后将其用力扑倒在地后覆盖在他身上。克拉克睁大眼看向他的眼睛，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克拉克尖叫着说。 布鲁斯！ 下一刻巨大的冲击覆盖了他们，伴随而来的尖锐的呼啸声灌满了他的耳朵，像是超大频率喇叭的噪音，，大概有好几秒他的耳朵被这噪音充满，就算其结束也依然能听到那些怪异的尖锐啸声。他紧紧覆盖在克拉克 肯特的身上，帮助对方抵御下一秒爆炸冲击。 但是随之而来的冲击却没有想象中的大，虽然荡起的烟尘砖石瓦砾覆盖了这间并不大的房间，蝙蝠侠几乎能听到背后墙壁发出断裂倒塌的声音，他绷紧了身体准备迎接冲击，意料中的冲击并没有来。他无暇顾及这些，在确认爆炸的冲击已经结束的时候，他咳嗽着从克拉克上面抬起身体，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克拉克正偷偷的把手缩回来。他来不及细想那是为什么。因为碎落的砖石正从他背上顺着披风的弧度抖落下来，他伸手抖了下披风。 “蝙蝠侠？” “嘘。”蝙蝠侠抬起身，诡异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那些砸到他披风上的石头都已经碎裂的无法造成巨大的伤害，他听到哗啦的一下，随着他站起来的动作，一大片碎墙砖跌在他脚上，克拉克立刻缩回了脚。“有受伤吗？”他伸手给克拉克：“最好检查下。” “不，我没事。”克拉克的目光从他肩膀处越过去，然后他的眼睛睁大了，蝙蝠侠顺着对方的目光转过头。 房间看上去被一枚小型的火箭弹击中一样，窗户碎裂出一个怪异的大口，砖墙张牙舞爪的在黑夜里像怪兽的嘴巴。窗帘撕裂成长长的布条在空中诡异的摇晃，而整个房间呈现出一个爆炸中心店，桌子碎裂成几块，在原来的位置上，一个类似弹头的东西插入地板，那看上去就像一枚未曾爆炸的缩水版炸弹，“刚刚那不是爆炸。” 第29章 “什么？” “是为了将这个东西送进来。” “这个是什么？”克拉克在他身后喃喃的说，他似乎想越过蝙蝠侠走过去一探究竟。 “你在这里呆着。” “不，我……”克拉克的话停了下来，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不，这东西，我看不透。” “什么？” “别靠近它，蝙蝠侠。我认为……” 一阵古怪的机械声，但那似乎有点太过刻意，蝙蝠侠小心翼翼的靠近，对方谨慎的类似导弹的东西送它进来，但是没有发生爆炸，从外形上看，它做工很精密，但是却发出机械传动装置的声音。 “检查它的外形，便士一。我把实时图像传送给你。”蝙蝠侠从眼角余光瞥到克拉克似乎正小心翼翼的靠近，于是他立刻出言警告对方：“离远点，克拉克。”但是同时，他意识到那倒在地上的墙碎的有些古怪，他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四周，那一面墙是承重墙，不，刚刚确实发生了一次小型爆炸，而爆炸是为了掩盖某些事情，比如说这一枚古怪安静的弹头。他的目光回到地上，那一面坚固的承重墙碎裂在地上的方式并不是收到爆炸冲击…… “克拉克，你们大都会的……” 那是轻微的嗑的一声，当克拉克回头看向他的时候，那一枚弹头无声的炸裂开来。绿色的雾气顿时笼罩了房间。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手伸入万能腰带取呼吸器的时候，有什么从弹头里射出。而克拉克扭了一半的头又转回去看向那个弹头。 那就仿佛是一个被逐格拉长定格的慢动作，甚至一抹明亮的月光倾泻进来落在那些从弹头炸裂开的鬼怪绿色烟雾里。克拉克似乎想要后退，但是似乎被什么绊倒了，他踉跄了一下往后倒去。蝙蝠侠伸出手，一瞬间，他看到对方睁的大大的蓝色眼珠，和压向他臂弯的沉重力量。下一秒他抖开斗篷罩住克拉克。 斗篷发出叮叮当当的几声，然后什么跌落到地上，他来不及分辨下一刻那个弹头飞快的炸裂开来，他瞥到绿色的光一闪而过。他顺带伸手横抱起克拉克，向被爆炸洞开的窗口射出钩锁，定位到对面楼房。 那一切仅仅发生到几秒的瞬息之间，当他在对面楼房屋顶上落脚的时候，他已经听到有人尖叫报警的声音。 “有人报警了，等会……” 蝙蝠侠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察觉他怀抱里的克拉克在轻轻发抖。“克拉克？”他低头看向克拉克，克拉克垂着头，他能看到对方睫毛下的那片阴影，察觉自己臂弯里的愈加沉重的力量。他扶着克拉克让他慢慢坐下来：“克拉克。” “唔。”男人轻轻摇晃了下脑袋回答。 黑色的披风散开，在地上铺展开来，而随之露出对方的模样，克拉克的浴袍因为一连串的动作已经散开，他可以清晰看到小记者赤裸的胸膛上沾染着绿色的粉末，而他胸口留着几个正在汩汩流血的伤口。“是刚刚吗？” 克拉克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他轻柔而仔细的检查了下伤口的程度，克拉克将头抵着他的肩膀，他的呼吸急促而浅。 “便士一，定位我，将蝙蝠侠开过来。” 他看向年轻人的眼睛，伸手握住克拉克的手：“坚持住，我现在带你去治疗。” 克拉克拽住了他的披风：“别去医院。”克拉克颤抖着嘴唇看向他，他的蓝色眼珠显示出某种柔软绝望的感情：“我没事，我只是……”他咳嗽着颤抖愈发明显：“离开哪儿。”他轻声说但是痛苦依然从他的只字片语里泄露出来：“那是氪石子弹。” 那堵四分五裂的墙在蝙蝠侠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有什么飞快的从他大脑的一角一闪而过，像一条狡猾的蛇。他的手抵在克拉克的胸口，他能察觉到年轻人的身体剧烈的发抖，克拉克的眼睛半阖着，手抓住蝙蝠侠的手臂，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嘴唇发白，只是固执的看着蝙蝠侠。 “相信我，求你，相信我。” 他的请求恳切到近乎哀伤。蝙蝠侠沉默的抖开斗篷，他不知道如何回应，而刚刚的疑惑像蛇一样的隐藏去了黑暗，他伸手握住年轻的人，而蝙蝠战机卷起的气流覆盖了他们，他抱着克拉克站起来，年轻人终于失去了意识。 这是一场冒险。 蝙蝠侠很清楚这一点，他不该带克拉克来这里，他也许应该把他扔给任何一家大都会的医院，或者莱斯利医生那里。而蝙蝠洞是私密的是重要的是不可以向外人透露的存在。但是……对方明显是冲着克拉克而来的，目的是想要切实的杀死他。所以他必须带克拉克回到最安全的地方。蝙蝠侠用余光看向在副驾驶座的人，克拉克盖着他的披风，陷入小小的昏迷里。他脱去手套，手指轻轻按住对方脖子处的脉搏。 “克拉克，坚持住。” 长久更一次是因为……一章一章贴好麻烦……攒多一起贴……_(:3」∠)_ 懒人…… 第20章 蝙蝠机滑入蝙蝠洞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手术工具，他对于蝙蝠侠披风里裹着的男人并不意外。 “您得先去处理下事件，刚刚戈登局长的通知来了。” 他把克拉克尽可能的轻柔的放在医疗椅上，调节放平： “我可以等会去。” 阿尔弗雷德检查了下伤口：“这里先让我来处理，那边是关于阿卡姆的。”他用下巴指了指方向：“就两分钟，您应该信任我。” 第30章 蝙蝠侠回头看了一眼：“我马上回来。”他转身快步向蝙蝠主机走去，他听到身后阿尔弗雷德一声很轻的咦。但是随后对方却有怪异的沉默下来。 “阿福？” “没什么？”管家泰然自若的否认了：“肯特先生的状况目前平稳。”他在蝙蝠侠接通戈登局长的时候说：“我可以独立操作。” 那是一场快速简单的手术，那些伤口并不深，爆炸的威力和蝙蝠侠的及时反映可能拯救了他。在他帮助克拉克贴上最后的胶布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仔细收拾起取出东西和擦拭粉末的手帕：“布鲁斯老爷，最好您也检查下。爆炸的时候您也在现场。” “不，我不需要。我很好。”蝙蝠侠抱着手臂看着昏迷过去的记者，他现在安静的躺在放下的医疗椅子上，他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手里的东西：“保留好这些。” “好的。顺便，肯特记者的邻居已经报警了，所以那间房间暂时不建议您回去，警方应该会取走现场残留的证据，包括那样东西。” “照片和影像资料足够吗？” “足够了，计算机正在分析。” “很好。”蝙蝠侠拖了椅子过来在医疗椅旁坐下：“我呆一会。” “建议您小憩一会，肯特记者不太会这么快醒来。” “我知道了。” 他抱着手臂注视着克拉克，年轻的记者陷入因为麻醉引起的昏迷，他目光移动到对方的腹部，阿尔弗雷德已经仔细的包扎好了伤口，而那些古怪的绿色粉末也已经冲洗干净，仪器检测克拉克的身体体征状况一切都很平稳，所以只要等克拉克醒来，他去拿分析结果，还要去一次警局，阿卡姆疯人院的骚动，等等，还有一连串的事故等着他去处理，他应该站起来继续出去夜巡。 但是古怪而深沉的疲倦感抓住了他，他一手撑着头几乎是迅速得陷入了荒诞而古怪的梦境。 那是一个仿佛太过于真实的梦。 他梦到他行走在一个安静古怪的白色走廊里，走廊的墙壁已经损毁的很严重，裸露出破碎的钢制板和一些撕裂开来的通气管道，他注意到那些管道的断口有着星星点点的绿色细小结晶体。他沿着通道谨慎的走着。一种紧张感捕捉了他，他感觉那种熟悉的令人汗毛倒树立的惊悚感。 “布鲁斯老爷，克拉克 肯特手机最后显示的位置……”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不甚清晰的从耳机里传来。他蹲下身，在那些废墟的角落里，他看到一个损坏的不成样子的手机，他把手机调转过来，手机背后有一个韦恩集团的标志。他转过头，墙壁两旁都是被撕碎的大门，他沿着那些破损的通道往里走，可以看到通道尽头是一个巨大深邃的空间。他的脚步变得更慢而当心，直到他意识到他的脚底因为血液而微微打滑。 越是靠近中心，更多的血液铺陈在走廊里。 那种紧张不安的更觉愈加清晰，他听到有人轻声说，我希望我们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可以不用孤独。他意识到那时克拉克的声音，他轻声喊了一声克拉克，对方的声音沉默了几秒，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克拉克的声音好像带着某种空洞的回响，他并不是在走廊里有着回音也不是在耳机，那就像在某种深切哀伤回忆的声音。虚无并且空洞。 一些模糊的画面流过他的脑海，但是太快太模糊了，他抓不到任何线索。 蝙蝠侠想着他是怎么回答的，但是下一刻他的脚步凝固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克拉克 肯特。年轻人躺在走廊和巨大圆球形房间的交界处，他的胸口被撕裂开一个大洞，他能看到那些破碎的骨骼和血肉，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蝙蝠侠的方向，像两颗失去光芒的玻璃球。 克拉克！ 蝙蝠侠猛的从椅子上抬起身体，那种梦醒时候强烈的心悸几乎让他胸口阵痛，他捂住胸口看向一旁还躺在医疗椅上的克拉克，未曾来得及说是什么的时候，一阵强烈的白光在房间里喷发出来，狂躁的乱流四处吹散着蝙蝠洞里的东西，他下意识伸手按住克拉克的身体，转过头看向白光的源头。 那就是一个散发强烈白色光芒的白洞，有一个古怪的人正从白洞里探出身。他冲着蝙蝠侠大叫着，但是他的声音厮混在那些噪音里几乎模糊不清。 “蝙蝠侠！你对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他眯着眼，强烈的白光几乎刺他眼盲，但是他仍然奋力看过去，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样子，他隐约看到红色的装甲，以及他胸口模糊的标志。下一刻，当那个人把目光转向医疗椅上的克拉克的时候，他大叫起来。 “克拉克！时间又不对吗？！” 蝙蝠侠皱起眉头拼命看向光点中心。 “我来错了吗？不，没关系，蝙蝠侠！你得……” 蝙蝠侠猛的从椅子上抬起头，整个房间里保持着柔和的灯光。没有任何古怪的人和耀眼光芒，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古怪而离奇的梦境，他看向克拉克，对方依然处于昏睡状态，但是他的身体体征已经显得平稳，作为一个刚受伤的人来说，也许这意味的好事，但是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他注意到一些散落在地上的资料，蝙蝠侠看过去，更远的地方也有一点。就像刚刚有一种大风吹飞了这些。他看向那些纸片的轨迹。它们都指向一个地方。 第31章 如果刚刚那个梦境不仅仅是梦境，那又意味着什么？他思索着神秘访客的话语，目光看向屏幕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三月二十二日的凌晨，距离克拉克所说的重启日，只剩下整四天了。 他盯着昏睡过去的克拉克，思考所有的细节和线索。他完全可以质疑对方的话都是谎言。在谎言的基础上一切都不可信，他应该抓起这个骗子，然后用蝙蝠侠的方式拷问他。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些都是发生过的事情。 刚刚那个梦，他纠结的想起在那个神秘人以前的噩梦，克拉克躺在地上，几乎是浸泡在自身流出的鲜血里，他揉了揉眉头，年轻记者失去光芒的眼珠好像还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视网膜上，在梦里，他是真切的感受了悲恸，他想起克拉克曾经一语带过的死亡。 不是你。克拉克说，那个信任我的你，不在这里。 他转头看向小记者的脸，后者因为陷入昏睡而显得神情松弛和平静， 克拉克一次又一次向他祈求信任，祈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得到。眼前的这个布鲁斯韦恩，是不会相信他的布鲁斯韦恩。不是那个在短短几天里交托信任的布鲁斯韦恩，不，一定还漏掉什么。 克拉克 肯特发出轻轻的呻吟，他艰难的移动了下身体，在意识到某些痛楚的时候，他皱起了眉毛，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哝声，然后那双眼睛睁开了。他看着天花板，看着那些嶙峋怪石构成的天花板好几秒，然后才转头看向他。他的神智仍然模糊，眼睛里有一种恍惚的半梦半醒。 “布鲁斯？”他咕哝的含混不清的说。 蝙蝠侠猛的站起来，他惊愕的看向对方。布鲁斯，他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过去很可能这个年轻人得到了蝙蝠侠的充分信任，甚至已经交托了真实身份，而他却决口不提。 下一刻，克拉克 肯特仿佛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似的睁大眼看向他，他们互相瞪视了好几秒。蝙蝠侠忽然意识到那些诡异的违和感出自何处，当他保护克拉克肯特的时候，他背后那堵倒塌的墙为何会四分五裂，那古怪的绿色雾气，他们都吸入了，他毫发无伤，克拉克却呼吸困难。克拉克固执的不肯去医院并且告诉他那是氪石子弹。那些画面纷纷在他面前展现所有真相。 克拉克下意识的翻身跳下医疗椅另一侧，猛然撕扯伤口的痛楚几乎让他一个趔趄，他伸手按住医疗椅试图站稳的手时候，他已经被蝙蝠侠抓住了手腕。下一个瞬间，眼前一切在他视线里颠倒，伤口被撕裂开的痛楚和残留药物作用让他措手不及，克拉克摔在地上，他眼前几乎一黑，然后一个有力而沉重的力量充分压制在他身上。 “超人。”属于蝙蝠侠的声音嘶哑低沉的响起。 克拉克颤抖了一下睁大眼看向蝙蝠侠，他似乎想要辩解，但是他只是颤抖着发白的嘴唇看向蝙蝠侠。 这个画面似乎和哪里重叠起来，蝙蝠侠想。然后他一瞬间想起来，那个胸口洞开，睁着无神双眼死去的克拉克，穿着的是超人的战衣。而现在他们仿佛一模一样躺在这里，除了这个克拉克是鲜活的充满生命力的。 第21章 “回答我！超人！” 克拉克看着他，蝙蝠侠的膝盖顶在他的胸口，他感觉到伤口撕裂的痛楚，没关系。他告诉自己，他能感觉到氪石子弹已经被取出，没事，只要加以时间他就会好。而且……他闭了闭眼，等待那阵难捱的痛苦过去，他听到自己痛苦的呼吸声，下一刻，那股压制自己的力量却变轻了，他有些诧异的看向对方。 蝙蝠侠的脸掩藏在黑暗里。但是他的目光笔直的似乎要看穿自己的灵魂。 “是的，我是超人。”他轻声回答：“我很抱歉，我隐瞒了你。” 蝙蝠侠沉重的站起身体，他没有再试图控制对方：“你还知道什么？”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装甲，看着克拉克艰难的，咻咻呼吸着站起来，有那么一小会他想要去扶起对方，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 “布鲁斯。”克拉克艰难的说：“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吞咽了下：“我告诉你的？” “并不算是。”克拉克靠向医疗椅有些艰难的站着：“第一次，我们相遇并不痛快，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们互相……互相不认可对方。你试图杀死我。而你差点成功了。”克拉克扶着医疗椅艰难的走到一旁，在一个椅子旁他停下来，看了蝙蝠侠一眼。 “继续。” “那一次，我知道了你是谁，你也知道了我……”克拉克慢慢坐下来，他需要阳光才能治疗好他的伤势和代谢掉那些残留的氪石，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然后我们一起作战，面对毁灭日，我们在那里成为战友，那让我知道蝙蝠侠是多么伟大的家伙。” 布鲁斯发出嗤笑。 克拉克温和的说：“每一次你总是这样嘲笑我，但是我知道我是正确的。”他停了一小会，然后将所有的一切，关于超人和蝙蝠侠如何彼此知晓的一切告诉布鲁斯。 蝙蝠洞了 陷入好一会的沉默，最终蝙蝠侠选择将头套摘下来，他坐到克拉克对面：“所以看起来至少我没有被恋爱冲昏头脑。” 克拉克笑起来：“是，我们是作为敌人时候知道了彼此的身份，这确实有点好笑。”他停了一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意识到这句的背后的另一层含义。 第32章 布鲁斯抱着手臂没说话，克拉克这一句意思很明显，他们作为敌人可以尽可能迅速了解对方，而作为情人却只能隐瞒躲藏对方。这绝对算一种绝妙的讽刺。所以对于那些拥有无数重复记忆的克拉克 肯特来说，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反复的请求蝙蝠侠的信任。 “我很抱歉，但是我……”克拉克又停顿了会：“没有更多的选择，我必须把时间放在解决毁灭日和莱克斯卢瑟的危机上。我不能看着你，看着更多人死去。” 蝙蝠侠意识到年轻人的呼吸并不平稳，刚刚的突发袭击以及，之前他所受的伤：“你应该坐下。休息一会。”他委婉的指出。 “没关系，你知道我是超人。”克拉克竭力呼吸着：“氪石已经取出，那样我只要快速代谢就会好起来。我太大意了，我以为卢瑟被抓起来就结束了。” “阿卡姆疯人院今天发生一些骚乱。” 克拉克慢慢挪到椅子旁，他坐下来，伸手抚上伤口，他能感觉皮肤和在愈合：“我还活着，莱克斯卢瑟知道了这一点，他一直知道我的身份。” “没揭穿你？” “超人就是克拉克 肯特这个小记者的这种事情他毫无兴趣，他宁可把时间花费在怎么杀死超人身上。”克拉克疲倦的把头靠在椅背上，“他找人动的手，我猜，现在有氪石的只有你和他了。” “我等会去阿卡姆一次。” “我告诉过你，这一次是不曾发生过的事情，至少在那次毁灭日事件后，他都乖乖呆在监狱，直到世界重启。”克拉克深呼吸了一下，刺痛在减弱：“明天我会回去，至少看看能不能拿到线索。” “对方还有氪石。” “我并不确切知道莱克斯卢瑟到底从印度洋底发现了都少氪石。蝙蝠侠告诉过我……”他抬眼看了一眼对方：“你，不…他从卢瑟那里获取的氪石资料很可能只是一部分。也许他隐藏了更多，卢瑟不像随意交托更多信任的家伙。” “你是说，第一次氪石的咨询也是我从卢瑟那里获得的？还有什么其他细节？” 克拉克咬了咬嘴唇，又想了下：“戴安娜。” 蝙蝠侠皱起眉毛：“戴安娜？” “那次我们和毁灭日作战，有一个女战士加入了我们，我和蝙蝠侠都不认识那名女战士。但是在那个以后……”他含混的带过死这个词，“她出现在我面前，告诉我，她的名字是戴安娜，她之前见过你，也许应该说是布鲁斯 韦恩。她说你是个伟大的人，但是之前追着她问超级人类的事情可真的不怎么友善。” “不，我不太清楚除了你以外的超级人类。” 蝙蝠侠搓动着手指：“而且我确定我不认识一个叫戴安娜的超级女战士。” 克拉克绞尽脑汁的想着：“莱克斯 卢瑟！”他大声喊起来：“那天，就是昨晚我们争吵的酒会，在第一次，你，不，他看上去试图想从卢瑟哪里获得什么……我听到。”克拉克神色尴尬了一下看向蝙蝠侠：“我听到你和你的管家的谈话。”他敲了敲耳朵。 “也许我确实没准备，但是莱克斯卢瑟 他既然和军方有秘密交易，很可能拿到一些我拿不到的资料。”蝙蝠侠从椅子上站起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一次莱克斯企业。” “我可以帮你。”克拉克摇晃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现在我一个手就能撂倒你，别给我添麻烦。”蝙蝠侠大踏步的走向蝙蝠机：“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而且……”他站在蝙蝠机面前：“很可能我刚刚又遇到一个超级人类。” “什么？” 克拉克捂住伤口坐在椅子里，阿尔弗雷德给他送来了牛奶和甜饼。 “感谢，潘尼沃斯先生。” 管家递给他温和的笑容：“不用紧张，肯特先生。阿尔弗雷德就可以了，事实上我很高兴看到您在这里。” “呃，也许蝙蝠侠他……”他拿过牛奶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 “您不是我们的敌人，我告诉过布鲁斯少爷，只是他太过固执。” “我之前并不了解蝙蝠侠……我很遗憾，我们有过一些对彼此很糟糕的时刻。”他捧着牛奶：“您知道，我想蝙蝠侠也告诉过您，第一次我们的结局，我很遗憾，非常抱歉我没能做的更好。”他看向阿尔弗雷德：“我并不喜欢借由死亡才能彼此和解，我希望我们能更加积极去了解，去配合，去成为朋友。” “希望布鲁斯少爷有您一半的想法和宽宏大量我就谢天谢地了。” 克拉克笑起来：“他是好人，只是很别扭。” “我 能感觉到您对于布鲁斯少爷的想法。” 克拉克捧着牛奶呼了一口气：“我想大概您都能多少知道一点，在某个时间里，我跟布鲁斯，很……很离奇，我甚至从没想过那样，但是就那么发生了，我意思我想您明白……” 阿尔弗雷德拿过红茶：“哦，我不是那种古板的老年人。” 克拉克笑起来：“他是个好人，是个背负了太多太沉重东西的好人，我希望我能帮助他，至少我们能成为朋友，同伴，能帮助彼此，照料彼此的后背。” 阿尔弗雷德微笑的看着他。 “我知道这很难，甚至……我尝试了很多次。开头结束开头结束，我不得不去一次一次获取他的信任，然后从头再来。这有点难。”克拉克自嘲的笑了笑：“这有时候有点难。”他的声音最后有点哽咽。 第33章 “但是您没有放弃。”阿尔弗雷德伸手握住克拉克的肩膀：“我很高兴，您那么勇敢坚强，并且一直一直愿意去理解帮助布鲁斯少爷。” “我不会放弃，阿尔弗雷德。”克拉克说。哪怕他一次又一次被抛弃到遗忘的海滩，一次又一次忍受布鲁斯那些糟糕的怀疑和拒绝，“这不是随口说说，我那样坚持着，并不仅仅是因为我爱他。”他看向阿尔弗雷德，年轻的男人有一双太过明亮的真诚双眼，阿尔弗雷德看过很多人，他知道那种洁净明亮的眼神所蕴藏的含义。 “布鲁斯少爷会明白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布鲁斯少爷让您留在这里表示某种信任。” 克拉克有些难过的笑起来：“谢谢。” 第22章 那也许是个错误，把克拉克 肯特留在蝙蝠洞里。你不知道他能做些什么，也许他的身体能快速代谢掉氪石粉末，也许他会窃取关于蝙蝠侠所有机密。 但是他早知道了不是？他有无数机会干掉蝙蝠侠？ 蝙蝠侠稳稳的落到地面上，将蝙蝠机设定为巡航待命模式。阿尔弗雷德将莱克斯企业大厦的结构图传送到他的屏幕上，他点开观察每一条通道。 也许他说的都是假话，或者半真半假，他隐瞒了关于曾经干掉过蝙蝠侠的经历，也许不是他说的二十二次，也许是更多。 阿尔弗雷德声音稳定的从耳麦里传来，告诉他关于莱克斯企业主机的位置。 “戴安娜说过，世界上不仅仅只是一个超级人类，但是他们都习惯于掩藏自己。因此找到他们很难。”克拉克的声音从耳麦的另一支分线上传来，“他们都不想被人找到。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至少我从未见过，但如果我有线索，也许我可以回我的飞船上去问问。也许氪星的系统能分析出一些什么。” “你的系统能记录这些重启过程吗？” “抱歉，不能，他的系统一样会随着世界重启。” 布鲁斯轻巧转过楼梯间，大概是莱克斯卢瑟被逮捕的缘故，大楼的安保显得松散而敷衍。他确认了安全警卫在楼下慢腾腾的玩着手机巡逻，摄像头已经被阿尔弗雷德控制不用担心。“那一样没用。”他冷淡的拒绝对方。 克拉克沉默了好一会，整个系统里只有阿尔弗雷德按部就班的声音。蝙蝠侠打开了最后两道安全门来到莱克斯企业的主机房，他将事先准备好的蠕虫病毒u盘插入莱克斯企业主机，迅速用破解程式攻破对方程式后门，然后拷贝走目标资料。 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七分钟。 “需要更多快，最多五分钟。莱克斯企业的防火墙不是庸手，它们会很快巡视到问题然后发出警报。”阿尔弗雷德告诉他：“我们需要一点拖延时间的办法。” “去楼下找人跳舞吗？”蝙蝠侠说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我可以帮你。” “超人，你最好乖乖的躲在蝙蝠洞。” 克拉克抿了抿嘴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对方对他做一个摇头的动作，然后切了下麦克风：“布鲁斯少爷有的是办法，不过他就是这么爱别扭。” 克拉克噗的笑了下，他忘记关麦克风，惹来蝙蝠侠不快的询问。 蝙蝠侠是在凌晨四点左右回到蝙蝠洞，阿尔弗雷德已经在喝第二杯咖啡，克拉克偷偷溜出去过两次，因为我听到了有人尖叫救命的声音。他辩解。 “你会习惯深夜里的尖叫的，因为这里是哥谭。”蝙蝠侠摘下头套，将u盘丢给阿尔弗雷德，后者立刻插入蝙蝠主机。 “这是三重加密文件，用的是莱克斯科技的加密方法。” “能破译吗？” “我试试，不过可能需要花点时间，不过我建议您最好去睡一觉，毕竟现在已经快早晨了。”阿尔弗雷德将一杯水果汁适时推向蝙蝠侠，后者有点不满的喝了一大口。 “我最好看着。” “您看着计算机它也不会变快。” “我可以看着。”克拉克说：“天快亮了，我去晒一会就好。” “我让你呆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信任你，氪星人。” 克拉克仰起脸看向他，神色里的东西让蝙蝠侠有那么几秒的罪恶感，他转过头不去看对方，但是克拉克说：“你可以尽可能的监视我，我不是你的敌人，布鲁斯。从来不是。”他温和的回答。 蝙蝠侠沉默停顿了几秒，对方话语礼貌温和，对他回答里不怎么友好的地方也视若无物，他知道克拉克在请求他的信任。但是其中关键缺失太多，他无法完全放下信任。 “你说过你曾经死过？” “呃？是的，我说过吗？我们都死过。” “哪个身份，超人还是克拉克？” 克拉克皱起眉毛：“多数是超人，因为那多半是需要超人的场合。” 蝙蝠侠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那现在停留在4%上，阿尔弗雷德长叹了一口气，拿起咖啡向楼上走去。“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死亡。” 克拉克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一招：“是，有过，但是这……” “具体怎么死的？” “就毁灭日。”克拉克迟疑的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个。” “我只是想看看你前后话语里是否有冲突，要知道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圆，当然会出现漏洞。”他透过屏幕上模糊的倒影的看到对方困惑的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第34章 “好吧，我知道。你总是那样，蝙蝠侠。”克拉克往后靠向椅子：“就，我们的争吵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和计划，莱克斯卢瑟提前启动了毁灭日，这些你都知道。当时我正潜入莱克斯企业试图找到关于毁灭日的线索，就在那艘氪星飞船里。但是莱克斯提前启动了计划，蝙蝠侠正在其他地方，而我正面对上了毁灭日，那个家伙非常强大，我曾经去我的飞船找过一些资料，卢瑟利用了氪星科技和氪星人的尸体，毁灭日的能力非常可怕，强大的体能控制，他的愈合速度也是超一流的，并且能从任何攻击里不断进化。就像传说中氪星中的超级生物武器。这并不奇怪，佐德的飞船里很可能藏着这部分秘密。” “但是现在佐德的尸体已经被军方另行保存，现在氪星飞船上应该没有了。” “是的。” “去确认一下。” “啊？”克拉克转了转椅子。 蝙蝠侠站起来：“现在凌晨四点，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你能飞吗？不能的话我用蝙蝠机载你过去。” “我能，但可能会慢点。” 蝙蝠侠已经快步走向蝙蝠机，他一边走一边速度带上头套：“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确认。来不来？超人？” “当然。”他也站了起来。 蝙蝠机消失在黎明的曙光里，而蝙蝠侠和超人无声的落在氪星飞船里。 氪星飞船有着和人类截然不同的设计理念，圆拱形的大厅里有着几个矗立起的指挥台，而蛋壳状的一个一个舱室均匀的分布在走廊两侧，超人一边走一边告诉他：“其实我也只来过一次，被佐德抓来的。”他咕哝着，红色的披风在身后摇摇晃晃，他跟着超人经过了几条走廊，然后超人停下脚步：“在那里。”他伸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里就是中央实验培养皿，莱克斯 卢瑟就是在那里改造了佐德。” 蝙蝠侠停止了脚步，他顺着克拉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他看到了那条熟悉的银灰色的走廊，圆弧状的冰冷金属包裹着，它是完好的。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模糊的洞穴。 他越过超人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仓壁。略冰冷的金属手感提醒他一切是真实的，而不是梦。在他那个古怪的梦里，这条走廊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他从那个口子进入了这里。 而走廊里有着蜿蜒开的血，顺着凹槽滴落下来。 “蝙蝠侠？”超人的好奇的看向他。 他手指触摸着仓壁继续往前走，血液蜿蜒着像一条触目惊心的指路标志，将他引导到前方。他能嗅到空气了强烈的血腥气味，蝙蝠侠意识到在梦里，他的恐惧也在加剧。 “蝙蝠侠？嗨？”超人看着对方牢牢盯着前方继续往前走去。 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偌大的房间，他能看到那些荡来荡去的金属触手和小机器人，但是那些在他的视网膜和大脑上并不能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低下头，克拉克，不，超人睁着眼看向天花板，不，也许不是那儿，只是上面，那些无尽的虚空。他的视线不能在逗留在世界的任何一处。 蝙蝠侠蹲下身，他的手轻柔的放在哪个可怖的伤口上，他不用去确认呼吸或者心跳什么的。因为任何人都不能流那么多血的时候还能活着，任何人都不能在胸口洞开的情况下还能活着。但是他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抓住对方的冰冷的手。 “克拉克。” 那大概是错觉，对方的嘴唇残留模糊的温暖。 我信任你，我一直信任你。 “蝙蝠侠！” 他猛的一怔，炸裂的洞口，染血的走廊，甚至包括死去的超人都消失不见，他走在完好的氪星飞船走廊里，超人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你还好吧？”克拉克担心的问他，“你突然就一个劲的往前走然后开始发呆？如果是太累的，我们可以马上回去，我……”他回头看了一眼，意识到天色 已经开始渐渐发亮：“可以去我家休息一下，毕竟天亮的话很容易被守卫发现。”克拉克意识到蝙蝠侠一直没回答，于是他也停了下来：“所以，蝙蝠侠？” “这里发生过什么吗？” 第23章 克拉克好奇的探头看了看蝙蝠侠的身后，那条走廊他当然认识，很难有人忘记那种战斗场面和痛苦死去的过程。虽然不清楚蝙蝠侠的目的但是他还是回答了。 “那条走廊，尽头。”他越过了蝙蝠侠往深处走了几步，大概是回忆的缘故让他声音变的有些低沉：“我在这里死过。”克拉克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看向蝙蝠侠，后者的脸半掩映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他执拗抿着嘴唇的线条。 “具体？” 克拉克看着他没说话，然后他们僵持了一会，克拉克先认了输：“你总是这么固执。”他叹了口气，往前走去：“我曾经在检查毁灭日状况的时候，中了莱克斯卢瑟的诡异，你知道的什么氪石炸弹的，撞上毁灭日正好诞生。”克拉克摇了摇头：“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正常状态下的我对上毁灭日几乎也要豁出命，更何况这种状态下。他右手的骨刺击穿了我的胸口。我和你说过的，我在那个状况下死去，我不知道后来……” 蝙蝠侠在他的叙说里闭了闭眼，那场景就鲜活的在他记忆里铺展开，而他的视角一直追随着那个光景，蝙蝠侠大踏步的向对方走去，直到克拉克瞪大了眼睛。因为蝙蝠侠握住了他的肩膀，他们注视着彼此，这光景有点怪，克拉克试图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喉咙里好像塞了柔软的棉花。他只是略略侧头看向对方。 第35章 那浸润满鲜血的场景在手掌下克拉克温暖触感里烟消云散。蝙蝠侠放开了对方，在克拉克不明所以的注视里。他转过头看向那一片摇晃的培养液：“这并不代表我信任你。该死。”蝙蝠侠低声说着，然后越过呆滞的超人往前走去。 克拉克好一会在反应过来，然后他迅速的扬起眉：“所以，这代表布鲁斯你愿意去相信我了？”他快速跟上蝙蝠侠的脚步：“你相信我的说辞了？我知道要取得蝙蝠侠信任可不容易，你总是那样。” 氪星人跟在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叹了口气：“正题，超人。也许你应该介绍下这里。” 克拉克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单词在氪星人的嘴里飞一样的滑过。于是他又问了一边：“你说什么？” 克拉克正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考虑怎么解释那个弧形穹顶上的东西，他的眼神却先灵活的溜了过来，他拿眼角的余光瞅着蝙蝠侠，接着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很高兴，我们都在这里的时候，你说了这句话。” 他一怔，克拉克那边却开始喋喋不休介绍起氪星飞船内部的结构问题，他大约是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克拉克这句话的意思。 蝙蝠侠很难被取悦，很难去信任别人。但是这代表他不会。布鲁斯握了握拳头，看向脚尖往前蹭了几步，伸手去拽那个漂浮在半空里的控制器。一条金属色的软管接在其后，克拉克尴尬的用力拽了拽。 “我不建议用蛮力。” “唔，抱歉，这不是我的飞船，可能我无法启动。我那艘我进入以后就可以启动。” “这是佐德的。可能有生物辨别系统。莱克斯卢瑟既然有佐德的尸体，那有很多方法可以启动它，dna，眼纹，指纹等等。” “要去找佐德的尸体？军方很可能加密保存在很隐秘的地方，毕竟被莱克斯集团利用了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克拉克往后漂浮了几步，他漂到墙壁处近距离观察那些机器系统：“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肯定卢瑟能操作这些机器。它们能说英文。”克拉克迟疑了一下。 “你能飘的话，身体感觉好了？” 克拉克在半空中转个身：“在清除了氪石粉末和子弹以后，我又休息了好久。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部位，比如心脏，大脑什么，我猜我的恢复力很强。第一次我们……呃，我意思我们最早打过，你拿氪石炸弹轰我脸，我都能……”他看了一眼蝙蝠侠，然后小声哔哔说：“你就拿洗手台砸我脑袋我也可以醒……” “对，我现在也想试试。” 克拉克飘过来：“我意思不是让你砸……”他的话语没完，能感觉到脚上被什么缠绕收紧，猛的将他往下拉去。他的话语后半句碎成了破音，他几乎是毫无防备的下一秒无数粘稠散发古怪味道的液体浸没了他的口鼻。那些液体粘稠而厚重，而脚下拖曳非常充满力量，几乎是于此同时，更多的东西，也许是触手软管，他分不清那些，只觉得无数的东西缠绕上他的腰，手臂，脚，拼命的往下拽，他用力蹬腿扭动身体撕扯那些触手，但是那些东西出乎意料的坚固，他呛了几口那些粘稠的液体，力量如同泥牛入海。他拼命挣扎着，粘液愈发粘稠，像沼泽拖他陷入深渊。 忽然下一刻，他的手腕被牢牢握住。他能分别出那是人类手掌的力度，蝙蝠侠，他模糊的想竭力睁大眼往上看过去，一片混沌的黄色里他能模糊看到一些细小的黑影在穿梭。它们卷住他的手脚撕扯用来往不同的方向固定。克拉克睁大眼，试图用热射线切断那些，但是一个更大的黑影朝他扑过来。那一瞬间他认出了那个黑影。 蝙蝠侠！ 黑影迅速的挡在他前面，即便隔着黄色滚动的粘稠液体，他也能看到对方护目镜下的眼睛，蝙蝠侠拉住他的手，他能感觉到一阵小型的爆炸在手腕处震动，下一个瞬间，他稍稍一用力挣脱了那个触手，蝙蝠侠衔着呼吸器，冲他摇了摇头，指了指上面。 克拉克点了点头，低头查看自己被拉开的手腕和脚踝，弯下腰去撕扯那些金属触手。忽然他察觉蝙蝠侠朝他覆盖过来，他抬起头，只看到那一串模糊的泡泡消失在水滴。他睁大眼，似乎在问对方出了什么事，但是下一秒，蝙蝠侠的手绕过他的腰，紧紧的单手将他抱起来。 蝙蝠侠做了一个抱住他的手势，克拉克立刻用力的抱住对方，下一刻蝙蝠侠抬起头，一股大力将他们两个人同时拽出那些粘稠的液体。 穿破那层粘稠液体的克拉克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拉力，像一层厚厚的薄膜覆盖在水面上，但是更强大是那股拉扯他出水面的力量，克拉克被带着湿漉漉的摔在一旁的地板上，他咳嗽着，拼命将那些液体咳出身体，他抬起头，狼狈的看向将他拉离那些液体的人。 “布鲁斯。” 蝙蝠侠的战衣上覆盖着同样褐色粘稠的液体，他正解开绑在手腕上的自动升降钢索顺手把一个呼吸器扔回包里，蝙蝠侠快速检查克拉克的情况，将他翻过身，用力拍着他的背，让他呕吐出那些液体。 “你太大意了。” 克拉克痛苦的咳嗽着，肺部有一种古怪恶心的感觉，他意识到那东西可能浸泡过毁灭日的时候那种恶心的感觉在加剧。他感觉皮肤上都是那种黏糊糊的恶心滑腻感。蝙蝠侠的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拽起来。 第36章 “我们得离开这里。”蝙蝠侠低声说。“天快亮了，蝙蝠机不好离开。” “我可以。”克拉克咳嗽着，脚底一滑，那些黏答答的液体从他的腿上滑下来积起拖曳的痕迹：“真恶心。毁灭日就是从那些培养液里诞生的。如果你看过，那个样子不会忘记。”他 低声道了个歉，伸手扶住蝙蝠侠的胳膊。 “在这里？”蝙蝠侠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金属触手悬空着，头部冲着他们的方向，像一个一个在半空中窥伺他们的眼睛。 “佐德是氪星人。” “对。”克拉克晕乎乎的回答。 蝙蝠侠少见的迟疑了下，他看向克拉克：“他是怎么变成毁灭日的？” “啊？” 一根触手飞快的向他们袭来，蝙蝠侠猛的推开克拉克，他们分别摔在两侧的走廊上，而在尽头，墙壁微妙的扭曲着，更多的触手从墙壁里探出头。像无数悬空的眼睛，它们整齐的转动方向，从蝙蝠侠的身上转向克拉克。像有一个无声的发令枪，一瞬间那些触手飞快的向克拉克袭来。 克拉克微微漂浮起来，热射线激射而出。一阵火花以后，他惊讶的看着那些残存的触手重新袭击而来。 蝙蝠侠飞快的射出蝙蝠镖，一阵小型的爆炸在密闭的空间里发生，整个走廊微微震动。有那么几秒克拉克无法看到对方，但是他捕捉一些战斗的声音。然蝙蝠侠飞快的从雾气里跃出：“卢瑟对佐德做了一些什么？” “我不确定，但我猜应该是往他的尸体里注射了某些畸变因子。”克拉克撕开一些钢铁触手。他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连续的战斗让他身体疲惫感在累积，他不得不喘息了一口才能回答。然后更多的小型飞行攻击机器人出现在转角。 “得立刻离开这里。”蝙蝠侠说：“克拉克，你也是氪星人。” “我？什么？” 蝙蝠侠没有等待他的回答，他用凝胶炸弹炸开一条通道，一把拽住克拉克的手腕，往炸开的通道飞快的奔走。他试图联络阿尔弗雷德，但是回应他的只是一片沉默的杂音。一阵让人齿酸的声音从另一侧的走廊传来，他一把将超人推入走廊旁的一间房间，伸手拉下闸门。 “先进去！” 翻黑暗之夜的时候……随手想起的。 虽然我觉得老爷不会给自己注射那玩意，但是只要卢瑟背锅大概就能甩一下锅（卢瑟：？？？） 所以可能不接受蹂躏者慎入？ 此章警告：言情风浓浓注意，大战在即，我们还是要谈恋爱，不听不听我不听你解释。 第24章 大门落下将爆炸和触手蠕动的杂音隔绝在外，蝙蝠侠快速点开手臂上附带的电脑，查看他刚刚扔下的摄像头的状况，它们一个一个宛如小小的玻璃弹珠，散在走廊的四处，他用这个来观察外界情况，但也许这里效果太好，那些画面并不清楚，他耐心的调整程式。 克拉克往后看向房间，那里有一张冰冷的医疗床，不，也许并不仅仅是这样。他走到旁边，伸手触摸那张床：“我到过这里。” “哦。”蝙蝠侠冷淡的回应，他快速点击屏幕，忙着处理自己的事情。 “说起来有些不合时宜。”超人露出一个有点为难的笑容：“在上次人类把我交给佐德以后，佐德把我关在这里，他抽取我的血和细胞样本。” “为什么？”这句话里某些东西触动了蝙蝠侠，他看了一眼克拉克。克拉克也抬头看过来，他看上去有点困惑。 “什么为什么？” “人类为什么会觉得把你交给佐德是更好的选择。” “因为对方更强大？” “愚蠢。”蝙蝠侠回应说：“那些家伙真的觉得把你献祭出去，佐德就会变成拿着小白花的客人吗？” “我不知道。”克拉克摇了摇头：“但是如果这是人类的选择。”他看向布鲁斯：“也许，对于你来说，我并不在地球上会更好。” 蝙蝠侠从那堆数据里抬起头，他神色复杂的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没理会对方的神情：“不过也是在这里，我第一次知道的钢铁之躯并非没有弱点。”他伸手摸了摸台子：“我差点以为佐德要把我解剖了，就在这里。” “这笑话不好笑。” “佐德是被流放的氪星人，他崇尚武力战争，希望在地球上重新复兴氪星文化。我不太清楚当时他被流放时候到底带了多少氪星科技，但是明显，他有足够的力量从那遥远的宇宙来到地球，并且，他能在这里复兴氪星。所以……”克拉克耸耸肩，对上布鲁斯的眼睛。“所以，干嘛看着我？” “你也是氪星人。而我们目前可以完全认为，莱克斯 卢瑟已经获得了这艘飞船的控制权，也许他利用了佐德的尸体之类或者什么办法。” “我想你是对的。” 但不仅仅是这样，这是一个陷阱，蝙蝠侠意识到。双重陷阱。从第一次克拉克家的遇袭开始，对方目标一直就是超人。如果克拉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莱克斯卢瑟试图利用蝙蝠侠撕下超人伪神的面具，那么在失去了佐德尸体这个道具以后，他会选择什么？一股阴冷的战栗感穿过他的身体。 那就是让超人当着所有人的变成恐怖的毁灭日。 “这里应该有某种仪器可以让氪星人的细胞发生畸变。”蝙蝠侠说：“卢瑟勾结了某个阿卡姆疯人院里的家伙来偷袭超人，氪石粉末和子弹，但是他们的目的是抓住超人。然后把你带到这里。将对佐德的事情一一做在你身上。莱克斯 卢瑟肯定在之前利用佐德的权限开启过氪星飞船的秘密，他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第37章 “这艘飞船留在这里不是好主意。”克拉克抱起手臂沉重的说。 “这点我同意。” “如果我的力量能完全恢复，也许我应该把它扔到宇宙里。” “蝙蝠侠，我认为我们目前……” “你有受伤没？” 克拉克查看了下自己：“不，我想没，我没有感觉。也许可能……”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会去分析那些触手里是否有注射器，里面是不是有其他物质的准备，而那水池里的培养液也应该被分析一下，但也许蝙蝠侠的加入导致莱克斯卢瑟的计划出错了呢？不，还是按照克拉克的说法，他们第一次的大战，莱克斯在里面占了不少比重，但是如果这一次的依旧是莱克斯卢瑟的计划，他会怎么做。 门口猛的发出一声巨大的噪音，两个人看过去，一个凹坑出现在大门上。 “看起来找到我们了。” “得想办法离开。”克拉克快速检查房间的状况：“飞船既然已经被激活了，已经变成一个炸弹，必须处理掉。”他大概估算了下时间：“快要日出了，如果太阳出来我想我应该可以。” “体积太大，你支撑的时候可能会发生歪斜。”蝙蝠侠飞快的计算：“得处理掉和地面链接的那部分，减小体积，关键在于设备中心的培养室。” 大门的凹陷在继续增大，能感觉到那些触手在疯狂敲击大门。 “等会我会去在飞船上安装炸弹，你负责吸引那些触手的注意，别正面接触。”蝙蝠侠抬起头将几个从万能腰带里取出的东西扔给克拉克。“沿着人类地面接触和飞船核心部分扔。” “好的。” 蝙蝠侠把凝胶炸弹贴在门上：“等会炸开的瞬间，会有烟雾，把握时机，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我知道。”克拉克的目光跟随着蝙蝠侠移动，而随着对方抬起手安装炸弹的动作，他的披风往一侧滑落。克拉克目光无意掠上那一处，然后他的神情僵住了。 “布鲁斯……” “什么，别磨磨唧唧。”蝙蝠侠的话停下来：“克拉克？”他察觉超人的手正放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战衣什么时候弄破的？” 第25章 “看哪，天就亮了。” 莱克斯卢瑟透过那一方小小的窗着迷的看向黎明延伸开的那一抹亮。他伸手指挥起无形的乐队，轻哼‘英国人来了。’他高声宣布：“红斗篷就要来了！” 第一重陷阱是佐德尸体改造成毁灭日，莱克斯卢瑟显然成功过很多次。第二重则是超人，他贿赂了阿卡姆的守卫，找到了人帮助他用氪石攻击了超人。将被削弱的超人扔到培养池里，给他注入畸变的液体。第三重则是另一个干扰者，在无数的计划人，那个人可以是蝙蝠侠，当然也或许可以是其他人，但是蝙蝠侠更好。人类也许不能获得和真正氪星人毁灭日一样的力量，但是足够了，蝙蝠侠会有足够的力量和氪星人抗衡。 “你知道我期待那个，蓝和黑，神明和凡人，黑和白的对决。” “有人只能从战争和和平里看到一个冒险故事，而有人能从口香糖的成分表里了解到宇宙的奥秘，而我……”他仰视从东方射来的第一束黎明的光芒：“全世界都会在黎明里见证神的丑恶，是的，到了清算的时候，就连全能者都要招供他有多么肮脏。” “现在，一个怪物即将诞生。” 蝙蝠侠的上臂处有一处不怎么明显的伤口，并不大。但是克拉克能看到，他不顾蝙蝠侠的反对撕开那一处的战衣。 “超人！” 那几乎是细小的无法看到的伤口，注射的痕迹。克拉克抬起头：“什么时候？” “我们得离开这里。”蝙蝠侠粗暴的拉下披风转身试图离开。但是克拉克拽住了他的手臂。 “什么时候！”克拉克的声音不安的拔高了。 蝙蝠侠没有转过身，即便他几乎要给氪星人扭过身体：“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我们得离开这里。” “什么时候！”克拉克固执的高声发问。飞船的深处隐隐有着震动的不安的噪音。“你得告诉我！”那大概只有一秒都不到，但是克拉克觉得无限漫长，他的心脏因此而惶恐跳动。“求你，告诉我，布鲁斯！” 他们僵持了没几秒，那些轰隆作响的声音已经到了眼前，关闭着的金属大门变得扭曲凸起，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撕碎，但是不仅仅是如此，他们都能感觉到这艘船在发生令人不安的震动，就连墙壁也挤压着发出齿酸的摩擦声。 “可能是飞船的防御系统开启的声音。” “它在大都会这里停了几年！” “那不一样，没有卢瑟启动，这只是一艘死船！” “什么时候！” “听着，克拉克！” “什么时候！” 蝙蝠侠看着他，年轻的男人眼里固执的让他头痛。但是他不能无视这些，当这双眼睛充满固执和心痛的注视他的时候。蝙蝠侠退了一小步，他终于妥协：“我跳下去救你的时候。”他的声音并不强硬：“在刺入的瞬间被我发现，我用凝胶炸弹炸断了注射触手。” “多少？”克拉克感觉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多少，时间？剂量？” “我不确定，听着，克拉克，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第38章 克拉克神情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他察觉到某种痛楚，从心脏迅疾的蔓延开来，他几乎有那么几秒无法动弹，但是蝙蝠侠握住他的肩膀，他的手指如此用力，几乎深深的嵌入他皮肤里。“冷静下来，克拉克。事情还没有变的更糟，但我们必须事先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克拉克的声音仿佛漂浮在水面上。门口传来猛烈的撞击声，克拉克转过头看向那光滑金属大门上凸起来的一块：“我们可以去北极，我的飞船在那里，我的父亲也在，他也许能有办法！” “很好。”蝙蝠侠看着他：“但是之前，你得先去一次蝙蝠洞。” “什么？” “卢瑟的氪石在我那里。” 克拉克睁大眼看向他。 “你听到我说了什么，去蝙蝠洞找到阿尔弗雷德，他会交给你的。”蝙蝠侠迅速按下万能腰带上一个仪器的开关，“密码是……” “你什么意思？” “这是后备计划。”蝙蝠侠冷静的告诉他：“等会我打开门，你用热射线逼退他们，我们现在需要快速离开这里，出了飞船我就能联络上蝙蝠机，你先去蝙蝠洞，然后……” “布鲁斯？” “我不能冒险，也许氪星飞船那里会有更完备的设备，如果毁灭日一旦出现，最好保证在尽量避免伤害的地方。”蝙蝠侠回头看他一眼，氪星人此刻显得年轻而脆弱，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他足够坚强但是也脆弱而柔软。但是古怪的，那两种特质在他眼睛里糅合成那种令布鲁斯心动的模样。他伸出手，手套掩盖了他的皮肤：“听着，克拉克。冷静下来，我们得出去。”他的语气坚决但是出乎意料的耐心：“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注入人体和氪星人体会有什么区别，但是我们得考虑最坏的打算。如果畸变已经发生，那什么都来不及了。”他说：“但是我们当中，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怎么做的人。我如果曾经成功过，那我也没有记忆。”蝙蝠侠告诉他：“你应该知道，如果畸变已经发生，你应该做什么。” “不，我们还有办法，我们还不知道剂量，也许它没完全注入，只是划破了你的衣服。”克拉克退后了一步，红披风顺着他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下来。 “你知道的。” 蝙蝠侠声音轻的近乎温柔。 “我们不能冒险。” 坚硬的金属被撕成无数的碎片，而那一瞬间，有某些东西也在他胸口砰然碎裂，像他一直拥抱在怀中记忆里那些温暖的东西。 第一抹晨曦落在苍白的氪星飞船的金属上时候，整个氪星飞船都震动起来，刺耳的爆炸声开始绵延，热射线贯穿了空间，超人跌跌撞撞的从空中落到地上，而蝙蝠侠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踩到地面的时候，超人几乎踉跄了一下，而他手臂上的蝙蝠侠迅速稳住了身体。他立刻转头看向那艘飞船上空被克拉克破坏出的爆炸口。 “蝙蝠机里有炸弹，但是需要你帮助。”蝙蝠侠嘶哑着声音说。“炸掉它，克拉克。不能留更多的可能在这里。” 超人退后了两步，他抬头看向天空，蝙蝠机已经降临并往着破口飞去。他踮起脚无声的漂浮起来，他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迅速往上升去。 蝙蝠侠抬起头看着对方，鲜红的披风沐浴在大都会熹微的晨光里，他能看到那一抹明亮的光芒正在折射变亮，超人宛若一个发光体正在变得更加明亮和强大。他想起那些偏激的话语，诋毁的句子，甚至自己那些看法。但是在这一幕下，那些仿佛都变得不在重要。 年轻的克拉克站在哥谭街道的角落里，他急切而渴望的和蝙蝠侠交流，他祈求着自己能给与的信任，他的真诚和宽容，还有那些洋溢在胸口不可思议的感情。在克拉克望向他的时候，那些坚强和脆弱交织起的那一整个宇宙。 爆炸迅速发生，但是那些溅开的碎片全部给克拉克控制在范围内。他飞快的控制那些溅落的部分，然后抬起整艘飞船飞快的上升。蝙蝠侠只能看到那个巨大飞船下的小小身影，红色的披风鲜艳到刺目。他张了张嘴，有那么几秒，他意识到自己如此迫切渴望的想要亲吻对方。 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的话，蝙蝠侠感觉到皮肤上古怪的刺痛。他褪下手套，黑色石纹般的腐坏在他手背皮肤上蔓延开来。他闭起了眼睛。 第26章 “阿尔弗雷德。”他说：“一切都结束了。” 蝙蝠机被遗弃在冰川上，从高处远远眺望，那只是像一个玩具似的孤独的待在茫茫冰原上，顽积千万载雪慢慢倾落下来，将其温柔坚决的覆盖了。 “听着，卡尔，这很危险，毁灭日病毒是当年氪星科学家制造出的失败产物，但是它进化太过于 恐怖和快速而被封存在氪星内部，但是氪星毁灭后，逃亡的佐德不知道怎么取得了它。” “父亲。”克拉克站定脚步：“毫无办法吗？” “是的，没有任何办法。从刚刚的数值看起来，你的朋友已经被感染了，太迟了，卡尔。” 他站通往大厅的地方站定下来：“没有任何办法了。” “你得远离他，卡尔，不然毁灭日会杀死你的。” 克拉克把手放在门上，他闭起眼保持那个支撑的姿态好一会，他放弃了辩解和其他任何反驳的企图：“我去看看布鲁斯。” 第39章 大门无声滑开，带着乔 艾尔形象的ai在一声叹息以后消失在原地。 整个主控大厅空荡荡的，中间的控制系统屏幕还亮着，但是却没有人在使用。 “布鲁斯？”他扬声喊道，声音在空阔的大厅和四通八达的走廊里激起一阵回声。但是四周依然沉默着，难道布鲁斯去检查飞船的情况？克拉克走到屏幕前，看了一眼，最后的画面停留在对氪星科技的介绍。克拉克感觉到心里沉了几分。“布鲁斯？” 他沿着通道快速行走，一边走一边检查所有舱室的情况。 和佐德的攻击性飞船并不同，乔 艾尔将他儿子送来的飞船更倾向科学研究和保存火种方面的飞船。里面不仅放了许多套氪星的传统服饰，也蕴藏了氪星技术，克拉克注意到这些房间都没有人进入的倾向。他的脚步声在这空荡荡的飞船里显得突兀而寂静，没有回应没有动静，像是他这是地方唯一的生物，克拉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更加焦躁起来。 “布鲁斯！” “你的朋友，卡尔。”乔 艾尔出现在克拉克的身后：“系统帮你找到了他。” “布鲁斯在哪里？” 乔 艾尔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你得冷静下来。” 整个走廊只有长明灯暗哑的亮着，这让乔 艾尔的脸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不可捉摸，克拉克看向他。“布鲁斯在哪里。” “他在隔离室。” “我去找他。”克拉克大踏步的越过乔 艾尔往前走。 “畸变已经开始了。” 他抬起的脚步一时竟然忘记落下，克拉克迟疑了好几秒，他的声音颤抖并且不可思议的问：“什么？” 乔 艾尔抬起手，一个屏幕的投射出现在他们之间，画面呈现荧蓝的暗色。但是他仍然能分辨出蝙蝠侠的样子。他正在通过对他随身携带的电脑飞快的处理事情。从这个角度看，克拉克看不出任何问题。 “布鲁斯还是好的，他没有出问题。” “他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所以才把自己锁在那里。禁室里装备能最大程度的削弱氪星人的能力。” “这不可能，布鲁斯的伤口很细小，他马上切断了，所以可能没有那么严重。”克拉克焦急的辩解：“也许只是部分，有什么方法可以抑制这个，氪石？氪石能杀死毁灭日，它可以抑制毁灭日的活化细胞。” “卡尔，你不是会欺骗自己的人。”乔 艾尔冷静的回答。 克拉克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他，他用力抿着嘴唇，拳头握的死紧。他站在那里，披风在微微抖动，但如果仔细看过去，抖动的披风的并非是因为旷野里的风，而是因为克拉克正在发抖。他咬着嘴唇，目光从他父亲身上游荡的其他地方，他的眼里迅速充满泪水。 “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克拉克，飞船资料库里有足够的资料来支持这个论断。”乔放柔的声音，那让他看起来更像父亲而不是一个ai：“过程是不可逆，并且具有感染性，所以他把自己隔绝开来。” “我……”克拉克开头了一个字，就几乎哽咽的说不下去。“我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去找他。”他的眉头紧紧扭在一起，在他摇头否认的时候，眼泪滚落下来：“我不是想要这个结果。” “这不是你的错，卡尔。” 如果他放弃布鲁斯的信任，会不会一切变得更好，如果那一天是他死在毁灭日的手里，世界是不是就能继续往前走。如果他放弃去爱布鲁斯呢？克拉克用力擦了擦眼泪。 “一切会好的。”他转过身：“我……”他抬头看向漆黑的仓顶，努力让眼泪滚回去。“我去看看他。” “卡尔……” 他停顿了脚步：“会好的，世界会重启，下次，下一次我会记得不去找他。” 氪星飞船的内部比他想象的更要坚固，或者说这间隔离室就是为了预防或者关押氪星人而存在。他不知道是那种，克拉克的飞船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如果他有足够的时间，他会很乐意对这艘飞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在他检索到那些资料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布鲁斯。” 克拉克出现在隔离室的另一侧，他的眼睛里发红，里面氤氲着水光。布鲁斯猜那应该不是刚刚发射过热射线的关系。 “我必须抓紧时间，整理所有的资料。”他头也不回的说，飞快的将所有的一切输入系统。“我在这里做了一个简单的系统备份，回头你可以通过你的系统主机进行查看，里面有一些资料，我猜如果蝙蝠侠不知道你是超人，或者说你们没有亲密的合作过，这些你应该不知道。” “什么？” “我从莱克斯集团主机里发现的这些资料。”他说：“关于一切超级人类的。有戴安娜，还有自称闪电侠的巴里 艾伦，和传说中的海王，包括就在大都会的star实验室里的一些事情。我认为你有必要去看一看。” 克拉克慢慢的贴近玻璃。他看着对方，就好像无数次超人看向蝙蝠侠，克拉克看向布鲁斯韦恩。 “该死。”开始变得迟钝的手感让他连续敲错两个字，他烦躁的按了删除再来。他必须更加小心翼翼的并且快速的去处理。但是，布鲁斯意识到自己的思考和动作正在变迟钝，并且他意识到他内心有些什么鼓噪着，让他去做一些什么，他咬着自己嘴唇，意识到那些东西是嗜血的欲望，他渴望去做些什么去撕碎一些什么。 第40章 “如果世界重启，克拉克，你得把握机会去找到这些人，我不知道这能不能成型，但是我们不能放弃任何希望。”他按下确认键，屏幕上的进度条开始往前推进，他这才转过头看向对方。 克拉克就站在那坚固的类似玻璃的隔离墙前，但是布鲁斯知道那堵墙即便是超人也打不碎。他检查过这里最隔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他必须保证克拉克的安全，甚至地球上的其他人。 他站起来，感觉膝盖处古怪的卡卡声：“这间房间能够脱离飞船存在，最后你去操作主机，或者现在你可以将这个房间……”蝙蝠侠喋喋不休的说着。 “布鲁斯！”克拉克用力捶了一下墙。他几乎是怒视着对方。 于是布鲁斯也不说话了，他们隔着玻璃墙对视着，整个房间里诡异的安静下来。克拉克用力闭了闭眼，他摇了摇头，泪水从他紧闭的眼睛里滚落下：“不会这样的，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别放弃希望，求你了，布鲁斯。我去找你不是为了变成这个样子。” 他手撑在墙上，摇着头哭泣着，布鲁斯能感觉到胸口柔软的疼痛着，好像那些拥抱他心脏和灵魂的坚冰被对方融化。 他将手举起来：“看着我，克拉克。” 超人抬起头，他的眼睛里蕴满了泪水：“布鲁斯。”他的目光移动到蝙蝠侠的手套上。 “已经太迟了。克拉克。”蝙蝠侠摘下了手套，他的手背和手腕上那些黑色的斑驳的岩石印记已经开始出现，他举起手，让克拉克看清楚那个。“已经来不及了。” 第27章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纵然，也许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愿。”布鲁斯摘下头套扔到地上，更多的印记出现在克拉克视野里，他的下颚延伸往下，脖子，或者更多隐藏在他的战衣里。“就像我和你说过的那样，蝴蝶效应。你改变了一点，只是一点，但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是我的错。” “那不是你的错，就算这次世界没有重启，那也不是你的错。我会死在这里或者变成怪物，蝙蝠侠会变成真正的都市鬼影，那都不是你的错。” 克拉克头抵着玻璃墙拼命的摇头，布鲁斯用一种近乎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对方，看着这个像这个固执，坚持，深夜来找他，冒着危险几乎死去，孤独的在麦比乌斯之环里寻求答案的男人，他曾经视之为世界威胁的男人。 “如果这不是最后一次，那么别放弃希望，克拉克。你是希望是未来，你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现在抬起头看着我，好好听着，克拉克你必须记住这一切。” 他抬起头看向布鲁斯，那些变异正逐渐从布鲁斯的下巴攀向脸颊，而他只能看着毫无办法，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痛苦。 “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等世界重启，你按照我的计划来。所有超级人类的资料已经上传到主机，而你是唯一能记住这些人。” “布鲁斯。” “然后去找蝙蝠侠，来找我。” “布鲁斯，不。” “你知道这是正确的，我们必须一起合作。虽然我知道我很难被取悦，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克拉克。” “你是个好人。”克拉克摇着头，眼泪滚落下来。 “对你来说不仅仅如此。” 克拉克痛苦的承认：“是，我见证了许多关于你的一切，我爱你，我知道这听上去很傻乎乎，但是世界重启那么多次 我……，我比我自己以为要更加……我爱你，布鲁斯。我知道你无法信任我，可是这真的是真。” “克拉克。”布鲁斯把手贴在玻璃上。“看着我。” 他看向对方，克拉克注意到那些令人恐惧的变化，蝙蝠侠宽厚坚实有力的手掌已经不见踪影，即便那双手不久以前还牢牢的握住他的肩膀，将他安全的从培养液里带走，取而代之的是，关节粗大膨胀，手指被突兀岩石化，那虽然和记忆中的毁灭日不同，但是那些明确的特质都指向畸变已经无可挽回。克拉克站在那里，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也许该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嘴唇在发抖，“布鲁斯。” 男人注视着他，这一定是糟糕极了的哪一个场面，布鲁斯在对方的充满泪水的眼里看到那些痛楚和绝望，他在玻璃模糊的倒影上看到自己被改变被吞噬。蝙蝠侠即将死去，他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在这些之前，他想要告诉克拉克，他需要对方坚持下去。他知道那是很痛苦的，也许仅仅是痛苦还不能形容，他想起克拉克曾经不止一次的死亡，背叛，绝望，一次一次徒劳的挽回这个世界和他们。而这个愚蠢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恶意之神的玩笑一次又一次试图摧毁他的肉体和精神。他应该更加更加去信任这个孤独的氪星人，在某些地方。他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意识到，他们是相同的。 布鲁斯费力的移动手指，他能感觉到那些理性，人类的感情之类的那些……他曾经作为人类的拥有的一切正在迅疾的消失，他看到克拉克的眼神愈加破碎，克拉克几乎在发抖，他的红披风如同破碎了一下垂落下。在他的手指和对方手指重叠的时候，他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如果这不是一个糟糕的时刻，我会将那句重要的话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布鲁斯看着他，他的面孔迅速被裸露岩石般的畸变所包围，而最后他的声音也变得干枯碎裂。 第41章 “去找我，然后……” 蝙蝠侠的身影从他面前消失了，装甲被撕碎在地上，身体开始令人恐惧的变异，克拉克强迫自己看着这一切，看看克拉克，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他听到那令人恐惧的非人怒吼，他看着蝙蝠侠的死亡，而一个恐怖的怪物诞生。 都是你的错，克拉克，你应该做的更好。 那个怪物一拳砸向隔离开他们之间的玻璃，然后又是一拳又是一拳。整个大厅开始发出警报声，乔 艾尔无声的出现在身后。 “离开这里，卡尔！系统快撑不住了。” “所有的，刚刚布鲁斯上传的所有资料我现在就要。” 乔艾尔沉默了一下，然后将那些资料全部投射在克拉克的面前，他看着屏幕那一幕一幕，戴安娜在一个摄像头前抬起头，海王执矛从海底出现出现，闪电侠一闪而过，甚至包括星辰实验室火花四溅的的实验。这就是所有的一切了，他们也许会成为他的同伴，也许会成为未来的希望和通道。克拉克不知道，但是这是蝙蝠侠留给他的，未来。 玻璃产生了巨大斑驳的裂纹。 克拉克抓紧最后的时间，他甚至不再去看对方，毁灭日？蝙蝠侠？不，也许什么都不是。无数的警报声重叠交织起来，像毁灭的序曲，而闪烁不停的灯光将大厅映的诡异闪烁。克拉克点开最后一个文件夹，那是蝙蝠侠提前录制的视频，克拉克甚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做了这件事情。 “这是蝙蝠洞的密码，去找他，这就是钥匙。布鲁斯韦恩信任你的钥匙。” 布鲁斯平静的告诉他，克拉克下意识伸手去试图抓住这副画面，而下一秒怪物击碎了隔离墙，嘶吼着宣告他的出现。克拉克飞速退后看向那最后一个画面，那是布鲁斯韦恩，也是蝙蝠侠，他穿着蝙蝠侠的战甲，但是没带头套，克拉克可以清楚看到他发鬓边的白发和他乱糟糟的胡渣。他看上有些疲倦，但是又那么不可思议令人安定。 “这绝对不是最后，克拉克。”布鲁斯有点烦恼似的笑起来：“那句重要的话，来找我，我会告诉你的。” 他的眼泪滚落下的下一个瞬间毁灭日拳头击碎了那个画面。 克拉克猛的后退。他看向那个狰狞的怪物，试图从那里看到一点蝙蝠侠或者布鲁斯的影子。那个是什么，毁灭日？但是它看上又和毁灭日不同，克拉克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那绝对绝对不是蝙蝠侠。 对方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一样冲向他，克拉克整个人被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他挥拳击向对方。怪物轻而易举捏住他的拳头，从力量上完全压制着他。这不行，克拉克知道，他再一次倒在碎裂的地面上的时候，看到那些可怕的裂纹四处蔓延，而整个大厅发出可怕的碎裂声 “布鲁斯。”在对方试图一拳击碎他胸口的时候，他绝望的抓住对方粗大的手腕，他几乎握不住那个：“你在哪里吗？布鲁斯？” 浑浊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而下一刻，超人被压入地面，四周地板凹陷碎裂，他几乎在那阵痛苦里死去。 布鲁斯温柔的注视着他，那些喧嚣的被隔绝在车窗外的雨声细密嘈杂的掺入听觉，他能嗅到空气里温暖的皮革气味，车载香水气味，一丝再微弱不过的钢铁气味，还有布鲁斯韦恩温暖的但是又混杂着血般的涩味。年长的男人轻轻推过他的下颚，让自己好注视着他。 “克拉克。”布鲁斯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他的呼吸吹拂在克拉克的嘴唇上，他几乎是在自己的嘴唇上喃喃的说：“我会相信你的，蝙蝠侠会相信你的。” 他们靠的那么近，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眼中对方的倒影，小小的，悲伤的，温暖的。 然后布鲁斯消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 超人猛的一垫脚尖飞起来，堪堪的躲过了毁灭日的第三次猛击，他察觉到胸口的剧痛，克拉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整个大厅已经开始剥离坠落，最后的警告也已经响起。克拉克击碎了大门，迅速往通道飞去。而那个怪物在身后疯狂的追击着他。 他停在走廊入口，那里有一个小小安全装置，他用力拍下去。一个铅制的盒子滑了出来，那是蝙蝠侠送给他最后的馈赠。克拉克打开了按钮，氪石长矛被推了出来。绿光一瞬间笼罩了他，他原本漂浮的脚尖落到地面上，他回头看了一眼，怪物如同阴影一样从走廊的深处蔓延开来。 我得去拯救这一切，蝙蝠侠，世界，未来。 克拉克踮了踮脚尖，他微微漂浮起来，那是他凝聚起来最后一点力量，他转向对方的方向。那个是毁灭日？蝙蝠侠，亦或者只是最黑暗的黑夜的哪一部分。 “克拉克。”布鲁斯告诉他：“未来会到的。” 他朝阴影冲了过去，就像一抹明亮的光冲向了黑暗。然后黑暗将他整个裹挟起来。 整个氪星飞船开始崩塌撕裂，冰川冰冷无情的从舰船的破损处刺入，大地在脚下崩溃。在那些交错差互断垣残壁中露出明亮的星空。他听到无数尖锐的声音，他听到过去和未来的声音，他在黑暗中看到布鲁斯伸手抓住他的手。 来找我，克拉克，那句重要的话。 我会告诉你的。 第28章 克拉克醒过来，天花板上还荡漾着三月十六日的晨曦光芒，他没有看手机和时钟，他只是这样看着，微弱温暖的晨曦包围着他。他伸手盖住眼睛，然后开始哭泣。 第42章 他第一次见到戴安娜的时候，对方刚下飞机，她看上去很年轻，但是克拉克意识到她那双眼睛，那里藏着风和雨，藏着光明也隐藏着痛苦。他快步走到对方面前，在戴安娜打开车门的瞬间，他走了过去。 “戴安娜 普林斯小姐？”他伸出手：“克拉克 肯特，星球日报。” 戴安娜皱起眉，她防备的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我想我不认识你。”她察觉握手的时候对方手掌里蕴含的力量，她看向男人蓝的不可思议的眼睛，她在里面看到了温暖天空与海的颜色。 星球日报的记者笑起来，他的微笑里有一抹戴安娜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我是超人。”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说。 他们在大都会的市中心找了一家咖啡店，就在戴安娜所住的酒店楼下。在温暖的日光下，克拉克将所有的一切倾倒而出，包括世界三十多次的重启和蝙蝠侠的嘱托。 “我知道这很难以置信。但这是真的。” 戴安娜沉思的看着他，年轻男人却好像入神般的看着那杯他一口都没动过的咖啡，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关于戴安娜的故事很简单，克拉克只记得第一次蝙蝠侠丧生的那次战斗里最后关头对方的出现和勇猛英姿，而其后他几乎遗忘了对方。 “但蝙蝠侠提醒了我，他认为我应该找到你，虽然我们不知道关键在哪里，但是可能更多的人意味着更多的帮助。”克拉克用手指无意识搓着咖啡杯的边缘，他的眼睛在透过玻璃的眼光下，亮的近乎透明，戴安娜隐隐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不是出于战斗的直觉，而更像一种柔情的情绪。她伸出手握住克拉克的手腕。 “所以，你还好吗？” 克拉克的目光从咖啡上移动到对方脸上，他对对方报以微笑，但是某种难以控制的情感还是流露从出来，克拉克不由的转头看向街道，“会好起来的。”他轻声说：“我们得改变这一切。” “我联络下我的母亲，不知道她哪里是否有线索。”戴安娜问他：“你呢？如果蝙蝠侠说的是真的，他遇到过某个时空的闪电侠，也许只有那个人的神速力才能解决问题。” “对，那个闪电侠似乎并不来自现在和过去，而是未来。”克拉克看了一眼地址：“他在中城，蝙蝠侠已经将和他有关的地址和消息发给我。” “还需要我做什么？” “去找蝙蝠侠。”克拉克告诉他：“布鲁斯 韦恩。他今晚会出现在哥谭的酒店里。” 他会在一个名流宴会上出现，会找到一个女人，然后他们相拥着回到韦恩宅，上床，第二天会在床上醒来，布鲁斯会站在窗前看着造成弥漫着雾气的河面，而他，而当时自己做了什么？克拉克竭力回想了一下，然后他发现，那些温暖的记忆竟然已经开始在回忆里变得浅淡和朦胧，他几乎快要忘记了布鲁斯手指和气味。 “克拉克？” “抱歉。”他拿下眼镜，牢牢的捂住眼睛好一会。 戴安娜安静的看着他，也许是处于某种直觉，她什么也没有再问，她只是那样温柔的注视着克拉克。 他的每个细胞都渴望着去见布鲁斯，但是，他不确定那是否正确。克拉克过了好一会，他重新戴上眼睛：“抱歉，只是有点……”他说：“你去找布鲁斯 韦恩。” 戴安娜温和的看着他：“我能感觉到一些什么，但是男孩，如果你不想见布鲁斯 韦恩，我会去，至少在今天晚上之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会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克拉克微笑了一下，随后他意识到这个微笑多么仓促和言不由衷。 巴里 艾伦咬了一口苹果。脆香味溢满唇齿。他脑子里还过着今晚吃啥，他必须去考试准备成为一名探员，又或者……但是他站停了脚步，警惕的看着他的房子前站着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上去起码有六英尺，但也许更高一点，穿着米卡其色的风衣外套，黑色的裤子，背着一个常见上班族的通勤电脑包，斜跨在身侧。他似乎正在玩手机，看上去没什么特别，除了他呆的地方正好是自己家的门口。 巴里警觉的竖起领子，他不想惹麻烦也不想把麻烦招到自己家里来，他低下头试图快速穿过对方，假装自己是一个路过此地的路人，只要穿过对方面前，他就可以用神速力甩走对方，毕竟如果一个大活人消失在眼前还是很惊悚的一件事。 “巴里 艾伦。”那个男人在他试图擦身而过的时候叫了他的名字。 巴里微微一愣但是没有停下脚步，对方是冲自己来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打定主意立刻拐到隔壁的巷子里，然后神速力……巴里惊愕的停下脚步，之前那个站在铁门口的男人却已经站在他前面，他僵硬着脖子后仰身体往之前的路过来看，铁门前已经没有人了。这个男人…… 巴里傻笑着慢慢后退：“抱歉，你认错人了。” 男人没在意他的动作，他温和的看着他，慢慢像他走过来：“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 肯特。”他友好的伸出手给巴里看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他的手机正在播放一个视频，巴里注意到那是超慢倍速的播放，里面是那一家便利店的未遂抢劫案，他知道那个，因为他阻止了那起抢劫案，但是他忘记摄像头 了，该死。 “哦，记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你认错认了，摄像头里很多人看上去都很像，我不明白你要干嘛，听着我只是路过这里，我也不是巴里 艾伦……” 第43章 男人好像预料他要说什么，他只是低头笑了笑，然后摘下去：“你很快，但是也许我也可以追上你。”他蓝眼睛看向巴里，那那一瞬间，巴里意识到自己看到了谁：“你可以喊我克拉克，当然，很多人会叫我另一个名字，超人。” 巴里坐在全世界他第二喜欢的那把椅子上看着克拉克，后者只是饶有兴趣的在周围看了一圈，赞扬了这间房间的有趣。 “你还见过谁的房间，呃，不，秘密基地？”巴里漫不经心的咬着苹果，好吧，既然对方超人那他也没什么可以隐瞒，毕竟老实说，人家站在门口等他很客气了，如果他想，分分秒秒可以砸开大门。 克拉克顿了一下：“蝙蝠侠？” “哇哦，我听过他，超级怪人，哥谭暗夜传说，变异大蝙蝠等等。”巴里一屁股坐在他世界第二喜欢的椅子里：“所以，你来找我，跟蝙蝠侠有关，还是？” “跟时间有关。” 克拉克从角落里拖出一张椅子坐下来，他耐心的解释给巴里听所有的世界重启过程 ，在对方呆愣愣差点把苹果核也一起吞下去的时候终于憋出几个字：“所以说，世界已经重启三十多次了？” “对。” 巴里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飞快的绕着房间开始跑圈。克拉克耐心的等着他冷静下来，只一会的功夫，一阵风飞快的掠过他，四周的东西飞扬起一个弧度，巴里站停在他面前：“需要我做什么？” “你接受了？” “当然，你是超人唉！这么大的事情，超人肯定不会骗人！” 克拉克微微睁大眼睛看向他，然后他微笑起来：“真有趣。” 巴里又开始兴奋的转圈：“哇哦，超人来找我，听起来就很棒，看起来我也是能帮到你的人了。这感觉不错，所以我说，你在组建一个拯救世界团队吗？这听上去就太棒了，你知道我总是一个人，我得小心翼翼不伤害到别人也不能随意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伙伴？这听上去棒透了。”他停下来上下打量了下克拉克：“哇哦，超人，看起来你速度很快。所以……” “？” 巴里冲过来，一片尘埃扬起，克拉克屏住呼吸看着对方一把抓起自己的手：“我们能比赛跑步吗？” 克拉克忍不住大笑起来。 “哦，好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之前的问题，拯救世界团队吗？”巴里认真的说：“我参加！” 他们去街角买了披萨，巴里一边唠叨着说作为神速力者，他对体力消耗非常厉害，一边唠叨的对于未来队友的期待。然后他拿着披萨站在巷子里，好奇的看向克拉克：“我们……去哪里？” “大都会，戴安娜在那里等我。” “好吧，我以为去哥谭，那只黑漆漆的蝙蝠。” 克拉克神色黯然了一下。 “所以，有什么问题吗？”巴里敏锐的问他。 “不，只是……”克拉克摇了摇头摘下眼镜，“我带你走吧。” “呃，是说我们跑去大都会吗？我吃完？” 克拉克拉开衣领：“不，我带你飞过去吧，这样你可以慢慢吃完。”他犹豫的看了一眼对方舔着油乎乎手指的模样：“还是要我骑自行车载你过去？” 第29章 他做过一个诡异的梦。 他梦到自己跌跌撞撞奔跑在一个陌生的空间，这个空间里像是爆发过一场大战，充满了硝烟和破碎的气息，四处都是大战过后留下的痕迹，深坑，碎墙，断垣残壁。他看到一处高高裸露的冰柱上挂着红色的碎布，长长的，像一面被撕碎的红色旗帜。他伸手试图去抓住那个飘扬的一角。 但是步入视线的是一只可怕的手，也许那并不是手，像某种怪物的爪子，黑色岩石一样的皮肤覆盖了 原来人类的皮肤，他的指尖是尖锐可怕的尖爪。他眼角看到冰壁上黑影，他试图转过头去看清自己的倒影。 但是他被一股强大的冲力击中了，像一把长矛冲进了他的胸口，像用力的拳头击碎了他的心脏，当他低下头，他意识到那是一个人撞进了他的怀抱。他能看到对方头顶黑色的发卷，和在发尾和衣领间的白色脖子，然后是背后红色的披风，不，当他的手指穿过的时候，他意识到到，当并不是红色的披风，而是红色的血液，像皮肤一样覆盖着对方的背。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破碎而嘶哑。 “克拉克……” 布鲁斯 韦恩从梦中惊醒过来。 戴安娜正在和巴里说什么，克拉克站在桌子旁给他们倒水看着这场景。 他们正坐在靠近窗口的桌子旁讨论事情，一大片阳光暖融融的照落进来，映的他们身周都是明亮的光晕。他想起巴里开玩笑的说是不是要组建一个组织什么的来阻止世界的重启，如果真的能这样，也许他们还应该去找到海王和维克多。但是在这之前…… 克拉克，来找我，那句重要的话。 “超人？” 他抬起头，发现戴安娜不知何时走过来，大概是察觉他的问题：“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 “你真的不打算今晚去见他吗？” “他不信任我。无论我怎么努力，我们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在互相怀疑争吵里度过。而我们最终的和解总是伴随着死亡，流血，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克拉克摇了摇头：“也许戴安娜你，或者巴里会比较好，毕竟……”他摇了摇头：“我不是人类。” 第44章 “男孩，你们总要见面的。” 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那一次，拿着一盒披萨坐在桌子前吃：“去见蝙蝠侠吗？我听说他不是特别好相处？和他见面要注意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今晚我得去监视卢瑟的行动。不能让他再搞出毁灭日。华莱士 基夫那边还是得依靠蝙蝠侠，因为我会听不到那个炸弹。所以……”他的话刚说了一半，电话铃就响了起来，克拉克伸手拿过来，“哦，佩里。” “谁？” “我工作上的上级，总编。”克拉克耸了耸肩：“我今天请了病假，大概是来问我工作的关系，在原来的时间线上，我现在应该背着包在去哥谭的路上了。”他拿着手机站到一旁去，酝酿了下感情，然后用一种微微示弱的口气接通了电话。 “肯特，人事部说你病了。” “呃，是的，老编。”克拉克揉了揉鼻子，不自然的撒谎，他今天一天都花费在说服戴安娜和巴里身上，现在他们必须筹划晚上的行动，就算是他们也需要周密的计划。“发烧，可能明天也要请假。”最好最近都请假，如果世界重启，大概被开除也可能……没多大关系。 “有人要见你。” “抱歉，老编，我真的发烧了，我实在……”戴安娜和巴里撑着手看着他打发上级，克拉克有些尴尬的递给他们一个敷衍的微笑。 “好的，我知道，我也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上级，你好好休息。” 克拉克松了一口气，挂上电话转过身对对面两个人：“继续？” 而另一边，怀特佩里也挂上了电话，他对那个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说：“你看，我们的记者生病了，虽然我是个严厉的上级，但是我并非不通人情，就算您现在要收购星球日报也一样，我们总的还剩一点人情味，韦恩先生。” 布鲁斯 韦恩阴沉着脸从位置上站起来。 “我对您的大驾光临很好奇，也许您可以顺便在这里找地方坐下来，我们有最优秀的记者。”佩里打开门：“露易丝走了没？没走让她过来。” 珍妮站在位置上：“您忘记啦，她一早就去华盛顿了。” 韦恩的眼角不自觉的跳了下，他在佩里开门的时候，将刻意放在对方手机旁的自己的手机回收回来。“不用麻烦了，我还有事。”他掸了掸大衣上不存在的灰。 布鲁斯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门口挂了一张员工的相片墙，他轻而易举的看到那个男人的照片。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带着刻板的黑框眼镜，他伸手将那张照片撕下来。 “阿尔弗雷德，帮我查到克拉克 肯特的地址。”他按下电梯按钮。“我需要过去一次。” 克拉克抱着手臂靠在窗口：“在前几十次里，佩里从来没打过我电话。” “也许因为这是你第一次请假。”巴里咬着勺子。 “有可能，通常我都是找露易丝，我们讨论一下，然后快速做决定，她去华盛顿，我去哥谭。” “莱恩小姐去华盛顿是为了阻止军方的授权。不管你是不是这么告诉她，她都会这么做。就像不管你是否来找我，我都会出现在哥谭，因为我有一个古罗马展需要参加。” “是的。”克拉克转过头看向戴安娜：“不确定的地方是蝙蝠侠，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他这会可能在哥谭想怎么杀死我。”克拉克苦笑说。 “希望他没有想要给我准备一个仓鼠笼子。”巴里嘟囔着说。“所以我们现在去哥谭？” “对，蝙蝠侠在留给我的讯息里提到过，他在蝙蝠洞曾经见过一个从类似虫洞，或者时光隧道来的什么人。”克拉克朝着巴里走过去：“对方穿着金红色的装甲，强烈的白光让细节变的模糊，但是他能看到对方胸口，闪电的标志。”他在餐巾纸上画出一个闪电图形。 “哦，我胸口有这个！”巴里迅速拉起t恤：“哦，不，我说我战甲的胸口，我喜欢那个，闪电侠，听上去很酷。” “对，而他得到所有的人消息是因为他从莱克斯卢瑟的机房里拿到的，他有我们所有人的资料，包括戴安娜你的各地的摄像头捕捉的影像，一张二战时候的旧照之类的。” 戴安娜神情变得肃穆而严厉：“他有那张照片？” “我不确定，蝙蝠侠拿到的是电子档，但那是之前，如果需要，可能需要我们再一次进入莱克斯卢瑟的机房。据我所知，在两天后图书馆开幕式上会是一个机会。” 戴安娜握住手腕，似乎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戴安娜？” 她举起手说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继续说下去，关于闪电侠的。” “布鲁斯说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类似，‘蝙蝠侠你的想法是对的。’还有‘我又来错时间了吗？’等等，这听上去就像……”克拉克耸了耸肩：“巴里，你有穿越时间的能力吗？或者说你的速度能超越时间吗？” 巴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汉堡，保持着呆呆张着嘴看着克拉克的模样：“抱，抱歉？”他过了好几秒尴尬的笑起来：“可能吧，我也不清楚，我没试过。我家里有点事，我一直做梦如果我能回到过去，我大概就能……”巴里一口吞下汉堡，含混的咀嚼起来。 “可能是未来，你的速度足够快，或许只是不够成熟，你并不会非常好的使用。”戴安娜说：“但是未来你的会，未来的你穿越时间回到现在，来告诉蝙蝠侠一些事情。显然你们是可以信任的朋友，不然未来的你不会出现在蝙蝠洞。” 第45章 “哇哦，跟蝙蝠侠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那说明时间还是在我们意识之外还是正常有序前进，但是我们的这段时间就像一段被卡主的磁带那样，在坏掉的磁道上反复跳针？” “有可能，我和我母亲确认是否有魔法因素在干扰这个时空的进程。她提到一个名字。”戴安娜停顿了下：“柯罗诺斯。” “柯罗诺斯？”巴里费力的咀嚼着汉堡，克拉克把水塞到他手里。 “柯罗诺斯是传说中的时间之神，他代表时间。通常被认为是衔尾蛇的形象，因为时间是永不休止的循环。” 巴里呆呆的咀嚼了几下：“我忽然感觉我进了神话故事。” 戴安娜微笑看着他：“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如果时空节点出了问题，就像一个齿轮卡主了传动轴，那我们是很难解开。” “但我都不记得了。” “因为时间需要秩序。”戴安娜回答他：“如果人类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种反复重复的循环里，很多人精神上都会承受不住巨大压力。” 巴里转过头看向克拉克：“超人？” 克拉克叹了口气：“还行，至少没疯。” “当然只是猜测，也许柯罗诺斯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他在不停重启时间试图找到真正的秩序。当正确的秩序找到以后，时间就会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正确的秩序是什么？” “不知道。一切都只是猜测，所以我们只能不断尝试。” 克拉克坐在沙发里，他脸色沉寂，那些鲜活的场面从他眼前一一掠过。 “超人。”戴安娜走过来，温和的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很难，我能知道，但我不能真正去理解你到底有多痛苦，我只能想象。但是并不是完满结局就 一定是正确结局。有时候记得并不是见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的神情从温和变得有些悲伤。克拉克意识到那也许是自己的缘故，他低下头用力搓揉了下脸。那种缓慢的悲伤逐渐淹没他的心脏，“我很抱歉，我没事。”他含混不清的说，那种悲伤难以控制浸没了他的灵魂，他失去过所爱，不止一次，他在希望和绝望里不停挣扎：“我只是，忽然有点难以控制。”克拉克从手掌里抬起头，他的脸颊上还有湿润的痕迹，一抹浅淡的眼光落在他蓝色瞳孔里。“我不知道要多过久，但是我知道我会坚持下去的。” 戴安娜在他身边坐下来，将手臂换上他的肩膀温柔的安慰他，而巴里蹭过来，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炸鸡腿正往克拉克手里塞。 “不，哦，巴里，我……” “戴安娜你要吗？” “别，油乎乎，我的新大衣。” 敲门声拯救了克拉克，他一边抹着脸上残余湿润痕迹，一边去应门：“巴里，轻点，我……”他拧开门，然后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布鲁斯 韦恩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第30章 克拉克几乎捏碎了门把手才没把门摔倒对方脸上去。 他克制自己试图去拥抱对方，将涌出的眼泪擦到那件名贵的大衣上的冲动。他得控制自己的脚步，让自己牢牢钉在地上。他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戴安娜在身后问他：“克拉克？”他听到对方的高跟鞋的脚步声哒哒哒的走过来，而他就这样看着布鲁斯 韦恩。 手指，血液，蓝灰色。撕碎的披风，掉落的装甲，蝙蝠侠。 克拉克微微摇晃了下，然后他的手臂被人从后面抓住。他听到戴安娜的声音传来：“克拉克，你朋友来看你？”他微微侧过头，看到戴安娜正递给他一个温暖关怀的眼神，她的声音是毫无破绽的完美。她仿佛能给人人不可思议般温暖支撑力量，克拉克眨了眨眼，戴安娜微笑起来。“你的朋友？” “呃，不。我想我们……”克拉克流露出一丝尴尬，他为难而困惑看向布鲁斯韦恩，哪里不对，布鲁斯从来没有主动找上过自己。每一次，他不得不考虑各种接近蝙蝠侠或者布鲁斯 韦恩的方法。而不是现在这样，蝙蝠侠站在自己门口，谁会关心一个报社生病的小记者？布鲁斯韦恩？或蝙蝠侠。“不，我想我们不认识，但是我知道您。”他伸出手扯出一个记者的笑容，“布鲁斯 韦恩？” 男人注视着他，他神色莫测，但是他还是伸手与克拉克握手，克拉克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和厚实，接着布鲁斯扬眉：“你的主编说你生病发烧了，不过测下来你的体温并不高，脉搏也很稳定。” 克拉克愣住：“什么？” 布鲁斯 韦恩冲他笑了笑：“不请我进去吗？” 他几乎如梦初醒和戴安娜让开位置，巴里好奇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我说你们还要不要吃……呃，蝙……不！”他捂住嘴巴，眼珠在前面三个人之间来回转着。 他们三个像尴尬的复活节雕像一样看着布鲁斯 韦恩在克拉克狭小的客厅里巡视一遍：“看起来，这只是一个朋友聚会，而不是你在电话里跟你主编说的那样，克拉克 肯特。”他用笃定的口吻看着桌子上吃剩下的薯片袋和空的披萨盒。在握手的时候，他试了下男人的体温和脉搏，对方不像生病的人，而他的朋友们看起来更是如此，但是这更像一个小型的秘密集会，布鲁斯注意到干净的厨房和流理台，他顺便瞄了一眼卧室，床铺也是整整齐齐。他又看了一眼冒冒失失在收拾桌子的巴里。 第46章 对方尬笑承认其实都是自己吃的。 “撒谎不是什么好习惯。”布鲁斯假笑的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保持空白表情的看着他，他似乎一直无法回神，戴安娜意识到克拉克的恍惚和最后布鲁斯投注在克拉克身上莫测的眼神，她往前站一步，挡在克拉克身前：“有什么事吗？”她昂起下巴：“病人总需要一些照顾，我想韦恩先生大概不会了解一个生病的家伙需要朋友来照顾的感受吧。” 布鲁斯眨了眨眼，然后他飞快的笑起来：“说的也是，有如此美丽的女神照顾，我也会想要发点烧。”他看了一眼巴里，后者已经收拾好桌子，冲着他举起双手。 “都是我吃的，克拉克只负责躺着。”巴里飞快的补充。 布鲁斯把吝啬转向巴里的目光飞快投向克拉克，这个男人几乎没说什么话，他只是沉默着转身关门，然后帮助巴里收拾东西，布鲁斯的目光从他的黑色的发卷移动到他发尾和领子之间露出的一小截白色的皮肤。 那本来也许只是一个古怪的梦境，坠落崩溃的飞船壁垒，红色撕碎的披风，还有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男人在那里看着他，他手执长矛，脚尖微微离开地面。他的肩膀上还有一些碎片挂靠在那里，挣扎的不落到地上。而男人最后看向他的眼神，蓝色的眼睛里里有着汹涌的风暴。 而下一刻，无数的石锥刺穿男人的身体，红色的血液如披风一样喷溅开来。 他只能惊愕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这个梦境让他无法遗忘，他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以后直奔蝙蝠洞。透过绘制人像，图形辨析，人员核对等等，总之他找到了星球日报，找到了克拉克 肯特。他选择直接赶到大都会的星球日报，他必须确认这个年轻人是否存在是否活着。他不知道哪里的冲动，或者蝙蝠侠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家伙，他应该谋定而后动，他应该先观察对方等等，他有无数的方法可以潜伏下来。而不是凭着一股冲动来找对方。 布鲁斯再回忆起那个梦境，发现那个古怪的梦境开始褪色，好像他梦境里都是白茫茫的雾气，克拉克的脸已经模糊不清。 “韦恩先生？”戴安娜说：“我想请问，您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看着这个优雅的女人，他敏锐的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一股勇猛和锐气，但是该怎么回答，我做了一个见鬼的梦，然后我来了？“一次收购，当然我看到一些关于韦恩集团的报道。所以我过来了解下，你们的主编说，肯特负责哥谭的报道。”他看了一眼克拉克：“关于蝙蝠侠的那部分。” 布鲁斯知道这个借口很烂，那是他在星球日报里的时候拷贝了克拉克 肯特所有的稿子，包括那些还未发表的，以及他电脑里的浏览记录和阅读趋势，他在过来的车上飞快的看完了所有相关资料。克拉克 肯特在调查蝙蝠侠。当然布鲁斯 韦恩来为此兴师问罪就很奇怪，不过他暂时还没想到更好的借口，我在一个梦里梦到了你？不，实际情况比借口更烂上无数倍。 克拉克看上去终于仿佛醒过来了：“你说关于蝙蝠侠的报道？不，那篇已经被佩里批回来了。他不喜欢那份东西。” “谁会喜欢那个怪物。”布鲁斯飞快的嘲讽回去。 克拉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只是温和的看着他，好像布鲁斯这种嘲讽他熟悉很多遍，有一种宽容怀念的姿态。他笑了下，转头看向戴安娜：“也许我们可以把计划提前。戴安娜。”他对上布鲁斯韦恩不明所以的眼神，苦笑着解释：“整个计划，你今晚可以不用去哥谭了。” 戴安娜会意的点了点头，她冲巴里打了一个响指，后者立刻将桌子上还没开封的薯片可乐全部一阵风似的收走了。她朝着布鲁斯点了点头，然后走过来。 这个叫戴安娜的女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压迫感，布鲁斯在另一个叫巴里的家伙收拾桌子的时候就意识到问题，那个家伙动作快的他无法看清。他退后了一步，看了一眼克拉克，后者还靠门站着，看上有些心不在焉，而巴里站在靠窗的椅子旁，讨好似的朝他笑了笑。三个人神情各异占据房间各个位置，但是布鲁斯 韦恩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他扣住袖口处的一处暗扣，那里藏着小型的烟雾弹，万一有任何问题，他需要脱身的话，烟雾弹制造混乱，推开巴里，显然他靠窗并且更近，这里并不高，他携带足够他脱身的装备，虽然这一切都不符合布鲁斯 韦恩的设定，但至少不至于落入…… 那个女人走上来：“我的名字叫 戴安娜 普林斯，是亚马逊一族的公主。而你是布鲁斯 韦恩，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 克拉克敏锐的察觉到布鲁斯的肢体语言变了，布鲁斯变得警惕而紧绷，他的姿态好像一只随时准备跃起的黑豹，他知道蝙蝠侠的警惕心超过一般人，于是他跟着立刻解释下去：“我知道并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这个世界已经重启了很多次，我们……我们已经认识过很多回，你知道我的，我也知道你的。”他摘下眼镜，将头发向后撸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过来，你说过世界每一次的改变就像蝴蝶效应，你无法预测到底会变成多大的风暴。”克拉克挺直背脊，他神情也改变了，布鲁斯认出那个：“对，我猜你已经想到了，我就是超人。” 布鲁斯紧紧注视着对方，没错，他认得出对方，那个该死自大的外星人。他一直在寻找那个外星人的弱点，那种力量会是一个威胁。 第47章 他们僵持了好几秒，克拉克放弃似的苦笑：“我猜你还在想着怎么杀死我。” 猜对了。布鲁斯阴森的想着，但是他不明白，他的梦到底为什么会梦到对方，见鬼的，如果有也应该是他杀死对方的梦，而不是那个充满了痛苦遗憾和挣扎的梦境。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布鲁斯意识到，他看了一眼戴安娜，又把目光落在克拉克身上。 “那个，我是说，嗨，我在这里。”站在窗前的年轻人说：“巴里 艾伦，你可以叫我闪电侠。”下一秒他出现在布鲁斯的前方：“我的超能力是神速力。” 布鲁斯的目光从克拉克身上挪动到巴里身上，但是不到两秒，他又挪了回去。“所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我相信你听到了，我可以再说一边，世界重启了很多次。而克拉克和你也认识很多次。”戴安娜告诉他：“上一次，在最后，蝙蝠侠，也就是你，让克拉克召集起我们所有人。” “我？” “对，布鲁斯，你把所有人的资料给了我，让我找到所有超能力者，来解决这次危机。我们现在在这里，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你的计划。” 他看向克拉克，后者对他露出笑容，年轻男人的笑容像一束微弱的阳光照亮房间，但不知为什么却有一股无法解释的遗憾和悲伤。 第31章 克拉克尽可能快速的讲述了世界重启的不同经历，他省略了那些属于他和布鲁斯之间的秘密。所有的过程关键点，蝙蝠侠都一一记录下来，那些经历里逻辑几乎无懈可击，他可以察觉每一次克拉克在其中做的努力，然后命运微妙的偏斜方向。每一次微小的震动，但是造成的风暴却截然不同。 他们罗列了所有的危机，然后按照事情紧急程度来处理。 “我有真言套索，它能让人说出心里话，找个机会接近莱克斯卢瑟，最好记者多点的时刻。”戴安娜点着记录，“我们必须确保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然后被绝对的隔离，禁止一切接触。” “这个我可以办到。”布鲁斯若无其事的说：“韦恩集团在大都会有产业，找个名头，我让卢修斯来安排。” “如果他不来呢？” “总有一些能吸引他的，超人不是说他试图说服芬奇议员搞到矿石进口许可证吗？透点风给他，说韦恩集团有办法。” “哇哦。”巴里咀嚼着薯片，刚刚消失在克拉克橱柜里的薯片现在又跑到他手上。 “记者无数，与会人员都是官员名流，然后戴安娜你出现在现场。需要把他捆成一个茧蛹吗？” “不，只需要手腕。你带我接近他，一点点空间我可以完成。” 布鲁斯点了点头看向巴里： “巴里你看住他所有的行动，就这样。得给他找个独立牢房，隔离所有人。在期间，你……”他看了一眼克拉克：“想办法处理掉那艘飞船，送到宇宙空间或者什么的，都没关系。”布鲁斯将所有事情一一罗列安排。“我们现在有人手和时间去处理掉第一个危机，毁灭日。”他在这个名字下重重的画了两个下划线：“然后我们来考虑第二个问题。”他靠在椅背杀上，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世界怎么会反复重启。” 莱克斯 卢瑟喋喋不休洋洋洒洒巨细靡遗的在韦恩集团的酒会上交代了所有犯罪企图，包括他要偷运氪石入境，要挑动蝙蝠侠和超人的战争，准备一个怪物来毁灭地球等等，他甚至痛哭流涕的抗诉一个伪神的诞生和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蛋糕，他手舞足蹈的照片几乎成了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 “富豪？疯子？莱克斯卢瑟的野心？” 克拉克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电子版报纸首页，佩里正在会议室里挥舞手臂，告诉所有的记者去给我挖掘这个故事的深入细节。克拉克转着手里的 原子笔，他知道所有一切秘密，可惜这些不能公之于众。 前台敲响了会议室大门：“主编，有人找……”她的目光在会议室里巡视了一眼，最后落在克拉克身上，那种别有所指的眼神让克拉克皱起眉头。“找你的，克拉克。”她随后压低声音：“是布鲁斯 韦恩。”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整个会议室的人听到，所有的目光蹭的一下都投到克拉克身上，后者尴尬的站起来。顶着佩里如炬目光走向门口。 “肯特。”佩里在他手放在门把手上的时候说：“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总之，去挖出点深层次的消息来，从那个有钱阔佬身上。” 就算关上门，克拉克也能听到会议室里忽然起来的嗡嗡讨论声，他不想去仔细听，前台善解人意的指了指门口：“韦恩先生在小会议室。”她热烈的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真羡慕，他看上很帅。等会我会给你们来送咖啡，多留一会，莉莉他们也想近距离看看韦恩。” 不知道布鲁斯 韦恩找他什么事情。克拉克咕哝着想，他们花费了两天时间，非常有效率的处理掉所有事情，戴安娜的真言套索显然非常有用，莱克斯 卢瑟就像一个倾倒的豆子桶一样滔滔不绝的交代完所有事情，甚至包括他憎恨超人的动机，从小时候的挨打到成长阶段的刻意打压等等，如果不是戴安娜最后收回了绳索，大概最后他连几次因为尿床被挨打都会吐出来。巴里畏惧的看着那条套索，摇着头发誓说我绝对不要碰那玩意。戴安娜当晚就回了天堂岛处理剩余事情，当然他们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他们甚至约定了晚上在克拉克可怜的小房间里开视频连线会议。但是克拉克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点蝙蝠侠会用布鲁斯 韦恩的身份会来找他。 第48章 也许是因为只要堵在星球日报，他就无处可逃。克拉克在会议室门口停止脚步，默默给自己做了三秒的心理建设，然后推开门。 布鲁斯韦恩坐在靠窗口的沙发，他正拿着一本星球日报的宣传册百无聊赖的看着，在克拉克推门进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放下。 “韦恩先生。”克拉克站在门边，他确定外面没有人在偷听或者附近有什么其他不相干的人：“抱歉，我不知道你要来，我记得我们定的时间是晚上。” 布鲁斯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他将书放下，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暖融融的日光将他棕黑色的发丝映出一抹琥珀棕来，克拉克注意到那一抹跳跃的光芒，他目光停留了几秒才转过去。“有些话，我想单独找你聊聊。” 克拉克感觉到困惑，没错，布鲁斯 从来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过，按照正常的节奏，第二天早上他应该在哥谭卧室里，身边躺着妖娆的女人，或者自己。当然昨晚他们几乎也是一起度过，不过不是布鲁斯韦恩和克拉克 肯特，是蝙蝠侠和超人。 他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观察蝙蝠侠，他始终那样，看上去每一次都毫无区别，每次都是他所爱的人，蝙蝠侠从来没有改变，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但是克拉克意识到，自己已经变了。也许蝙蝠侠还能手执氪石长矛刺穿他的心脏，但是他再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攻击蝙蝠侠。 克拉克，来找我，那句重要的话。 克拉克想过那句重要的话是什么，也许并不存在什么话，因为布鲁斯 韦恩并不会记得世界重启前的种种，那可能就只是一句安慰，一句希望，一句希望他坚持下去的话而已，希望他在那些糟糕的循环时间里不至于崩溃，可是他怎么能崩溃，超人怎么会崩溃，他会坚持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坚持下去。克拉克在对面坐下，他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平静温和。 “所以，你来找我什么事？韦恩先生。” “你隐瞒了什么？”布鲁斯合起书看向他，日光太过温暖，克拉克看着对方坐在暖阳里那种温和的姿态，而他坐在房间另一半，这一半没有阳光。 “所有有关的我都说了。” 布鲁斯眯起眼，他的姿态里带着一些韦恩式样的慵懒但是他的眼神却是蝙蝠的锐利，他看着这个小记者的坐姿，克拉克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超人，他的背微微弯曲着，手肘搁在膝盖上方，一个支持的姿势，手指交叉的搁在桌子上，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一点闪烁，但并非不敢直视。 “所有关于你怀疑我的一切不可信任的地方我也说了。”克拉克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如果还有剩下的，抱歉，暗示我的私事。那些你无权知道。” “跟我有关。” “不，你。什么？”克拉克困惑的看了他一眼：“不，跟‘你’无关。” 布鲁斯看上去想要说什么，但是他的电话响起来，他做了一个手势，推开门去接电话，克拉克冲他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看着对方消失在门口，然后笑容也跟着消失。 想过什么呢，克拉克保持那个姿势困惑的想，戴安娜给过他温暖的拥抱，她说她并不能清除的知道克拉克在这些不断循环往复的麦比乌斯之环里遭遇的一切，但她知道那一定很难。他从来都没觉得生活是很容易，但是这些重复重复重复的循环里，他就像走在一条漆黑的路上，他还得小心翼翼护着手里脆弱的萤火，每当他越过那些嶙峋的陷阱和山石看到前面的光亮以为那是出口，但是那只是他手上微弱光芒的投射反光。他甚至不知道多久，他必须重复多少次，才能走出这个困局。 如果你在这里，你会想跟我说什么呢？布鲁斯？ 他抬起手托着下巴看向一侧的窗户，你会跟我说我相信你，克拉克，你会回应我所有的一切渴望和爱吗？克拉克摇了摇头，他想了太多，他不应该这样自私去苛求太多。在这所有一切私人感情以前，他必须先将地球拖出这个困局。 布鲁斯站在门口看着对方，克拉克似乎只是对着窗户发呆，并没有注意到已经归来的蝙蝠侠，他的神情里有一种东西，那让他想起他曾经看过的一段影像，超人高高漂浮在天空，他似乎在看着那些挥手等待他拯救的人，又好像什么都没看，但是下一秒他俯冲下来，用笑容去迎接那些人类。 “克拉克。”他敲了敲打开的门：“中午一起午餐？” 第32章 一个来自蝙蝠侠的邀约，也许他应该先检查一下饭碗，餐盘里有没有氪石。 克拉克咕哝着拨弄着西蓝花和那些玉米粒。布鲁斯有一句没一句跟他打听所有重启前的事情，在无所不知善于套话的布鲁斯 韦恩和蝙蝠侠之前，如果试图隐瞒只会让他更起疑，坦白从宽才是最好的回答，不然抗拒的话，大概会被挂在韦恩塔上。 “所以，你们上床了？” 克拉克呛了一下柠檬水，他咳嗽着咽下水，低声道歉自己的失礼。布鲁斯韦恩丝毫没介意，他就是那种似笑非笑得神情，仿佛如果克拉克把水喷他脸上，下一秒他就会被喷一脸氪石喷雾，那其实想想着东西现在就躺在蝙蝠洞里但谁知道布鲁斯韦恩不会像口气清新剂一样随身带一罐呢？ “别露出那种神情。去那种地方的话，我的目标很明确。”布鲁斯慢条斯理的切开牛排：“可以理解，我的品味一向不错，不过我肯定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谁。” 第49章 “对。你不是第一次猜到。”克拉克艰难的回答：“你第一次猜到的时候，我猜你挺抗拒，毕竟……”他耸了耸肩。 “并不意外。” “‘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因此一次上床就信任别人，不，很多次也不行。’是的，你也这么说过。”克拉克毫无新意的重复布鲁斯试图说出的句子：“说真的，我知道……那个你，不是现在的你。”他停顿了好一会，像是研究那片芝麻菜叶子专注的看着，直到布鲁斯不耐烦的哼哼着：“这样说听上去很蠢，我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去了解你，认识你。虽然你都不记得。当然你不用在意这个，我不打算说是，隐瞒的那部分只是因为我不想给你过多的困扰。记得吗？”他微微扬起叉子：“不是你。” 饭桌气氛变的有些古怪，克拉克却仿佛未曾察觉布鲁斯的沉默，他继续说下去：“而且目前重点不是找到办法将世界从这个循环里解开。我尝试不同的方法，而你也给我过很多建议。” “很多。” “是的，很多，没错你很固执。你甚至把我踩在脚底，用氪石长矛戳我。但是那么多次，我一次比一次了解你，你没那么，嗯，至少没你试图表现出来那么难以相处。”他冲布鲁斯笑了笑：“你看我还是有长进的。在过程中，嗯，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们上床了。”他耸了耸肩，“我曾很害羞这一点，不过……”克拉克看着那盘沙拉，声音变的低沉：“如果当你经历过足够多的那些……那些事情。”他没有明说，但是布鲁斯想他能明白。“你会发现一些坚持其实很可笑而且没有必要。” 布鲁斯观察这个年轻人的神情，对于蝙蝠侠来说，超人的表现仍旧显得太过年轻稚嫩：“你爱他。”他笃定的说。 “无数人爱布鲁斯 韦恩。”克拉克回答。“当然很多人也爱蝙蝠侠。但是那无关紧要。”他又说。 “和布鲁斯韦恩上床的很多，但并不意味着有爱情。” 克拉克笑起来：“我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爱上蝙蝠侠。”他又低头想了想。“我原本并不打算说，因为这是和拯救地球毫无相关的东西，我不能祈求太多……”更何况我也太过于厌倦：“蝙蝠侠的信任已经是太难获得的，你说过，布鲁斯也许会信任克拉克，但是超人，不。” 那确实是自己会说的话，“如果这就是你要隐瞒的故事。” “我从未隐瞒。” “你只是没说。” “你能看的出来。” “男孩，你的眼睛不会说谎。”布鲁斯喝了一口水：“你知道你的眼睛在出卖你吗？” 克拉克摸了摸眼睛：“很抱歉，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 “感情对于布鲁斯 韦恩从来不是困扰。” “也是。”布鲁斯韦恩习惯被无数人喜爱推举热烈欢呼，克拉克的神情变得有点落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从来没发生过。但是我很高兴，布鲁斯，我很高兴，至少我们不用从针锋相对，艰难的彼此信任第一步开始。我猜大概是我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他。 “不过果然是你的点子，戴安娜确实比我有说服力很多。”克拉克耸了耸肩：“比我预想中的要快。有时候我想，如果你多给我一点信任会怎么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至少可以对我好点，我不会撕你的蝙蝠车，但至少你也别冲我射炮弹。我们可以打一架，但是至少不是那种杀死对方的那种。我意思……”克拉克笑起来：“然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当然如果你不想，至少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可以像这次一样，和戴安娜，巴里一起作战，同伴什么的。” “如果你想……” “我想过。”克拉克将餐具放下来，他依然在微笑，但是神情真正落寂下来。“如果没有那场黑零之战，如果我第一次出现在地球，只是抬起一辆车祸的汽车，拯救一幢着火的大楼。从抢劫犯里拿回那个可怜女人的包，你会不会觉得我其实没有那么可怕，没有那么无法控制。”克拉克说，他没去看蝙蝠侠，他觉得自己没法去看对方的脸，“你不会觉得我的出现就伴随着无法控制的灾难和死亡，比起我救的人，被我害死的人更多，你会不会理解，我真的只是想用我的能力做点好事。在我掉到哥谭，在我们某次偶然遇到的时候，至少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不是敌人。” 我们可以成为同伴，成为朋友，可以成为搭档或者其他更多。而命运也愿意赋予我们更多时间。我们可以从头开始认识，也许那样也很糟糕，你追捕着犯人，一头冲进大都会，而我飞出来看着这个闯入大都会的哥谭不速之客。但我们能一起对抗敌人，能彼此信任交托后背。 克拉克真正说不下去了，他停在这里好一会。他想起那个雨天，布鲁斯温柔推过他的下巴，落在他嘴唇上的亲吻。他想起最后一刻，蝙蝠侠隔着玻璃墙看向他的眼神。 他坐在原地，细微的痛苦想触须一样轻轻扫过他的心脏，轻慢细密无法忽视。他艰难的吞下喉头的哽咽。 “我做了一个梦。” 克拉克抬起头看向他，年长男人的眼睛浸润在琥珀色的日光里，也许是温暖日光错觉，那让他的眼神缺少冰冷和嘲弄，因而显得温暖。 “梦里有一个人死在我面前，我怀里。我记得他的脸，但是那些细节都开始变得模糊，我现在甚至没办法清晰给你描述那个梦境。但是在那个时候，我跳起来冲向蝙蝠洞，我绘制了梦里所有的细节，包括那个陌生的男人，然后我把印象输入了电脑。感谢庞大发达的技术，我找到了一个叫克拉克 肯特的星球日报记者。” 第50章 克拉克呆呆的看着他。 “对，我找到了你，克拉克。” 第33章 有那么几秒，克拉克感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一定是流露什么不该流露的东西，他不知道那些，因为他迅速的转头看向窗外，明媚阳光，人流如织，所以车辆都平稳的朝着预期的方向前行，他们一直前行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目的在哪里，他们可以沿着固定的轨迹，遇到的人也可以一起往前走。但是他不是。他被孤独的抛离在时间的间隙里。 布鲁斯没催他，他安静的看着这个男人日光下的侧脸，克拉克的眼珠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浅色，他的神情里掺杂一丝脆弱，虽然他的棱角强硬而固执，他是钢铁之躯几乎坚不可摧，但现在，他就这么坐在布鲁斯的对面，他的神情怔忪里带着一丝恍惚的脆弱。 布鲁斯凝视着他，在克拉克转过头歉意道歉的时候笑了笑。他没有问任何是否需要帮助或者其他关怀的话语。 “告诉我，这个梦境。” “一切是真的。”克拉克闭了闭眼：“那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经历之一。”布鲁斯的话像个太过美好的梦境。“但是，这不可能，你可能记得，那么多次，我们见过那么多次，你从来无法记住。” “我不确定原因，可能是注射的那些畸变因子，它强化了我作为人类的一部分。你说过毁灭日强大的自我修复和进化。” “对，他是最早那些氪星疯狂的科学家制造出的超级生物武器。” “也许那些细胞在起作用。” 克拉克困惑的看向他：“什么？” “你说过只有你记得这一切。” “目前看起来是的，就连戴安娜都不记得。” “不完全的猜测，也许这和细胞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有关，我，我是说上一个我被注射了病毒以后，让我短暂的得到超级能力的提升，那让我记得上一次最后的一些事情。”布鲁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随着时间的重启，那些畸变细胞在我身体里的影像消失，所以那些变成梦的记忆越来越浅。很快就会完全消失。” 克拉克想了好一会：“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知道那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克拉克苦笑了一下，那些微弱残存最后的记忆竟然是由这种方式保留下来。“真是有点讽刺。” 布鲁斯判研似的看着他：“这次我们保证了毁灭日不会诞生，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考虑各种方法，和一旦失败处理方法。” “我可以再一次，按照现在这种方法来找你们。”克拉克停顿了下：“让戴安娜来找你可能会是比较好的办法，另外，你说过的那个来自未来的巴里所留下的消息。你推测他每一次都会来，但是因为我导致的蝴蝶效应，很可能很多次，他在蝙蝠洞没有遇到你。我不确定哪些是否有未来。”克拉克疑惑的说，“就是那三十多次的世界重启，是不是他们也有未来，只是这些未来走向了不同的平行世界，而只是我……只是我多了这些平行世界的经历。” “你意思，世界仍旧在继续，但是你却被丢到了下一个平行世界。” “对。”克拉克拿过餐巾纸写下：“如果说我从世界1过完了3月16日到3月26日的这十天后，我被丢到了世界2，然后渡过了同样的10天，然后是世界3.但是在我离开一会，世界的秩序仍旧在继续，只是我……或者说……”他迟疑的思考了下：“克拉克并不是一个克拉克。” “我明白。”布鲁斯盯着那盘菜，但是那盘牛排看着又冷又硬，“你遇到的都是不同的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 “我只是，可能这样。一种猜测，世界总有无数可能，一个微小的变动可能会让世界有截然不同的走向。”克拉克毫无兴趣的戳着那盘沙拉，他看上去厌倦透了这盘菜：“但是也许规律是相同的。” “同样的准则。” “没错，每个世界的闪电侠仍旧会出现，他会定时出现在蝙蝠洞。如果你在那个时间呆在蝙蝠洞你也应该能看到。”那么属于他的那个蝙蝠侠呢，在某一次的世界重启里，丢失了？这正是好笑。克拉克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无数平行世界，无数选择，犹如大树分岔，只要小小一个岔路，那两根曾经从一根枝头蔓延开去的枝丫就可能再不相遇。他终于丢下餐具，看着那张被他写满字的纸。“我不确定，如果另一个闪电侠能出现，也许多问几次就能得到结论。” “我们必须综合所有的信息才能加以判断。” “对。”克拉克抓了下头发，朝对方露出仓促的笑：晚上戴安娜会传来联络，你们可以在我……” “你哪里太小了。”布鲁斯在克拉克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泰然自若的擦着嘴唇：“我知道你住哪里，但是太小了，一台机器都很 难抗进去，晚上找上巴里来韦恩宅，我们在蝙蝠洞讨论。” “不，只是，你知道除非我快死了，不然我没进去过。”克拉克诧异的说。 “你现在能了。怎么还要我给你发邀请函，写着尊驾是否愿意移步蝙蝠洞讨论？yes or maybe？” “不不。”克拉克一叠声的否认：“我很高兴。这是个不错的开头。至少我们可以度过那些糟糕的互相扔石头炸弹，把彼此扔的飞来飞去，生生死死的才彼此信任。额……抱歉。”克拉克窥伺了一眼布鲁斯冰冷的神色：“我只是……随便说说。” 第51章 “当然，你想要我也可以，我哪里有专门给你准备的房间，要不要试试？” 克拉克意识到男人脸上戏弄的神色和假装出来的冰冷，他怔了一怔，觉得温暖但瞬间又觉得难过起来。 布鲁斯一边听取财务报告，一边滑手机，来回切换手机视角，上面的画面都是星球日报办公桌的画面，各个角度一览无余。 克拉克 肯特说过如果没有意外，他会踢到哥谭去写橄榄球赛报告，但这次他显然靠装病逃过一次，他现在正抱着资料在和露易丝莱恩通电话，没猜错的话，讨论的是关于莱克斯卢瑟集团事件后续通报。军方已经在上午开过新闻发布会，大意是确认内罗毕事件出自莱克斯卢瑟手笔，但后续还在进行调查中。布鲁斯把那个新闻发布会的界面按到后台去，他注意到克拉克又偷偷摸摸跑去洗手间。他切视角，看着洗手间方向那个角度。几分钟后，克拉克偷偷摸摸回来了，而后他的新闻消息推送显示超人在一分钟前拯救了一场车祸里的被困人员。 布鲁斯撇撇嘴，显然超人更像救火员，他出现在每一个紧急救灾现场。他知道蝙蝠侠不可能做到这一步，他是侦探，是策划者，是黑夜。布鲁斯注意到克拉克的纽扣扣错了，他顺便滑了一道消息。 “你的扣子扣错了。” 镜头里克拉克的手机滴滴响了一下，克拉克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惊恐的摸了下扣子一边扣扣子一边到处看，最后他找到了那个镜头，对着镜头撇了撇嘴唇。 “你不能这么做。” 布鲁斯看了一眼切进来的消息，他飞快的按回去。“我能。”他飞快的又发了一条：“我有权在我的公司里安装安全装置。” 克拉克瞪着手机的样子很有趣。 “没错，星球日报是我的了。”他又戳了一句句子。“为了沟通方便。” 克拉克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他似乎想起身做些什么。但是他最后只是搔乱了头发：“你只是想监视我罢了。” 布鲁斯干脆将监视画面推到笔记本电脑的一角，插在财务报告旁边，猛的一眼看过去像是在看片，自己扫一眼工作人员，扫一眼手机，开始正大光明划水。“谨慎起见。” 屏幕上能看到克拉克头顶乱糟糟的发卷，他低着头看着手机好一会，布鲁斯以为他在想回什么，但是随后克拉克只是把手机塞到口袋里。他开始专注自己电脑上的报道。布鲁斯等了好一会，对方保持着良好的工作进展，克拉克没有再回他消息。 五点的时候，有些星球日报的职员开始下班，他们路过和克拉克打着招呼，他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五点半，他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有一个一起加班的职员过来和克拉克聊天，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六点不到，克拉克将手上的报道发送给了怀特佩里。布鲁斯打开了看了一眼，是关于韦恩基金会和传统报业之间联系的报道。下楼的同事给克拉克带了一个三明治，六点过七分的时候，克拉克叼着三明治飞奔出去……五分钟后他有点喘息着回来了。布鲁斯注意到他的头发有点湿漉漉的，克拉克一边嗅着自己的袖子，一边跑过来。半个小时后，布鲁斯收到推送，超人刚拯救了一艘倾倒的轮船。七点半的时候，克拉克还在加班，他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期间露易丝莱恩打过两个电话，被佩里叫过去训话一次。他电脑桌面上的报告从韦恩集团变更到了莱克斯集团。到八点的时候，巴里叼着披萨出现在星球日报的办公室里。他们分享了披萨和可乐。 巴里艾伦显然是个多话的家伙，布鲁斯能一直看到他在手舞足蹈，好像披萨也堵不上他的嘴，而克拉克只负责听和时不时附和几句。 到八点半的时候，克拉克决定出发。 “所以，要不我们跑步去吧。”巴里冲着克拉克拉开衬衫，露出里面闪电侠的制服：“我们 可以一起跑步去哥谭。”他跃跃欲试的说：“比赛谁先到韦恩宅？” 克拉克苦笑着将手机打开对向巴里，上面显示一行来自布鲁斯 韦恩最新的消息。 “下楼，我载你们回去。” 第34章 “哇，这辆车真酷。”巴里打开副驾驶门。“不过竟然不是跑车。” “那样你只能坐车顶或车底了。当然你也可以跟着跑进哥谭。”布鲁斯撇了一眼对方，巴里立刻举起手，然后嗖的一下出现在后门，挡在正准备拉开后门的克拉克前面。 “巴里？” 闪电侠嗖的一声已经坐进去，然后两个人从前后排分别盯着克拉克。 “你过去点？巴里？” “副驾驶座位没人呢。”巴里看了一眼后视镜，顺手把披萨盒放在椅子上。 克拉克看看这个，又看看前面，布鲁斯不耐烦的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然后他妥协了，克拉克打开副驾驶那侧的门坐进去：“你知道，我和巴里跑过去更快。” “是啊，请体谅我这个普通人，只能开车回去。”布鲁斯发动了汽车，奔驰流畅的滑出星球日报的后巷，克拉克看向窗外留意四周有没有跟踪过来的记者。 “我后来回去想了一下。我觉得你提出那种理论不太可能。” 克拉克转过头，布鲁斯正看着前方只偶尔分一个眼神给他，车辆平稳的行进着，克拉克听到空调风扇轻微的换气声，他微微侧过头看过来。 第52章 “也许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平行世界，我们在其中可能会有交错相遇的瞬间，但是频繁的相遇，甚至所有时间段都一样，从概率学上来说太小。” “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我并不是否定这种可能，只是……”他耸了耸肩：“如果是平行世界，我的大脑是接收器吗？接受到另一个布鲁斯韦恩临死前的讯息？那此刻我的大脑大概应该会挤满你之前说的三十多种讯息，我大脑还没错乱真是值得庆幸。” “呃……”克拉克犹豫了一下：“你记得多少？” 布鲁斯看他一眼：“不多。” “比如？” 布鲁斯拍打了一下方向盘：“你知道多少你都说了吗？” “对。”克拉克侧着头看向他：“按照你的指示，我找到戴安娜和巴里，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去找海王，和星辰实验室。海王可能麻烦点，显示地点在挪威一带的海域，不过我可以飞过去星辰实验室就在大都会，你或者戴安娜都可以。你，不……”克拉克烦恼捏了捏鼻子：“抱歉，我，总是搞错你们。” “我们都是布鲁斯韦恩，都是蝙蝠侠。” 克拉克似乎想笑一笑，但那笑意甚至来不及浮现上嘴角，只是微弱的一闪而过，他视线回到前方：“你说的是。” 布鲁斯看他一眼，克拉克目光直视前方，公路两旁灯光交替而过投射在他脸上，明暗相交。克拉克继续说下去：“他说，‘来找我，我们必须齐心协力。’” 布鲁斯没再纠正他话语里的问题，他紧紧捏着方向盘：“听上去不怎么像我说的。” “我没必要撒谎。” “我还说了什么。” “蝙蝠洞的密码。他说你会信这个。” 布鲁斯嗤之以鼻：“肯定哪里搞错了？” “我不清楚，第一次你放弃杀死我是因为，你意识到我的人类母亲。之前你一直以为我大概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怪物。”克拉克将头靠在玻璃窗上，：“真挺有趣，因为我是氪星人的缘故吧。也许人类母亲是比较……” “玛莎 肯特。” “你知道？” “对。” “也是，大概我现在从小学到大学所有的经历你都调查过了，并不意外。”克拉克说：“他给我留了一段影像。他……”他的声音停顿了几秒，克拉克告诫自己千万别在语气里流露出任何问题，他必须面对这个，布鲁斯的手指，他的亲吻，他最后凝视自己的眼神。 那句重要的话，克拉克，来找我，我会告诉你。 那是撒谎，克拉克知道，因为你根本不会记得。 “他就只说这些，我猜他应该了解自己，我是说你了解你，所以你应该会衡量权势，在你确认这一切后，会和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就这样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要知道我说过所有的话。” “那就是全部了。”克拉克看了他一眼，他从包里掏出手机开始回邮件，那意思就是别来打扰我。 布鲁斯没有再发问。 他们到达韦恩宅已经快十点。巴里欢快的跳下车，他一溜烟的跑出去，不停的出现在房间里的每一处：“哇哦，蝙蝠侠的秘密基地就在下面吗？” 克拉克推开门准备下车，他并没有询问布鲁斯，而是径直走到大门口：“这里还是蝙蝠洞？”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蝙蝠洞，不过请？” 克拉克转过头：“门口会有需要你或者阿尔弗雷德的密码锁，如果你愿意尝试让我炸开？我没试过，我唯一来的一次，是你把我抬进来的，那时候我中了氪石炸弹。” 布鲁斯走过去通过生物监测，然后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克拉克没犹豫，他按过了通行密码。 “我猜你这里有炸弹。”克拉克踏入楼梯，他的并没有巡视四周，只是双手贴着裤边乖巧的站着，“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意识到，这里岩石和地面密度差距。” “你检查过了？第一次？” “那时候氪石的影响正在褪去，我得使用能力检查下恢复程度。不过你放心我没仔细看。”克拉克沿着盘旋的楼梯慢慢走下来，“而那时候我们的重点都放在莱克斯 卢瑟的诡计上。我很感谢当时他救了我。至少……”克拉克耸了耸肩，就算来过一次，他还是为眼前的光景叹为观止。“我上次就觉得，这真不可思议。” 偌大的地下洞穴里，放置着各种仪器，电子设备。几乎将这个巨大的溶洞变成一个现代化军事设施，克拉克看向那一排监视显示器，而他洞穴的另一侧，他听到瀑布轰然的声响。 巴里在他们身后发出哇的一声，然后他飞快的奔下去，在整个蝙蝠洞里绕了一圈，然后在布鲁斯惯用的椅子上做下来，他摇晃了几下：“哇，这大概会成为我世界第二 ，不第三喜欢的椅子。” “第一和第二呢？” “第二是我自己的，第一我决定先空缺着，可不能随便就是第一。”巴里看了一眼蝙蝠侠，然后速度站起来：“好吧，也许这儿有其他椅子。” “我觉得这是正确的。”克拉克靠在二层的扶手上微笑地看着巴里：“也许齐心协力能我们改变现在这个状况。” 戴安娜在深夜的时候终于从天堂岛传回了视频简讯：“不，我这里并没有任何线索。我的母亲告诉我，远古众神唯一齐聚的一次就是在抵抗达克赛德的战争里，随着众神时代褪去，和人类文明的兴起，所有的众神都隐匿起来，我们没法找到他们，我母亲也是。” 第53章 “有任何关于柯罗诺斯的线索吗？” “没有，他甚至比宙斯更早的离开神话时代。” 克拉克沮丧的靠在近水平台的栏杆上，现在已经过了午夜两点，而两个小时前和戴安娜的谈话无疑让他刚燃起的希望受到了打击，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再能找到线索。巴里已经咋咋呼呼去睡觉了，布鲁斯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而布鲁斯自己跑去哥谭夜巡。 “这里可不是大都会，你得看着点。” 就连阿尔弗雷德给他们安排好房间以后也消失在这幢房子的某一处。现在深夜时刻，而韦恩宅远离闹市区，除了湖水拍打岸边和草叶的喧嚣声，其他一点声都没，就算克拉克仔细去听，也只能听到这些自然界的喧哗。他靠在那里感受夜风轻轻搔乱他的头发，和一点湖水的湿气扑在他的脸上。他闭起眼。 当然，克拉克。记忆中布鲁斯温柔的抵着他的下巴，他的亲吻自己嘴唇柔软和他坚硬的铠甲形成强烈的对比，他的声音像温暖的光抚慰着自己的心脏。当然，克拉克，我愿意相信你。而下一个瞬间，他却又仿佛隔着玻璃，头盔碎裂，而手指发生了可怖的畸变，他隔着玻璃看着自己。 来找我，克拉克，那句重要的话。 克拉克猛的睁开眼，他差点从躺椅上跳起来，并不是因为梦，而是因为那个站在他身前黑漆漆的家伙，哥谭的黑暗骑士，布鲁斯 韦恩。 第35章 “抱歉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他急忙站起来。 “你没回去睡觉？” 蝙蝠侠摘去面具，跨过栏杆跳到平台上来。 “在想一些事情，时间总是很宝贵。”克拉克目光跟着他的动作：“所以，你找我有事。” 布鲁斯推开玻璃门，把头盔搁在茶几上，克拉克跟着进去，这光景似乎有种不和谐感，穿着蝙蝠装甲的布鲁斯站在房间里，房间里没开灯，那个黑漆漆的身影几乎和黑夜融成一体，但是仍然能感觉到那股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仿佛黑夜迫近，克拉克不清楚是否是自己超人的那部分所额外感觉到的缘故，他能感觉到蝙蝠侠沉甸甸的目光落在他背后。他反手拉上玻璃门在门口停下来。 “晚上，我能感觉到你有些问题，不过可能巴里在缘故，你不想他知道。所以现在会是合适的时机，巴里，戴安娜都不在，你特意过来找我，我甚至没有听到引擎声。” 布鲁斯正在摆弄手腕处的护腕搭扣，尖锐的保护性尖刺收缩回去，解开了肩膀处披风的搭扣，克拉克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幕，忽然当布鲁斯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飞快的转过头，他的目光透过玻璃窗停留在遥远黑夜里的一点上。 “你隐瞒了什么？” “你什么都知道了。所有的过程细节，我都说了。”克拉克看着地板上一处木纹，现在已经快凌晨三点，就连夜光也是漆黑一片，而这里远离闹市区城市夜光无法覆盖此地。整个房间都裹挟在一片浓重而深沉的黑暗里，像厚重的黑色泥沼将他们裹在里面，蝙蝠侠仿佛是那片泥沼的一部分，模糊的融入其中。“你甚至能猜出来，我们曾经上过床。”克拉克听到轻微的叮的一声，他猜那是蝙蝠侠在解开装甲。去看很失礼，并且他想蝙蝠侠并不会喜欢自己看到一切。“我没什么可以隐瞒你。” “当我被 毁灭日病毒侵袭发生畸变的时候，我做过什么？” “战争，我们大战了一场，具体的过程，呃，总之就是那样，我觉得那并不重要。”他意识到布鲁斯在看着他，但是他没有转过头去确认。他听到对方的脚步声，比平时布鲁斯 韦恩的略重，那可能是因为蝙蝠装甲还没有卸除完毕的缘故。然后脚步声停在他身前，一片比黑夜更加沉重的阴影笼罩住了他。然后他意识到布鲁斯的手指。他转过头，蝙蝠侠就站在他之前，他的装甲并没有完全卸除，他看上去仍然是蝙蝠侠的模样而非布鲁斯韦恩，他的眼睛，在黑夜里也有着一丝薄弱的光芒，坚持而固执的看着自己。他的手指停留在克拉克的胸口。先是左侧锁骨下方的位置，然后是腹部，再然后是右侧的腹外斜肌往后，整一个环绕到腰侧身后，他比划着。 “前胸三处贯穿伤。”布鲁斯盯着他的眼睛：“我说的对不对。” 克拉克畏惧的往后缩了一下。 布鲁斯继续说下去，他的手指顺着克拉克的右手手臂上三角肌滑到他肱二头肌：“撕裂伤，至少让你的胳膊没法再用。”他的手指继续往下：“腹直肌处有一处切割伤，可以一直延续到……” 克拉克猛然后退，脱离了对方掌控范围：“这毫无意义！布鲁斯！”他提高声音：“这不是你！” “所以，是真的。”布鲁斯逼迫近他，肯定的回答：“是我做的。” “我，不。那是……” “你真不会撒谎，超人。” “这不可能，你说过你不记得。” “我撒谎了。”他在黑夜里露出牙齿，像冰冷的野兽紧盯着猎物：“我都能把你的脸记下来，你真的认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克拉克呼吸急促起来：“你不可能记得清楚，从来你都是不记得了。” “记得我们讨论过什么，氪星人的畸变因子。” “你说过它的作用消退了。” 第54章 “是的，但是它足够帮我留下一些该死有用的东西。” 布鲁斯的手还在他的身上，克拉克只觉得那一块的皮肤在发烫。他又往后退缩了下，却发现自己背已经挨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你来找我是因为我让你来找我。” “是的，因为你是正确的，你总是正确的。” “如果我试图用陷阱杀死你，你知道我可以，你说过氪石长矛一直在蝙蝠侠手里。” “不，你不会。” “你说过，我杀死过你。” 克拉克咬紧牙关。 “还是让愚蠢的恋爱冲昏你的超级大脑，让你以为每一个布鲁斯都一样。每一个都会从怀疑你最后变成信任你。最后听信你的一切。” “不，蝙蝠侠不会听信我的一切，他只会听从正义。我，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我只是去做一些，我认为正确的事情，我只是想帮助人。”他艰难的吞咽了下：“我知道你很难说服，有些时候，我也觉得蝙蝠侠是不是有点偏激，但是我知道，你在那里，你会在那条正确的道路上。”克拉克说，他浮现出一个微弱的笑容：“指引我走向你的，并非仅仅是爱，那也包括正义和光芒。” “没人会觉得蝙蝠侠是光芒和正义，他是黑夜恐惧。”布鲁斯的张开手指，按在他的胸口，“愚蠢的交托信任只会害死你，就像上次，你应该能有更好的方法解决那个怪物。而不是在那里……”他的声音停顿了下，那个画面，如同印刻一样该死镌刻在他的心脏上，甚至在他从那个梦里离开很久他还是没有能该死的平复呼吸。那逼迫着他尽快行动起来，不管那是未来还是过去，他必须找到梦里的家伙，直到他在蝙蝠主机屏幕上看到星球日报的记者。 年轻的男人，黑色的带着些俏皮的不服帖的卷发，蓝色的眼睛隐藏在眼镜后，固执坚持的神情在屏幕上看着他，那只是一张刻板的工作证件照，他似乎哪里都不像布鲁斯梦里的人，但是某个地方，他清楚的直到就是他了，就是这个人。 年轻的男人在他怀里，鲜血是他第二层皮肤，他微弱眨动着渐渐失去光芒的蓝眼睛。 布鲁斯…… 他猛然退后了一步，他看向克拉克，年轻人正看着他，他的眼睛充满了某种东西，那种东西柔软又丰沛。梦境的里鲜艳的颜色已经褪去，只留下苍白和灰暗，就连年轻男人的脸也模糊在那些雾气一样的灰色里。 只是他，克拉克说：“这和你无关。” 他有些恼怒于这样的切割，恼怒于自己的不够镇定，布鲁斯 韦恩或者蝙蝠侠从来都不相信那些，也许有人能走近他，但那也仅仅是走近，他们会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蝙蝠侠不会允许对方太过靠近，他有过那些亲切那些温柔的感情，但是最后…… “布鲁斯？” 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在梦境里回荡，梦境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退散在时间扇动的翅膀里，但是那种悲呛和痛苦的感情却留下来。像一道兼任的钢线细密的割裂开血肉和心脏。布鲁斯踉跄的退后了小半步，克拉克迅速抓住了他。 年长男人的手是温暖的，肌肤上有着老茧，手心里有着微微的薄汗。克拉克能握到手腕上还未来得及拆下的护腕的厚度，金属的气味，汗水的气味，一些糟糕的可能是牢房和犯人的气味，喷溅的血液唾液和汗水。他看向布鲁斯，布鲁斯也看着他。 布鲁斯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像某种震耳欲聋的警告，警告他及早离开，警告他不要被那些该死未知的谎言欺骗，但是当克拉克靠过来的时候，他却选择用嘴唇消弭掉他们之间最后一点距离。 残余的蝙蝠装甲随意的扔在地上，深沉的黑夜吞没了整间房间，只偶然能听到一些无法抑制的声音，散乱的落在地上，像有人受伤时候的轻哼，像拼劲全力冲刺时候坚持。 一抹黑铁色在黑夜里一闪而过，一些薄弱夜光反射出一抹锐利的金属色，但是下一刻，一只手握住了那部分，柔软到近似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手指凸起的指节，那一抹反光起伏着像波涛上涌动的一艘小船。 克拉克眨了眨眼，汗水和泪水从他眼角滚落，他的手指攀附在对方手腕上尚未卸除完全的护腕上，他微微扬起脖子，目光投向上方，他的目光接触处落出一点柔软祈求的含义，牙齿咬着嘴唇，从里面忍不住泄露细微像春水流淌像柔软花朵打开的声音。 然后潮湿有力的嘴唇覆盖了他的，将那些细微的声音一股脑的吞了下去。他的手滑动着顺着对方的手腕弧度滑下来落在床上，张开手指，又虚虚的握起，最后反手用力揉皱床单上一处柔软滑动的黑暗，那黑暗只侵袭着着柔软床铺的一个角，其余的部分顺着床侧滚落在地上，长长的在地上展开，像巨大的黑色蝙蝠凌乱的在地上铺展开，一尾尚未褪去的夜色在黑色蝙蝠的边缘蜿蜒着，衍生向窗外无边无际的黎明前。 “布鲁斯……” 黑暗将他裹挟著吞入更加沉重的黑色旋涡里，克拉克伸出手牢牢拥抱住吞没他的黑夜。 我爱狗血，狗血使我快乐 ps：里面所有相关的比如黑洞吸积盘，都是来源胡扯+星际穿越的书……总之还是胡扯 第36章 巴里吃着早上第二顿早餐，他满怀幸福的往嘴巴里塞进奶酪吐司，一旁一杯已经喝了一半的鲜橘汁，他一边忙不迭夸赞阿尔弗雷德手艺，一边询问蝙蝠侠和超人的去向。 第55章 布鲁斯从拐角处出现，他一边走一边还在看手机。 “超人，克拉克呢？” 男主人在巴里的对面坐下来，在阿尔弗雷德将面包篮子推给他的时候嘱咐说：“留一份给他。”他铺开餐布，将热腾腾的咖啡杯盏转向自己后才看了一眼巴里：“他还在睡觉。” 巴里眨了眨眼，他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看起来他真的累坏了。” 布鲁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去看管家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拿起咖啡开始喝，巴里一边嘟囔着那他上班怎么办，又或者同情着说超人真是太累了压力好大好大。布鲁斯镇定自若的喝咖啡，无视阿尔弗雷德目光，他知道，每天早晨七点，对方都会固定出现在他卧室门口，当然，无所不知的阿尔弗雷德。 十五分钟后，克拉克一叠小跑从拐角出现，面对正叼着第三份煎饼的巴里，一脸若有所思的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韦恩。 “抱歉，我上班要迟到了。”他手里还拎着外套，打开窗一脚已经跨出去。 “我准你请假了。” “啊？”克拉克保持着那个跨栏的动作。 布鲁斯保持着把报纸翻面的动作，从报纸上方撇了一眼克拉克：“记得吗？我是你的老板。”他镇定的喝了一口咖啡，无视巴里和克拉克惊恐的眼神。 借助蝙蝠侠的方法，布鲁斯和克拉克顺利从莱克斯集团的主机房里带走了关于那一份莱克斯整理的超能力者的资料。 “解密需要时间。”布鲁斯告诉克拉克：“你先将资料交给阿尔弗雷德，我去港口。” “巴里正在去星辰实验室的路上。”克拉克看了一眼手机讯息：“分头行动会比较快，卢瑟的雇佣兵还在白葡萄牙人上。我来去很快，我会在港口等你。” “你觉得蝙蝠侠会在乎那个？而且那上面有氪石，你应付不来。如果像某一次一样，制作成氪石子弹烟雾弹呢？” “我会闪避开的。” 布鲁斯哂笑一声：“快去吧，别给daddy添乱。” 克拉克扁了扁嘴，从布鲁斯手里拿过u盘，他推开副驾驶的门，跨出去的同时固执的回头：“我知道白葡萄牙人在哪里，我会来找你的。你阻止不了我。” 布鲁斯回报他一个嘲笑，他看着后者抱怨似的关上门，然后飞奔向最近的小巷。在确定超人看不到以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布鲁斯转过头看向前方。嘴唇紧而固执的抿着，大概过了好一会，他才发动汽车。 他考虑过那个古怪的梦境，他一直以为那可能是未来或者诡异古怪的平行世界，他想过很多可能，但是他没考虑过，这是真实的已经发生的过去。一个为了拯救超人而变成怪物的蝙蝠侠，这多古怪啊，他之前曾一心试图除掉对方的家伙，在一个已经发生的过去，不顾一切的救了他，也许这么说并不准确，蝙蝠侠也许仅仅是从最大利益化去考虑事情，也许一个地球人的畸变比氪星人的畸变要好多，至少如果畸变的是超人，那蝙蝠侠也许无法战胜。 满身鲜血的超人的形象在他面前一闪而过，布鲁斯猛的踩下刹车。后面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长长抗议喇叭声，一辆车从他旁边歪歪扭扭的靠过来，车窗摇下，副驾驶有人冲他竖起了中指。布鲁斯韦恩看了对方一眼，后者立刻噤声，他面无表情地摇上了车窗。 他不应该给一个梦境操纵了感情。就像他说的，一次上床代表不了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心底隐约的躁动。 不，不是你。克拉克说，是他。 布鲁斯阴沉着脸看向前方，红灯闪烁。 巴里趴在实验室窗前往里看。 这里位于星辰实验室最深的地方，穿过长长的走廊，他利用他的神速力偷走了别人的通行证，借助韦恩科技的力量获得了指纹和眼纹。他通过了三道关卡最后花费了点时间找到了斯通博士的实验室。 这个实验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和大，巨大的穹顶让他想起篮球场，但是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台巨型银色机器在房间中间，一个操作台在不远的地方，斯通博士正坐在那里检查数据。看上去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实验室。 克拉克告诉他的东西很含糊，他和蝙蝠侠都没有直接面对过这个标着钢骨文件夹里的人。而从克拉克描述的场景来看，那更像一个令人恐惧的试验现场。克拉克忧心忡忡的对巴里表示不安。 “我不确定你能看到什么。”克拉克皱着眉头：“也许我去会比较好。一个人体实验，看上去就是，我能听到那种尖叫里散发出的绝望和恐惧。” 但是这里并没有尖叫和恐惧。巴里想，这里只是一片死寂，从实验室窗口往里看，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那台银色的机器低沉的响着。而斯通博士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前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他不确定克拉克描述视频里的另一个人在这里。这里看上去就是一个生物实验室，是不是时机不对，巴里考虑着是不是蝙蝠侠说的蝴蝶效应，这里的时间线已经不同了。他好奇的换了一个角度，用力趴在窗户上竭力往里看。那个仪器上有一个小小的观察窗，但是距离太远，巴里实在看不清，他退后一步躲在旁边，思考着是不是等斯通博士出来的瞬间，他冲进去看清楚然后再冲出来比较好？ 第56章 巴里思考着，然后他佩戴的蝙蝠通讯亮起来。“我是巴里，怎么了？” “时间不对。”阿尔弗雷德告诉他：“还是先回来吧。巴里。” 他赶到蝙蝠洞的时候，布鲁斯和克拉克都没回来，但蝙蝠主机已经完成了解密。阿尔弗雷德告诉巴里，他已经先一步查看过视频，不过很可惜。看上去，钢骨文件夹下的视频表示，这个实验尚未完成。 巴里在那片闪电火花中目瞪口呆看着那个几乎只有半个身体的黑人男性。“这是什么？”他惊愕的转过身问阿尔弗雷德。 蝙蝠侠和超人是在半小时以后回来。布鲁斯阴沉着脸摘下头套，他手里拎着一个足够大的箱子，克拉克在后面跟着他，在巴里跳起来招呼的时候，他笑着挥了挥手朝巴里走过去。布鲁斯把箱子递给阿尔弗雷德，他一边看着克拉克的动作一边低声跟阿尔弗雷德嘱咐着什么。 “哦，上帝啊，你不知道我看了什么？那是什么？钢骨？”巴里低声和克拉克交谈，后者温和的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比划出他所看到的一切。 “看上去，还在实验里。”克拉克听完巴里的描述看向蝙蝠侠，后者低着头在看视频，随口唔了一声。“上一次，蝙蝠侠给我看的也是这个，进度停滞在这里，也许我们在未来能看到星辰实验室的结果，不是现在。” 布鲁斯抬头看了他一眼：“上一次。”他没等克拉克说什么又低头不肯说话，克拉克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布鲁斯？” 蝙蝠侠没回答，按下暂停键，回头问克拉克：“博士手里的那个盒子是什么？” 他和巴里一起看向屏幕，在蝙蝠主机上，被布鲁斯特意放大的那个有着古怪脉动的盒子在半空里鼓动着。 “不知道。我没见过这个。” “他没给你解释？” “啊？” 布鲁斯却又没回答：“这个东西在帮助斯通博士改造那个人。这个是什么，如果不是氪星也不是地球上的东西，那这个是什么？” “也许我可以带回飞船去问我父亲。”克拉克凑过来仔细看屏幕，他意识到一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当他转过头去追寻来源的时候，又看到布鲁斯低头在分析屏幕上的数据，克拉克困惑又将目光转向巴里，后者正专心致志对付阿尔弗雷德带来的点心，他再把目光转向阿尔弗雷德，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克拉克终于把目光又转回到蝙蝠侠身上，对方固执的抿着唇，专心致志的看着屏幕丝毫不理会克拉克的注视，像是他并没有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过一样。 第37章 克拉克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茫茫的冰原，他感觉不到寒冷，但是胸口仍旧仿佛被某种冰冷的东西所侵袭。那些记忆，他上次回到此地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那个怪物重重的压向他，无数尖锐的骨刺从他手上伸展出来，他盯着那个看，他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氪石侵蚀着他的细胞，而他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会好的，他喃喃的告诉自己，会好起来的。 世界是铺天盖地的血红色。 “卡尔。” 克拉克回过神，他转过身：“有结果了？” “这不是地球上的科技。”乔 艾尔告诉他：“这来自天启星。” 克拉克将所有的结果直接传输给了在哥谭的蝙蝠侠。 “你什么时候回来。”屏幕上蝙蝠侠低着头，似乎在研究那些数据和资料，“我会和戴安娜保持通讯，她需要知道结果。一些关于天启星的东西，亚马逊一族可能提供更多的资料，我需要你在现场看着。” “不，我暂时不回来，我们可以用视频会议来连线解决。毕竟关于我这里能更多的查询到关于天启星的资料，包括那个神秘的盒子。”克拉克穿着超人的战衣站在屏幕前，但是他的神态更像那个星球日报的记者，固执的拧着眉。 布鲁斯抬头看向他，神情严肃。他慢慢往后靠向那个被巴里羡慕过非常舒服的椅子：“时间紧迫。”他提醒对方。 “我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借用氪星的科技去分析那个盒子，在最后，我曾经看到这个东西出现在投射给莱克斯卢瑟的幻想里。” “是什么？”布鲁斯前倾身体，双手交叉支撑着。 “我不太清楚，当时我忙于……就是我忙于处理蝙蝠侠的事情。”克拉克艰难的将那个死字咽下去，“只是我偶然拿到过那段影像，天启星的科技，我认为应该更加谨慎的对待。” “你对那个星球了解多少。” “并不了解多少。”克拉克瘪了下嘴唇，然后倾身过去似乎在操作什么，大概过了好几秒，他又回到屏幕前来：“我现在把资料传输给你。这是我这里了解到所有关于天启星的。” “新神族，达克赛德，母盒。当然……星辰实验室里的东西很可能是天启星的母盒，但是我没办法下结论。” 布鲁斯飞快浏览克拉克传输过来的资料：“巴里，你有看到实验室里的这个吗？”他放大了克拉克提供的照片。 “不，没有。”巴里敲了敲屏幕：“可能他们把这个藏起来？我没能进最终的实验室，我也没有看到那个视频上的男人。” “维克多 斯通？” “是，我确定更没有，虽然我不怎么对这些比赛有兴趣，不过我知道这个人。”巴里啃着一块帕尼尼：“前一阵子听说他出事了，不过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说他退出了比赛…” 第57章 “我调查一下这个人。有了。”布鲁斯看着屏幕：“维克多斯通，美式橄榄球的明星球员。父亲是塞拉斯 斯通，星辰实验室的科学家。这个实验室在研究某个处于深度保密的项目。” “能查到吗？” “可以，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克拉克。” “不过从这段泄露出的录像看起来，可能更像他们在研究天启星的母盒。”布鲁斯思索着看着屏幕：“我会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维克多斯通怎么出事，包括星辰实验室。另外，尽可能的将关于天启星和母盒的资料发到蝙蝠主机上。” “好的。” 克拉克是在黄昏时分回到蝙蝠洞。所有的资料都已经传送给了蝙蝠主机，而他不得不去处理掉发生的几个紧急事件。 “河堤溃坝。有一个小镇被淹了。” 超人全副武装的站在蝙蝠洞的入口，他看着一身便装的布鲁斯韦恩：“抱歉我应该回去换个衣服。” “无所谓，你可以穿我的，就在楼上。” “不，我回去。” “怎么，怕卷起daddy的裤管显得自己像个孩子？” 克拉克瞪了他一眼，刚要飞起来。 “这里禁止超能力。” 他刚飘起两公分的脚又落地了：“好吧，都听你的，master。”他擦肩而过巴里，冲对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直接跑上了楼梯。 “所以，我刚又错过什么？” “不，有人小孩子脾气。” 巴里狐疑的看了看他：“好吧，我去斯通博士家偷偷逛了一下，说真的，我感觉自己在犯罪。” “是调查。”布鲁斯转过椅子：“有什么收获吗？” “一些病例记录。看上去是一次很惨烈的爆炸。但是不全面，而且从那些东西来看如果一个人真的受到这样的伤害，他不可能活下来。”巴里叹口气：“还有一些信件，审批报告，一些语焉不详的研究报道，但是看上去斯通博士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在家了。”巴里将手机照片划出来递给布鲁斯：“他的儿子，维克多斯通也是，最后一次露面时间是在橄榄球赛里，他赢了那场比赛，他的备忘录里写着，给了父亲比赛球票期待父亲的到来，他的朋友也证实了这件事。” 巴里的调查十分详尽，简直像一名合格的探员。 “那天，星辰实验室发生了一次小型的爆炸。”布鲁斯将资料点开展示给巴里看：“获取的途径很少，消防队并没有被允许进入最深处，当然保密措施做的很好。最后的监视资料显示，维克多斯通在爆炸发生十分钟前走近爆炸中心。” “他受伤了？看起来很重？” “那就没错了。” 他们抬起头，克拉克正从楼上走下来，他看起来刚洗过了澡，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穿着并不合身的衣服。不过幸好他们体型相差并不大，所以也算不上怪异。“从视频里看，斯通博士试图用母盒的而力量拯救他的儿子，那次爆炸实在太过严重，几乎将维克多斯通的身体全部摧毁。” “机械战警那种？” “可能。” 巴里吞了吞口水：“哦，可怕。” “母盒可以追溯能量的源头，改变一个地区的引力常数，可以打通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引力力场，能够转感知各种生命体的能力，吸引投射冲击波，创造新型的有机或者无机体，包括……” “等等等等，能说的简单点吗？” “斯通博士在利用母盒拯救他儿子的生命，但是母盒的力量比斯通博士以为的更要强大，在不断检测启动的母盒过程中，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布鲁斯言简意赅的回答，他注意到克拉克走过来取走了巴里之前放在他旁边的一份关于斯通博士撰写的报告，他原想阻止，但是又放弃了。 “这是斯通博士的报告。” “关于超人类对于地球的威胁。”克拉克看了一眼他，轻声念出标题。 “哦。”巴里低头嚼着面包：“我可从来没想过毁灭世界。” “斯通博士在研究母盒，也许他并不清楚这个到底是什么，能带来多大的力量，但可能可以用来压制超人。。”克拉克想了想：“大概……我也能理解。” 巴里没说话，布鲁斯顺手从克拉克手里抽走那份报告：“我们现在重点并不是这个，克拉克。”他将母盒的模型投射在蝙蝠主机屏幕上：“母盒是力量的源头，他能打开爆音通道，扭曲地区引力常数。那么在斯通博士一次又一次试图拯救他儿子的企图里，会不会反复重启母盒，导致时间扭曲，形成黑洞效应？” “什么？这又是什么？” “吸积盘效应，我猜可能会有点类似这个，时间可能围绕这母盒造成的扭曲效应做旋转运动。”布鲁斯点开一个视频示意给巴里看，他问克拉克：“你有没有在注意到时间流速的变化？” “不，我……”克拉克摘下眼镜，用手抚着额头：“我并没有感觉明显的变化。” “可能你得飞离地球才能观察到。” “呃……” “等等，嗨，你们等等。”巴里摸出手机里快速打字：“哦，好的，我明白了？”他挺得意的说：“所以，我们的时间也处于吸积盘效应里，只要脱力这个吸积盘，我们就能好起来，就是这样吗？” 克拉克瞪着布鲁斯：“好吧，我知道你的想法确实……非常超越常人，不过我并不确定，你知道如果我们被束缚在其中，我们是无法了解的。” 第58章 “不，当然，这只是我的设想。”布鲁斯揉了揉额头：“也许我们需要母盒做个试验。” 第38章 “假设说母盒就是那个黑洞中心，而时间变成围绕着他被禁锢的光线，它被母盒强大的力量所捕捉，绕着母盒做循环运动，一圈一圈一圈，而你所经历的循环开始到结束可能是母盒引力造成的固定时间轴。你说时间重启过三十多次，但是很可能每一次都在发生微小的变化，这取决于母盒造成的影响力有多大。它扭曲时空的能力越强大，那么时间被束缚其中就越长。” 他们坐在蝙蝠侠的蝙蝠洞里讨论这个问题，布鲁斯将他的理论投射在蝙蝠主机上。巨大的屏幕上地球周围围绕着红色的曲线，布鲁斯认为那可能是时间效应曲线。 “但我们无法确定时间是否被扭曲，如果按照蝙蝠侠说的，那每一次循环，时间都会有一点扭曲变形，那么我们是不是能察觉到。” “梦境。”克拉克喃喃的说：“蝙蝠侠的那些梦境。” “什么？”巴里和布鲁斯同时看向他。 许多人大概都做过那样的梦境，你去过从未去过的地方，遇到素味平生的人，在熟悉的地方发生了一些事情，醒过来的几分钟你也许还记得那些梦境，如同真实，但是你确定那些从未发生，但是很快那些细节在你记忆里快速淡去。那如果那些并不是梦呢，而是重启以后消逝的时间线呢？ 那些梦境，克拉克紧紧捏着椅子的扶手，就像在上一次里布鲁斯也跟他提到过一次他古怪的梦境，他梦到超人死在那艘飞船里，被提早降临的毁灭日毫无防备的杀死。而这一次，布鲁斯又一次梦到了上一次的情景，这一次更加明显，他们归咎于氪星畸变因子的影响，但是如果说氪星畸变因子只是加强了时间扭曲对于布鲁斯造成的影响呢？ 这就是一个时间困局。 “克拉克！” 他猛得惊醒过来，大概是他脸色过于可怕，巴里结结巴巴的说起来：“嗨，大个子，你看上去不怎么样，是不是吓着了？” 他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克拉克注意到布鲁斯的目光，男人审视的目光里有一些什么，但是对方很快转过了头。“有一个办法。”他说：“从外界看可能比较明显，我意思是，至少离开月球轨道。但是这可能会比较麻烦，一种假设你离的太远可能被抛离我们这个时间点，你能再回来，但是你回不到我们当前的时间点，就像宇航员离开地球，他的相对时间是停止的，但是地球的时间是流动的，引力异常会导致时间流速不同，更何况我们现在很可能处于异常的中心，你无法估算时间对我们彼此的影响。当然另一种可能是这种力量太过于强大，在你试图脱离时间的时候，被扭曲的时空效应所撕裂。” 克拉克看着屏幕，地球像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在屏幕之中旋转：“我可以尝试离开，比如说按照你说的至少离开月球轨道。如果感觉到问题我可以立刻回来，那样也可以……” “我可以选择用韦恩科技代替你试试。” “你知道机械可能更加脆弱，钢铁之躯记得吗？更何况我们没有时间。” “我不认为你的身体能抵挡住潮汐力的推动。” “我们总需要一点冒险，但是如果我不冒险离开，那么身在其中的我也无法察觉时间可能在细微的地方扭曲。” 布鲁斯盯着屏幕，神色阴沉，过了好一会谁也没说话，直到戴安娜的通讯进来了，她从希波吕忒女王那里得知了关于母盒的消息。 “一共三个，那是众神时代母盒的拥有者达克赛德在战败后遗失在地球的。一个交给了海王，一个由亚马逊人保管，还有一个交给了人皇。” “如果众神时代起，母盒就在地球，那么戴安娜，由亚马逊一族保管的母盒有任何奇怪的动向吗？” “不，没有。守卫说已经几千年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动。” “看起来，我们得说服斯通博士，暂停实验，至少我们必须检测这只母盒的数据。”布鲁斯看向屏幕：“戴安娜，我把海王的坐标发给你，帮忙确定下他们保管的母盒动向。” “当然，非常乐意。” 布鲁斯在蝙蝠主机上不断进行程式改写，巴里只来得及看一串串数字符号飞快的跳动：“所以，这是在干嘛？” “我需要星辰实验室的资料，关于斯通博士所有的实验数据，他的家门口，实验室，他所去的一切地方的摄像头捕捉到镜头。对现有的进行分析，或者我们必须监控他的行动。” “哇哦，真可怕，你看上去就是一个控制狂。”巴里龇牙咧嘴的说，布鲁斯懒得翻他白眼。 “也许我们可以跟他好好商量？” “克拉克，记得吗？超人类问题论。” “你是人类，蝙蝠？” “我确定放倒他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克拉克咕哝着说：“所以你从来不肯听我解释，上来就揍我。” 布鲁斯 韦恩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下，他看着黑色屏幕里自己模糊的倒影，而一旁巴里则兴奋的凑到克拉克身边：“什么什么，你们打过，谁赢了，好吧，我猜克拉克，毕竟你是超人。克拉克，什么时候，等这次事件结束，你得答应我，我们去比赛。” “巴里。” 第59章 “哦好吧，我懂，现在重点是时间。对了，蝙蝠侠之前说过，他看到过未来穿越回来的我？” “对，显然未来的你有扭曲时间的力量。”布鲁斯看他一眼：“明显现在的不行。” “嗨！我只是没试过！”巴里跳起来：“不过我不知道未来的我想要表达什么？” “呃，他，我是说布鲁斯并不十分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但是他告诉过我，你大概会在三天后的晚上出现，到时会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你，我的意思是，也许你们会比较好彼此理解？” “说得真有道理，克拉克，不过我不确定未来的我是不是还是现在这样，你知道人总是会变的。” “你们忘记另一种可能，就是未来是在时间尚未被扭曲时候发生的，但是现在时间已经被扭曲，你所以为发生的未来很可能已经不存在。”布鲁斯重重的敲下一个回车键：“所以未来尚未决定。” 巴里张大眼，而克拉克转过头看向那一串难懂艰深的程序。布鲁斯不动声色的观察他，克拉克下意识捏着自己的手腕，他的神情半是空白。布鲁斯忽然感觉到一股难言的焦躁涌上心头。 他们商定按照蝙蝠侠的计划行动。至少午夜前并不合适，巴里决定先去养精蓄锐。 克拉克坐在蝙蝠洞里借用布鲁斯的一台空置电脑写报告：“你知道，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我在想其实我一个人就可以。” “你在写什么？” “我知道你的蝙蝠主机能看到这台电脑的内容。” “关于韦恩基金与传统报业的联系。”布鲁斯漫不经心的说：“你采访过他，这些话都是我会说的。” “一点作弊。”克拉克说：“你知道我们没有时间，你不会希望我现在和你讨论韦恩基金的问题。”他忽然意识到对方采用了一个多么别扭的词称呼自己，克拉克往后仰去看布鲁斯，对方却只是固执的看着屏幕。他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布鲁斯？” 整个蝙蝠洞里安静了好一会，只听到机器运行嗡嗡的声音，克拉克像是察觉这怪异的气氛一样，他推开了电脑，又问了一遍：“布鲁斯，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你会来找我，仅仅是因为曾经的那个我留下线索吗。” “当然。你的想法，比我自己所要考虑的更加完善，我知道你脑子里有无数东西。当然我知道蝙蝠侠足够可以信任。” “只是这样吗？。” “对，因为是你说的。” “仅仅是这样并不足够。” “什么？” “一定还有什么，我会确保你来找我。” “你没法确保。选择权在于我。” “蝙蝠侠能。” “不能。”克拉克固执的否认。 “为什么？蝙蝠侠总有后备计划，蝙蝠侠不可能只将希望压在一个盒子里，他肯定还有其他后备计划，但是你不肯说。” “没有，从来没有。”克拉克坚持否认，他焦躁起来，他不想大声的把阿尔弗雷德和巴里都吸引过来，他紧紧握住拳头：“你知道，我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放弃希望，只要能帮助这个世界，我会……” “蝙蝠侠有很多武器。”布鲁斯走近他，握住他的手腕：“但是他从来不会用感情做武器。我去问过戴安娜，她说你不想来找我，你甚至把这活推给了戴安娜。” “因为她比我更人类。” “亚马逊族？你逗我笑？” 克拉克别扭的转过不肯回答。 “你说过，即便一次又一次我从来不记得，但是你记得，你在无数次的重启中记得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那些关于蝙蝠侠的秘密，还有遇到每一次，我说的没错吧。” 克拉克感觉自己的心脏疯狂的跳动。 “该死的畸变氪星因子。”布鲁斯的神色里藏着一丝不甘，他抬起手指着自己大脑：“那些残余疯狂的感情在梦里疯一样滋长和扭曲，我能感受到那些。但是，我并不认识梦的男人，我只在那些新闻那些资料里看到过那个天空中的伪神。” “布鲁斯。”克拉克的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我们讨论过这个！” 年长的男人走近他，他的脚步沉稳隐隐透着一股压迫感，克拉克下意识退后两步，直到他的后脚跟磕到了蝙蝠主机。布鲁斯靠近他，他们贴的很近，近到他几乎能看到布鲁斯眼睛里那些细小的褐色纹路。 “是的，我们讨论过，我们 还上了床。”布鲁斯回应过：“记得你说了还什么吗？你否认了一切，没错，我的大脑里被赛了一团不属于我的感情，即便是梦里我也该死的感受到那些感情盘旋在我脑海里的痛苦！即便……”布鲁斯猛的收住了口，看向对方。 克拉克也同样看向他，他在对方的眼了看到自己喷薄怒火和不甘的模样，布鲁斯想，那有多丑陋而愚蠢。但是他不能退缩，不仅仅是如此。他的理性在大脑的一角折磨着他。他伸手握住克拉克的手腕，就像怕他忽然会从这里逃走一样，男人的声音亲昵又冰冷：“你在想什么？是我不是他，是不是？” 第39章 克拉克的脸色愈加苍白，他看向布鲁斯：“什么？” “你在找的也不是我，是不是。你说‘这和你无关。’” “不是！”克拉克脱口而出。 布鲁斯牢牢的看着他，他眼神像冰冷的利刃能看穿对方所有的伪装，克拉克畏惧了一下，他的嘴唇有一点颤抖，蓝色的瞳孔能清晰倒映出布鲁斯的模样，而在不久以前那个已经消失崩毁的世界里，也曾经映出另一个布鲁斯的模样，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即将迎来堕落结局的布鲁斯韦恩，但也许在更早以前，他的眼睛里映出过最早的，那个会温柔亲吻他的布鲁斯韦恩的模样。 第60章 布鲁斯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一层一层，一重又一重，那些都是他，但那些又都不是他，映照在克拉克 肯特灵魂里男人的模样。 “你眼睛里看到的是谁？” 克拉克几乎无路可退，目光仓皇的在男人脸上巡视，布鲁斯盯着他，就像每一次蝙蝠侠那样看着他，他的目光笔直像利刃，但是在那些东西后面，却又藏着如同深夜翻滚的大海一样的东西，平静和明亮只不过是布鲁斯的伪装，他的灵魂在深海里，沉默着隐藏着潜伏者，就像暗夜里的生物随时出来准备致命一击。 布鲁斯靠近他，逼问他：“你眼睛里看到的是谁？” 我眼睛里看到的是谁？是那个衣冠楚楚的布鲁斯 韦恩，是那个伤痕累累的蝙蝠侠。是那些世界无数次重启一会倒影在他眼睛里的影子。他有些无措的看向对方，他急速眨着眼，像是要迅速理清自己的思绪。 “那个为救你死去的蝙蝠侠？你深爱着那样的人，甚至到现在你依然如此。” “我并不是因为被拯救才爱上一个人。”克拉克几乎被逼到了边缘，他的背后就是那台硕大的蝙蝠主机，他双手紧紧的支撑着主机的边缘，似乎要把那些金属钢铁边缘捏扁。 “当然，拯救并不会爱上一个人。”布鲁斯靠近他，他伸手搭在克拉克的小臂上，感受打对方因为用力而凸显的肌肉，他的手指并不只是搭在哪里，只是松松的放在克拉克的小臂上，慢慢的如同轻触的爱抚从手肘部分向下滑去，在三角肌附近温柔的打着圈，又顺着肌理回到手肘部分，温柔而缓慢的抚摸着那个坚固的肘部关节。 克拉克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滑向那个方向，布鲁斯注意到他的目光，他眯起眼，在克拉克无措的转过视线的时候，克拉克看着他，布鲁斯能清楚看到对方眼睛里的自己的模样，但他不确定那是否真的是自己。他冷哼了一声。慢慢贴近克拉克，但并不像情侣之间亲昵的姿态，倒更像一种威胁，他的大腿紧挨着克拉克的，而胸膛也几乎贴在一起。布鲁斯凑过来，他的嘴唇在距离克拉克嘴唇一点点的上方巡游着，像是某种野生动物在嗅闻对方的气味。 “布鲁斯？”克拉克的声音里有一丝紧张的颤抖。 男人在他的嘴唇上问他：“他们都吻过你？还是只是上过床？又或者他们宣称爱上你了？他们怎么对你？” “别用‘他’，布鲁斯，please。”他的反驳听起来毫无反抗力。 布鲁斯发出一声短促嘲弄的笑声，他将嘴唇压在克拉克的唇上，克拉克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捏住对方的下颚，像强迫似的迫使对方张开嘴唇迎接他的到来。克拉克的嘴唇并不像他的脾气和名字一样，固执，钢铁之躯，他的嘴唇柔软的像花瓣，克拉克的嘴唇有点颤抖，像是不知道应该回应还是应该拒绝。但是布鲁斯的嘴唇具有魔力，像是特洛伊的木马开始只是停留在克拉克的嘴唇上，引诱着他，在克拉克打开城门的时候，他冲入城门开始掠夺一切，他的唇舌柔韧而熟练却极富有占有欲，他巡视着探索着克拉克的一切，在遇到克拉克的时候又小心的推举缠绕，慢而轻柔的舔舐碰触，直到对方开始手脚发软。他伸手托住克拉克的腰，没有退让反而加重了这个亲吻，就像士兵最终撩出了长枪，他推着克拉克的舌头沉重的舔舐压迫着，在 克拉克试图反抗的时候又缓慢了节奏，像温柔的情人卷起对方的温柔的包裹缠绕。 这是一个持续了好一会的亲吻，分开的时候，克拉克眼睛有点湿润，像是这个吻技巧高超他沉迷其中，又像令人回忆到过去激动不已，布鲁斯强迫按捺下心脏里的该死的悸动，冷静的注视着克拉克。 “他也是这样吻你的吗？” 克拉克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有着明亮的反光。 “记忆缔造感情。但是我的大脑里没有，那些模糊的片段色块来自另一个布鲁斯 韦恩。”我本该认为那是一个愚蠢又荒诞的梦，那些感情并不真实，就算在梦醒的时候他们丰沛的如同大雨过后的河流，冲刷过他的灵魂，但是转眼那些情感又枯竭的如同烈日暴晒下的河流，但是当克拉克打开大门的时候，有些东西鲜活的冲入他的灵魂。 多愚蠢，他该死的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但也许这种感情并不属于他，是那些死去星光的冰冷倒影，从千万年前迟疑的射向他，来自那个消失的叫做布鲁斯 韦恩的星球。他知道这么想多么愚蠢，吃自己的醋？这是最好笑不过的事情。但他没法否认这个，就像他没法欺骗自己，并不爱对方。 多愚蠢。他想着从氪星人嘴唇上拿走了第二个吻，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在微微颤抖，他伸手揽住了氪星人将他推向自己，在他的嘴唇滑向氪星人的脸颊的时候，他含混的说：“他也是这样对你的吗？质疑你，推开你，拉近你？又吻你？克拉克？” 克拉克猛的僵硬了，他甚至感觉布鲁斯的手下意识的也在这个时刻用力，像钢铁制造成的一样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钢铁之躯，也许淤青就要浮现上来。克拉克试图后退，他几乎快坐上了他身后的台子，他看向布鲁斯，男人的眼睛笔直的看着他，布鲁斯的眼睛里燃烧着无声的火焰，像是愤怒，像是怨恨，像是想要拉住他的不顾一切。他的心脏仿佛也被这无声的火焰烧灼了一样，克拉克看着布鲁斯。 第61章 我不是他，是不是。 这和你无关，布鲁斯。 我们都是布鲁斯 韦恩。 你看着谁，克拉克。 他的胸口痛的几乎裂开，在克拉克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候，他就像个混球，对对方视而不见却用过去的回忆顽固的包裹着自己，任凭布鲁斯站在那里。 布鲁斯告诉过他，别作时间的囚徒，可是他却沉湎在时间的轮回里无法自拔。 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那座金碧辉煌的酒店里，他抱怨一次又一次错过和布鲁斯韦恩的会面，垂头丧气的一边洗手一边计划，然后布鲁斯推开了大门，事情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流去。他睁大眼看向对方，年长的男人走过来，他们随意的交谈，布鲁斯韦恩英俊又潇洒，他做派里有点老派绅士的优雅，但又有点风流浪子的不羁，年纪赋予他足够的阅历沉淀，他是如此迷人到无可救药。当他的嘴唇覆盖上来的时候，克拉克还能嗅到一点薄荷糖的气味。 然后是第二次，他们在电话里争吵，布鲁斯展现他超强的调查力行动力和争吵能力。他把克拉克身份掘地三尺，就差把他从北极的秘密城堡挖出来，然后将他挂在上面讽刺个够。 接着是第四第五第六……无数的布鲁斯出现在他面前，他不再是那个神秘的蝙蝠侠，他如此生动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会固执的赖床，足够熟悉了以后，你的盘子里会出现他讨厌吃的菜，他会在桌子底下用脚趾抚摸你的膝盖，无视走来走去的阿尔弗雷德，他会亲吻你，会告诉你我爱你也怀疑你，也会在最危险的时候将你推开。 “嗨，男孩。”布鲁斯的声音奇怪的嘶哑着，他放开了握住克拉克手腕的手，转而抚摸上他的脸颊，他的眼神里无声的火焰在燃烧，但是又有着奇怪的气恼，他的手指来回蹭擦着克拉克的脸颊，声音里有一种近乎无奈的温柔。 更多的布鲁斯在他面前出现，他们交叠着，散发着不同颜色，但是当那些影子照射过来的时候，他灵魂里那些沉积着的黑色，顽固坚持，不肯妥协，伤痕累累但是又从不退缩光，却让克拉克无法移开目光。 所有的蝙蝠侠都是同一个人，他们同样固执坚持同样闪闪发光。他们同样……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只不过他只仅仅投射到了一个方向，而固执的将他们区分为，他和你。 多么愚蠢。 布鲁斯抬起手：“好吧，我真蠢，在这种无聊的地方。”他放开了钳制克拉克的手，他神色无奈里掺杂痛苦：“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我们得确认……”他试图抽身离开的时候，克拉克抓住了他。 他为什么能这么愚蠢伤害布鲁斯。 “是你。”克拉克说话的时候，察觉自己声音哽咽，他看向布鲁斯，眼睛里只映出对方的模样：“只有你，布鲁斯。” 里面所有的关于黑洞之类的东西全部属于胡扯，不要细究 中间情节有所疏漏，不够准确……请忽略 thanks?(?w?)? 第40章 瞳孔里映出男人诧异的神情，但是布鲁斯很快自嘲起来：“真愚蠢，但是这没必要，克拉克。”他说：“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 克拉克看着他，他眼睛里有一种雨水洗刷过天空之后的明亮，他神情专注着就好像他所深爱的那个蝙蝠侠就是自己。但是这种想法太愚蠢了，布鲁斯嘲笑自己，吃自己的醋这种事情太过好笑。他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他不能放任自己一次又一次犯错去杀死克拉克，那是错误的。但是克拉克看着他，年轻蓝色的眼睛里映出自己模样，他看到自己的愤怒不甘和……嫉妒。 太愚蠢了，他想。他得离开，在这个糟糕的自己暴露出来以前。但是克拉克握住他的手腕，几乎没人可以从超人的手里逃脱。他的内心有退却的意思，但是渴望又紧紧的抓住了他，他想知道，他想知道克拉克的想法，至少也能该死的死心。 他们彼此凝视了一会，克拉克先开了口，他的语气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是他无视那些，坚持而固执的开口 ：“我知道，那些对于你而言是陌生的。”克拉克能感觉到对方躲在阴影里的眼睛如同利刃在刺穿他。“我的错。”他说：“沉湎过去而不愿清醒的人是我。” 布鲁斯站直了看着他，他的神色半隐藏在阴影里。他看着他。 克拉克紧紧的攥住桌子的边缘，他可以逃避可以离开，但是不，这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但是他不能逃避，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懦弱而伤害别人，尤其是他所深爱的人。 “这开始有点难，每当我终于发现你开始理解我，不把我当做要谋杀的对象，甚至你可能开始信任我的时候，时间就重启了。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一次又一次看着努力付之东流，我猜我可能有点……有点太过于紧绷，有时候我甚至不能区分正确的时间线，这些是真的吗？还是我被某个反派袭击，这都是我的幻觉。我也会做那样的梦，醒过来，已经到了四月。” 布鲁斯紧抿的唇角有一丝松动，他看向对方的眼神里也出现了一丝裂缝，克拉克慢慢松开了握住布鲁斯手腕的手。 “我固执的想要找有个维系世界的联系，我……”他摇了摇头，“我太自私了，在我第一次意识到，除了我父母露易丝外，会有那么一个人愿意来爱我……我大概……”他克拉克伸手粗暴擦拭了下眼眶：“我的童年可不怎么愉快。”他短促的笑了下。“然后是你，布鲁斯。太美好了，我不敢相信。那是我在这时间里唯一可以紧紧抓住的锚。” 第62章 “那是错的。” “那是错的。”克拉克低声说：“我发现我一次又一次被遗忘被……重新开始的时候，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试图重新取得你的信任，而你为我而死了。”他暂停了话语，紧紧的闭紧嘴巴看向别处好一会，布鲁斯并没有催促他。 “我开始想，是不是我并不是件好事，我总是在做我以为正确的事情，可事实上呢我害死了你，我引佐德来到了地球，大都会之战无数人死去。我也许并不那么正确。如果我离你远点，如果我们没有那种感情，我是说……爱。你不会以那种方式死去。” “蠢货。”布鲁斯回答：“我会死只是计划不够周详，而不是你的错。” 克拉克吸了吸鼻子：“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我一遍又一遍的尝试，我不得不维系那些可怜的感情在你身上，好让自己在这些重复的世界里不至于崩溃，但是越是如此，每次当我不得不重新面对你的质疑，你的愤怒的时候，我都会试图回到那个梦境一样的过去里。” “但你应该明白，每一个布鲁斯 韦恩，每一个蝙蝠侠，都不可能毫无芥蒂的爱你接受你。”布鲁斯冷酷的指出：“在时间重启前，他一定也磨砺过他的武器，准备无数氪石计划，在监视器上反复观看超人的战斗。试图在合适的时候进行一次战斗。就像我正在做的那样！每一个都是！” “对。我只是试图用过去的幻想包装起来，就像小时候总会觉得我得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但是等你长大看来，那可能只是一辆简陋的模型车。但是你还是会固执的怀念那个。” 布鲁斯看着他，他的眼里有一丝融化开的坚冰，像那些缓缓流动着漂浮着浮冰的冰海。 “而那些东西蒙蔽了我，让我忽略了眼前。我就像一个糟糕的不停的开始新手，想要找回原来的你，想要告诉自己那些过去是真实存在的。但是我忽略了这些也都是你。他也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克拉克自嘲的笑了笑：“你说的没错，我是一个笨蛋，在面对一个重复失忆的家伙，我总强调过去。我……”他停了下，“我应该做的更好。”就像毁灭日事件我应该做的更好，和蝙蝠侠的战斗我应该做的更好，大都会之战我应该做的更好，而最早……我应该在龙卷风来临的时候做的更好。 克拉克闭了闭眼，他跳下了桌子：“我很抱歉，为这一切。也许你现在会不想看到我，我回大都会，但是你知道只要你喊我……” “你应该明白，过去并非是影响现在的关键性因素，因为那些过去已经消失，而现在决定未来。”布鲁斯在他身后说：“你得明白更重要的是什么，克拉克。” 更重要的是什么？他高高漂浮在天空里，蝙蝠侠在楼顶看着他，他们兵戎相见，互不退让。或者他漂浮在韦恩集团大楼的窗口，而布鲁斯 韦恩怒视着他，又或者他们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遇到，布鲁斯对他抱以好笑神情然后离开。无数过去交叠起来一个他从未了解的布鲁斯，将那个男人如此鲜活的出现在他面前。 所有的一切都是布鲁斯 韦恩的不同部分，光鲜亮丽的伪装的真心的矛盾的黑暗的，不肯信任疲倦而伤痕累累的布鲁斯 韦恩的一部分。他爱上的并非是某个部分，某个对他说出甜蜜俏皮情话的部分，或者某个温柔亲吻他的部分，而是那些所有那些，也许只是一闪而过的温柔，亦或者那些一个眼神，但是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布鲁斯独一无二的灵魂，所有层层叠叠现实交替覆盖下来的灵魂。 他转过身看向布鲁斯。 男人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那些东西那么深那么沉的在男人的眼底，克拉克睁大眼竭力去分辨。 他看到那场大雨，布鲁斯撑着伞朝他走过来，他记得对方黑灰色的黑呢大衣，他能嗅到一些微弱的香水的气味，但是当布鲁斯伸手拥抱他的时候，蝙蝠侠的气味便包围了他。他看到玻璃后的布鲁斯疲倦的扔下面罩朝他伸出手，更多更多的过去在他面前展开，他们朝他伸出手，在无数的拥抱里，无数个布鲁斯重叠起来，但是那些东西，雨水的气味，香水的气味，甚至布鲁斯的气味都模糊在消失在雨幕里。 而随着那些逐渐清晰起来的是眼前的布鲁斯 韦恩，他就站在他眼前，他牢牢的看着自己。布鲁斯告诉他，你得搞清楚未来在哪里。 那种痛苦的酸涩缓慢的穿梭过胸膛，布鲁斯朝他走过来。直到他面前停下来，布鲁斯看着他，他们彼此平静的注视着，他问对方：“我是谁？克拉克？”他看着克拉克问，又重复问了一边：“回答我。” “这一切都是你。”他轻声告诉对方：“我所爱的人，都是你，从来都在还有你。” 布鲁斯的眼神里柔软下来，就像春天第一丝暖风吹入了固执的坚冰 “布鲁斯，布鲁斯 韦恩，蝙蝠侠。” “对，布鲁斯 韦恩，蝙蝠侠。从来都只有我，克拉克。”他说伸手反握住克拉克的手腕。 ““你希望什么？告诉我，克拉克？” 希望像一个奢求，他想要毁灭日不会诞生，他想要坏的人受到应有的责罚，他想洪水不会发生，大楼不会倒塌，他想佐德从未来过，他没有在绝望中杀死对方。他希望他能遇到蝙蝠侠，对方能伸出手。 “克拉克。” 克拉克眨了眨眼，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感觉布鲁斯伸手挽住了他的腰将他束起来推向自己。 第63章 “世界不可能完美。”布鲁斯告诉他。“有些牺牲和伤害我们没法避免，但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这里，你在这里的缘故，我们总希望一切变得更好，但是事实未必总能如意，你应该明白，克拉克。但是我们仍然在努力，就像你，独自挣扎在这个时间循环里，永无止境的明日。” 布鲁斯的声音太过温柔，温柔到好像一个幻觉，他又一次得到蝙蝠侠的信任，但是下一次呢，他是否需要这样重复的努力，如果布鲁斯再次忘记呢，再次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呢？ “告诉我，克拉克，你希望什么？” 我希望世界恢复原状，我希望不再有人死去，我希望…… “我希望你能伸出手，‘克拉克。’” 一次一次行走在时间的边缘，在夜深的时候思考如何去博取蝙蝠侠的信任，如何让这个世界不要崩溃，一次又一次，失望又有希望，就像暗夜里朝着远处模糊的光奋力前进。他太孤独了，氪星之子，超级人类，有时候他也会想要有同伴一起托付彼此，有所爱之人彼此理解，强大而互相照应。 “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布鲁斯眼神终于柔和下来，那些尖锐的尖刺从他眼里消失了。他们彼此在蝙蝠洞里对视，克拉克的眼睛里充溢的明晃晃的泪水，但是始终倔强的不肯掉落。他伸手捏住克拉克的下巴，将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克拉克睁大眼，男人含混的说：“男孩，我没教过你，亲吻时候要闭上眼吗？” 克拉克闭上了眼，黑暗覆盖了视觉。但是感官却变得更加敏锐，他能感觉到布鲁斯灼热的嘴唇碰触上他的，开始只是近乎温柔的接触，在克拉克僵硬的嘴唇终于变得柔软，将那个闯入者迎接入敞开的家门。布鲁斯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摇身一变，那些高超的技巧在此毫无作用，只有热切的嘴唇和舌头将亲吻变得柔情蜜意。他下意识的抱住布鲁斯的背，任由男人将他压在控制台上。他能感觉到布鲁斯腾出手来搅乱他的头发，固定他的脸让他无法动弹。在他喉咙里咕哝出呜咽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了他。布鲁斯的嘴唇滑过他的耳郭，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能听到对方呼吸声，能嗅到布鲁斯血液里散发出的气味。 “包括这样吗？克拉克。”男人的声音低沉得像某种乐器，近乎引诱一样的将炙热的呼吸喷吐在他脖子周围，他看着蝙蝠洞的天花板，他的手还牢牢的抓住布鲁斯背后的衬衣。他想开口说话，但是巡游在他脖子上的嘴唇几乎让他发不出成串的词语，他只能断断续续的吐出对方的名字。 “布鲁斯。” “是这样吗？”布鲁斯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的猎物重新揽回他的怀抱里，钢铁之躯此刻却如同柔软的白兔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当然，如果他愿意，他此刻可以毫不迟疑的推开自己，但是克拉克没这么做，布鲁斯当然清楚这是为什么。 年长的男人不但善于各种计策战术，他甚至善于操控身体，克拉克几乎被撩拨的困在对方怀里，但是对方仍旧保持着游刃有余的节奏。而他只能意乱情迷的沉入这该死的控制狂的节奏里，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团灼热的火烧毁他的理智。 “克拉克。像这样待你，用舌头濡湿你的皮肤，亲吻你的嘴唇？” 克拉克回应的声音含混的就像一团揉皱的纸。 “他也是这么对你的吗？”男人的手顺着他宽大的不属于他的衬衫下摆抚进去，“像这样？”他的手指灵魂的触揉着钢铁之躯现已经如同春水般柔软的皮肤，熟稔的挑拨着。 克拉克几乎跳起来，但是男人牢牢的握住他的腰侧，导致他重重跌下来，头挨着布鲁斯的肩膀：“布鲁斯！”手指紧紧抓住对方袖子，呼吸变得灼热。 “他这样帮过你吗？”布鲁斯轻声诱惑着：“他，你的那个‘蝙蝠侠’。” “不，布鲁斯。”克拉克挣扎着试图坐直身体，但是在男人卑鄙的探入他裤子的时候猛然收紧声音。他的话语变成了柔软的呻吟。 “你们上过床。”布鲁斯轻声说，“你总该知道。” 克拉克从肩膀上抬头看向布鲁斯，他窥伺到男人眼神里调笑和欲望，他们的身体散发着同样热切的热意和欲望。布鲁斯的手指缓慢但是老练的抓住他不可抵抗的要害，让他挣扎在理智和情欲之间浮沉，他的大脑仿佛一半热烈着一半颤抖着。 克拉克恍惚的响着，他打开门，布鲁斯 韦恩就站在门口。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惊讶，但是他还是看到这个男人眼里一丝欣喜。 “这一些都一样吗？” 他在布鲁斯 韦恩的手指上颤抖，整个人几乎抖被揉进了韦恩的怀抱里，男人如此可恶掌握他的软弱之处，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却有回转自如老练熟稔的挑拨起他的热情，克拉克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变热，逐渐沉沦。他像幼兽一样，喃喃的说着，停下又或者更快，那让男人低沉的笑起来。 “克拉克，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的声音像恶魔在克拉克耳边低语。 他始终不肯，他明明知道那些关节要紧到位，能将更年轻的那个推上高峰，也知道那些能让对方辗转酥麻颤抖而求不得。克拉克从男人的肩膀上抬起头，蓝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水光和欲望，他祈求的看着布鲁斯：“求你。” 克拉克意识到不知何时他已经倒在了桌子上，那些资料和工具都掉在了地上，但是他们谁也没有管那个。他说：“我想要你，布鲁斯。只有你。”他看向男人的眼睛，无比深邃，如此迷人，仿佛深渊又像是宇宙。 第64章 “那就记得我的话，克拉克。” 男人的手展平开他的手掌，缓慢的插入他的手指，然后收拢。克拉克盯着对方手指上的一道细小的疤痕，他嗅到一点花的香味，可是那太浅了，在他第二次翕动鼻翼的时候，那气味就消失了，然后布鲁斯的气味覆盖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热烈而不可思议的柔软，他看到无数星辰形成又坠落，他看到恒星坍塌陷落而超新星爆炸，他看到整个宇宙璀璨明亮，无数平行世界在其中诞生又毁灭。 “布鲁斯……”他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看到男人的眼睛，温暖的溢满光芒，布鲁斯韦恩。男人俯下身亲吻他的嘴唇。 “去面对一切。” 桌子在他们身下发出一声不安的吱呀声，但是没人会在乎这个。蝙蝠洞里的吊灯明亮的不可思议，当克拉克眨眼看向上方的时候，在布鲁斯的身后，会有一圈模糊明亮的光晕，那仿佛就是指引一样。所有的宇宙仿佛又收拢在这一刻，当他看到布鲁斯的眼睛的时候。 “未来，会在你面前。” 巴里咔嚓咔嚓吃着一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薯片，晃晃悠悠的出现在通往蝙蝠洞的通道口，他看到阿尔弗雷德站在入口处拉下了密码端口的开关。 “嗨，我是说，你要下去吗？我猜时间差不多了，晚到的话，老蝙蝠一定会冷嘲热讽我。”巴里口快的说，他看到阿尔弗雷德扫了一眼过来：“啊，抱歉，蝙蝠侠。” 阿尔弗雷挑了挑眉：“关于这点，我想布鲁斯老爷不会介意，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 “啊？” “巴里先生，我刚制作的新的夜宵，也许比起布鲁斯老爷，您会对这些小点心更加有兴趣。” “可下面……” 阿尔弗雷德友好的笑起来：“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因为你不下去而不开心的。” 第41章 “是不是人有点多。” “你可以回去，巴里，在蝙蝠洞等着。” “好吧，蝙蝠侠，我闭嘴。” 蝙蝠侠一边走一边黑掉了星辰实验室的监视器的联网系统，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实验室里除了寥寥熬夜工作的实验员外，只有按时巡逻的夜班值班员，而蝙蝠侠已经在摸进来以前就摸透了他们的巡逻规律。他和巴里快速通过实验室的走廊。 年轻的男人忽然停下来看向一间硕大有着两三层楼高的房间，透过大面积的钢化玻璃能看到里面一台巨大的机器，像某种转动的轴承一样的东西在隔层最里面。巴里心里别的一跳，他停下脚步。 “巴里？” “这里面是什么？我是说这么大的机器。” 蝙蝠侠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实验中的粒子加速器。”他跟着多看了一眼那台机器，“听说莱克斯集团在这里占有股份。”他看着巴里好奇眼巴巴的看着那台机器：“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微妙。就像……”巴里绞尽脑汁想了下：“就像梦里见过？” 蝙蝠侠又看那台粒子加速器，他忽然想起克拉克说的那番话来：“你的神速力怎么来的？” “呃，被闪电劈了？” “闪电侠？不坏。” “你口气里有点挖苦的意思。”巴里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台粒子加速器上“不过，你说的未来的我可能会有穿越时空能力的话。”他盯着地面看，“我会想知道我妈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很抱歉提到这个。” “不，没什么，只是……”巴里耸耸肩：“人生总是如此，不可能事事完满。也许我不能改变什么，但是真相……我还是想知道。所以我想成为一个探员就是如此。” 他们快速的穿过一条走廊，看到克拉克在走廊那一头等他们。他神色里有点不自然。 “克拉克，情况怎么样？” “实验室就在前面，里面大概还有2-3的工作人员在值班，包括斯通博士。”克拉克迟疑了一下回答，走廊里空落落的只有他的声音：“但是不太对劲，布鲁斯。我听到一些声音。像人类的惨叫。” 巴里下意识吞咽了下，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不，我什么也没听到。” “我的听力比你们好点。” “从卢瑟的影片里看到，很可能对于维克多斯通的实验一直在继续，也许用另一种东西去延续人类身体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克拉克迟疑了一下说：“如果我们带走母盒，维克多斯通会死吗？” 他们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所以我们得先确定状况。”最后布鲁斯扔下了结论。 那是属于星辰实验室最里面一间，有着厚达十几厘米的防护墙，整个实验室坚固的如同堡垒，只有一侧有一间观察室可以透过钢化玻璃看到实验室里的情况。 “混凝土里含铅，不过看上去更像是为了预防爆炸冲击或者类似情况准备的。”克拉克解释说，他轻松的扭开观察室的门，蝙蝠侠在一旁发出啧的声音。“抱歉，前面我已经扭坏了。”克拉克踢了踢掉在地上的一个插销充满歉意的说。 观察室里能看到整件实验室的状况，实验室很大，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有两三个工作人员在座位上检查数据，而斯通博士则忧愁的坐在主机台处。 第65章 “我可以接入计算机系统检查他们的情况。尤其是维克多斯通的情况。”蝙蝠侠将一个小型的u盘插入观察室的电脑接口。 “我没看到母盒。”克拉克贴近玻璃观测窗。 “我没法进去，里面需要生物监测，当然如果有实验员出来我可以跟着跑进去。但是打开那台东西可能要有点费力，我猜，也许母盒在那台机器里，和维克多斯通在一起。”巴里补充。“也许我进去能有办法取出来，但是我不能冒险，你知道维克多很可能死。” 克拉克瞥了一眼蝙蝠侠的进程，无数的数据流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上一会，又挪动到蝙蝠侠快速移动的手指上，接着又移动到他唯一裸露在外的皮肤处。他像是意识到什么时候，猛的将目光又转回到观察窗上。 “维克多的数据出来了，他的数值很奇怪，比巴里拿到的更要古怪。那台机器在帮助维克多和母盒融合，但是看起来不怎么成功。” “维持维克多生命的是机器还是母盒。” “机器，这里全部是母盒的资料，不对劲。”蝙蝠侠抬起头看向斯通博士：“母盒不在机器里。” “什么？” 一个实验员站起来，看上去像是要出门：“巴里，你混进去，检查斯通博士的那台机器。” “不是当中那台？” “不是。” 下一瞬间，巴里已经从观察室里消失，克拉克目光迅速移动到门口，那个实验员摸着脑袋打着哈欠走出来：“巴里已经进去了。” “你能看到？” “是。”克拉克看着巴里的行动并随时告诉蝙蝠侠：“看上去斯通博士前面的那台装置有生物监测，巴里打不开，他在挥手。”下一个瞬间，蝙蝠侠也看到了，巴里躲在试验台后面冲着他们双手交叉比了一个x。 “可能需要监测斯通博士的瞳孔和所有指纹。”蝙蝠侠看向试验台，“看那边的操作台上的升降位置，那个应该是按了以后会弹出监测系统。”他朝巴里做手势。 “能怎么办，按着斯通博士上？” “如果有必要，会的。” “布鲁斯……” 但是下一瞬间，斯通博士却动起来了，巴里吓的所回操作台后。斯通博士按下了开关，蝙蝠侠看着他打开了密封装置，母盒从试验台里推了出来。 那是人类所从未见过的科技，像一个不停组合变化的魔方一样，悬浮在斯通博士的前方，不停的变形组合成新的姿态。那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是人类几乎从未观测过的。斯通博士盯着母盒好几秒，猜伸手接过来。 “准备下一次对接试验。”他低声命令到。 “嗨！”巴里猛的出现在斯通博士面前。“我是说嗨！” “该死！”蝙蝠侠阴沉的立刻推门而出。 “布鲁斯！”克拉克跟在他身后飞了出去。 “你是谁！该死！我要叫警卫了！” “别这样，斯通博士！”巴里举起手：“我叫巴里艾伦！是个可爱的小伙子，哦，上帝知道，我到这里来是有 原因的！我在调查一些事情，关于世界重启，我们，我是说蝙蝠侠和超人还有我，啊，主要是蝙蝠侠他觉得很可能世界重启这事和你有关，不，我意思是和母盒有关，这东西不是地球科技，我想您也知道。超人说是什么，什么天星，啊，是天启星的科技，这东西很强力，所以会，很可能会导致时间……呃，您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滚出这里，你们这些超人类！” “不，我也是意外，你知道被雷，啊，不被闪点劈的感觉，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焦了，当然不是，您看我还好好的就是……”巴里迟钝的停下嘴巴：“呃，蝙蝠侠？”他尴尬的看着站在门口的蝙蝠侠和超人：“你们进来了？” “是的。”电子音完美的掩饰了布鲁斯韦恩的声音，“这件事交给我来解释。斯通博士。”他迈步向前，超人抱着手臂站在门口，一秒后，巴里出现在他身旁。 “他生气了？我是说蝙蝠侠？” “有点，你没按照计划行事。”克拉克看着对方和斯通博士交流：“蝙蝠侠总有计划？他不喜欢别人破坏他的计划。” “好吧，控制狂，我理解。”巴里回答，然后他狐疑的打量了下超人：“好吧，不过你看上去有点不一样了？” 克拉克保持着那个抱着手臂的动作红了脸。 第42章 巴里敬畏的看着蝙蝠侠拎着那个密码箱一样的玩意，喃喃的说：“你肯定给斯通博士下迷魂药了。” 克拉克在后面笑起来。 他们没有将母盒带到蝙蝠洞，而是另一处实验室。 “隶属韦恩科技，卢修斯负责照看这一切。”蝙蝠侠把东西扔在桌子上，打开电源，让实验室运转起来。 巴里抬起头看着上方高高的天花板和角落里的那台黑漆漆的东西。他嗖的一声窜过去：“哇哦，这个大家伙是什么？”他盯着高高的金属脚手架里的玩意，伸手小心翼翼的触摸了下。 “最新的蝙蝠概念机。还在研制里。”蝙蝠侠摘下头套，扔下手套，“喂喂。”他打开通讯按钮，不理会巴里好奇的看来看去：“是我，有样东西在我这里，需要你来看下。对，数据，我从星辰实验室拿到的，我正在传输到你电脑看，你可以一边看一边过来，不，当然。” 第66章 克拉克好奇的看向这个实验室，里面有更加全面的装备，所以这就是韦恩集团和蝙蝠侠的秘密了？他抬头看向那个概念机。 “蝙蝠洞容纳有限，而且不太合适有很多人出入，需要有一个专门的实验室。”布鲁斯从他身后走来告诉他：“我需要一个专门的地方联通韦恩科技。” “你意思这些里的东西将来会出现在蝙蝠侠身上。” “可以这么说。” “哥谭就没传出过蝙蝠侠跟韦恩集团的那种不可告人的关系之类的传言吗？” 布鲁斯对巴里翻个白眼。 分析结果没有那么快，卢修斯告诉他们，为了谨慎起见，他们不敢用大功率的机器对其进行测试：“我们不能试图测试它的底线，如果贸然改变它的能量力场，它的内核，当然我现在是猜测，可能是热核聚变之引力就会发生改变，时间能不能立刻重启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我们四个人很可能就被这强大的潮汐力撕碎。” “实验必须在临界区测试，不然我们来不及的话很可能要等下一次，实验会持续多久？”布鲁斯抱着手臂看向试验区，中间有一个隔离室，母盒漂浮在中间，在真空状态下不断裂变聚合。 “不好说，这个我估计不准，我们还有几天。” “全部算上最多四天，第四天凌晨开始重启。” “准确的说是半夜。”克拉克补充了下。 “时间很紧急。” “是的，如果这一次不行。”布鲁斯撑着桌子看着母盒：“在重启前准备好所有数据，克拉克，你得全部记下来。然后下一次告诉我。”克拉克没回答。他转过头看向对方，克拉克正凝视着那个母盒出神：“克拉克。” 对方这次如梦初醒：“啊，哦，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记下来的。” “关键节点就可以了。”卢修斯对着电脑：“我们这里已经有了斯通博士提供的数据，虽然他的研究方向和我们不同，但是基础线是一样的，我会尽快整合数据。不过你们不用等着，这里有我和数据，楼上有休息室，去休息会吧。我猜，韦恩先生，您该知道明天您还有两个会议，不能睡觉的那种。” 巴里一脸敬畏的看着布鲁斯抓了抓头发。 “那位尊敬的老先生让我转告您，距离天亮还有三小时。” “这里有沙发，我得……” “相信我，楼上也有实时监控。” “需要时间。”布鲁斯固执的回答。“而且我还有很多工作。” “好吧，您的固执只有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才会败北。”卢修斯挥了挥手：“那边有沙发，您可以选个喜欢的型号，别妨碍我。” 布鲁斯大声叹气：“我知道了。”他冲巴里挥了挥手：“楼上有足够的房间，找间你喜欢的。冰箱里有吃的，你可以随意。”在巴里的欢呼声里，他转头看想克拉克，对方还看着那个母盒：“克拉克？” “你知道的，我不用睡觉。我可以……” 他们注视彼此一会，然后布鲁斯妥协了：“好吧，我猜这里沙发足够大，需要我给报社打个电话，让你明天也请假吗？” “不，我可以一早去，然后申请来哥谭。” “行，随你。”布鲁斯又想起什么，按响了几个房间的按钮，其中一间亮起灯：“巴里，记得好好想下，明晚，不，今晚。”他对表确认了下时间：“你得和未来的自己谈谈，你有最多十秒时间。” “什么，蝙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间，还有几秒我……” 布鲁斯果断按下了按钮，巴里的大叫声突兀的中断。克拉克歪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母盒上面。他走到沙发旁，从柜子里抽出另一台笔电开始连接上蝙蝠主机。 “从戴安娜提供的信息来看，母盒属于天启星新神族，他们在过去曾经试图入侵过地球，但是在众神的努力下败退而走，留下了母盒。”布鲁斯看着屏幕说，他整个人都陷入那个看起来很舒服的宽大的皮质沙发里。 “哇哦，他们把东西留这里了，表示还会来拿走吗？这看上去可不是随便可以丢弃的小玩意。” “不排除这种可能。当年众神时代被藏起来，但并不代表对方永远也发现不了。”布鲁斯撇了一眼克拉克，回答卢修斯的问题。“只是早晚问题。” 克拉克在喃喃自语什么，隔着远声音又轻，布鲁斯费力看了一会唇语，最后只得放弃：“克拉克。” 氪星人转过头。布鲁斯一脸深沉的看着他：“要过来坐坐吗？” “啊？” 布鲁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境。 梦境里他站在一片金色的玉米田里，他看到燃烧着的太阳向下坠落，世界边缘仿佛都泛着金红色，但不知为何这场景并不让他感觉到恐惧，他在梦中狂奔着，向着太阳坠落的的地方奔去。 他拨开层层叠叠的玉米秸秆，最后一层细纱似的植物在他面前，他伸手去拨开，有人在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他回头去看，是戴安娜。 戴安娜对他摇了摇头。 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整个实验室空无一人，只有机器运转发出轻微的噪音，房间仍然笼罩在一片实验的白芷灯光下，散发着明亮而不知疲倦的光芒。母盒在房间的正中间，被柔和的红蓝色交织光芒笼罩着，仍旧不停的变换姿态着，一旁的计算机不停在读取读数，一行一行数据在硕大的屏幕上不停跳跃。 第67章 他静静的看着这个场面一会，那种安静的噪音让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一种不安的寂静里。 大门无声的滑开，卢修斯端着咖啡进来：“哦，你醒了啊，韦恩先生。” “有什么进展吗？” “暂时没有，不过现在已经八点了，您的管家刚打电话来过。” “哦，阿福，我知道了。”布鲁斯用力揉了揉眼睛：“克拉克呢？” “超人先生的话，他说去上班了，匆匆忙忙就走了。另一位还在楼上睡觉。” “好吧。”布鲁斯打开手机：“新产品技术开发会议还有两小时，我记得你也参加，你去休息一会，我来替你。” “哇哦，真是贴心，我会记得，不过至少以后别总凌晨三点把我从床上挖起来。”卢修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理论上数值不会这么快出来。我们的计算机运算能力上限，并且还需要考虑到临界区。” “氪星。”布鲁斯滑开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我昨天怎么没想到呢。”他挥了挥手：“所以快去休息吧。”他转过身在对方接通的时候说：“克拉克。” “唔，哦。”卢修斯一口喝完咖啡，“好吧，我就去床上眯两小时。”他摇晃着脑袋走出实验室，布鲁斯走到窗口，他滑开百叶窗的一条缝隙，金色的明亮的阳光从窗外落进来，他下意识眯了眯眼：“什么？” “呃，我说可以啊，氪星科技的话，大概会比地球好一点”克拉克在电话那头回答：“我可以带你去我的飞船，但是你不觉得大都会的那艘佐德的飞船会是更好的选择吗？” 第43章 布鲁斯抱着手臂站在飞船前看着这首巨蛋似的飞船。它已经不见了大都会之战里跋扈姿态，人类用层层防护罩遮蔽了它，现在它反而看着向一个 圆形的足球场。五分钟后克拉克从一旁的巷子里奔出来，布鲁斯对着他不耐烦的皱眉。 “抱歉，被佩里抓住了。” “我早说过让你请假。”布鲁斯不耐烦的回答，他敲了敲手腕：“我都去了一次实验室了。” “抱歉？”克拉克低头道歉，眼睛从镜框下看向他：“我本来提议可能我……” “冒着氪石的危险吗？不，我看还是算了。”他们朝着佐德飞船走去，克拉克迟疑了下。 “我们偷偷进去？” 布鲁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通行证丢给对方。克拉克接过来，上面写着韦恩集团科技部。“在你跟你的主管讨论关于莱克斯卢瑟是否秃头的时候，我搞定了韦恩集团对这艘飞船的开发利用权力。你知道这里总需要有人接受，莱克斯集团，或者韦恩集团。” “哦，拉奥。” “什么？” “感叹词，就，哦，上帝啊。” 布鲁斯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张别在胸口，他们径直往大门口走去。四处巡逻的士兵几乎覆盖了飞船外围的所有部分。“卢瑟事件后，军方加强了这里的安保措施，值班人员是原来的三倍，而且所有的角落都覆盖了 的探头。当然我能黑进去，不过走官方渠道比较方便，正大光明。”布鲁斯露出一个微笑，不过不是递给克拉克的，而是递给门口的执勤人员。 对方认真的检查了两个人的通行证，然后放行。 “看，就是这样方便。”布鲁斯把手插回口袋里。无视克拉克抱怨着什么有钱人的特权。 “我以为芬奇议员会表示反对。” 布鲁斯扬了扬眉，刷开了安全门：“她不会是阻碍。” “为什么？” 布鲁斯站在通道门口等着安全门缓慢朝两侧打开：“因为我是蝙蝠侠。” 通道和上次克拉克来有着明显的不同，克拉克猜测可能是因为卢瑟事件曝光后，军方飞快的加固了飞船和安全措施缘故。但是飞船内部结构依然没有变动，他无意往走廊那边扫了一眼。 “所以，有什么问题？”布鲁斯注意到他微小的举动。 “我被关押过在那里。” “什么？”布鲁斯也跟着看了一眼，那间房间空荡荡，只有一张看上去坚固的铁床。 “对，就你们把我交给佐德，然后他把我关在这里，他在这里对我进行检查和一些逼问之类的。”他停顿了下：“上次，我和你在这里躲过……这艘飞船有防御系统，莱克斯 卢瑟首先动了手脚，他在被抓起来前，对飞船的防御系统进行了更改。不过佐德的。” “你不用担心这个。”布鲁斯伸手按了他肩膀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那是什么？” “佐德的生物检材。” “呃……你怎么弄到的。”克拉克小心翼翼的问：“我以为莱克斯企业才有调查权，而zf已经回收了。” “因为我是蝙蝠侠。” “够了。” 他们沿着通道走，克拉克告诉布鲁斯这里藏有飞船的防御系统，舱门的开关包括那些异星武器：“需要佐德的最高权限。所以应该可以，在唯一一次我找到的fbi的调查报告里写着，莱克斯卢瑟获取了飞船的秘密，似乎是关于天启星的描述。” “你看过了？” “大致，当时我和戴安娜忙着处理……我是说。”克拉克比划了下蝙蝠侠：“后事。”他低声说出那个糟糕的字眼：“我很抱歉，我拿到了报告，但是我没全部仔细读完，大致上莱克斯卢瑟通过佐德的飞船系统呼唤了天启星。他的疯狂超乎了我的想象。我知道，莱克斯卢瑟厌恶超人，他对克拉克 肯特这个身份丝毫不感兴趣，他的目的只是摧毁超人，绝对的力量，绝对的邪恶。”克拉克看了布鲁斯一眼。“最后找到他的时候，他站在那个诞生毁灭日的池子里，看到了所有氪星科技带给他的东西。有注释时候他看上去就像已经疯了。” 第68章 “伊斯特林反论。” “什么？” “财富增加不能提升幸福感。对于莱克斯来说就是这样，所以力量，你明白的。”布鲁斯回答说：“你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他感觉到自己缺乏力量，超人的超级力量轻松悬浮在他之上。他无法轻视你的存在，因为你轻易的就可以毁掉他。” “创造出毁灭日的人这么说我。” “因为伪神，记得你说过什么？” “如果神是全能的，他就不可能是全善的。” “答对了。”布鲁斯按下按钮 ，隔断大门在他面前缓慢开启：“莱克斯会寻求一切可以得到的帮助来帮他获取力量的压制，尤其对于对象是超人而言。” 最后的通道在他们面前显露出来，克拉克下意识暂停了下脚步，他知道最深处就是那个诞生过毁灭日的控制中心包括培养池。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克拉克。”他问对方：“需要新裙子还是红舞鞋才能让你走过来吗？” 黝黑色通道里只开着几站用于基础照明的长明灯，莱克斯留下的装备全部被fbi带走了，所以在最深处的大门前空荡荡的，他们在门口站定布鲁斯口袋里掏出那个盒子：“军方加强了控制，大型仪器很难进来，但是生物检材还行。”他当着克拉克的面打开盒子，里面有几个小小的指尖套。他熟练地套在指尖上，按在大门中央。铁黑色的金属无声的滑动开来。 里面是一条更长的黑色通道，密布着特有的氪星装饰纹路，克拉克听到尽头那里传来水波晃动的声音：“就是这里，布鲁斯。”他轻声说：“我超人制服穿着，有什么问题，你可以……” “闭嘴。” 他们顺着逐渐往下的通道到了尽头，那是一片摇晃着的深色水波。布鲁斯蹲下来，拿出一个器皿取了一些。“液体状而非粘稠感。流动性很强，粘度很低。” “对人类无害。虽然能培养毁灭日，但总体而言，他可能更类似培养液或者羊水。”克拉克抬了抬下巴，“那中间，就是中央控制的启动台。” 布鲁斯站起来，顺着克拉克的眼神看过去，一个铁黑色的类似某种海洋生物头部结构的东西浮在水面上。 “我那里也有。”克拉克漂浮起来 “好吧。”布鲁斯没有犹豫一脚踩了进去。 “呃？需要我抱你过去吗？你可以不用趟湿。” 布鲁斯翻了一个白眼，他卷起衣袖：“我没有那么没用。”他小心的走下去，这里的水并不深，大概到膝盖左右，拍打在他皮肤上的感觉比水更加粘稠一点，克拉克漂浮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布鲁斯径直来到中间，看着那个操作台。 “钥匙在上面，你只需要按下带着佐德指纹的手。” 布鲁斯依言按了下去，他感觉到手指下轻微的震动，然后是细微的嘈杂声，无数喃喃的语言在响起，最后逐渐汇聚成一句简单的问候。 “welcome。” 黄色的光芒自布鲁斯的脚下透出，而随之而来的是飞船开始以英文自检。 “系统会测试你的语言。”克拉克告诉他：“至少我当时是用英文和我的ai父亲交谈。” 在一串自检数据以后，那个刻板平稳的ai声音问他：“您现在要下命令吗？” 他们对视了一眼，布鲁斯回答：“将氪星上的知识展示给我看。” 第44章 “嗨，惊喜！我是说我是过去的你？” “不不不，这样可能有点啰嗦，嗨，我是过去的你你有什么能先说吗我恐怕时间来不及，不用管蝙蝠侠，我要知道……” 巴里在蝙蝠洞里来回踱步思考怎么和过去的自己交流，他听到一阵争论声从楼梯上传下来。 “我说过，那是个蠢货！愚蠢而不自知。” 巴里看着楼梯上方的方向：“哦，我确定那是蝙蝠侠的声音，他总是那么愤怒吗？” “习惯就好。”阿尔弗雷德在后面将一排蝙蝠镖放到匣子里去。 两秒后，布鲁斯和克拉克出现在楼梯口，克拉克还在说什么，楼梯怎么宽，他们几乎肩膀挨着肩膀在走下来，布鲁斯还在高声抱怨什么，克拉克停下脚步：“去北极很快的” 布鲁斯也紧跟着停下脚步，他站在克拉克下面一级台阶上抬头看对方：“走过去吗。” “我抱你过去，我能飞很快？” 布鲁斯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它可不是氪星人做的，即便是韦恩科技也很难超越物理上的极限。” “我保证不会让你被蒸发。” 他们彼此瞪了一会：“你的物理课学的真好，虽然你的出现让我感觉我的物理课是白学的。”布鲁斯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往下走：“巴里，考虑好你的剧本了吗？” “是，是的！我正在练习。”巴里高声回应。 “至少我们得等巴里来过，然后将卢修斯的实验接到我这里来，我们去北极可能会花费一些时间。”布鲁斯踩到地面，对阿尔弗雷德适时递过来的饮料表示了感谢。“资料的话，如果和大都会飞船差不多的话我认为没必要。”布鲁斯想着眯起眼睛看了看克拉克：“问个题外话，你父亲为什么要在你身体里打入氪星的生育宝典，那到底什么用？” “噗。” “如果假设是成立的，那么那个巴里，我是说未来的巴里，他是来自哪里？是来自我们原本的时间线还是现在，我是说就我们现在。”巴里在一旁认真的翻着准备好的台词本。 第69章 克拉克看向他，又看了看布鲁斯，后者正对着一堆枯燥的数据看着。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如果我们放弃平行世界理论，我是说世界就只有一个，假设你和未来的你是同一个人。”他的手从电脑上滑下去，伸手握住了蹭过来的克拉克的手，后者站到了他椅子旁，靠在蝙蝠主机上。“可能你应该来自你原来的时间线，就是克拉克最初的第一次。但是经过这些事情，世界重启那么多次，就算我们是最后一次，那也已经不同了，每一个选择都导致了不同的未来，分叉点之类的。” “蝴蝶效应。” “当然这是我的猜测，如果说最后一次我们解决了这个，如果未来的巴里记得这一切，那么说明他来自我们无法预知的最后一条时间线。这一条我们还未知，你 可以问他确定一下。” “说的是。”巴里认真的在台词本上记录下这一点。他再次仔细检查的自己的笔记本。 “来得及吗？”克拉克好奇的远远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一片。 “哇哦，你看得清？” “我视力很好。需要我念出来吗？” “不不不。我只是随手记录下，我有时候有点容易紧张，我意思是，那时候我话会多，我怕说不清楚。” “写太多也没用。”布鲁斯靠着身体的遮挡，握住克拉克的手，拇指随意的在克拉克手背上滑来滑去：“来，我可以帮你提炼一下。” “哦，也可以。”巴里走过去规矩的将本子递给布鲁斯。 “你好，我叫巴里就是过去的你我想知道你来自什么时候我意思是你来自什么时间为什么会回来怎么回来你知道时间扭曲这间事情吗你们怎么解决的……”布鲁斯念了一半，叹了一口气看向巴里。“简介明白吗？人接受讯息的速度是有限的，你的大脑未必跟的上你的语速，虽然克拉克可以帮你记下来，但是我不确定你自己说的完吗。而对方来得及思考吗？” “可是我们要问的问题。” “未来，时间点，重启。三个重点。”布鲁斯言简意赅的回答，将本子丢给对方。“克拉克你确定巴里为什么会来。” “大概凌晨2-3点，因为那时候布鲁斯做了一个短暂的梦。不过我不确定，因为他没和我提起梦的内容。” “如果说时间线上的某些事件是固定的，打个比方，白葡萄牙人号入港，大都会图书馆开幕式，甚至包括未来巴里。这些事件不会因为我们选择的改变而改变，那么梦境是会固定发生的吗？” “啊，我不清楚，你做过梦吗？” “我确定今晚没什么机会。” “还有时间，你可以小睡一会，我会把你喊起来。” 巴里顺手拿过盘子里的夜宵：“是我错觉吗？我觉得你们感情变好了。” 克拉克抬起下巴看向巴里，露出一个微笑：“我们一直都很好。”而布鲁斯咕哝着，伸手去拿原子笔。 趁着等巴里的时间点的功夫，布鲁斯抓紧时间对氪星知识进行解密，克拉克走过来将咖啡递给他：“情况怎么样？” “不算多，可能氪星人并没有实际将母盒进行过实验。” “斯通博士进行了什么实验？我意思他并不是只是启动母盒。” “他在激发母盒的力量。不然的话母盒只是一个普通的金属块。星辰实验室里有一台粒子对撞机，你知道的吧。”布鲁斯按动按钮：“但是那并不仅仅只有一台粒子对撞机。我查了一下，他们前几年度的财务报表，包括他们对外公布的一切报告，资讯一切。他们可能还拥有一台强子对撞机，这玩意最大的一台在欧洲瑞士，不过这一台可能是缩小版本，能量没欧洲那台那么强，毕竟在中心城下弄一条27公里的隧道有点麻烦，万一出点故障也不好弄。” “那是什么？”巴里咬着饼干含混不清的问。 “观测微观粒子，但是有实验证明，它们可以制造出超微小级黑洞。”布鲁斯敲打键盘，计算机画面变成一个黑洞模型：“太微小了，在出生的同时就可能坍塌，但是母盒可以加强这种力量，记得我们讨论过母盒。” “你意思母盒在实验中无意创造出一个微型黑洞，在母盒力量作用下，黑洞没有坍塌，反而形成时间旋涡？” “有可能。”布鲁斯支着下巴看着屏幕：“斯通博士无法成功启动母盒的原因是，母盒一直在提供力量给黑洞，使得我们卷入这个时间黑洞。”他坐直身体飞快的按动键盘：“这是我分别安置在几个城市的能量观测点，这里可以明显的看到曲线的波动。呈散射状态，中心点是这里。”布鲁斯不断放大地图。他皱着眉毛严肃的看着这一点：“看起来，我们得再去一次星辰实验室。” “是不是要带……”巴里的话音未落，他忽然觉得一阵耳鸣似的声音穿过他的大脑，他捂住耳朵而眼角余光看到一束明亮的光芒正从虚空点里射出。克拉克快速走到他们之前，一手扶住巴里的肩膀将他推到自己身侧，“小心。” 巴里吞了吞口水，紧紧攥住克拉克的衣角。“说真的，我可从来没遇到大场面，你知道我以前只是轻轻推人一把，或者扶老人起来，我……” “闭嘴。”布鲁斯低声喝止。 光点在变大，像一个不断扩大的海之旋涡，像两股力量不断的互相交战，克拉克有些不舒服的眯起眼，他试图看向那个白光的深处但是刺目的白光阻碍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刺眼的光。布鲁斯猛的站起来。 第70章 狂躁的风在蝙蝠洞里飞舞，而下个瞬间，从白光旋涡中心探出一个人。 巴里，布鲁斯一下子认出了对方，虽然那个人看上去明显更老了很多，更像一个中年人，但是的确是巴里。 “布鲁斯！我是……”白光里的巴里大叫着，但是猛的他看到了站在他们之前的克拉克。“哦，不，超人！”他尖叫着，“你不是已经……” “嗨！巴里！我是说我也是巴里！”巴里猛的冲到 克拉克前面：“我们被困在时间循环里了，超人说世界重复了三十多边了，你知道造成世界重启的原因吗！！” 那个家伙看看巴里，又看看克拉克，然后又看看布鲁斯，忽然他猛的往后一缩，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剧烈力量拉扯着往回退，他拼命挣扎着往前：“不，超人不应该在这里！”他尖叫着，“难道我又搞乱了时间线吗！”下一个瞬间，他被拽入了白洞，整个光芒像是无形的手一样被收拢起来，一瞬间消失不见。 三个人目瞪口呆看着这场面，然后布鲁斯把质疑的目光投向巴里：“看起来未来的你和现在一样。” 第45章 “我感觉到我被鄙视了。” “他只是，哈哈，别在意，布鲁斯就是那样嘴巴有点毒。” 蝙蝠侠翻了一个白眼：“如果有空抱怨，你可以想下，那个你回答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超人在他所熟悉的世界里并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对。理论上，你们两个都不是，按照克拉克的说法，他来找我，蝙蝠洞只有我一个，在世界第一次重启的时候，我可没这么亲切。” 巴里狐疑的看着他：“第一次你们遭遇了什么，他是站在大都会报业门口批评了你半小时吗？” 未来巴里这条路明显是一条死胡同，至少他们目前也没什么穿越到未来去找巴里聊天，而那些语焉不详的消息太过虚无，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蝙蝠侠敲打着桌子，直到克拉克走过来：“不去休息一下嘛？巴里已经睡觉去了。”他把手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我可以帮你看着这个。” “已经没有时间了，后天就是极限。如果在午夜之前我们找不到破解的方法，那么你必须记录下所有的资料，并且重新开始，你不得不重新再把这些做一边。这很麻烦，我们都知道蝙蝠侠是多难取信。” “我的脑子很好，不用担心。” 布鲁斯嗤笑了一声：“你是个笨蛋。” 他话语里有着亲切的无奈和纵容，克拉克低头看向他，布鲁斯伸手拍了拍克拉克的手，他看向克拉克：“我得……保证这一切尽可能快速的完结，这需要一点时间，我们在太多无谓的地方浪费，我们的运算速度和能力，还需要妥帖的实验去证实这些猜测，上帝，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们在这一次无法完成这个，很可能我们连这个猜想也无法完成。世界不知道还要重启多少次才能完成，而你，你得继续重复多少次。”布鲁斯有点烦躁的重复，他知道自己有点过于心焦，但是现在的进程标明一切他们基本有九成的可能无法在这次世界重启前完成数据方面的论证。“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应该去星城实验室，检查那台机器，然后直接把母盒扔上去。”他摇了摇头，用拳头轻轻拍着自己嘴唇：“但我们无法承受那个后果，如果母盒力量太过强大，那么两者撞击形成的黑洞，可能一瞬间吞没所有的一切。” “那就等下一次，你把最后的数据和实验给我，我的记忆力超强，你记得得，超级大脑对吧，我只是很少利用，事实上，我看到一本那么厚的书，只需要几秒。”克拉克微笑着说，布鲁斯半气恼的把椅子转了半个圈。 “世界很可能还要重启很多次。” “我知道。” 布鲁斯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当然。”克拉克微笑着说。 他叹气摇头，不肯再说话。 克拉克走到他身边来，坐在他旁边：“你知道，我是个笨蛋。”他看向布鲁斯的眼睛，笔直充满光芒：“我曾经也一度很糟糕，我怀疑悲叹难过，我甚至陷入回忆无法自拔，但是是你，你将我拉出那个泥潭。” “用我糟糕的嫉妒心么，哇哦，真是好夸奖。” 克拉克大笑起来，他前倾身体抓住布鲁斯放在膝盖上的手：“你让我明白，未来正确的方向。给我勇气和一切。我做的不够好，我猜我可能有点困惑，所以会有点，嗯，迷路，我猜。” 布鲁斯看着他，氪星人的眼睛蓝的不可思议，他看到自己，他看到无比壮阔美丽的宇宙星云，他在里面不可思议的看到未来的倒影。他看着那双眼睛。他叹了一口，将克拉克拉过来，他们交换了一个轻柔的吻。 克拉克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布鲁斯，嗨，是你教给我的过去，现在，未来。我不会放弃，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我都会继续下去，这个世界需要我们，无论多少困难，或者再面对一次难缠的蝙蝠侠。”他笑起来：“我都会坚持下去，去不遗余力的说服这个固执的你，敲你的玻璃窗，在你大发雷霆的时候耐心的告诉你，这个世界需要我们联手。时间会越来越好，未来也是。” 这并非是什么庞大富有煽动力的发言，克拉克声音温和的好像只是在说明天的上班计划，他们靠的很近，近到能看清彼此虹膜里的细小纹路。 第71章 “如果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还有下下一次，我会尽力去做好一切。” 那种温柔的酸涩迅速胀满了蝙蝠侠的胸口，他想用力亲吻对方，他想紧紧拥抱克拉克，但他只是注视着对方，握住克拉克的手：“你会一次又一次面对那些混蛋的质疑，爆炸，伤害，面对蝙蝠侠一次又一次想要杀死你的企图，并且他可以成功。你很可能在有些无法取信他的时候被他杀死，还有毁灭日，卢瑟，那些阴谋，包括雇佣兵，你知道他们只需要氪石子弹。”布鲁斯摇了摇头：“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蝴蝶效应，你无法预知改变后的世界变化。” “你得信任我。” “蝙蝠侠不信任任何人。” “这件事情上，你不得不信任我。” 布鲁斯一怔，但随即他苦笑起来：“你说的没错，这件事上我不得不信任你。” 克拉克开心大笑起来，小虎牙俏皮的跑了出来：“是你告诉我这一切，未来在这里。” 未来在这里，他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去拯救这个世界的未来，在时间秩序崩毁之前拯救这个世界，克拉克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独自面对所有的一切，质疑，痛苦，死亡，甚至所爱人陌生目光。 “我所爱的人让我更有勇气。” 克拉克告诉他。他们又交换缠绵轻柔的吻，直到那些深夜再一次降临，整个世界都陷入万籁俱寂的沉睡里，他们沿着走廊亲吻着拥抱着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走，手指和皮肤一刻也不肯分离。在克拉克试图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衬衫的时候，布鲁斯拉住他，将他拉入另一个沉醉倒无法自拔的亲吻里，让克拉克遗忘所有除了关于蝙蝠侠一切以外的事情。 别墅里昏沉暗哑的光将他们笼罩裹挟出长长的阴影，世界好像都消失在窗外的沉寂里，只有一些暧昧浮动的声音无声的散落在空气里。 布鲁斯撑着身体看向克拉克，年轻男人睁着眼看向他，眼睛里满是仿佛随时要溢出的笑意，那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世界危机在此刻消失在时间的边缘，他们只能看到彼此。这仿佛是从时光里透出来的一段，在黑夜里无声的消逝。 但那个夜晚如此深刻印刻在布鲁斯的脑海里，纯粹而令人满足，布鲁斯甚至希望永远能保留下这个夜晚，克拉克的眼睛在黑夜里看着他，如此明亮，布鲁斯在男人的胸口描绘出那个代表希望的字母。 “如果可以，我不想遗忘。” 克拉克支着胳膊撑起身体来亲吻他的嘴唇他，他说，没关系，布鲁斯、明天会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希望，总是如此。 无以名状的快乐和痛苦同时包围了他，他伸手将克拉克牢牢拥入怀中。 “明天总会来的，布鲁斯。”克拉克告诉他说：“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第46章 “我们现有的设备很可能需要一周的时间，这是最好的结构，如果强行分开，引起黑洞坍塌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测，我们不会想看到地球被压缩到史瓦西半径的。” 卢修斯和斯通博士一起站在仪器前告诉布鲁斯韦恩。 “很遗憾，韦恩先生，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在今晚之前，以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我们无法破解出黑洞的数据。” “破解出就有用吗？” “抱歉。”克拉克从门口进来，布鲁斯立刻对他挥了挥手，他将一个小的芯片交给了布鲁斯：“飞船的链接器，我拜托我父亲做了调整，你可以插入以后将这里的电脑系统和氪星飞船上的连在一起，这样可能会有用。” “哦，上帝。”卢修斯如获至宝的接过来：“真不知道你怎么搞到的。” “如果有这个呢？”布鲁斯问他。 “不好说。”卢修斯在电脑前忙碌：“破解只是第一步，我们要获知它的能量参数，物理变化等等，我们现在处于整个时间黑洞的视界里，所以陷入了古怪的循环，如果我们脱离了，那时间就会变成正常的轨道，但是如果我们反向操作，那么就像你说的很可能被拉入更深处导致世界坍塌。” 克拉克紧紧抿着嘴严肃的看着。 “有没有什么办法呢？” 卢修斯和斯通博士迅速交换了一个视线，斯通博士告诉他：“我和一些天文界和物理界的朋友通了电话，他们有提出过一个理论，正反粒子。” 布鲁斯抱起手臂眯起眼。 “利用正反粒子制造出的引力效用，可以消耗黑洞的能量和质量，对于庞大的黑洞的影响并不大，但是对于小黑洞来说，会是致命的，它会使得黑洞以极高速度辐射能量，最终形成爆炸而消亡。” 斯通博士抬了抬眼镜：“当然这目前只是理论上的操作，在此之前人类没有办法接近黑洞。”他指着屏幕里数据模型：“就算我们确定了这个方法是可行的，但是我们还是需要无数的计算实验来确定我们需要制作的正反粒子的数量，作用力，谁也不希望我们把地球炸飞。” “时间是肯定不够。” “当然。”卢修斯抓了抓头发：“光这些不谈，我们还需要有人能将这个爆炸推离地球。” 布鲁斯皱起眉。 “黑洞爆炸的影响，我们无法预估，最终会在强子对撞机上形成多大的时间空洞都不好说。最好的办法可能是连同星辰实验室的这个房间一起发射走。但是体积上做不到。我们目前也来不及准备。” 第72章 “这个房间是密封的吗？”克拉克突然插话。 “关闭两旁的管道是可以做到。”斯通博士将实验室的模型给他们看：“当时为了摒弃可能造成实验误差，所以这两边的通道都是可以切断的。而整个实验室是用金属包裹起来的一整个圆球体。” 克拉克眯着眼严肃的看这个球体：“它能耐多少度的高温？” “1000度也上也毫无问题，当时我们采用了比宇航飞船材料更耐温的低密度烧蚀材料做的，是为了考虑到可能实验引起的高温问题。” 克拉克看着那个球体好一会：“布鲁斯，我可以尝试将整个房间托离地球。” 布鲁斯看着他：“这很危险。” “是的，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能穿越过大气层，我可以送它离开地球比较远的地方。” “这不是好主意。” “插一句话，我也这么认为，就算这位，超人先生托离实验室离开地球，但是我们认为黑洞爆炸时候所释放的能量很难计算，因为目前我们手头都没实际数据。但是爆炸可能是释放超过太阳黑子爆炸数百倍的辐射，当然也可以黑洞坍塌什么都没发生，我们手头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我认为这个想法很危险。也许就算超人也无法来得及躲开。” “好吧，我确实不太清楚。但是我们不是还没走到这一步吗？也许实验结果出来不会那么糟糕。”克拉克看着那些数据。“当然，我现在只是提出一个假设。” 布鲁斯看着他，他的眼神变得阴沉：“克拉克说的没错。”他这样说道，目光却没有一点同意的味道：“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计算出这些数据，方法，我会来想。” 戴安娜在这一天黄昏时分赶回来。他们四个人坐在客厅里一起讨论。 “我很ok的，克拉克！”巴里对克拉克比了一个拇指：“只要你一扒衣服，我就会跟你走。” “巴里，不要说奇怪的话。”布鲁斯揉着额头说，现在他们已经将星辰实验室和韦恩科技部结合在一起，再加上克拉克的氪星飞船的传输计算能力，但依然还不够，就算加上所有，以他们现在的科技水平，布鲁斯不得不悲观的觉得世界可能还要重启好几次才能解决问题。虽然他们最后已经搞清楚了，时间黑洞的源头，但是就算强子对撞机反向启动，仍然无法破解黑洞问题，他们只能尽可能计算清楚毁灭黑洞的粒子当量。现在卢修斯和斯通博士尽可能的简化所有资料，最后让克拉克记下来。物理存储器不能在时间重启后留下来，但是克拉克的超级大脑可以帮上忙。他看向克拉克，对方正在跟戴安娜兴致盎然的讨论什么。 “说真的，只要你不跟讨论什么希腊神话就好。”戴安娜耸耸肩：“我会看到真诚的人。” 克拉克笑起来。 “所以说起来，还是蝙蝠侠最难取悦。”巴里嚼了一口脆饼，然后在布鲁斯看过来时候，尬笑起来：“我只是随便说说。” “不，你说的是事实，对人存有警戒之心是好事。” 克拉克忍不住笑起来，他能用拳头抵着嘴唇看着巴里罗里吧嗦的解释，布鲁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而戴安娜纵容一样的笑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多希望下次，下下次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布鲁斯开始跟他们解释黑洞原理，他们的计划，怎么处理，又或者可能遇到的状况等等，他微笑的听着，时不时做点补充，布鲁斯偶然会看向他，他每一次都会以微笑回应，直到男人伸手从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他微微一愣，看向布鲁斯，对方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尽职尽责的讨论正题。但是他的手指却慢慢插入克拉克的手指，然后用指腹轻柔缓慢的抚摸克拉克的手背，克拉克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手指上的厚茧，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血液流过的细微躁动，他看向布鲁斯。男人像是意识到他的眼神，他投他一个注目的眼光，更紧的握住了克拉克的手。 巴里说了一个笑话，他们一起哄笑起来，没人发现他们桌子下交握的手。 戴安娜和巴里在入夜以后离开，而卢修斯在九点时候送来最后的数据，他疲惫的揉着眼睛告诉布鲁斯：“我们留了时间，可能会有点难记，对于这一行不熟的人来说，这些数据，你最好像图画一样记录下来，只要让韦恩先生拿来给我们看，我们能明白。” 卢修斯大概花了一会教会克拉克记录这些数据的窍门。 “我从未接触过这个。”克拉克看着蝙蝠主机上投射的那些计算公式和数据，他飞快的看着，然后闭起眼在大脑里描绘这些数据，“我得保证我记得没错。” 十点的时候，卢修斯告别他们，而斯通博士决定回去继续看他的儿子。 “我希望母盒能拯救我的孩子。”他最后这样祈祷。 而布鲁斯一直陪着他，他们坐在蝙蝠洞里，讨论这些数据，因为任何一些微小的错误都会导致巨大的问题。他们不得不重复反复排练，直到布鲁斯确定克拉克全部记住那些该死的数据。他在数据的最后一行加上了几行字。 “这是什么？哦，这是福尔摩斯跳舞的小人吗？”克拉克拿过纸反复的看。 “你得记住，这是我留给我的讯息，让蝙蝠侠信任你。你说过这次是因为氪星的畸变因子，下一次没有，我不会在梦里被你打动，那些记忆不会，我会变得难以说服。” 第73章 “嗨，布鲁斯，你知道虽然你有时候真的难搞，但你得相信我。” “是的，我信任你。” 克拉克开心的笑起来。 “所以，背下来。”布鲁斯敲了敲桌子。 “哦，好吧。”他低头去看那奇怪的符号。而布鲁斯则凝望着他，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一切都将重新推到开始，而他又不得不将克拉克留在那个世界里，奋斗挣扎面对蝙蝠侠的步步紧逼， 布鲁斯看着他，克拉克意识到什么似回头看一眼布鲁斯，但是随即又投入那些资料里去，但他侧过头给了对方一个露出小虎牙的微笑。 世界的重担就在这个人肩膀上，而这个人就这样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牛仔裤，光着脚坐在蝙蝠洞里的椅子上，世界重启过无数次，他痛苦的挣扎过困惑过，但是他还是在这里，不畏惧，不退缩，坐在这里对他微笑。 那种柔软的痛楚切中了布鲁斯的心脏，如果可以，他愿意和克拉克一起承担世界的重量，他们会成为彼此理解的朋友，交托后背的伙伴，亲密的爱人，一起为了同样的理念和未来奋斗。而不是将克拉克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里。 “你知道，我可以。” “有些事，别冒险，克拉克。” 克拉克眼珠转了转：“你说白天的。” 布鲁斯没有说话，只是缓慢的抚摸他的头发，克拉克顺势靠过去，他能感受男人宽大厚实的手掌慢慢的从他发丝里穿过，他想要让这温暖的感觉继续下去。 “你知道，关于这个世界，总得冒点险，但是我答应你，我不会轻易冒险。” 房间里沉默着，他能感觉到布鲁斯身上的温度，多么温暖，有一丝温柔到困顿的感觉包围着卡拉克“还有半小时。”克拉克闭着眼：“说些什么？” “想听什么？克拉克” “什么都可以。”克拉克闭着眼笑起来。“想听你说些什么，什么都好。”他转动身体，侧向布鲁斯：“还有半个小时，很快世界重启的时候我们都会失去意识，然后我醒来的时候就会回去。”他趴在椅背上告诉布鲁斯：“所以，说些什么？” 布鲁斯看着他，他探身亲吻了克拉克的嘴唇，嘴唇只是轻轻碰触，温和的好像蝴蝶在他的嘴唇上扇动了一下翅膀，克拉克眨了眨眼看向对方。 “现在我要它们说我想对你说的，让你听见我想让你听见的。有时，梦的飓风将它们击倒，你在我痛苦的声音里听见其他的声音。”布鲁斯低声说，声音好像深夜海浪拍打沙滩那样低沉而喧哗。“爱我，同伴。”他说：“别舍弃我，跟随我，跟随我，在这悲苦的潮水里，我的话语已沾染上你的爱。你占有一切。”他凑过去，将嘴唇长久的压在克拉克的嘴唇上。他们交换了一个漫长而沉醉的亲吻，在黑暗侵袭之前，他在唇上低语。 你占有我的一切。 tbc 诗句来源于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第47章 所以你会听见我，我的话语。有时转薄，如沙滩海鸥行过的痕迹。 这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上午，他从一夜的疲惫里归来，将疲倦和困顿压在大脑的一角，阿尔弗雷德操弄着咖啡机，他已经能闻到面包和咖啡的香气，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有点湿漉漉，懒洋洋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客厅，早晨的报纸已经折好放在桌子的一角，他撇了一眼那个令他不快的标题，而在阿尔弗雷德摆弄盘子的时候，他听到一声轻微的气爆声。 布鲁斯看向窗外，报纸上头版头条的主角正站在他的窗口。他看了一眼报纸，又看了一眼窗口抱着一个牛皮纸袋的氪星人。 “哦，上帝。” 他听到阿尔弗雷德的惊讶的声音，后者有些匆忙的将咖啡和煎蛋放在布鲁斯面前：“超人？” 像是隔着厚重的防弹玻璃也能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语，超人在玻璃后露出了一个几乎是人畜无害的笑容，他举起了牛皮纸袋：“重要的事。”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傻乎乎，但是布鲁斯知道那只是伪装，因为那个家伙是危险的动一动手指就能毁掉半座城市的家伙，他目光不善而警惕的注视着窗外：“等等，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试图阻止管家打开窗门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把客人关在窗外可不是好习惯。” “天哪。”布鲁斯站起来：“那个可是超人！” “我说过什么，布鲁斯少爷，超人可不是我们的敌人。”阿尔弗雷德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然后玻璃大门无声的滑开，一股微冷的风打着圈钻进来：“如果他想进来，这些玻璃可阻止不了他。” 布鲁斯低声咒骂着什么，他用非常不友善的表情看着氪星人。 后者保持漂浮的姿态，但是在阿尔弗雷德完全打开窗门后，他立刻落地，对管家施以感激的笑容：“非常感谢，阿尔弗雷德，您的建议真是非常有用。” “我？”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些疑惑的神情，而布鲁斯不解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转动。 “先生，我不记得我们有过接触。” “阿尔弗雷德。” 超人在布鲁斯那张宽大的饭桌前停下来：“我们有过，可是你们都不记得了。而也是您，建议我来这里找蝙蝠侠，因为您说，布鲁斯少爷是个固执又不容易讨好的家伙，所以我在旁边也许能尽及有点帮助。”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徐徐合拢的窗，腼腆而感激的递给阿尔弗雷德一个笑容。 第74章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这里不欢迎氪星人，现在……” 克拉克因为他的话语转过头看他，他似乎毫不意外布鲁斯冰冷的态度，他回报微笑说：“我知道这有点难以理解，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告诉我，你让我来找你。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惊愕的看向克拉克：“哦，超人先生，您……” 克拉克盯着布鲁斯 韦恩：“世界已经重启了三十多次，在上一次，我们找到了正确的道路。但是时间来不及，我们无法完成所有的运算。布鲁斯，也就是你，让我记下这些所有的资料。”他把牛皮纸袋递给布鲁斯：“放心，里面只有资料，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先用仪器检测，这些都是我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快速按照记忆里的公式绘制出来。” 布鲁斯阴沉的盯着他，似乎在判断这个氪星人表现出的善意是否真实可信。阿尔弗雷德从拐角匆匆拿来一个扫描检测一样的装置，他谨慎的接过克拉克的资料然后检查了一边。 “我知道这有点难以置信，因为你总是这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我的身份，如果你愿意去调查下。”超人揉了揉头发，于是那些妥帖整齐的头发乱糟糟 成了小卷：“克拉克 肯特，星球日报记者。” 布鲁斯看着他，他单手打开桌子上的电脑，飞快的输入。 “需要帮助吗？”克拉克没有靠近，他保持对于布鲁斯安全的距离说：“拼写是cla……” “闭嘴。” 当那张照片刷出来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将牛皮纸袋放在布鲁斯的桌子上：“没有任何问题。” 布鲁斯看了看克拉克，后者好脾气的对他笑了笑。 “咖啡还是茶？”阿尔弗雷德问他。 “啊，谢谢，但是我不用，我只是……等会还要……” “我认为对客人应有基本的礼仪。” 克拉克没有推辞，他对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感激笑容：“茶，谢谢，我知道您的手艺很好。” 布鲁斯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粗暴的撕开纸袋，那里面是厚厚的一刀资料，他粗略浏览一下，大致是关于时间黑洞，正反粒子当量计算：“这是……” “我们在计算消耗时间黑洞的需要的当量，这份资料是韦恩集团的卢修斯和星辰实验室的斯通博士共同努力的结果。那个微型黑洞位于星辰实验室的正下方，如果你去验证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另外，我们需要找到另外的超能力者，戴安娜和巴里，我们需要他们帮助。必须快速处理掉莱克斯集团和毁灭日的事情，不然事情会变的不可控。”克拉克告诉他：“我们没有很多时间，十天以后，世界就将重启。” 阿尔弗雷德适时递上红茶和点心：“您可以坐一会。” 克拉克看了一眼快速浏览这些资料的布鲁斯，他知道对于他的话布鲁斯正试图快速接受这一切，他虽然固执难缠，到最终他依然是蝙蝠侠，他没有拒绝阿尔弗雷德好意，在对面坐下来，布鲁斯飞快看了他一眼，这场景真是古怪，一直到昨晚他还在计划要杀的人现在坐在他餐桌对面，慢悠悠的喝着阿尔弗雷德递给他的红茶。 “所以，这是布鲁斯老爷给您的建议？” “呃，是的，上一次，上上一次，上上……” “闭嘴。”布鲁斯不耐烦的打断，翻了一个白眼。 克拉克闭起嘴，却对阿尔弗雷德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他活泼的姿态倒让阿尔弗雷德不由莞尔一笑。 “看起来，前几次的您比现在您要明智。” 布鲁斯看起来要反驳什么，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克拉克笑出了声：“那到不是，布鲁斯可很难讨好，他总是疑心病很重。”他手撑头，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布鲁斯：“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无可指责的英雄。” “哇哦，这评价真高。” 克拉克大笑起来：“因为是实话。” “你们够了。”布鲁斯黑着脸瞪着他们：“我曾经的计划到底怎么样，给你20分钟说清楚。” 超人的脸庞亮起来，他似乎高兴的连整个人都上浮了一点：“当然，非常乐意。” 找到巴里和戴安娜非常顺利，在前一次里他们给的信息非常准确，克拉克甚至没有花费很多的力气，便使得他们相信自己的目的，他们快速集结起来，并且在布鲁斯和戴安娜的筹谋下，这次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迅速的处理掉了莱克斯卢瑟的威胁，巴里趴在可以看到卢瑟被逮捕的阳台上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闪光灯不断闪烁。 “需要更加严密的监控，我们不能给他留任何机会。” “佐德的尸体已经由我们接手，我和斯万维克将军达成了新的协议。他的一切生物检材都已经移交给我，我刚从那里出来，确认一切都无误。”布鲁斯在电话那头告诉他们：“氪星人，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我从未骗你，布鲁斯。” 男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现在正前往星辰实验室，戴安娜呢？” “她去处理葡萄牙人号的事情，她非常不建议我靠近。”克拉克苦笑着回答，“卢修斯先生那边的结论怎么样。” “很遗憾，你的数据目前看起来是正确的，他在重新验算，我需要去实验室确认地下的黑洞是否存在。” “等我过来。” 第75章 “听着，我可以。” “嗨，布鲁斯。” 布鲁斯 韦恩瞪着这个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氪星人，下一秒，巴里也出现在他面前。他抱着手臂瞪着眼前两个人：“我和斯通博士联络的时候，只说了，布鲁斯 韦恩一个人来。” “呃，韦恩总裁总需要秘书保镖什么的？”巴里伸手比划了下自己的肌肉。“你看这个借口怎么样？” “……” 第48章 那是一股奇怪的感觉，克拉克站停了脚步。 他们现在位于星辰实验室在郊区地下五十米处的实验室，严格的来说，这是一条长达几公里的隧道。“位置已经不在中心城了。”布鲁斯看了一眼他手表上的卫星定位。 “我们不能冒险把实验室放在市中心。”斯通博士告诉布鲁斯韦恩：“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个黑洞坍塌的话，整个中心城都会被潮汐力撕碎。” “最糟糕的是，不止整个中心城。”他们沿着通道往前走。布鲁斯告诉他：“我们必须严格控制正反粒子当量。” “我会的。” 最后他们在一扇厚重的大门前停止。斯通博士告诉他们：“这门后就是强子对撞机的核心部分，当时我确实试图在这里启动过母盒。” 如果他们一切的演算和推论没有错，那这门后就是最开始的奇点。 “你没来看过吗？”巴里低声问克拉克。 “不，没有，我们一开始 没有联想到母盒和强子对撞机的关系。”克拉克吸了一口气：“我们必须花费时间层层排除所有可能的嫌疑。直到最后我们找到了这里。但是时间不够。” 斯通博士按下密码：“我希望你们是错误的。” 大门无声的滑开，克拉克在那无声的战栗中回答：“我也希望。” 整个诺大的房间看上去空旷非常，中间是一个银白色的半球状金属，四周包围着金属管道和布线，而这个银色球体两侧连接着两根巨大的管道通往隧道深处，空气里有着冰冷的金属气味。 大概是这场景太过于令人敬畏，几个人大概有好一会没说话。 “这就是强子对撞机，比瑞士那台要小很多，当初是用来做粒子对撞机配合使用。”斯通博士带着他们往里走，这间比在星辰实验室他们看到的那间房间更大，但是里面的仪器却有一种古怪的庞大感，巴里咕噜一声吞了一口口水。 “最后一次启动是什么时候。” “昨晚。” “时间对上。如果非要准确的说，应该在十一点以后。”布鲁斯说。 “对，在十一点四十分左右我准备开启实验。我记录了最后一次对撞实验，当时我只是想测试母盒的力量。因为我无法顺利启动母盒，我猜测可能外星技术上需要一些外力。” “这么看时间就对得上，克拉克，在实验后时间发生了重启。”布鲁斯转过头，看向氪星人。“但这个循环的结束是什么原因我们还没……？克拉克？” 那是一种奇怪的波动，他能感觉到空气里有无形的张力，像对面有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在对面凝视着他吸引着他。他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 “克拉克！”他的手腕猛的被人抓住，克拉克如梦初醒的看着抓着他手腕怒视他的男人，布鲁斯 韦恩：“你在搞什么鬼！” “啊，我？”他看了其他三个人，又看了看那个关闭的半球体：“你们感觉不到吗？这里的引力变得很奇怪？” 布鲁斯扬了扬眉，而斯通博士愕然的看着他，他飞奔到一台仪器前，飞快的按动起来。 “引力异常？” “很轻微，但是我能感觉到。就像有无形的手拉着你往那里下滑。” “就算是有黑洞但在史瓦西半径外，我们都会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只是有那种感觉。”克拉克看向斯通博士：“情况怎么样？” “对，引力参数有微妙的改变，物质在朝着那个方向倾斜。” 克拉克抿起嘴唇：“能打开看看吗？对撞实验前应该是打开的状态吧？” “是的，因为昨天的实验，母盒还在里面……所以……” “上次，对我来说，大概是前天，但应该是六天后，母盒已经不在这里，而在星辰实验室了。我再那里看到过一次。我看到你在实验室使用，但是当时我没有任何感觉，，除了会变形，所有一切都正常。”克拉克走上去两步：“我想确定一下状况。” “当然可以。事实上我之前做过，但是并没有感觉有任何问题。” “你触摸过？”布鲁斯忽然插话。 “当然。” 布鲁斯看向那个中心：“说明当时潮汐力并没有起作用。” “如果当时意识发现问题，我不会再继续试验的！当然！” “我想看一下。”克拉克回答。 “韦恩先生？” “给他看。”布鲁斯盯着克拉克：“但你最好不要刷花招，超人。” 在斯通博士惊讶的注视下，克拉克谨慎的往前走去，“你们站远一点。”他说。 “嗨，克拉克。”巴里紧张的插嘴：“我跟你一起过去，如果不行，我可以拉着你跑，记得吗，闪电！” “不，如果是真正的黑洞，就算是巴里你也无法逃逸。”布鲁斯阴沉的回答：“但既然在之前斯通博士取出来过，应该不会有问题。预防万一，博士，你最好在门口。巴里你准备好保护博士离开。” 第76章 “你也是，布鲁斯。”克拉克独自一个人站在最前方：“最好你和博士在一起。” 一声轻微的滴一声后，那个半球体无声的开启了。 一个像是金属色魔方一样的东西在球体内安静变换着形体，它时而拉成成一个长长的菱形，时而又压缩成一个小小的圆球体，一会是方形，一会又变成直线。而在它的中央有一小团黑色的。 “引力参数在增强。”斯通博士的声音在克拉克身后说。 他见过母盒，在斯通博士的实验室，在韦恩科技的实验室。它安静的变化着，像流动的毫无威胁的东西 ，但是在这里，在这台强子对撞机中间，克拉克能感受到某种力量。他慢慢的谨慎的伸出手摸到母盒。 闪光，画面。 他看到自己，惊恐而瘦弱而无助的自己，蜷缩在角落里，伤痕累累而孤独。 他看到自己漂浮在城市的上空，星球日报的标志歪斜着坠入尘埃，整个城市一片废墟。 他看到世界在燃烧坠落，而蝙蝠侠站在他的对面，他变成了一个古怪令人恐惧的影子。 他看到自己倒在地上，毁灭日的骨刺贯穿胸口。 克拉克伸出手，手指触摸到闪烁的雷光。 他看到周身闪电的蓝紫色巨人朝他伸出手，他听到有人大叫着克拉克的名字，他睁大眼，蝙蝠侠抱着他用力抓住他的手：“振作点！克拉克，别给它抓住，别给达克赛德抓住！” “克拉克！” 他猛然清醒过来，所有的画面一瞬间消弭在他眼前，他眨了眨眼，他仍然站在房间的中间，布鲁斯抓住他的手臂看着他。他低头看看布鲁斯抓住他的手，他注意到男人手背上爆出的青筋。他有点迟钝的看向自己另只手，母盒安静的成为一个立方体躺在他的手心里。 布鲁斯紧紧抓住他的手：“巴里！” 闪电侠迅速奔过来，将一个封闭的金属盒子递给蝙蝠侠：“放进去，克拉克。”他盯着克拉克说。 仍旧有一丝古怪的晕眩缠绕着他，但是克拉克还是按照蝙蝠侠的做了，最后他察觉他还稳定的站在这里是因为蝙蝠侠抓着他。 “布鲁斯。”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用力摇了摇头，那些古怪的画面在脑海里淡去，世界仿佛重新在他脚下凝聚起来：“很多，很多的我，世界，就像，无数的平行世界。” 布鲁斯紧紧皱着眉头看向他。 第49章 “这两句不是写给卢修斯，斯通博士或者其他任何人。”蝙蝠侠说：“我曾以为这是写给我的暗语，毕竟用的是只有蝙蝠侠才知道的方法。” “您说 超人先生知道这件事？” “不，就算是信任他的我，也绝对不会说。” “是关于什么？” 布鲁斯阴沉的盯着写在一本笔记本上那行陌生字迹的话语。 这一次，他们将试验场地放在星辰实验室位于城外的实验室里。同时韦恩科技和星辰实验室对其进行并联，共同计算数据。 布鲁斯打着电话从芬奇议员的办公室出来，戴安娜站在门口等他，她提着一个大大的金属箱子。 “给你，蝙蝠。”她低声说：“我检查了白葡萄牙人号，确保这是所有的量。”她坐进副驾驶座：“卢瑟那边进行如何？” “足够的材料。”布鲁斯关上车门：“匿名邮件的发送到了斯万维克将军的邮箱里，已经确保他看过，而从星球日报来的消息，露易丝在华盛顿和斯万维克将军的会谈很顺利，不出意外，fbi马上就会启动紧急预案。” “巴里呢？” “在监视那艘飞船。” 戴安娜放松下来：“我希望别出岔子。” “任何事情都需要很多计划和手段去支撑，光靠一个人用傻力气毫无作用。” “这听上去是在讽刺某人。” 布鲁斯撇了撇嘴角：“这是你要的资料。”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u盘，“克拉克说，你会需要的。” 戴安娜扬起了眉：“什么？”她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小的u盘，“我不记得我有拜托过他任何事情。这里是什么？” “是莱克斯卢瑟准备的一些超级人类的资料文件档，我从莱克斯企业拷贝来的，顺便说，他们的防火墙就和即插即用没什么两样。我没仔细看过，但是克拉克提到过，他说。”布鲁斯看了一眼戴安娜：“这也许对您来说很珍贵。” 戴安娜皱起了眉：“我没带笔记本，载我回宾馆。” “我有。”布鲁斯轻巧的弹开置物箱，从里面抽出一个笔记本电脑。 “ok？” “可以。当然，请。”他绅士风度的回答。 那里面是无数关于超级人类的档案，戴安娜看到了海王，看到了闪电侠，甚至看到了斯通博士的儿子，也看到了自己，那里面 有好几个监控探头拍摄自己短短的影像，但是有一张照片，她点开了那张照片。戴安娜用手捂住了嘴巴。 克拉克从窗口快速的步入房间，他身上还有着冰海里冷冽的寒气和湿意，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肯特少爷。”他叫住对方：“我猜您需要一次热水澡。” “没关系。我……”克拉克话还没说话，就看到穿着长裙的戴安娜朝他快步走来，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嗨，戴安娜你会被沾湿的。” 第77章 “愿诸神庇佑你，超人。”她轻声说。 “发生了什么事情，戴安娜？” 布鲁斯跟在后面走进来，他用手比划了一个u盘的动作。 “哇哦，你是说这个吗？”克拉克看向戴安娜：“你提到过，布鲁斯说这件事大概会对你很重要。”他说：“我很高兴，看到你也很高兴。” “当然，那张照片对我来说很重要。”戴安娜放下手：“我找了很久，不过我猜我的电脑技术不怎么样。至少比起蝙蝠侠来说，可算糟糕至极。” “要知道，那可是蝙蝠侠。” 他们一起大笑起来，布鲁斯皱着眉头：“嘲笑够了吗？” 戴安娜伸手搭住克拉克的肩膀：“我们是在赞扬你呢，蝙蝠。” 后者扬了扬眉，伸手举起那个沉重的箱子：“所以，我们需要在这里打开这个箱子吗？” “嗨！”克拉克警觉的后退了一步，看上去就像准备爬窗逃走一样。 “吓唬客人是不好的习惯。”阿尔弗雷德镇定自若的从布鲁斯 韦恩的手里拿过箱子：“蝙蝠洞里有完全密封的保险柜，肯特少爷请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泄露。” 布鲁斯皱着眉看着阿尔弗雷德神情自若的提着箱子离开：“你对我的管家做了什么？” “嗯，亲切的微笑还是夸赞他无比美妙的手艺？”克拉克快活的笑起来：“潘尼沃斯先生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好人。” “在他不讽刺你的时候。”布鲁斯嘀咕着，显然克拉克已经收买了这房间里的其他两个人，用他可恶的笑容和小伎俩。这也许并不奇怪，阿尔弗雷德从一开始就一直力劝他放弃和超人对抗的打算，而戴安娜，那张照片明显关系她那段过往。如果不是克拉克太过善于伪装，那就是……他…… 布鲁斯转过头，新闻里正在插播一条经济动态，一艘货运船发生意外被困冰海，但是几分钟前，超人刚帮助他们离开那片区域。他转头看向已经换回日常装的克拉克正凑在一起和戴安娜说什么，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克拉克转头看向他，朝他露出一个明亮的微笑。 现在我要它们说我想对你说的，让你听见我想让你听见的。有时，梦的飓风将它们击倒，你在我痛苦的声音里听见其他的声音。爱我，同伴。 别舍弃我，跟随我，跟随我，在这悲苦的潮水里，我的话语已沾染上你的爱。你占有一切。 “布鲁斯？” 他猛的惊醒过来，戴安娜指着电视机屏幕：“看？” 他转过头去，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报关于莱克斯 卢瑟被带走的新闻，闪光灯拼命闪烁，映出男人苍白神经质的表情，他紧紧盯着镜头的眼睛显示出一股不同寻常的狂热和讽刺。他越过那些疯狂闪烁的闪光点，长长的话筒和无数镜头，他盯着镜头外的某一点。 “你以为你有选择吗？伪神。”他挑起眉，神情诡异：“错了，选择只是上位置用于欺骗下位者的假象。就像麦比乌斯，你永远不会找到正确的出路”他勾起嘴角，那个笑容古怪的让人感觉到不安。“你之所以以为自己有选择，是你因为你无法知晓导致未来的道路在哪里。” 闪光灯拼命闪烁，记者们的嘈杂追问声变成了背景，差点吞没安全人员的声音，卢瑟被安全人员推着往前走，但是他不看道路，他只盯着镜头，像是看着镜头外的某个人一样。 “可别飞的离太阳太近，超人。” 布鲁斯紧皱着眉头注视这一幕，戴安娜问他：“你觉得他什么意思。” “不知道。”克拉克谨慎的回答。 看着莱克斯的镜头被直播现场的主持人所替代，她开始介绍她正在介绍这次fbi突袭莱克斯集团的情况。“根据军方匿名人士的消息，莱克斯卢瑟试图在制造一个怪物。但是幸运的是，我们及时阻止了他，军方已经收回了他对外星飞船一切使用实验权利。” 画面消失，但卢瑟诡异的神情仿佛还停留在克拉克视网膜上，他感觉到某种程度的不适应，他用手捏着鼻梁。房间里安静一片，“有线索吗？” “不，没有，卢瑟他的举动……他每次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克拉克忧心忡忡的回答：“也许我应该去见见他。” “不，那家伙我可不建议。”巴里说：“看上去就一肚子坏水。” 戴安娜拍拍他的肩膀：“别去在意他的话，克拉克，我们知道你做的很好。” 克拉克回给他一个笑容。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比很多人都要好的太多。” 克拉克看向戴安娜，露出柔软的微笑：“谢谢。”然后他转头看向布鲁斯。布鲁斯对他露出审视的神情，他以为克拉克会被刺伤，但是年轻人却给他露出一个明亮到几乎刺眼的笑容。 在克拉克转而和戴安娜交谈的时候，他意识到那瞬间，自己是想刺痛克拉克。但是那些东西在克拉克的微笑下犹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他撇了撇嘴，低头给自己倒茶，却仿佛又在倒影里看到那个笑容。 第50章 蝙蝠主机直接和实验室连线，布鲁斯可以在蝙蝠洞里直接查看实验室的实况和进度。于是布鲁斯 韦恩干脆推掉了去大都会开会的打算，名正言顺的留下来查看进度，顺便监视暂时待在他家的克拉克 超人 肯特。 戴安娜回到了宾馆，但是她留下了电话号码，有事可以随时叫她：“你知道，我如果被拍摄到总住在布鲁斯 韦恩家里可是一件麻烦事。”她莞尔一笑回答，不过克拉克猜测她可能需要一些私人空间去处理那张照片，她见过戴安娜凝视这张照片的模样。巴里留下来了，他会帮忙检视飞船状况和实验室情况。 第78章 “这是会发生的事情。”克拉克告诉布鲁斯：“这些灾难都是固定会发生的，既然我现在知道了，我会预先过去。至少不要让事态恶化。” 他看着这个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待在客房里敲电脑的氪星人。 “所以你在做什么？拯救世界？” “拯救我的职业生涯。我不想世界重启成功后，发现自己失业了。”克拉克告诉他，他习惯性的架着那副伪装用的眼镜，“我听从命运的召唤，被佩里打发过来临时充当体育记者。当然这场报道我已经写了几十遍了，我已经能背出来并且改写成佩里喜欢的毫无瑕疵的模样。”他敲了一个回车：“我希望把更多精力和时间投入解开这个困局里。” 布鲁斯在他对面坐下，他看着克拉克在那里飞快的打字，但很显然，克拉克对速度把控很好，他打字速度很快，但是至少键盘没有冒烟也没被击碎，他顺手拿过一本书开始看，而克拉克就在那里写完他的报告。 年轻的记者在十五分钟后完成报告合上笔记本。 “我以为你会更快。” “三份。”克拉克告诉他：“我顺便把韦恩基金对于传统纸媒行业的赞助也写了，当然还有莱克斯卢瑟事件的反思。” 布鲁斯翻了一个白眼：“你的超级能力用来作弊吗？” “作弊的不是我，只是时间。时间是很微妙的，开始我总以为只要我自己努力去做，总能完成，但是后来我意识到，有些时候光靠自己不行，每个人都会需要朋友，同伴，需要大家的力量。” “然后你找到了我。” “是啊。”克拉克傻乎乎的笑起来：“我找了你，很多次，我都快不记得自己被你讽刺过多少次，拒绝多少次。”克拉克之下眼镜，他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鼻子：“很幸运，最终我得到了你的信任。”和你的爱。克拉克想：“我们试图解决所有的麻烦，但是时间并不是因为这些那些麻烦而重启。而每次当我们试图更改，事件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你告诉我那时蝴蝶效应。”他靠上柔软的沙发看着布鲁斯：“但最终，我们找到了正确的路。” “我们。”布鲁斯刻意加重这个词语。 克拉克笑起来：“是的，我们。” “我没说过我信任你。” “你会的，布鲁斯，你会的。”克拉克重新戴上眼镜，对他展露微笑，那跟给与那些等待超人拯救人类的笑容，跟给与戴安娜和巴里的笑容不同。他眼睛里仿佛藏着一汪柔软的春水，含笑的看着布鲁斯 韦恩。 现在我要它们说我想对你说的，让你听见我想让你听见的。 “我知道那有时候挺难的。”克拉克笑说：“你总是很难被说服，多疑，警惕，戒备心强烈，不容易信任。” “这听上去真像夸奖。”布鲁斯讽刺的回答。 有时，梦的飓风将它们击倒，你在我痛苦的声音里听见其他的声音。 “不过没关系，假以时日，时间会证明，不用着急，说真的，你最糟糕的态度我已经看过了，所以别想再糊弄我，你知道把一段情绪处理几十遍的人，大概也只有我了。”克拉克笑声变大，但是布鲁斯还是意识到里面一丝苦涩。“你要知道，我可能比你以为的更要了解你。” “我和你，我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克拉克好奇的前倾身体问他。 “直觉。”布鲁斯告诉他：“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藏不住秘密吗？” “有啊。”克拉克欢快的承认：“你啊。” 有时候布鲁斯觉得这个氪星人对于他来说，似乎太过坦白，像一本翻开的书，只要自己想，他会将任何故事都说出来，他对于布鲁斯，有一种从不犹豫的坦白。那种感觉很古怪，就像他们认识了很多次，但也许他们确实认识很多次，多到，克拉克愿意那么做。 爱我，同伴。 别舍弃我，跟随我，跟随我，在这悲苦的潮水里，我的话语已沾染上你的爱。 布鲁斯冷哼了一声，他试图挥去这些讨厌的想法，感情。 克拉克笑着靠在沙发上，他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是啊，发生了很多好事。”他就像一个手里抱着一个珍宝箱的家伙，笑眯眯的摸着那个箱子说：“很多。” “什么事？” “你猜？” 布鲁斯皱起眉看着他。 “你不是侦探吗？布鲁斯，去慢慢发现吧。”克拉克快活的大笑起来。 恋人摸过他的脸颊，亲吻他的嘴唇，他们一起蜷在沙发里等待那个交替时刻的来临，你知道总会那样，布鲁斯告诉他，你占有一切。克拉克在重新开始的三月十六日的日光里醒过来，他的被褥有温暖阳光的气味，但是他的手边依然是空的，布鲁斯不在哪里，他伸手接住那些从窗口掉落的阳光，假装将它们握在手心里，就好像布鲁斯的温暖还在留在那里似的。他闭上眼，恋人的话语在他耳边徘徊。他看着阳光盛在他的手心里，轻声重复布鲁斯在他耳边的话语。 现在我要它们说我想对你说的，让你听见我想让你听见的。有时，梦的飓风将它们击倒，你在我痛苦的声音里听见其他的声音。爱我，同伴。别舍弃我，跟随我，跟随我，在这悲苦的潮水里，我的话语已沾染上你的爱。你占有一切。 他看着被金色阳光盛满的手心，轻声重复。 第79章 你占有我的一切。 蝙蝠侠出去夜巡，白葡萄牙号的事情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哥谭仍旧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比如那个人口贩子，当然，克拉克也毫不怀疑布鲁斯需要时间去理清思路。但是……他迫使自己不去看向客厅角落里的几个摄像头，他知道，蝙蝠侠不会放弃监视他。 阿尔弗雷德端来茶的时候，他正在客厅看书，年长的管家将茶杯和点心放在他桌子旁，他道了谢。 “所以，不用去看着大都会，或者其他地方，还是所有麻烦都了然于胸了？” “虽然我基本都知道，不过实际上我也能听到。”克拉克敲了敲耳朵：“我的视力和听力都比一般人来的敏锐。如果愿意，我可以追踪一个人的心跳。” “哇哦，听上去真是非常厉害。” “但除了重要的人，我不怎么用，因为怎么说？隐私？”克拉克对于对方的赞扬有些害羞的笑起来：“我会记住我妈妈的心跳频率，因为我得确定独居的她的安全。” 阿尔弗雷德在他对面坐下来，他打量着克拉克：“也许我不该多问，不过我猜想您应该会知道，蝙蝠侠一直试图杀死您。” “我不否认。” “但这样您还是愿意住进来？要知道氪石现在可已经在我们楼下。” 克拉克凝视着他：“我愿意相信布鲁斯。他是一个正直的人。” 阿尔弗雷德大概可以听到布鲁斯在耳机对面咒骂愚蠢，但他却笑起来：“您的视角很独特。” “只是……我猜我多少了解他，不敢说非常了解，因为布鲁斯是那样复杂，他背负沉重的过去和现在，而未来，包括这座城市都沉重的压在他的肩膀上，我信赖他是源于他对信念的坚持和永不放弃。有什么人能做到他这样，不，布鲁斯是独一无二的。” “哦……”阿尔弗雷德惊叹说：“这真是崇高的夸奖，也许对于布鲁斯老爷来说太过谬赞。” “怎么会？” “我能感觉您的话语里对布鲁斯老爷的那种真心的喜欢。说真的，现在 能这样夸赞蝙蝠侠的可不多。” “谁不喜欢他呢？”克拉克说着。 “不，很多人。您如果愿意去调查一下哥谭夜话，大概可以听到一些糟糕的传闻。” 克拉克猛的想起第一次他来哥谭是听到的一切，“呃……”他尴尬的拿起杯子，假装喝红茶来挡住自己的脸。 阿尔弗雷德觉得自己窥伺到了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若有所思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他知道这个令人喜爱的年轻人，绝对不会是布鲁斯老爷口中的无法控制的世界威胁。 第51章 关于黑洞和母盒融合数据的工作进展虽然称不上缓慢，但是依然令人心焦。 斯通博士给出了一个不太好的假设：“我认为时间在慢慢倾斜。”他在绘板上给面前几个人解释，戴安娜坐在椅子里，巴里紧张的站在她身旁，而布鲁斯并排和卢修斯站在一起，似乎正在交换什么意见，克拉克靠近窗的地方站着，他似乎还在分神打量外面。 “倾斜是什么意思？” “这个说来话长，假设我们这个时间黑洞里有一个奇点……”斯通博士就差来一句，我从头来给你们解释。 “不，斯通博士，直接说结论。”布鲁斯阻止了斯通博士的长篇大论，他挺直身体站起来：“我们不是专业人士。” 斯通博士抬了抬眼镜：“母盒和黑洞形成了力量点不像我们通常意义上认为是一个稳定的黑洞，我意思是说，如果这个黑洞是稳定的，那么就像超人先生认为的，我们在黑洞的回旋运动里，处于不停的重复回旋，时间不停的重启。但是这份资料包括我们现在观测到的，我们的引力并不稳定。人类无法察觉这些细微的变化，比如这里。”他将曲线图打在电脑屏幕上，让所有人看到：“目前我们观测的结果是，在母盒不断加大的作用力下，时间正在往下流逝，我意思是其实每个循环都在变短。” “抱歉，我没有察觉。” “人类很难感知，因为我们身在其中。但是实际上从各种理论中我们可以了解，没有东西可以离开黑洞，我们不可能一直处于黑洞的临界点里，我们会顺着黑洞逐渐往下滑，因为母盒在不断增强黑洞的作用力。” “为什么会变强？”巴里问。 “启动母盒很可能被母盒原本的主人所发现。”克拉克站在窗口回答：“新神族。他们是母盒原来的持有者，很可能比我们更加善于利用母盒，最糟糕的是，当他们察觉母盒发出信号后，母盒为了召唤原来的主人可能会增强发射频率，也就是力量会增强。是吧？” “对，甚至整个地球可能越过安全的视界范围。而被卷入时间黑洞深处。” 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大家盯着那张模拟的概念图：“现在黑洞就在我们脚下。” “是的。我们目前处于黑洞的视界临界点，所以，暂时是安全的。” “我们上一次提出过这个概念。”克拉克放下撩开窗帘的手：“将整个强子对撞机的实验室封闭起来，我连同整个房间一起推离地球，上次斯通博士你给我的距离是，月球轨道以外。” “是的，材料里有写，但那是初步计算，我认为还需要更加严谨的计算。但是我认为距离不会太远，因为史瓦西半径，它的体积太小，所以我们目前计算有效距离不会很远，而且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如果超人太远，很可能他会偏离我们的时间轨道，他再也无法回到当前时间点。” 第80章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数据支持。一点时间，我知道时间很重要，但是我的说我们需要时间。” “你们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我会等你们的结果。” “不，我们需要发射实验室的话需要准备飞船，计算轨道，甚至要通过……” “不，不用那么麻烦。”克拉克说。“我可以送它们上太空，在你们计算出的极限距离里引燃正反粒子的对撞冲击。” 斯通博士看向克拉克，他皱着眉：“那不是一个好主意。” 布鲁斯看向克拉克，后者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你知道黑洞来源是恒星坍塌所致，所以通常黑洞内蕴藏了超过太阳粒子千百倍的能量。而质量越小的黑洞，蒸发会非常猛烈，在一秒钟内，一个小行星相当的黑洞就会蒸发完毕。” “很可能你来不及走，超人。”卢修斯告诉他。“在你按下去的瞬间，可能那种超过太阳粒子千百万倍的高温一瞬间就会将你杀死，它们比目前我们所知的极限速度更要快速。” 房间里顿时呈现诡异沉默，半晌闪电侠开口：“也许我们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我们还在计算这些，比如安全距离什么的。” “这未必是结论。”克拉克说：“实际情况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实际的数据可以参考，一切只是估计。”他乐观的说：“也许没那么糟糕。” 布鲁斯抱着手臂没有说话。 “理论上我认为就是这样。”卢修斯回答：“我很遗憾。我们目前的科学技术水平得出的结论。” “我需要更多的数据支持和验证，我们不能随便就同意某个结论。”布鲁斯说。 “这点我同意，但是我们不得不面对最糟糕的可能场景。” 巴里担心的回过头看向克拉克，后者抱着手臂站在窗口，日光从他的身后的百叶窗的缝隙里落进来，他看上去似乎并不是特别忧虑。“总要冒点险，我去冒险总比拿整个地球来冒险好。而且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他说。 “如果你一旦死在那里，我们不知道在时间顺序归于正常后，你是否能越过这个时间线。”布鲁斯阴沉的注视着克拉克。“我们可以再讨论更加稳妥的方法。”他看向卢修斯：“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他说着转身向外走去，“我们还有时间。” “布鲁斯。”克拉克在身后叫住他：“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是最快的方法。” “我不会随便同意任何一个方案，你做事没有后备计划吗？氪星人？”他嘲讽的回答克拉克。 克拉克皱起眉头看着布鲁斯消失在门口。 “哦，我不认为那是一个好主意。”巴里说：“我同意蝙蝠侠，那很危险。” “我们应该考虑其他办法。”戴安娜也回答。 “我们会尽力计算其他办法。所以现在还有时间，八天对吗？” “是，第八天的深夜世界就会重启。”克拉克看向门口：“不过不用太担心，如果一旦有问题，我可以带着这个提早走。”他给其他人一个宽慰的笑：“我就是世界的plan b。” 某种程度上，布鲁斯承认克拉克的话是对的，超人的力量和速度确实是这次任务最佳人选，但是另一个方面，他也知道斯通博士的担忧是正确的，就算钢铁之躯，也无法保证从那样的爆炸里归来。 不，还有一个方法。布鲁斯靠在桌子前看着蝙蝠主机，还有一个办法。“佐德的飞船。氪星科技应该有足够的力量送这个黑洞出去。克拉克。” 克拉克 肯特静静的站在楼梯入口处看着他。 “你说过只要利用佐德的尸体，我们就能获得控制权。”布鲁斯没有回头，却也不意外对方在那里。 “那艘飞船损毁的很严重，在上次我和你检查状况的时候，那艘飞船的功能只剩余30%，我不确定它是否还能飞。”克拉克缓慢的说。 “我们可以先派维修人员进去。我去跟芬奇议员要通行证，你知道韦恩集团包括蝙蝠侠一定可以有把握的。我们要制定维修计划，不用全部舱室，关键部位，我们只要一个发射仓，将部分强子对撞机和其中的黑洞，包括正反粒子发射器一起放进去，然后发射出去。在设定距离后直接引爆。”布鲁斯飞快的转动大脑，计划所有的一切。 “嗨，布鲁斯。”克拉克朝楼下走来。 “我们没有时间，必须尽快行动起来，我打电话给卢修斯。” “时间会不够。” “不，会够的，就算来不及自主发射去外太空，你可以送去，克拉克。到了指定地点你离开到安全距离，定时装置可以自行引爆。对，就是这样。”布鲁斯敲打键盘：“我可以来搞定引爆装置的问题，维修部分由卢修斯负责。我会通知斯通博士，及早准备好正反粒子发射装置和定时器。”他察觉有阴影覆盖在他身边，他转过头看向对方。 克拉克靠在蝙蝠主机旁看着他，他的眼神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很高兴。”克拉克说：“你在担心我。” “不，我只是担心这个世界。” 克拉克笑起来，他转过头看着前方的桌子：“我是说，至少我们可以这样和平的待在这里谈话，而不是糟糕的冲着彼此怒吼。甚至……”他做了一个手势：“我们发生过一些糟糕的事情，比如一场大战。但是我们还站在这里，交谈。我不希望死亡或者那些糟糕的事情才能达成我们的和解，所以现在我很高兴。” 第81章 “听着，我还没信任你，氪星人。” “好吧，我知道。只是没关系，我们有时间，我会争取你的信任。但现在至少我们能好好谈话了，布鲁斯，这就是进步。”克拉克近乎愉悦的说：“你很难取信是真的，但是你并非固执到不肯接受真实的人，而我知道你是我们当中最能看透人心的家伙。只需要时间。” 布鲁斯想起阿尔弗雷德告诉过他的，在过去克拉克在不断重复的时间循环里，他比我们以为的更要了解布鲁斯，也许这样说有点奇怪，但是也许在某个时间点上，您曾经打开过您的心扉。 不，这不可能，布鲁斯斩钉截铁的回答阿尔弗雷德。蝙蝠侠不是那么随便信任别人的人。 后者只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事实会证明给你看，我是对的。” 布鲁斯和卢修斯的通话结束的时候，克拉克正靠在椅子上玩手机。“过去的我和你很熟。” “是的。你信了？布鲁斯说最后那句话是留给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我猜可能是蝙蝠侠之间才知道的一些密语。” 一个值得蝙蝠侠采用秘密方式特地留言的家伙。 “你没错漏？” “当然。”克拉克鼓起脸颊，那使得他看上去更加年轻一些。“那些资料，布鲁斯跟我确认了很多次，不能出错，任何错误都将会带来我们无法承担的风险。” “说的也是。”布鲁斯打量着他，克拉克从手机里挪过视线。“你们怎么检验的，在哪里？实验室还是蝙蝠洞？” “别试图套我话，布鲁斯。你知道我不会说的，侦探。” 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但你要记得，这并不代表我会随意让一个人去冒险。” 克拉克侧着头看向他摆弄那些仪器，他知道上一次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布鲁斯就反对过，但是当时时间所限，他们来不及做任何规划，那么所以，布鲁斯会在秘密留言里给未来的自己留下什么吗？克拉克闭了闭眼，想起那行字，那看上去只是一些数字和字母的组合，跟卢修斯的那些资料很像，但仅仅这些留言就让布鲁斯信任了自己吗？亦或者？ 不，他应该不要在意这些，目前的重点只是解决这个时间黑洞的问题，克拉克烦恼的叹了一声气，他看向自己的手指，布鲁斯曾经握住过他的手，克拉克记得那个场景，对方果断用力的插入他的手指，然后…… “克拉克？！”他差点从桌子旁跳起来。 布鲁斯古怪的盯着他：“你做什么脸这么红。” 他盯着布鲁斯结结巴巴的回答：“啊，有吗？”克拉克拍了拍脸颊：“我只是在听外面的声音。” 布鲁斯露出狐疑的神色。 “不，没什么，只是……”克拉克停顿下来：“外面很安静，但是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总有一些美好的事情在发生。”他笑起来，就像那些个消失在过去的夜晚，他和布鲁斯靠在一起，看着暮色滑落也夜色笼罩，他们在别墅里接吻，在蝙蝠洞z爱。阿尔弗雷德宽容的包容他们，而他们在隐秘的地方窃窃私语。 来找我，克拉克，那句重要的话。 不，他想，重要的并非那句话，而是你在这里。克拉克忍不住微笑起来。 本帖最后由 烟霞色 于 2020-1-5 00:34 编辑 第52章 事情并没有朝着布鲁斯，应该说任何人所期待的方向而去。克拉克被迫干脆的翘掉了星球日报的工作，在佩里大发雷霆的时候，韦恩集团适时动用了一点手段。 “如果世界正常，我很可能会失业。”克拉克站在蝙蝠洞里说：“说真的？病假？两个礼拜，佩里非杀了我。” “到时候我会买下星球日报，保住你可怜的工作。”布鲁斯毫不在意的说：“这不应该是你担心的事。” 克拉克撇了撇嘴看向蝙蝠主机的数据，他对这些并不擅长：“所以，你在搞定定时装置和飞船设计图吗？” “对。”布鲁斯飞快的按动键盘：“我看过你的战斗，你加速的瞬间产生了音爆，你的瞬间最高飞行速度能达到多少马赫？” 克拉克尴尬的摸了摸脸：“我没计算过。” “我需要你的基本数值，包括你在宇宙里的行径速度，保持时间等等。我们必须充分的估计对撞造成的后果和范围，你不能离的太近，不然里面产生的热辐射很可能是伤害你你。你必须位于正确的方向。否则如果你位于时间边缘，如果爆炸产生的推力将你推出我们的时间轨道之外的话，你很可能无法回来。你会丢掉正确的时间秩序一个人迷失在时间黑洞的深处。” 那会是什么样的？从来没有人去过真正黑洞的深处，那一片沉重被黑暗所包围的虚无之地。布鲁斯按动键盘，但也许在被卷入的瞬间，克拉克就会被强大的潮汐力所撕碎。他不应该担忧的，就在三天前，他还在筹划着怎么杀死这个氪星人，而现在他忧心忡忡的想办法去拯救这个男人。他看了一眼克拉克，后者捧着阿尔弗雷德给他的牛奶……好吧，甚至不是咖啡，在喝。他傻乎乎的喝的嘴唇边白白的一条，在注意到布鲁斯的目光后，眯起眼笑起来又笨拙的擦了擦嘴。 “我没想过那么多，也许流亡在黑洞确实很可怕，但是总要有人去做。”克拉克耸了耸肩。他似乎对于那些结果并没有那么忧心忡忡，他说，总的有人去做，“是我总比别人好。” 第82章 “猎鹰号产生的推动力也足以让这个实验室位于月球轨道。” “时间不够，如果说美国宇航局很好搞定，但是时间也是一个方面，何况，我觉得那面积可能有点小。” “对，得容纳整个实验机器。佐德飞船的维修进度如何？卢修斯？” “进度比较缓慢，毕竟是氪星人的飞船。”卢修斯在另一边回答，布鲁斯甚至能听到一些滋滋滋的焊接声。 “我去可能会快点，我能帮忙。”克拉克站起来，他看到布鲁斯撇过来的眼神：“焊接方面，我的热射线很棒，你要不要试试？”他说着对准布鲁斯放在桌子上两块蝙蝠镖哔了一下。 然后他们两个人一起盯着那个被拼在一起的蝙蝠镖，直到阿尔弗雷德走进来，他若有所思的拿起那个被焊在一起的蝙蝠镖：“这是新的武器？” 克拉克在布鲁斯的目光下只能摸头装傻。 阿尔弗雷德进来是为了提醒布鲁斯今晚的晚宴。 布鲁斯从一堆设计图纸下翻出那张被遗忘的请柬，他用两个手指夹着那张玩：“不是什么大事，推了吧。就说我突发旧疾，随便找个借口。” 阿尔弗雷德兴趣缺缺的拿过来的时候克拉克好奇瞄了一眼。“罗马人酒店。” 布鲁斯目光扫过来：“你知道？”他重新将那张请柬从阿尔弗雷德手里拿过来，反复翻了两边。 “对，一般如果我没有来打扰，你会去。我遇到过你。” 布鲁斯眯着眼看了看那张请柬的落款：“采访？” “呃，是的。但你知道那只是借口，实际上我是找机会接近你，因为如果我穿着超人的衣服在韦恩大楼出现你会把我踢出去。”布鲁斯无视阿尔弗雷德小声嘀咕真是失礼的动作，眯着眼看克拉克。“如果我作为星球日报的记者，很可能被堵在韦恩庄园的门口进不来。” “提醒你，这次你直接作为超人飞进来了。” “因为你的建议？你说可以这么做。” 布鲁斯嘀咕着：“我脑子一定坏了。” 克拉克大笑起来。 “然后你成功了？我是说在罗马人酒店？” 克拉克有点害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应该算有个……不错的开头？” 他在撒谎，布鲁斯能判断出。他虽然没有氪星人能看穿人心跳血液流速的本事，但是他擅长察言观色，他注意到那瞬间克拉克不自觉的多眨了两下眼，眼神飘忽的看到一旁那个被焊接的古怪的蝙蝠镖上，嘴角无意识抽动了下。他决定不动声色追问下去。 “我们谈了什么，你在酒店里拦住了我，然后说，嗨，布鲁斯，我们谈谈世界的问题吗？” 克拉克看着他，布鲁斯勾起嘴角笑的那么……无法抗拒，他猛的站起来慌张的往门口走去：“我，我回大都会去帮忙卢修斯。” 布鲁斯撇嘴看着氪星人慌慌张张的跑了。 “这可不是好习惯。” “我得查清楚这个氪星人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布鲁斯目光挪回到那张请柬上：“虽然很忙，不过两个小时的空我还抽出来，说我会去，不过得晚点。” 克拉克漂浮在大都会的上空，他刚从卢修斯那里回来，对方感谢了他的帮助，他们需要更加坚固牢靠的装置送这个东西离开地球。这里的进展比数据方面的计算要顺利很多，大概八点不到的功夫卢修斯就回实验室去了。现在只剩下克拉克独自漂浮在半空里。他抬头看向月亮，月亮如此明亮，他伸手，银白的亮光洒满他整个手心。 克拉克闭起眼，他听着这夜晚地球的声音，那些嘈杂声，人类的低语声，远处海浪拍打沙滩的喧哗声，他的听力随着那些声音追寻着，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低沉着在夸赞着别人的魅力不可抵挡，他认出了那个声音。 布鲁斯 韦恩的。 克拉克转向哥谭的方向，如果现在布鲁斯在罗马人酒店，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会出现在他的臂弯里，也许他会顾忌家里还有巴里和自己，所以也许他今晚不会回来，又或者他会在半夜匆匆出现在蝙蝠洞门口，他不会和自己找任何借口。 克拉克又往上飞了点，在夜空漂浮的白云之间看向哥谭，今晚蝙蝠灯没有亮，布鲁斯可以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克拉克坐在云端里想。 我们在酒店里谈了还什么？布鲁斯坐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张请柬问他。谈了什么，不他们什么也没谈，他只是在那里懊恼的洗着脸，不慎碰掉的眼镜被布鲁斯接住。男人看着他，眼里有明亮的火花闪过。 克拉克笑起来，他也许应该飞过去说些什么，发生一些什么。但是克拉克没有，他安静的坐在云端上，想起那些甜蜜而美好的往事，纵然另一方早已将这一段遗落在时光的黑洞里。但是他想起那一夜布鲁斯的眼神，手指，他的亲吻。 那些都是给予他的力量。克拉克想，他并不遗憾回首过去，那些记忆因为珍贵而闪闪发光，他将他们拢在怀抱里，放在灵魂里。多么美好，他托着下巴愉快的想，我那么爱你。 在距离他万里之外的头顶上，标注着韦恩科技字样的卫星正在距离他万米的上空凝视着他。 氪星人看上去什么也没做，就是在半空里发呆。 布鲁斯韦恩滑动手机查看实时监控，当然他可能在监视地球动向又或者等着看哪里有人呼唤他，又或者这个氪星人只是单纯的没事可做发呆。卢修斯在半个小时以前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维修工作很顺利，有超人的加入工作进度变快许多。而结束工作了以后，超人也没有立刻返回别墅，他只是在半空里发呆。他的红披风被对流层的风吹的飞舞着像一面红色的旗帜，稀薄的云偶然 他身边慢悠悠的飘过。 第83章 “布鲁斯？你在看什么？” 他收起手机，对着身边刚搭识的女伴：“哦，一些事情，我想我得提早走了。”他冲着女伴暧昧的眨眨眼：“抱歉，甜心，下次有机会。”他凑过去亲吻了女人的嘴唇，然后挥了挥手，开始打电话。 电话过了好一会才被接，刚开始的几秒，他还能听到一些呼呼的风声，然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嗨，布鲁斯？” “我喝醉了，帮个忙？” 不到一分钟功夫，当克拉克 肯特慌里慌张的从酒店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的时候，布鲁斯打了一个不耐烦的哈欠，克拉克吸了吸鼻子，他能闻到对方身上酒精的气味，但是那对于布鲁斯韦恩来说也太不值一提了。 “你没醉？”他警觉的回答。 “你太慢了，我等的时候被夜风吹得酒醒了。” 第53章 克拉克狐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酒店。 “好吧，我抱你回去吗？”他朝着布鲁斯伸出手，一个公主抱的预备姿势：“很快的，风可能有点大，但我保证不到一分钟你就能到家。” 布鲁斯瞪着他。 “好吧，或者我骑自行车载你？” “你以为这是罗马假日吗？哦，对了，你也是记者，肯特先生。”布鲁斯回头朝路口走去。 “嗨，你打算走回去嘛？” “醒酒。”布鲁斯朝他挥了挥手。 “会被人认出的。” 布鲁斯熟练的脱下外套，翻成一件连帽的防风服，他跨上帽子。克拉克目瞪口呆看着他换装完毕，在对方不耐烦叫他的时候急忙赶过去。 “所以有什么事？”他们并肩行走在哥谭的夜晚街道，“我猜卢修斯跟你说，氪星飞船的引擎虽然无法使用，但是我可以当做推力，密封舱的检查没有问题，在佐德他们使用的大厅有足够的空间摆放对撞机和正反粒子产生器。过程大概需要三到四天，包括密封性的测试，现在的问题是……” “半个小时前，卢修斯跟我说过了。” “哦。” “你在做什么？” “发呆？”克拉克耸了耸肩：“这个夜晚很平静，连蝙蝠侠也没有什么事。” “你知道？” “这么多次，我知道很多事。”克拉克抬头看向天空，那一轮明月真不可思议，她看上去依然这么大这么明亮。 “所以，你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是啊，会发生什么？”克拉克说：“大概会是一些不错的事。 不过也许我的出现打乱了你的计划。” “什么。” 克拉克冲他笑了笑。布鲁斯一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感觉到有些许的挫败。当然如果不是克拉克 超人 肯特的出现，他有非常大的概率带那个女伴回家。 “没错，你没猜错，我遇到过你，在罗马人酒店门口，我是那个倒霉的记者，而你带着女伴走进酒店。后面发生什么？”克拉克摊了摊手：“你知道我不能跟着进去看。不过大家猜也能猜的出。”但是随后那个女伴就从布鲁斯的生活里消失了，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循环里，他不断的改变了这个闭合的命运。“我说对了吗？”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克拉克的微笑着回看他，他的神色里奇妙的融合着温柔和一丝微弱的……布鲁斯无法形容那是什么。超人应该是顽固的强硬的危险的，他高高在上犹如伪神降世，而不是这样温和柔软的看着他。 克拉克戴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穿着一件柔软的棕色灯芯绒外套，并不厚，里面搭配了一件深藏青格子法兰绒衬衫和一条深色牛仔裤，他看上去平凡的不行，像是那种扔到人群里就找不见的。但是当他脱去这些伪装，他漂浮在人世之上，却又光芒万丈。多奇妙，一个人融合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他一直以为超人原本就是那样，但是仅仅两天时间里，超人就展示给他一个和他认知截然不同的，人类的形象，笨拙固执审美糟糕横冲直撞，但是温柔勇敢，并且…… “布鲁斯？我猜对了吗？” 超人是一梦之遥的关键。 布鲁斯想起那句古怪的留言，那句话曾是他父亲对他说过的，除了阿尔弗雷德，只有他知道。能写出这句话的人，只能是自己，不，这听上去真好笑。三天前的夜晚，他还在和阿尔弗雷德讨论如何杀死超人，转眼他却要变成自己的战友，那种古怪的对立冲突感在他心脏里来回冲击。 “告诉我，克拉克？之前我怎么信任你，我想要听所有的故事。”他说：“就当这个夜晚的补偿。” 那是一个太长的故事，就算舍去那些关于他和他的故事，其中细枝末节却也足够讲好久，他们沿着哥谭的街道慢慢往韦恩宅的方向走，漆黑的哥谭从来不是他们的对手。暗影像是在黑暗中窥伺他们，但是却一直无法伸手将他们拖入深渊。 克拉克在讲到他们某一次的分别的时候，停顿了好久。他什么也没说到深处去任何包括伤感难过，他只是平白直叙了那个事件，他们在冰冷的北极城堡里陨落。但是克拉克停顿了很久，他盯着那个月亮位面太过长久，直到布鲁斯意识到他眼睛的光芒过分明亮。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克拉克低下头开始说下一个。他舍弃了所有关于他和蝙蝠侠的故事，他知道布鲁斯会意识到其中一些不自然的地方，靠他敏捷的大脑，他一定能推理出来。但是那些，那些温柔的情话和亲吻，对方一定不会知道，那就像是他的独家秘密宝藏，克拉克想。 第84章 “我记下了所有的数据，每一个细枝末节小数点标点符号每一条曲线和斜角。”他看向布鲁斯，他们已经走到了韦恩宅的那条路上，哥谭已经被他们抛在身后，只能看到城市隐约的轮廓，像巨大的黑色怪兽潜伏在夜里，而他们沿着摇曳树影的道路走最后的两公里。“然后布鲁斯说，我要加两句话。” “你没问他加了什么？” “没有。”克拉克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笔直道路的黑暗前方：“你做任何事情都会有理由，如果那话是给我的，你会告诉我，所以，那不是给我的。”他说：“但是我能猜出来，那是给你的。” “对。”布鲁斯没否认。 克拉克继续往前走：“当然，我也有猜测过一些，一些猜想吧，我意思是也许那花是关于我的，布鲁斯并不赞同我去冒险的方法，他认为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但是我们时间不够。”他絮絮的说了一些他们之间的交谈，包括关于那些时空黑洞理论的讨论。克拉克并不非常了解这方面，他说的很笼统，但是布鲁斯意识到就算笼统，克拉克知道的未免也太多。就像有人耐心的跟他解释了很久，甚至包括所有的细枝末节。 “你跟我很熟悉。” 克拉克笑着看他一眼：“是，至少最后两天是，所以你的结论？” “蝙蝠侠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但是你那些东西明显来源于卢修斯实验室和蝙蝠侠。” “我不否认。” “你知道我可以完全告诉你，一边去，这事情交给我。” “对。”克拉克踢走了一块路上的石头，他们听到寂静道路上石头扑簌簌滚了好远的回响。 “我们很亲密？” “是。”克拉克没有否认。 “你之前从未提过。” “因为你没问。” 布鲁斯有点想发脾气：“你用什么博取了之前我的信任？” “死亡记录？在再往前推演一次，就是你为了救我变成了那……个怪物，氪星里的畸变因子帮你熬过了时间黑洞，你有一点点模糊的记忆，我想那可能是原因，那些来自细胞畸变带来的记忆增强了这部分。我猜那可能是巧合，畸变因子现在已经消失。”克拉克敲了敲脑袋：“因为这一次你完全没记忆。所以，得从头开始，我想着就是你留下那句话，多半是想帮我作弊的缘故。” 布鲁斯没做声，他将克拉克这段话翻来覆去理了几遍，听上去逻辑没什么问题，跟他之前的叙说也接的上，整个故事完整而流畅没有破绽，但是他就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够完整。 “你隐瞒了什么？” “侦探，你看不出来嘛？”克拉克含笑看着他，他表现出的宽容和顺从简直超乎布鲁斯的预料，他能从这些对话里感觉到氪星人对他的了解信任甚至是……他们一定曾经比他说出来的更要亲密。这和阿尔弗雷德给他家人的感觉不同，克拉克表现出的更甚至是…… “啊，到了。还挺快。”克拉克看向远处的韦恩宅的黑影，加快了脚步：“话说你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听故事？” “听上去还挺有趣的。” 克拉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幸好今天月色好，夜光亮，过两天下雨，我看我真的只能把你抱回来了。”他挺高兴的走到别墅里，布鲁斯注意到他顺手开门的姿态很娴熟，克拉克毫不意外的没看到阿尔弗雷德：“他还在蝙蝠洞吗？” “可能，我的变声器有点问题，他可能在调整。” “那你呢？”克拉克撇嘴：“花天酒地的玩？” “我在监视氪星人。” 克拉克哼了一声，脱了外套往楼下走，布鲁斯看着他身影消失在走廊折角，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克拉克对他太过熟稔，熟稔到他的相处态度里有一种自然的娇憨。他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许作为人类来说，克拉克对谁都那样。但是他想起月色下克拉克撇他那一眼，又觉得不对，布鲁斯 韦恩之所以是布鲁斯 韦恩，他所交过的女伴积攒的经验可真没活到狗肚子里去。他几步走到楼梯口，看向克拉克，后者正趴在一楼高台栏杆上和阿尔弗雷德聊天。 “克拉克。”他叫着，两个人同时抬头看他。 “我们上过床？” 第54章 阿尔弗雷德镇定的抬了抬眼镜：“需要我回避吗？” 克拉克坦然的回答：“是哦，不止一次。” 阿尔弗雷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你没说。” “你是侦探，自己不是能猜出来。” 布鲁斯抱着手臂站在二楼，满脸写的不爽：“你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这事比时间黑洞更重要吗？” 不，当然不。布鲁斯当然知道不是：“你用这个方法骗取信任。” 阿尔弗雷德假装咳嗽，他严厉的看了一眼布鲁斯。克拉克却笑起来：“你对自己还真是没信心。” 布鲁斯更加不爽的绷起嘴巴。 “多疑到甚至自己都不信任。”克拉克后扬起头看向他：“你可不是那样因为一次上床就失去理智的家伙。” “很多次。” 克拉克大笑起来：“时间可能不太够。” “哇哦。”阿尔弗雷德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工具：“我希望布鲁斯少爷您能说话的时候想一想。”他看上有些挺高兴的看到自己的主人吃瘪。 第85章 “别那样想，布鲁斯，你信任我是因为有正确的理由。”克拉克收敛了笑意：“我们都有一致的方向，做正确的事，想帮助更多的人，让世界变得更好。也许有时候我们并不那么完美，会有些糟糕。”他用一种亲切到近乎纵容的口气回答。 他看上去如此理所当然，布鲁斯知道自己的话多少有点无理，但他并不介意这样。只是氪星人的态度实在坦荡多于暧昧。他跟阿尔弗雷德不同，但是又有一种用近乎坦荡的态度包容了布鲁斯。布鲁斯并非蠢货，他知道哪种情况下人会这么做。 阿尔弗雷德的是他的亲人，他包容他，宽纵他，却也约束他。他是管家是朋友更是家人。但是克拉克不是，布鲁斯站在二楼审视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意识到对方看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柔软的情感。氪星人有一双不会说谎的眼睛，而自己竟然愚蠢到现在才注意到。 单恋，不？蝙蝠侠能将未来托付一切，如果说他信任超人，那也不奇怪，但是他能从那句短短的留言里感觉到那种并不平常的感情。言语并不能隐藏感情，布鲁斯知道，哪怕是那一封信，几行字，也会藏有丰沛到令人流泪的感情。虽然这一行字是克拉克转手写的，他并不能看到原来主人写字时候的姿态动作神情。但似乎他能感觉到，在蝙蝠洞里，布鲁斯 韦恩仔细思考着各种可能，裁剪句子体察心情，最后慢慢写下这一行字，在克拉克走过来的时候，他将那张纸递给对方。 “我加了一行字。”他抬起头，看向克拉克。后者好奇的接过来看起来，而他将氪星人拉下来，将嘴唇压在对方的嘴唇上。 布鲁斯从那些古怪的幻想里挣脱开来，他看向克拉克，后者已经跳到地面凑到桌子前，跟阿尔弗雷德交谈什么。布鲁斯上前两步，弯腰靠在栏杆上看着他们两交谈，看起来阿尔弗雷德对于氪星人的接受度远远高于布鲁斯，并不仅如此，他能感觉阿尔弗雷德的喜爱之情，他甚至已经开始告诉克拉克那个变声器怎么使用。对方饶有兴趣看着，在意识到布鲁斯的目光的时候，他抬头看向布鲁斯，然后笑起来。 那并不是单一孤独的某种思慕感情，克拉克得到了回应。那种回应让他脸上发光，让他眼神含笑，让他笔直的往前走。布鲁斯无比清晰意识到，那个自己也爱着这个氪星人。 晚上他们和斯通博士进行了通讯，斯通博士在超人的帮助下利用和氪星飞船的远程连线同时开始计算黑洞需要的撞击当量。现在所有的计算方式已经纳入正规，需要的只是时间问题。 布鲁斯在蝙蝠洞里监看哥谭的状况和数据情况，克拉克出去晃了两次，而巴里在楼上可能打电动或者看电视。布鲁斯猜是后者，因为在11点新闻的时候，巴里出现在蝙蝠洞。 “你这里有电视机吗？” 布鲁斯指了指一个方向。 巴里嗖的出现在电视前：“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这个。”他开到夜间新闻的频道。 那是莱克斯卢瑟的新闻发言人，他在为莱克斯卢瑟的被监管做出声明，表示律师团队已经介入会提出正式抗议。同时借由发言人，莱克斯 卢瑟提出对韦恩集团的抗议和质疑。 “在这起事件中，令人尊敬的莱克斯 卢瑟先生受到某军方不愿意透露姓名匿名人士的控告，我想大家都知道所谓匿名人士是指谁，而在哥谭，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不得不令人怀疑韦恩集团是其幕后操控黑手。” 布鲁斯扬了扬眉。 “哇哦，所以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真的没人怀疑过蝙蝠侠和韦恩集团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巴里一边从蝙蝠侠的桌子上捡东西吃一边说。 “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巴里迅速闭上嘴使劲的咀嚼起来。 “他们意图将内罗毕事件栽赃在卢瑟先生身上，从而从军方处获得氪星飞船的控制权，我们有证据显示，韦恩集团已经开始对其进行改造。其目的不得而知。” “露易丝手里有证据，斯万维克将军很清楚这一点。”克拉克说：“我们从现场拿到的子弹……” “这些可以作假，但是如果仅仅是我们提出的证据，军方不可能会直接才信。他们一定也是掌握了切实可靠的证据，你不会 以为军方和fbi真是吃干饭的吧。莱克斯卢瑟一定也很清楚。他受到的指控如果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很难被关进去，毕竟像他那样的人，一旦进去对股市和经济会有怎么样的影响？” 巴里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看着布鲁斯。 “那卢瑟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抗诉是为什么？” “将水搅的更乱。”布鲁斯看向克拉克：“过去有类似的事件吗？” “我不确定每一次都一样，因为蝴蝶效应，你懂的。”克拉克烦恼的搔着头发：“根据改动点的不同，对方也会做出响应的变化。他在上上一次，就是我们都死在北极那一次，在飞船里设下了陷阱。所以上一次，我们行动快了点，他来不及任何动作。那一次他没出任何事情。” “显然这一次也是。但是他可能有时间有其他想法。”布鲁斯用拳头轻轻敲着自己的下巴：“我会让人去处理这件事。但同时，莱克斯卢瑟需要更加严密的监控，任何人进入氪星飞船都需要验证。我记得你说过氪星的畸变因子在就飞船上。” 第86章 “是的。” “因为在维修，所以来往人员比较复杂。”布鲁斯开始打电话：“嗨，卢修斯，是我。”他转过身，开始和对方布置交代一些安全事宜。 克拉克盯着新闻看，发言人在最后对着镜头说：“卢瑟先生希望告诉世界，大众需要知道真相。”他说：“钟声已经响了。” 克拉克猛的挺直背脊，他站起来的速度像是椅子上忽然长满了尖刺。布鲁斯困惑的看向他忽然变白的脸色。 戴安娜在半小时以后出现在蝙蝠洞，蝙蝠侠正在电脑前计算什么，巴里看上有点不安，而克拉克抱着手臂，他时不时和蝙蝠侠争论了几句。 “我应该去见他？” 克拉克 乔瑟夫 肯特，你看，神都需要立场，神都需要站队。这是一个关于世间邪恶和纯粹道德存在的问题。 “发生了什么事，男孩们。” “卢瑟给我留言了。” “莱克斯 卢瑟？他想干嘛？” “我不知道。”克拉克死死盯着屏幕：“那句话是给我的。我应该去见他。我想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戴安娜严肃的挑起了眉：“我认为这是一个陷阱。” “可那是监狱？他有机会耍小花招吗？” “我说过，这是一个陷阱！克拉克！”布鲁斯用力敲击了下键盘：“你不能一意孤行！” “这句话我听到过。”克拉克喃喃自语：“我太蠢了，我竟然忽视了这一点。”他痛苦的低语，布鲁斯目光微动，他似乎想推开椅子站起来，但是戴安娜走过去，她握住克拉克的手臂。 “嗨，男孩，慢慢来，不要急。” “我的错，我竟然忽略了哪一点。” “克拉克？”巴里叫着他的名字，却发现克拉克死死看着地上某个角落。他不明所以的和戴安娜交换目光，而布鲁斯走过去干脆捏住他的肩膀。“克拉克？” 克拉克的声音像是齿缝里崩裂：“在第一次，莱克斯卢瑟被军方逮捕前，他利用氪星飞船对另一支外星部族发射了信号。” “什么？”戴安娜警惕的站起来。 “我没有看到那个场景，因为当我飞去飞船的时候，只听到fbi结束任务后关于此事的交谈。他们交谈里透露，一个巨大的长角的生物看上去回应了卢瑟的呼唤，他们正在沟通。但当时因为忙着处理蝙蝠侠的事情……我并没有放太多注意力，并且我以为这件事结束了，关于后续，我可以和露易丝去找斯万维克将军问情况。但我没想到第二天世界就开始重启了。” 蝙蝠洞里诡异的沉默下来。 克拉克紧紧捏住拳头：“这件事只在第一次的时候发生。后面再也没有发生过。因为我们会提早行动。但是，第一次，我不知道第一次他们到底交谈了什么。我以为那只是一个偶发事件，在我改变了一切以后，这个偶发事件被终止了。”他不可置信的说：“就像，很多可能被淹没在这些重复的麦比乌斯循环之内，而只到刚刚，我意识到，莱克斯 卢瑟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当钟声响起。”他说：“是当时他对fbi说的最后一句话。”克拉克的声音渐轻：“他记得一切。” “上帝，他怎么记得一切？”巴里惊讶的问。 “重复的注射药剂？”布鲁斯神情严肃的用指节叩着桌子，他问克拉克：“那是什么时候？你记得你去查看的时间吗？我意思是fbi结束战斗，带卢瑟回去的时间。” “半夜，我想是毁灭日战斗结束后。”克拉克思考了下：“临近午夜，具体的时间我确实不太记得，当时状况很混乱。”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这个时间黑洞扭曲的范围是多少？” “你提起过，说我如果离的太远，飞出时空黑洞范围很可能会被抛离这个时间轨迹。” “对，我们的时间绕着这个黑洞一圈一圈的旋转，但外面宇宙的时间流逝呢？”布鲁斯走到电脑前，按动了键盘，一个巨大的地球磁场出现在他面前：“如果外面的时间流逝是正确的？你们有想过，假设重启的时间在三月十六日零时是因为斯通博士的强子对撞机实验结束后，那为什么结束于三月二十六日深夜？” “哦，上帝啊。是卢瑟。” “对，卢瑟利用氪星飞船发射了某种东西，他召唤了那些母盒的拥有者。我们都不清楚母盒到底有多大的用处，但是假设对方能控制母盒，在他们知道这种意外磁场和黑洞的时候，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 第55章 “我得和卢瑟谈谈。”克拉克站起来，他走向蝙蝠洞门口。 “嗨，克拉克，现在是深夜了。” “我用超人身份去，我知道他在哪家监狱，这不会是问题。” “我说过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布鲁斯走过去，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该死的你不能没有计划随便去冒险！” “我得去见他！” “别冲动！克拉克！我们现在必须搞清楚，第一次，他到底在那艘该死的船里做了什么！”布鲁斯厉声警告他。 “我去问他，这是最快的方法。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看到的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但是我去的话，他会愿意对我说的，他的犯罪计划，他会愿意滔滔不绝只为了看着我挫败绝望的样子。”克拉克发现自己的手在轻微的颤抖，这是他的错，他以为被淹没在无数次世界重启的循环里，但是他从来没考虑过，假设卢瑟记得？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了他的大脑，布鲁斯曾经记得过一次，一些片段，一些重要的记忆，在那次，他在所有发生一切就能找到了自己。但那些是布鲁斯无意之间发现的，他没有预谋和计划，只是偶然……但是假设说他能预料呢？ 第87章 莱克斯 卢瑟和那个外星生物说了什么，他知道了多少关于氪星的秘密和新神族的秘密？他学会驱动母盒了吗？他…如何控制自己在变成怪物和保留记忆的微弱差距？他知道一切他经过很长的实验，甚至第一次，他在制造出毁灭日，看着自己和布鲁斯大战的时候，他就筹谋好了一切？ 这恐怖的想法让他眼前猛烈白光炸裂。他几乎有片刻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处的茫然感，直到他感觉到胳膊上的痛意，他看向握住他手腕的人：“布鲁斯。” 蝙蝠侠的手掌有力到可怕，似乎能超越人类极限给与他痛感，他看向对方，布鲁斯脸色严肃的看着他，但是在看到克拉克转过来的眼神时候，却又柔软下来。他做了一个让巴里别过来的手势，将克拉克按在椅子上。戴安娜担心的围绕过来。她伸手握住克拉克的手：“嗨，克拉克，冷静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大脑里嗡嗡作响了好一会，但也许只有几秒，当他重新抬起头时候他看到了他的伙伴们围绕在他身边，担心的看着他。 “克拉克。”戴安娜温柔的说：“我们都在这里。我们一起来面对解决这个事情。” 冰水从脚底往上蔓延，他从未体会过真正的寒冷，但是他现在知道了。克拉克轻声说：“是我的错，我忽略了这一点。”他目光移动到戴安娜，然后是巴里，最后是蝙蝠侠，他看着蝙蝠侠说：“我漏了这一点。”他将那些疑问告诉他们，然后房间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克拉克站 起来：“畸变因子需要时间去改变细胞结构，莱克斯在我和蝙蝠侠，以及同毁灭日的战斗里，有足够的时间去获知所有的氪星知识，和联络上新神族。”他说：“如果他得到了关于这些东西的利用价值和方法呢？”他坦诚的看向蝙蝠侠，后者凝重的拧起眉毛：“他几乎每一次都有各种不同的反应，快速准确，他甚至提早设下计划试图让我变成毁灭日。每一次，只要我一改动，他几乎都能快速制定计划在相应的地方设置陷阱。我一直以为只是他的特别聪明或是什么的……”克拉克紧紧的咬着着后槽牙，感觉到酸涩。他停顿了好一会：“我忽略了这个最重要的因素，他曾经使用了氪星飞船和联络新神族足够久的时间。他也许有足够的时间和办法在重启前控制畸变因子。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会有快速反应。” “你说过时间会将畸变因子的作用减弱甚至消失。”布鲁斯暂停了一下，一个糟糕的猜想浮现出来：“他多次控制过用量。” “对。”克拉克用力闭了闭眼。环视周围同伴，然后站起来：“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去，我必须要知道莱克斯到底记得多少。记忆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淡忘，除非他提早注射了下一管畸变因子。”他脱去外套，将那件因为老旧而愈加柔软的灯芯绒外套搁在椅背上，解开纽扣的地方露出红蓝色的制服。“即便是陷阱我也必须去。”他对布鲁斯笑了笑：“记得吗？我是超人。” 在他走到窗口的时候，布鲁斯快步走过去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克拉克犹豫的看向他的时候，布鲁斯已经按动了按钮：“我需要找人去监视氪星飞船，巴里。”他做了一个动作，“我们必须重新考虑整件事情。” “例行安全检查。”狱警用力敲了敲铁栏杆，站在莱克斯 卢瑟前面：“背过身，双手举高贴在墙上。” 卢瑟盯着他。 “听到没有！”狱警不耐烦又敲了敲：“快点！” 卢瑟慢慢笑起来：“当然。”他举起手，慢慢的转过身，眼尾余光在铁栏杆的边缘慢慢收拢直到最后落在墙上，他盯着那篇灰白色的墙壁。长明灯在下一刻熄灭，他毫不惊讶，对着墙壁笑起来，紧接着红色的紧急灯亮起来，交替闪烁着。 “不用搞这么大阵仗吧，超人。”他盯着墙壁，听到一声轻微的卡啦声，下一秒红灯熄灭。 “我来了，卢瑟先生。” 那种温和的声音有点超越他的认知，莱克斯慢慢的转过身，他看到超人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而超人的身后站着哥谭的黑暗骑士。 “蝙蝠侠。” 后者正从护目镜下看着他，虽然看不出视线的方向，但卢瑟确定那目光必定充满了冰冷的审视。 “哇，哇，哇，真是大阵仗，我应该感觉到光荣吗？黑暗和光明，伪神和骑士同时降临在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可惜我这里没……” “收起你的把戏，卢瑟。”蝙蝠侠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演讲。“我相信你也很清楚我们的目的。” 注视向蝙蝠侠的眼神出现一丝不快，但是他做了一个鬼脸，将目光落到超人身上，他的目光充满一种冰冷的审视评估意味，然后他眯起眼：“看起来，你明白收到我的消息。” “你有什么企图。” “我的企图？我曾经以为向世界揭露你这个愚蠢的伪神是我最大的企图？现在，不？”他举起双手，像是准备站在讲台上冲着向他欢呼的群众进行演讲一样说：“但是我错了，现在，你看着不是很有趣？你在这个循环里一次一次试图找到正确的路，就像一个碌碌无为的蚂蚁在可悲的陶土迷宫里寻找米诺陶斯，以为自己能驱动，能改变命运寻找到正确的方向。但是……”他努了努嘴：“看，你得到了什么。”他窥伺的看着超人的表情，在那烦躁闪烁的紧急灯下是超人的眼睛，他被红光映出一丝不安和恍惚，但也许那只是卢瑟的幻觉，不，那不是，卢瑟告诉自己：“啊哈，你发现了，所以我猜，你知道了，你读懂了那句话。”他大笑起来。 “你发现了吗，并没有什么正确答案，一切都是虚妄。” 第88章 克拉克拧起眉毛：“你……”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慢慢走向克拉克，在他伸出手似乎要拽住超人披风的时候，蝙蝠侠从后面走上来，挡在他们中间。 “哇哦。”卢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瞧瞧你们。”他说：“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想的，大蝙蝠。” “玩弄时间的人是你，卢瑟。” 卢瑟终于把眼神转向蝙蝠侠，他没说什么，却沉默的注视着几乎藏在阴影里的哥谭骑士。 “也许是你，不，但也许是新神族，在斯通博士试图启动母盒的时候，对方接受到了母盒试图被激活的讯息。你察觉到这些，或者，你利用氪星科技的某种方法，在对方发射出信号的时候你接受到了并且回应了对方，你们打成了某种协议。利用母盒造成的黑洞。而为了记住这些，你在氪星科技或者对方的授意或者方案下，给自己注射了经过改良版本的畸变因子作为药剂。你选择保佑了部分记忆，并且在每一次的重启时候，都必须强化这种因子的注入。” 蝙蝠侠冷静的叙说整件事情，克拉克诧异的看着他又看看卢瑟，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蝙蝠侠挡在他的身前，他轻声叫蝙蝠侠。对方歪了歪头，原本垂下的手抬起了一点挡住了克拉克。 卢瑟看着蝙蝠侠，然后缓慢的抬起手，慢慢的开始鼓掌，掌声清脆到有些诡异：“非常精彩的推理，这就是我选择蝙蝠侠去杀死超人的理由。因为你能明白，但是你也能证明，超人，并非无敌。” “你错了，我和超人并不是敌人。” 卢瑟长久的注视着黑暗骑士，露出一个诡异笑容：“人类无法承受大剂量的药剂，就连氪星人也不能，我不得不削弱其成分，以免自己变成变成第二个毁灭日。但是后果是，我保留的记忆非常少，我不得不用笔写写最重要的部分，在重启后迅速完成。”他眼神阴鸷的注视着蝙蝠侠：“我猜你不知道那种药剂带给你痛苦，你像置身于熔岩之中，雷电击穿你的骨头，钢水融穿你的皮肤，你的大脑像放在火焰上烧烤，而每一个细胞都像断裂一样疼痛。” “你为什么这么做？！”超人试图往前，但是蝙蝠侠将手抬高，阻挡了他的去路。 “我为什么这么做？”卢瑟嘲笑的看着超人。“对于从天而降的伪善中拯救愚蠢的人类文明吗？让所有的人都意识你这个伪神只是假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孔，而没发现你是哪一个骗子吗？！是的，我曾经这样认为，但随后我意识到我的愚蠢。”他站直身体。“当我发现飞船上的知识的时候，我发现我所有的一切都被颠覆了。”卢瑟抬起双手，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好像那上面盈满了整个宇宙的知识。“我对那艘飞船说，教我吧。”他阴郁的看向克拉克，那让蝙蝠侠更加警惕的往前了一步，他另一只手已经攥着蝙蝠镖。 “我只是窥伺到了一点知识的光芒，只是一点。但知识就是力量！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拥有知识却没有力量！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所谓的知识只在整个宇宙真理前，什么都不是。”他看向超人：“当你获得一切的时候，你会发现，什么都不是。” “没错，我需要力量注视这一切，需要看着你们如同愚蠢的蚂蚁一样一次又一次徒劳的努力。需要看着你们末日将近而无能为力，在这个宇宙里，就连超人也不值一提，更加强大，暴虐，毫无道德的扭曲生命体在这个宇宙里。” “人类就如同这宇宙里的尘埃，一切都会随风而逝，就像沙漠里的沙尘，人类的意义价值，不过如此。而力量才是这个宇宙的真理！” “我意识到我的愚蠢贫乏和无力。” “我需要东西来改变这一切。” 莱克斯 卢瑟狂热的说：“每一次，我只需要在时间重启前注入一毫升的药剂，我能记住所有重要的事情，但是谁又在乎呢？在下一次，我会快速记录下我所记得一切，一次又一次。那可和给你注射，不，给蝙蝠侠注射的浓缩版本可不同，我很有经验，这就这么一滴。” “你知道，时间黑洞已经形成，在地球时间停顿的时候，宇宙时间仍然在流逝。”他看向超人：“他们已经来了，而你们所做的努力在下一个时间点就会化为虚无。直到他们降临。” “他们是谁？”克拉克说。 “死亡的钟声，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卢瑟大笑起来，他闭着眼陶醉着哼着歌，他挥舞起手臂，像一个指挥家指挥出虚空的命运乐队。 “我会阻止你的。”克拉克说：“你不会成功的。” “我不知道输为何物？”卢瑟睁开眼看向他。 “不，你会学会的。” “你看上去确实变了。”他微笑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超人，钟声已经响起。” 第56章 “我们没时间了，如果第一次卢瑟就成功和新神族联络上的话，那我们重启三十多次，正确的时间流速已经过去很久。” 克拉克站在楼边看着哥谭市，蝙蝠侠正在和蝙蝠洞连线说些什么。克拉克没在听，他只是自顾自说着。“十天一次，那我们已经快渡过了一年，拉奥啊，这些时间都被我浪费，我们很可能……” “是十一个月多十七天。”蝙蝠侠结束通讯朝他走过来。“我们不知道对方抵达地球的时间，但是我们需要更快的解决这个事件。” 第89章 克拉克看向他，感觉自己喉咙里哽咽的肿块：“是我的错，我没注意到这一点。我一直以为……我只是做错了某件事，让时间行驶向错误的轨道，而我……”他咬了咬嘴唇：“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听着，克拉克。”蝙蝠侠摘下护目镜：“我不想为你辩解什么，但我得说，你确实浪费了点时间。” 没有护目镜的遮盖，克拉克可以直接看到他的眼睛看，布鲁斯眼里有着遗憾，但是并没有责怪，他笔直的看着自己。 “但我们并不能因为你没有做到而责怪你，没错，我们不得不竭尽全力去拯救别人，不得不做出一些选择，即便有些会让我们很痛苦。但这并不是你被责怪的理由。错的不是你，是莱克斯 卢瑟。他的疯狂在将整个世界拖下深渊。” “如果我……” “没有如果，听着，克拉克。”布鲁斯朝着克拉克伸出手：“我现在要去星辰实验室，你决定跟我一起去，还是继续在这里责怪自己？” “我？一起？”克拉克坚定的回答，然后他看到蝙蝠侠嘴角微微的扬起。“当然，一起。” “那就一起来吧。” “以人类现在的科技力量所能窥伺的宇宙光年是有有限度的。”斯通博士放下电话，他刚和一个天文学届的学者结束电话，“要观测一支舰队，或者一颗流星的变化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我们需要很多方法，哈雷望远镜，射电天文望远镜，空间探测仪等等，无数的时间无数观测人员等等。当然，这还是排除在对方不会利用虫洞或者母盒作弊。他们很可能一瞬间就跨越时间空间的障碍到达地球。” “我们无法估计他们的科技实力，但是从母盒的技术上来看，很可能千年前他们就 远远领先于人类。” “如果他们来，我们……我们得想办法，也许我们应该召集海王，或者寻找更多的超能力者。”克拉克握着拳头。 “假设说，他们通过莱克斯卢瑟用母盒来控制母盒的力量，引起了黑洞。很可能，他们已经预计好时间，地球就是他们的目标。” “哦，老天爷，我们应该怎么做？” “实验室需要多久能完全封闭。”克拉克转过头看向斯通博士。“包括氪星飞船的密封推进室。” “最快也要后天。” “我知道。现在计算结果到了哪一步？能给我看一下吗？” “当然，但是我们的大致的运算轨迹在月球轨道5000公里处。但是具体的轨道我们还在计算，必须进一步缩小这个数值，不然你会很危险。” “克拉克！” “两天。”克拉克说：“麻烦您尽快。如果卢瑟的话是正确的，他应该有关于新神族来地球的确切时间，记得他说了什么吗？”他转头看向布鲁斯：“钟声已经响了。如果他们来了，他们一定有办法将母盒的问题解决，我们很可能来不及迎战边被抛入虚空。我们不能冒险，布鲁斯。” 蝙蝠侠从头罩下盯着他，克拉克神色非常坚持。他们彼此注视了好一会：“这很危险。我们现在的时间……” “我们没有时间了。”克拉克看着他，“我说过，蝙蝠侠，我就是这个地球的plan b。” 他忽然哽住，理智上告诉自己克拉克的话是对的，他们会来不及，他们很危险，如果拖延到最后一刻，很可能最后当新神族大军来临的时候，他们会被直接扔出地球的时间循环里，他们无法再回到当前宇宙。但是……布鲁斯定了定神：“我不会让任何人随意冒险。我去想办法。” “蝙蝠侠！” 他们互相瞪着对方，直到克拉克先软下来，他挫败似的垮下肩膀：“我不想跟你吵，蝙蝠。”他走到墙边靠在那里站着，“时间有限，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他。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布鲁斯，但是我们也得……”他停顿了下微微点了下头，那是一个思考的动作：“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吗？我知道你总有各种计划，方案，等等，我也相信你能做到，但是我们要考虑到每一个步骤。” “你在劝我冷静吗？” 克拉克含笑看向他：“你需要我劝你吗？”他说：“我只是觉得我们彼此都得冷静一下，我们还有回转的余地。” “对，我们还有回转的余地。”布鲁斯喃喃的说：“重要的是时间和速度。我会安排制作一个便携定时装置，通过脉冲电波和那个密封舱相连。”他用手指在手腕处绕了一圈：“可以做成手环式，耐高温冲击。到时候你带在手腕上。有效距离可能不会很远，但是你的速度可以弥补这个差距。对，就是这样。” 克拉克看着他，布鲁斯快速的说着他的各种计划和方案。 “这个计划我认为可行。我计算过超人的速度。只要把倒计时控制在五秒内，他足够时间逃脱这个黑洞的引力范围。”斯通博士将一系列计算指数展示在屏幕上。“我们现在计算出的范围仍旧在月球轨道内，到时候你按下计时开关，然后快速朝着地球的方向撤离，第一波冲击70%的可能会冲击到你的身上，但是我们预估这些冲击波对钢铁之躯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他按了几个按钮，一个黑洞的雏形展现在屏幕上：“因为最大的问题是，当黑洞收到正反粒子冲击的瞬间释放在高能辐射。”他用计算机演示那个画面。“致死的原因不外乎是高能热辐射，潮汐力。最关键的还是位置。” 第90章 蝙蝠侠严肃的看着这个画面：“我们必须尽可能的计算出极限安全距离。”、 “没错。顺便说，大都会那艘飞船里的隔离舱改装进度在80%，明天，卢修斯会安排人将正反粒子发生器和那个强子对撞机的核心部件一起搬进去。然后我们会封舱并进行密闭性安全性能测试。” “很好。我尽快制作出一个手腕便携定时装置。我们尽量压缩时间完成。” “我知道。” 蝙蝠侠朝斯通博士点点头，他看向克拉克：“我会联络戴安娜，预防万一，她去联络海王，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人手。” “我可以去帮忙。” “不，你留在这里。” 克拉克从冰海里拖曳出那条船只，当他回到蝙蝠洞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湿漉漉净润着冰水的气味，布鲁斯皱着眉头看着他。他也皱着眉头看布鲁斯。 “嗨，你多久没睡了？” 克拉克走过去，感谢了阿尔弗雷德递来的毛巾，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四点了，布鲁斯！”他对着年长的管家点了点头：“你去休息吧，阿尔弗雷德，毕竟这个点了，我来搞定布鲁斯。” “说的也是，我这个老年人也确实需要。”阿尔弗雷德摘掉眼镜，揉了揉鼻子。“交给你了，肯特少爷。” 克拉克惊讶的眨了眨眉，随后对对方回报微笑。接着转头看向布鲁斯，后者正带着电焊操作工具在滋滋滋的操作什么，银白色的火花在他指尖闪过。从克拉克进来，布鲁斯就专心于手头上的工作，甚至没抬头看他，就算招呼也是敷衍哼了一声。 克拉克毫不在意的走过去：“嗨，布鲁斯。”他伸手挡在那个烙铁前，剧烈的白色火花打在钢铁之躯的手指上，发出一声咯的难听声音，然后停了下来。 布鲁斯不快的摘掉护目镜，他瞪着克拉克：“克拉克！” “你需要休息，布鲁斯。” “试试？我有过几天几夜不入睡的习惯。” “这习惯很糟。” “放开你的手，超人。” “来咬我啊，打败我我就放手。” 布鲁斯怒视着他，而克拉克毫不在意的笑起来，直到对方挫败的扔下护目镜和手中的工具，布鲁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听着，克拉克，我们的时间不够。” “隔离舱测试顺利的话，明天能搞定，后天进行测试。”克拉克一屁股坐在主机台上，无视对方不爽的眼神，“我随时可以出发。” “你可能会死。” “我才不会，我是钢铁之躯，我可是超人。你忘记了吗？”克拉克举起手臂，比划了炫耀肌肉的意思，换来布鲁斯不屑的冷哼。克拉克侧着头歪着脑袋笑看他。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克拉克的那种神情真的太难让人生气了。布鲁斯挫败的大声叹气，他揉乱自己的头发。他看着自己手指，他知道克拉克那些乐观的想法，氪星人展现给他的那些温柔乐观勇往直前，从不畏惧退缩的那些东西……那些就像太阳一样充满活力散发着热量和光芒，但是布鲁斯知道，克拉克确实可能会死这里，死在黑洞的爆炸里。只要一点错误，他就会死。这个想法像森林里最泥泞沉重的沼泽拖曳着布鲁斯的脚。“上帝啊。”他轻声说。“我真讨厌你，克拉克。” “我的荣幸？”克拉克笑眯眯的回答。 “但是……” “但是？” 布鲁斯站起来走到坐在桌子上晃着脚的氪星人旁边，他们的视线变得差不多高，克拉克仍旧那个笑容：“布鲁斯。” 他慢慢凑过去，像是意识到他要坐什么似的，氪星人的笑容变的平静下来，他看着布鲁斯没有退缩，在他们近的几乎要呼吸彼此的鼻息的时候，布鲁斯问他：“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是的，我知道。” 他们的交谈仅限于此，因为接下来，他们消弭了彼此之间最后一点距离。 第57章 克拉克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蒙蒙亮。灰色的日光从巨大的玻璃窗外映射进来。他看着天边翻滚的沉重的云层，厚厚的垒在天边，一丝蓝色都不露，他能听到窗外风打卷树叶的声音，安静而轻柔的响着。世界还沉寂在一片昏沉的睡眠里，尚未醒来，就连城市也是安静着。克拉克就那样好一回，他倾听这风的声音，河流的声音，树木的声音，城市的声音……然后是心跳的声音。 他能倾听到布鲁斯的心跳，在他的身后，有力而平稳，克拉克微微侧转身体看向对方。布鲁斯还睡得很沉，他能听到对方平缓的呼吸声，胸口的起伏。 他着迷看了这场景很久，知道天空的晨曦变得更明亮了一点。克拉克撑起身体，被单从他身上滑落下来，直到他的腰肌堆叠起来，而一只手也从他的腰间堪堪滑落到危险的位置。他几乎是无声的从对方的手臂牢笼里滑了出来，也许还用了一点超人漂浮的作弊。但布鲁斯看上去依旧睡的很沉，他的嘴角舒展开，没有那些讽刺嘲笑的弧度， 克拉克克制住自己想要抚摸的冲动。他试图从地上翻找出自己的衣服，但那看上去只是徒劳无功。他对着一些可能是衬衫的残留物发呆。如果这个时候去布鲁斯的衣柜里翻衣服穿会不会很失礼？ “克拉克？” 他转过头，布鲁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正看着自己。男人的眼里也盛满了灰色的天光，他的神情倦怠里带着一些温柔，他轻轻拍拍白色揉皱的被单，然后看着克拉克。 第91章 克拉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布鲁斯。 “嗨，克拉克。”布鲁斯又喊了一声，超人赤裸着沐浴在晨昏的天色里。虽然日光不够明亮，但依然能勾勒出他被吞没的阴影，就像一座完美的希腊雕像矗立在那里，近乎完美无瑕，却冰冷到令人战栗。但是半分后，希腊雕像动起来，克拉克在他窗边坐下，那些冰冷的石质感消失了，他能触摸到对方柔软温热的皮肤。 布鲁斯的手攀附上对方的胳膊，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一小块皮肤。 克拉克微笑的坐在床边用那种纵容目光的看着他，他近乎白色的皮肤在那些近浅灰色日光下边的犹如大理石一般，但是布鲁斯知道不是，他没有大理石那样冰冷坚硬，而是柔软充满弹性。他撑起身体，凑过去，将亲吻印在对方的肩膀上，在克拉克转过头的时候，从对方的嘴唇上拿走一个亲吻。 “没刷牙。”克拉克咕咕的笑起来。 “你真煞风景。”布鲁斯抱怨著，握住他的肩膀。他从氪星人嘴唇上拿走第二个。 克拉克侧转过身体，配合男人的动作，直到他重新躺倒在床上：“布鲁斯。”他咕哝着说，他的眼神，微笑甜蜜的几乎能滴出蜜来。 布鲁斯知道自己猜测不会有错。氪星人的感情，以及他所得到过的回应。那些东西让他的眼睛里都能润出甜蜜来。他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一些什么，他的灵魂里是空的，但是又给克拉克装入如此之多不可思议的甜美来。他看着克拉克，男人卷曲的头发在床上乱糟糟的散开，他的蓝色眼睛里有明亮的光芒。 因爱而畏惧，但也因爱而更加勇敢。 实验比预想中的要顺利，他们经过五次测试，隔离舱的密闭性和耐高温性能都非常良好。 “这是电子脉冲手环。”卢修斯从桌子上拿过一个黑色的匣子，他递给克拉克。 克拉克打开，那是一条黑色的手环，它看上去和市面上那些运动款的手表没什么区别。 “生物监测驱动。”布鲁斯从他手里拿过手环给克拉克戴上：“高硬度检材。”他按动了平滑的界面，然后一个绿色的启动按钮出现：“这里。”他指给克拉克看。“考虑在真空环境里的传导速度和说话的问题，你只需要按动就可以了。”他冲着卢修斯打了一个响指：“多久？” “视距离而定，目前我们在真空中的实验数据不够，建议不要超过十米。” 布鲁斯皱起眉头：“我希望距离能再改进一下。” “我们正在努力，韦恩先生，你知道这可不容易，我们缺乏很多实验数据。”他们站在走廊门口，看着斯通博士带人正在装载粒子发生器。“时间太紧张了。” “真是麻烦你们了。” “没关系，超人，我很乐意能帮上忙。”卢修斯对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往隔离舱另一边走：“这里。”他指着一个白色的盖子：“这里是另一套启动系统。”他按了下盖板，“弹开，或者猛击都能打开。里面是哪一个绿色按钮，手动启动。当然我并不推荐，因为这个是立刻引爆，很危险。手环则是定时装置。” 布鲁斯盯着那个盖板：“改定时呢？” “需要时间，我们得再有两天，当然现在还是测试阶段，我尽快安排改弄一下。” “好。”卢修斯带着他们绕着这个隔离舱：“这是一个大概直径是十米的球体，可以吗？” 克拉克抬头看了看顶部：“可以，不过飞船顶部最好弄个打开的窗口，我可以托举出去。” “我们正在做这一部分。”卢修斯压低声音：“按照韦恩先生的要求，我加强了这里的警备，不然这里来往人员太杂。所以……可能在人员筛选上会比较严格，当然进度也是。” 布鲁斯皱着眉看看着那个隔离舱：“卢修斯，我这里决定应该在修改下，设计图在那里？” “在我的临时办公室里，这里走。” 克拉克在这个隔离舱周围观察着，他注意到工人已经把下面都挖空了，四面有临时固定装置固定住这个圆球体，很稳定，应该在内侧也有固定装置，他又抬头看了看上空，有几个工人正在进行固定切割作业，应该就是卢修斯说的开个洞。他估算了下尺寸，又蹲下身试图掂量下分量。 “克拉克！”布鲁斯从走廊的拐角那头探出身。 “来了来了。”他那一叠声的回应到。 “在干嘛？” “没啊，我看看多重。” “哦，怎么太重了，要不要找猎鹰号给你帮忙？” “还行，挺轻的。” “……” 一个穿着黄色背心带着头盔的工人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后抬起头，然后他匆匆的转向走廊的深处。 第58章 “这很危险，卢瑟先生。” “嘘，安静，莫西。”他将食指竖在嘴唇上：“你知道，伊卡洛斯会需要一些翅膀，即便那只是蜡做的。” “我再检查一下轨道。”布鲁斯点击计算机，将最佳轨道和角度指给克拉克看。他们准备了多个方案，当然最终执行人只能是克拉克。“韦恩科技的卫星会帮助你修正位置和轨道。”他弹了弹克拉克手腕上的腕表：“这上面会纠正你的方位。你得严格执行方案。”他说：“我们现在的时间不够，必须做充分的打算，当然如果这一次不行，下一次，你继续背下所有的方案留给下一个布鲁斯 韦恩来解决。” 第92章 “就像接力赛。”克拉克咕哝着说。 “别抱怨。”布鲁斯走过去揽住他的脑袋，低下头。 “咳咳。” 布鲁斯尴尬的停下动作，阿尔弗雷德站在身后：“抱歉，年纪大的人总有点小毛病的。” 克拉克趴在桌子上开始笑，这让布鲁斯有点恼火的敲了敲他的脑袋。氪星人保持那个姿势从手臂上抬起头看着他，在昨夜过去以后有一些什么悄悄的改变了，克拉克表现那种被太阳照亮般的明亮和热切更加明显，他毫无不掩饰对布鲁斯的感情，就像即便他什么也不说，只需要站在那里，布鲁斯也能感觉到那种热切的爱意。 奇怪的是，他并不为此感觉到不安和厌烦，而是感觉到快乐。布鲁斯又看他一眼，氪星人依旧递给他笑容。阿尔弗雷德转身摆弄仪器的时候，他快步走过去，一个快速的嘴唇接触让克拉克的眼神明亮，而他转过身。在阿尔弗雷德交代事情的时候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管家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秘密，他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他做了一个鬼脸，而克拉克把头埋到手臂里，开始闷笑。 “我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母盒主人什么时候到，但是我们必须准备好。”稍晚的时候，布鲁斯和在挪威的戴安娜进行了一次通讯：“你哪里进行的如何？” “他不在酒吧，有人说他有时会出去两天。深海不是我强项。不过我打听到他的父亲住哪里，我准备过去看看。” “好吧。” “你那里如何 ？” “目前一切顺利。不过我认为事不宜迟。” “当然，我会尽快的。” 克拉克翻开那本资料本，他能嗅到空气里一丝电子的特有臭味，蝙蝠侠各种用具的气味，药水的气味，空气清新剂的气味，布鲁斯挽着袖子，正在桌子上忙碌着什么，阿尔弗雷德上楼去准备点心。他们安静而无声的忙碌着，半个小时后后，阿尔弗雷德带来了新出炉的饼干，他将那碟零食放在桌子上，催促他们来吃，克拉克伸手去拿的时候，蝙蝠侠的通讯器响了。 布鲁斯缩回了手，带起变声器去接通讯器。 “蝙蝠侠。”通讯器那头是戈登局长。 “是我，怎么了？” 克拉克转过头小声的感谢阿尔弗雷德手艺，他们愉快的交换了关于也许可以尝尝克拉克手艺的意见，那让老管家笑起来，但是下一刻，他们看到布鲁斯站直了身体，他的声音拔高了。“该死！” 两人同时停止了话语，克拉克担心的问他：“布鲁斯。” 但布鲁斯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猛击一旁的装配箱：“我去一次黑门监狱。” “发生什么事情了？”克拉克站起来，布鲁斯的态度令他紧张起来。而对方正在快速穿上装备。 “有人混进去见了卢瑟！？” “什么？那不是只有律师？” “我让戈登把录像发到我过来，阿尔弗雷德你做下影像对比，我现在去监狱确认一次状况。” 阿尔弗雷德快步走到电脑桌前坐下来，一则新的消息插入进来：“看到了。” “我去看情况！”克拉克快步走到窗口。 “克拉克！”布鲁斯几步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腕：“这很危险。戴安娜去找海王了，巴里在实验室试验新的对撞机。你得守在这里。我只是去确认状况。” “我更快，布鲁斯。”克拉克扯开了衬衫露出了超人的制服。 “这是愚蠢。贸然的的行动。”布鲁斯刚要说什么，整个蝙蝠洞的警报开始响起来。他立刻去查看一排报警位置的gps点：“该死！黑门监狱，阿尔弗雷德！！” 管家迅速调整镜头，切换到对准监狱的那个位置，几个镜头看上去监狱毫无异常。布鲁斯飞速扫过每一个镜头，看上去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切内部镜头。” “知道了。” 克拉克站在门口看向屏幕。 “走廊，通道，卢瑟囚室呢？那里的实时监控镜头切过来，该死，那些狱警在干什么！”布鲁斯飞快的按动键盘，而下一刻，阿尔弗雷德的对比结果出来了。“是莱克斯 卢瑟的秘书，摩西小姐。” “该死！” “我还是……”克拉克话语未落，只听警告再一次鸣响，这一次是在监狱外面的报警系统，阿尔弗雷德再次切换屏幕画面，毫无变化。 “误触还是？”阿尔弗雷德喃喃自语，但是下一刻屏幕正中烟灰四扬，看上去就像发生了一起爆炸。“不，爆炸？”布鲁斯调整着镜头，从稍高处的镜头他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画面。“不，不是。”他摇头。 监狱上方被炸裂出一个大洞，砖瓦碎石纷纷塌落，烟尘弥漫而警报连连。 “卢瑟炸了监狱吗？”克拉克发问。 “看上去……” 布鲁斯还来不及回答，下一刻，一个丑陋的脸贴在镜头上。他有着肉瘤石化一样的皮肤，冷血生物爬虫一样的眼睛，他张大嘴巴，露出层次不齐的牙齿，朝着镜头嘶吼。 “上帝啊，这是什么？” “毁灭日。”克拉克的声音不可置信的传来。 布鲁斯猛的转头看向他：“这不可能，佐德的尸体已经被军方藏匿了。” “不，还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什么？” “莱克斯 卢瑟。” 第93章 克拉克退后了一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下一刻，那个怪物撕毁了镜头，整个画面变成沙沙一片。 布鲁斯走到主机前，冷静的迅速按动键盘切换系统：“所有的摄像头，捕捉毁灭日的行动。我需要他所有的行动方向，路线。” “好的。”阿尔弗雷德快速配合，“我已经 调动了韦恩卫星查看情况。”一张清晰的地图出现在屏幕上，一个红点快速移动着。“哦，上帝，他开始移动了，非常快速。” 克拉克看向那个红点。 “联络戴安娜，巴里？不你保护好实验室。”蝙蝠侠快速走向保险箱：“我来制作武器。”他快速按下密码，一片绿光映亮他的脸：“克拉克你……” 一声轻微的气爆音，当布鲁斯回过头的时候，克拉克已经消失在门口。 “克拉克！”他大声叫着，但是这毫无用处。他愤怒地用力捶了下面板：“准备蝙蝠机，我要过去。” “这很危险，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忧心忡忡的说。 布鲁斯回头看向那个氪石：“我们没有选择，阿尔弗雷德。” 第59章 整个黑门监狱上方被炸出一个巨大的裂口，狰狞向大众展示发生在这里的一些事情。源源不断的消息从警局涌上了蝙蝠侠的通讯器，包括黑门监狱的伤亡，乘机逃窜犯人的踪迹。他需要去处理这一切。 “我过去了。”巴里在通讯器里告诉蝙蝠侠：“我看到它了。” “你必须小心，巴里，缠住它，但是别正面接触，拖延时间等我和超人过来！”蝙蝠侠在通讯器里叮嘱对方，而该死的，超人在出去的时候竟然没有携带通讯器。 “我知道了。” 蝙蝠侠切断了通讯，他从蝙蝠机上跳了下去。 他追踪着毁灭日的踪迹，这很好追踪，它一路都留下破坏的残骸，燃烧的加油站，爆炸的汽车，倒塌的房屋，被击碎的公路。毁灭日似乎专注在破坏上，他虽然可以一路非常快速的前行，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破坏。 克拉克落下将一对被横梁压住的母女救了出来，他将他们交给一旁的路人，继续往前飞去。 莱克斯以他绝顶聪明的大脑，在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切？他甚至把失忆都计算进去呢？他那一次又一次能计算出超人的轨迹和蝙蝠侠的动作。 他抬起头注意到前方的爆炸，他追上去，将一辆摇摇欲坠的公车扶稳顺便撕开大门。里面惊魂未定的人们涌出来，一个年轻人拉住他的披风：“超人，那个怪物，我们全力逃出来了，但是它往大都会去了！” “我知道了，我立刻过去。” 超人转身就要走的时候，但一个孩子拉住他的披风：“那个家伙很可怕，超人。” 他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超人是在大桥上追踪到对方，那时候巴里已经跟对方缠斗起来，但是在力量上巴里完全被压制着，他只能以极快的速度保证自己的安全和尽可能拖延时间，在他到达的时候，巴里快速的躲到他身后，他少见的喘了几口：“上帝啊，克拉克！那家伙太可怕了。我以前没遇到过！” 他抬头望向四周，大桥上大部分人都已经被闪电侠疏散了，但是还有一些躲在汽车下面或者车内无法动弹，克拉克快速大致浏览下状况，他注意到大桥柱子危险的程度：“我引开他，你快把这些人带去安全的地方。” “知道了。”巴里点了点头，但随即他又补充：“蝙蝠侠让我转告你，不要乱来。” 克拉克漂浮往上，他知道大概布鲁斯会为他不等自己行动而生气，但是他没法等待。布鲁斯一定有很多计划，而首先他知道，布鲁斯甚至没有氪石长矛，要凭借凡人之躯对抗毁灭日，这太难了，而他也不愿意看到那样场景。他对巴里挥了挥手，看向毁灭日。 “卢瑟，我不会让你继续下去的，我会阻止你的。” 他不知道那个家伙是否还会保留人类的意识，但是他猜多半不会，因为没有人比蝙蝠侠拥有更坚强的意志，那现在对面的只是一个怪物，而非人类。他 用热射线将对方逼退掉下大桥，巴里飞快的过来看。他伸手阻止了对方。 “尽可能疏散人群，巴里。” 他说着越过桥梁往毁灭日的方向飞去，他有过和毁灭日对战的经验，并且不止一次，他知道要避开那些该死的利刃和尖刺，因为那足以击穿他的胸口。普通的武器，甚至核弹都无法控制毁灭日。而现在他不能后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能后退。 毁灭日猛的从水里跳出来，在超人向他挥舞出拳头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拳头。超人被击飞出去，他沉重的砸在一幢临河大楼上，下一刻，强烈的射线将他死死的锁定在水泥墙上，他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仿佛裂开一样的疼痛，血液从额头处滚落下来。 超人从墙上掉下来，一旁的人尖叫着往大楼后逃去。他看向毁灭日，这次是卢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为了什么？世界再一次重启？或者阻止他们炸毁黑洞？如果后者是真的，那说明他们这条道路是对的，卢瑟不顾一切也要让新世界新秩序的诞生，但是他不允许。 “这是错误的，卢瑟。”克拉克擦掉滑落进眼睛里的血“我会阻止你。” 第94章 毁灭日冲着他嘶吼，就像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卢瑟告诉他：“我不知道输为何物。” “不，我会告诉你的，卢瑟。”他从废墟里站起来：“无论你重生多次复活多少次，我都会击败你，那是错误的，卢瑟。” 屏幕上显示毁灭日经过的路线和状况，而另一侧电视台的飞机正在上空试图捕捉到超人和毁灭日战斗的场景。蝙蝠侠迅速调整那个画面，他看到超人从街道废墟里站起来，抖落一身碎瓦砾，他的披风被撕开，肩膀上明显在流血，而他的脸上也有着血液残留痕迹。但是克拉克没有停留，在他站起来的瞬间，他立刻又冲向毁灭日。 城市发出崩毁的嘶鸣声，在深夜里尖锐的尖叫着。 他看到克拉克那一次一次倒下又一次一次站起来，他看到哥谭不断刷新的罪犯逃逸记录，巴里在系统里大声报告现场情况，他几乎能看到红色的流光闪电一次又一次穿越城市，但这 还不是最糟糕的，在这个城市的一隅，那个掌握着星球未来的装置在那里。 蝙蝠侠回头看了一眼他的铅盒。 “我认为，您应该看一下这张图。”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认为，现在的毁灭日保留一丝意识，他的路线太过清晰。” 蝙蝠侠点开那张标识毁灭日行动路线的地图，他意识到阿尔弗雷德说的是对的，毁灭日的路线太过清晰，就算他在和超人的争斗中也没有停下来往那个方向前进。 “氪星飞船。” 莱克斯 卢瑟把自己变成怪物的最终目的是阻止那个东西，阻止黑洞被湮灭。 令人畏惧的战斗仍旧在持续，城市破坏的轨迹清晰可见，整个大地都仿佛因为超人和怪物的战斗在震颤。卢修斯和斯通博士震惊的看着屏幕上的战斗，四周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开始紧急疏散，但是……卢修斯走向场地中间那个巨大的银色球体。 通讯器猛的响起来：“离开那里！” 那是蝙蝠侠的声音，卢修斯奔过去接通了：“蝙蝠侠！那个怪物是什么？” “毁灭日，他的目标很可能是阻止我们摧毁黑洞。你们那里很危险，现在交给我们处理。巴里。” 他的话语刚落，巴里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朝他们伸出手：“我带你们离开。” 卢修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装置：“不行，我们不能走，需要有人在这里看着。” “危险，离开那里！”蝙蝠侠用命令的口气说：“巴里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卢修斯紧紧抓住桌子的一侧他看向斯通博士：“带他走，他需要照顾他的儿子，而我会关注这里直到最后一刻。” “福克斯先生。”巴里拧起眉头。 “你知道，蝙蝠侠，这里需要人。”一声沉重的震动，让整个房间都扑簌簌的震动起来，他们三个环顾四周：“走！带斯通博士走！” 电视上的主持人忽然尖叫起来，直播镜头忽然旋转起来，三个人一起惊恐的看向画面，而下一刻超人的脸就出现在镜头里，镜头重新稳定下来，而主持人不断尖叫着超人超人。整个画面都几乎被超人塞满，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糟糕的状态。 “哦，上帝。我得去帮他。”巴里说，他看向斯通博士：“抱歉，我先送您走，斯通博士！” 卢修斯走向画面，他看向那个令人战栗的景象，超人的脸上流着血，他的制服破碎，就连身上也到处是激战的痕迹，他看上去如此糟糕令人担心，主持人的声音快速而焦急也在传达着担心的情绪，这仿佛是大家第一次意识到超人可能会死。 “那个怪物，这么厉害？” “是的。”蝙蝠侠的声音低沉的回响：“很难杀死它，它的身体是以氪星基因净化为基础，强大的再生和修复力，我不知道卢瑟在基因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也或许它本来就是这样。人类的力量很难处理掉他，超人说过，就算核弹也一样无法杀死毁灭日。但也许氪石有用。” “我还有一个办法，韦恩先生。” 第60章 超人被毁灭日拽住脚腕，他就像挥舞一个武器一样大力旋转着最后摔飞出去。他沉重的倒在废墟里，看着毁灭日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克拉克用力抹了一下脸，他知道他不能后退，蝙蝠侠在附近，他知道的。就好像转了一个圈，他又回到原地。 布鲁斯倒在他的面前，他的胸口碎裂开来，他可以看到男人死去的模样。 不，克拉克想，他张开手臂：“我不会再让你前进。”他竭力在改变命运，他试图拯救所有的人，从那些无辜的人类，旁听观众，芬奇议员，还有蝙蝠侠。他希望拯救所有人。他艰难的站起来，冲向毁灭日。 蝙蝠侠是在那个被摧毁的超人雕像下找到克拉克，他刚刚被毁灭日打进超人广场，而蝙蝠机适时用一发氪石炸弹缓解了局面。 “你看上去很糟糕。” “还行。”超人艰难的喘了口气，他擦拭了下滑到眼睛下的血披风抖落下一堆碎石粒。，蝙蝠侠伸手将他拉起来，他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克拉克。 “你还有多少？” “一发，只来得及做那么多。” 克拉克皱着眉头，他看起来忧心忡忡：“这不够。毁灭日具有自我进行的能力，它在上次吸收核能以后甚至比我能更快速的回复，并且强化防御。”克拉克开始咳嗽，布鲁斯按上他的胸口，检查他是否受伤。“上一次，我用氪石杀死过他。我不确定这次一定可以。毁灭日具有自我进化的功能，他的力量会因为受到的攻击而变化”他朝布鲁斯艰难的笑了笑：“但是我得去试试。”他说着看向毁灭日：“至少目前，他还能受影响。” 第95章 “不，有一个办法。”蝙蝠侠拉住他的。“很我让阿尔弗雷德去做了牵引机改动，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克拉克，你要拖住他，不要正面面对，我们需要尽可能拖延时间。” “什么？” “刚刚卢修斯告诉我，他们在隔离舱里做了双重隔离，大圆套小圆。”布鲁斯告诉，就在刚刚，卢修斯告诉他，他们原本为了减小爆炸对超人的伤害在内层的黑洞又做了一个包裹层，两层隔离非常坚固不但可以承受高温也可以承受非常大的压力。“我带来了氪石。”蝙蝠侠说：“让它吞进去。” 克拉克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明白了布鲁斯的计划，蝙蝠侠刚刚验证了目前氪石对毁灭日还是有效的，他们将毁灭日削弱成普通人的力量，而利用潮汐力一举撕碎他。 “氪石在哪里。”克拉克扫向对方。但那一声巨大的嘶吼让他下意识回头去看状况。 “我去。”蝙蝠侠告诉他：“不然你会死。” 毁灭日看起来已经挣脱了那一片绿色的薄雾，他朝着他们嘶吼，然后冲过来。克拉克一把抓住他，在蝙蝠侠猝不及防的时候，他带着蝙蝠侠一把飞到一旁大楼里，然后速度快到就连蝙蝠也猝不及防的被他从腰带里摸了一把。 “克拉克！”蝙蝠侠试图用力抓住他的手。但是超人飞快的后退漂浮至半空中，这让蝙蝠侠大声恼怒的喊他的名字：“克拉克！” “你应该相信我的，布鲁斯。”超人摊开手，他手里赫然多一个小小的铅盒。他冲布鲁斯笑，这让蝙蝠侠更加恼怒，“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去的。”他转头看向地面，毁灭日嘶吼着正靠着大楼跳跃上来：“我不会再让你死的，布鲁斯。” 蝙蝠侠瞪大眼看向克拉克如同炮弹一样向下射去。 第一次， 我们在和毁灭日的战斗取得了最惨烈的胜利。克拉克说，他的神情很平静，像那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久到细节和感情都已经变得平淡而模糊，久到可以让人释怀。 那天，他们一起坐在布鲁斯 韦恩的客厅里，听克拉克讲述过去所有的事情，他说的很平淡甚至有点乏味。虽然布鲁斯后面才知道他隐去了许多细枝末节的痛苦和感情。但是第一次，他们取得胜利的第一次，他说起来平淡的仿佛在他记忆里已经淡漠。克拉克看着他们，他的目光波澜不惊，但是在转向布鲁斯的时候，一丝痛苦里又仿佛躲藏在他们初遇的光芒里。 那是我第一次了解你。 蝙蝠侠迅速往下跳去，超人抓住了毁灭日，他们翻滚着，像崩落的岩石一样从大楼上掉了出去，他们在半空中厮打着，他看到那个小小的铅盒在超人的披风下一闪而过。克拉克在尽可能的远离他，他忽然意识到，那个痛苦，那个看着同伴死亡的痛苦，从未曾克拉克的灵魂里消失，他永远记得那一幕，蝙蝠侠死在毁灭日手里。并且从未淡忘。 “克拉克！” 他从一幢大楼荡到另一幢大楼，但是这里可供落脚的地方太少了，他们位于大都会中心，这里只有超人广场和那个氪星飞船。他徒劳的试图去追踪迅速往前的超人。红色的披风被在空中旋转，他听到人们尖叫的声音，然后巴里在他旁边出现。他的语速快到有些模糊，布鲁斯不得不用力握住他的手腕让他冷静下来。 “巴里！” 闪电侠一个大喘气，他眼睛睁的大大的：“超人，超人受伤了！” 克拉克从陨石状的坑洞里站起来， 而毁灭日就倒在他的脚下痛苦嘶吼着翻滚着，它的嘴巴里泄露出一些绿色的光芒。但是可以看的出他依然保留了一些行动力，他们的猜测没错，毁灭日会从摧毁他的力量中吸取能量，从而达到更强大的自我进化。他对氪石的容忍度在提高。也许用不了多久，对它来说也只能变成普通的石头。 克拉克踉跄了一下，他慢慢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那里有个被刺穿的伤口，他不得不付出被骨刺刺穿的代价，才将氪石塞到对方嘴巴。而蝙蝠侠附在氪石上的装置被启动后立刻牢牢抓住毁灭日嘴巴里的血肉，如果要拿出氪石，大概要连着整个嘴巴都剔除一圈。也许应该感谢蝙蝠侠，克拉克不敢想象自己被塞入这玩意的场景。但与此同时，他眼角余光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刺痛感，他看了一眼手腕，然后飞快的用制服包裹起来。 “超人！” 巴里出现在他身后，他一眼就注意到克拉克胸口的血迹：“哦，上帝，你受伤了！” “我没事，只是休息一会就好。”他抹掉唇边的血迹，看向巴里的身后，蝙蝠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来的真快，布鲁斯。”他的话音未落，只觉得一股大力猛的向他撞来，眼角余光他看到毁灭日挥舞起他左手的骨刺，但是下一刻，巴里抓住他的手拽住他，他们一起重重摔倒在地面。 一发爆弹在毁灭日四周爆炸，顿时一阵浓重的绿色雾气包围了毁灭日，毁灭日的声音低沉的向某种食肉动物喉咙里的咕哝声穿破了烟雾。乘此机会，蝙蝠侠伸手搂住克拉克将他拉起来，随后射出钩锁将他们暂时带到安全地方。 “氪石已经无法至他与死地。”超人不得不停了一会才将这句话说下去，他看向自己手指，“它的目标很明确，我们没有选择。” “我们应该怎么做？”巴里问他。 第96章 “我……” “不。”在克拉克还没回答以前，蝙蝠侠粗暴打断：“太危险。” “你有更好的计划吗？”克拉克善意的笑着：“通知卢修斯把门打开，我要进去了。” “我可以用蝙蝠机。” “太慢。而且……”克拉克的声音好像在叹息：“你的机器承受不住它的。你在内心里知道我去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没时间了。” 蝙蝠侠紧紧抿着嘴，那是唯一能透露他情绪的地方。克拉克看了他一眼，他意识到他现在多想亲吻这个男人薄薄紧抿的嘴唇，他凑到布鲁斯耳边：“我想吻你，不过等我回来。” 在蝙蝠侠一闪而过的惊愕后，他飞快的向毁灭日冲去。 怪物在蝙蝠侠制造出的氪石烟雾里模糊显露出形状，克拉克没有犹豫，他屏住呼吸冲进烟雾，在骨刺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的时候，他绕道毁灭日背后，牢牢抓住对方庞大身躯的两侧飞了出去。 “蝙蝠侠！”他大声叫着。“我来！” 他看到黑色的影子从他身后闪过。但是他来不及回头看，他必须尽快将毁灭日送到那个金属牢笼里。 第61章 超人用力的将毁灭日扔进那个隔间，他看着那个圆环的隔离舱内部结构。 “氪石可以帮我们撑一段时间，但是不能太长。我得走了。福克斯先生。” “请尽可能远离爆炸时候的冲击。安全范围在……” “我知道，您说过。” 金属盖板缓缓的关上，超人漂浮在空间上方监视毁灭日的动向。 “我希望您安全归来。” 金属盖板沉重的合上，卢修斯最后检查了一遍数据。他冲着超人点了点头，他走过去，蹲下身体 双手掀开那块坚硬的金属板：“离远点，卢修斯先生。”他低头的手看到那个嘶嘶作响的手环已经碎裂，像一块坏掉的手表一样，他下意识将挪动到卢修斯看不到地方。 随后他伸展身躯，抬起整个金属房间，银白色的球体反射出他的样子。他回头看了一眼对方：“不用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他没有等卢修斯回答，一声轻微的爆裂声，超人抬着整个球体往上升。 蝙蝠侠转过头，他只来得及看到超人托举着整个球体快速上升，那速度太快了。他现在就算跳上蝙蝠机也来不及。但是他没有犹豫半秒，他尽其所能快速的奔上蝙蝠机，在闪电侠的惊叫声中启动了蝙蝠机，而在他再次抬头的时候，超人连同那个装着毁灭日和黑洞的球体已经变成天边几乎看不到的光点。 “他们已经离开地球轨道。”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急速镇定的说。 “我知道。”他没有犹豫，立刻启动了飞机。 “您现在去很危险。” “克拉克更危险。”蝙蝠侠按下启动：“祝我们好运吧，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似乎哽咽了一下：“是的，布鲁斯少爷，祝你们好运。” 飞机起飞发出轰鸣的声音伴随着巨大的气流一卷而上，向上追逐着看不见的星光。 超人托举着银球往急速上升。 “往前，克拉克。”他仿佛听到蝙蝠侠的声音，但那也许只是错觉，风声将一切撕裂成白噪音：“就一直往前，我在这里。” 超人在这呼呼的风声里勇往无前，城市在他两侧变成模糊的影像，而他所爱的人，他的同伴，他的朋友，他所有的一切在身后，而现在，他要去未来，去未来。 所有的城市逐渐变成了微小的模型，然后是模糊的色块，最后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星球，他的视界从蔚蓝色变成深沉的黑色，无限宇宙在他眼界中展开。所有的声音，包括风声，剧烈摩擦声也消失了，化为一片寂静。而他独自在这沉寂的宇宙里，像是他从来都是这样孤独。 他头顶上的银色球体突然凸起了一块，然后是另一块，像有一个生物在里面大力锤击。他能看到那些金属开始变的令人不安的凹凸不平起来。他又重新看了一眼银球上的压力和位置读数。克拉克没有时间再考虑更多，他更加急速的往上升，而那些剧烈的锤击变得更加猛烈。他能感觉到毁灭日在里面疯狂的挣扎试图击碎这银球，他知道这撑不了多久。他飞快的往上升。地球在他的视界里不断地后退缩小着，他能感觉到那种古怪的张力捕捉住了自己，像一层薄膜一样包裹着自己，斯通博士告诉过他，那就是视界之膜，当你感觉到一定程度时候，那就到了极限，在那里，引爆。 克拉克停下来，他看向地球，那个蔚蓝色的星球在漆黑的宇宙里慢慢旋转，如此美丽不可思议。他凝视那个星球，那里有他所爱的人，玛莎，露易丝，，还有他许多的朋友，巴里，戴安娜，吉米等等。还有布鲁斯……他所爱的男人。 他如此深爱这个星球。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愿意。 他微笑着按下了那个按钮。 现在，我们就前往未来。 那只蝙蝠倒挂在洞顶，用它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好像一直在对他说什么。 布鲁斯 韦恩从床上睁开眼，这是无数个同样平凡的清晨，他打着哈欠穿着睡衣从卧室走到盥洗室，他闻到楼下传来咖啡和面包的香气，达米安蹲在门口，在他开门的时候试图偷袭他，他轻而易举的接了下来，拎着他的儿子走过韦恩宅长长的走廊，家族的照片长长摆着一条，在过去里凝视着他。 第97章 电视里播报着新闻，达米安不安分的戳着盘子，他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电视里在报道大都会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报道。他翻过一页报纸顺便指责达米安的餐桌礼仪，半个小时后，达米安去上学他去了韦恩集团出席会议。 晚上，他继续追踪那些开始在地球上蔓延怪物的踪迹，它们行动神秘，通常在夜晚出现，在哥谭夜空里飞翔，甚至被错认成蝙蝠侠过。他得找到这些怪物，今天他的运气显然不错，他追踪到了一个，甚至这个家伙手里还拿着一个古怪的装置。 如果不是那个自称绿灯的家伙来捣乱，他大概就能把这个装置带回蝙蝠洞好好检查。 “所以我讨厌不请自来的家伙。” 自称绿灯的家伙还在大声抱怨着什么，他希望对方能闭嘴别影响他。但是蝙蝠侠显然错误低估了对方的话痨和固执，他们沿着怪物的踪迹一路追踪到了大都会。 那些怪物在大都会里蔓延，到处都是人类的尖叫声，他不得不和自称绿灯侠的哈尔处理街道上的问题，但是他们人手有限，疲于奔命，哈尔开始抱怨那些异魔的出现，他的行为也开始升级暴力，绿色的手掌，大炮，锤子，到后来变成火车和监狱。蝙蝠侠无暇管他，他忙着将炸弹扔向那些该死的怪物。 哈尔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比如大都会的那个家伙呢？又或者我们需要点人手。 布鲁斯心不在焉的听他抱怨，他忙着对抗类魔，只是偶然，当他凝视那些街道巷子深处的时候，那种古怪的感觉包围着他，就像应该有什么站在这里，他的身侧身前或者任何地方，那个存在会过来，会对他说：“嗨，蝙蝠侠，你怎么在这里？” “老天爷！蝙蝠，你在发什么呆啊！”哈尔不知怎么忽然出现在他身侧，他挥舞起巨大的锤子，砸掉一个飞过来的异魔。“天哪。”绿灯大叫：“该死的巴里去那里了！？” “嗨，我是闪电快递，需要帮助吗？！” 哈尔大笑着冲过去拍巴里的肩膀，他们欢快的交谈，看上去早就熟识，而巴里带来了新的同伴，钢骨，沙赞，不断有新的同伴加入他们的对抗里。他们开始变得强大，变得团结，他们对抗天启星人，对抗达克赛德。 而天启星的首领愤怒的大吼：“我的收藏品在哪里！” 巴里愕然的问蝙蝠侠：“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蝙蝠侠也不知道，他好像一直都不知道，就像他一直缺了什么。 “竟然还有蝙蝠侠不知道的事情？”巴里嘀咕着跑了开去。 他应该知道什么？蝙蝠侠不知道，布鲁斯韦恩也不知道。 “送你的花。”克拉克从窗口进来时候他还在沉思那个问题，但是他很乐意为克拉尔克放弃这个问题：“我路过一个星球时候看到很好看，所以摘了。” “你在开玩笑？克拉克？”但是那束花太诡异了，布鲁斯皱着眉头盯着那束像章鱼触手一样不停摆动的花。他假装恼怒的走过去“你觉得布鲁斯韦恩或者蝙蝠侠跟这花一样？” 氪星人害羞得摸了摸脑袋：“只是想送给你。”他摊了摊手：“我觉得还挺可爱？” “你糟糕的审美真是没法救了。”布鲁斯走过去从克拉克手里接过那束绿色的宛如章鱼触手的花束：“好吧，看起来只能放在我的蝙蝠洞收藏柜里。” “什么啊，和你那些纪念物放在一起嘛？”克拉克抱怨着，直到男人走过来盖住了他的嘴唇。他们亲吻了好一会，整个蝙蝠洞里好像只有他们嘴唇相互碰触时候发出的旖旎声音。 “我会给你一个单独的展示柜。” “真是令人值得高兴的消息。”克拉克将头贴在他的肩膀上：“所以之前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和巴里的谈话。” “哦。”克拉克抬起头，他盯着蝙蝠洞的一个角落：“蝙蝠洞里的蝙蝠似乎变多了，说真的，你在喂它们吗？” “它们只是在那里。”布鲁斯顺着克拉克的目光看过去，他的视力没氪星人这么好，他看不到蝙蝠洞深处那些漆黑的影子。但他知道它们就在那里，躲在蝙蝠洞最深的黑暗深处，凝视自己。 第62章 “所以说，我们丢失过一段时间？” 哈尔在屏幕那头回答说：“是的。当时我并不在这个扇区，不，严格的说，可能就算我在我也无法察觉。” 布鲁斯交叉手指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说下去。” “地球时间的流速和其他地点的对不上。”哈尔告诉他：“我查了记录，询问了其他扇区的灯侠，在一年前，具体的说是十四个月前。三月到四月之间。有灯侠记录到在太阳系发生过一次小规模的爆炸，从冲击波辐射数据看起来像是黑洞爆炸事故，但是没有任何证据，你知道那种爆炸下是没法遗留下任何东西，粒子，生物，细胞等等。在那种高温下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跆尽，而我们记录下的也只是一次数据波动。很小，可以确定如果真的存在那种规模的爆炸，那一定是超小型黑洞引起的，不然地球，甚至整个太阳系都会受到冲击。” “给我看看。” “当然。”哈尔忙碌了一会：“我已经传输给你了。” “能确定具体的地点吗？” “当然能。”哈尔告诉他：“在近月轨道。”他说着，转而又想起什么：“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个” 第98章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但那种古怪疏离的感觉在他血液里挥之不去。 布鲁斯检查了蝙蝠洞的所有记录，从他刚开始当蝙蝠侠那天开始。每一个案件，凶手，受害者，每一起离奇古怪的包括各种外星人入侵事件。他的记录可以说的上毫无瑕疵。那么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布鲁斯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的脑壳古怪的痛着，在阿尔弗雷德进来的时候，他正暴躁的吞下药片。管家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 “布鲁斯少爷，也许您应该早点睡。”管家这样建议。 “不，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他疲倦的回答。蝙蝠洞里安静着，直到他开口：“你能感觉到那种不对劲吗？” “比如？” 比如你丢失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丢失的是什么，比如某些东西隐隐作痛但是你找不到根源，但是布鲁斯没说，他只是将手指滑过桌面：“有什么不对劲，我觉得遗忘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静静的看着他：“也许您应该问问自己的心。”布鲁斯摩挲着手指，慢慢的像爱人温柔的亲吻过那里。他觉得有些疲倦，一大杯咖啡也无助于是。他在昏聩的疲倦里昏昏欲睡。 一只蝙蝠忽然拍动着翅膀飞了起来，轻微鼓噪着在洞穴的一角一闪而过。然后他的手指被人握住，嘴唇亲吻了他的无名指。他手指轻轻动着，从对方的嘴唇边滑落到对方的下颚。 “克拉克。” 布鲁斯睁开眼睛看向他，氪星人不知道何时到来，他像是忽然出现又像早在这里。他抬头看着布鲁斯笑起来，男人的手指慢慢的从他的下颚又抚摸到他的嘴唇，来回轻柔的按压着。他将氪星人拉过来交换了一个亲吻。氪星人对他微笑着回应：“嗨，布鲁斯。” 氪星人站直身体，他注意到蝙蝠主机上那些数据和图标：“这是什么？”他撑在桌子两侧看着这些数据。 “克拉克，听着，你记得一年多前吗？” “一年多前什么？”克拉克将咖啡杯递给他，“怎么了？” “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不，我不记得了。”他端着咖啡杯想了想：“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我怀疑，时间点有问题。” “什么？” 布鲁斯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眼睛：“记得么，两个月前我们和达克赛德的对战。” 克拉克坐下来耐心的听：“说下去。” “那个天启星人，我是说达克赛德，他像是在找什么，或者说在找谁？我不知道。”布鲁斯用手指划着电脑键盘：“我抓到了一个异魔，在达克赛德走了以后，我研究了它，它身上的时间流速和我们对不上。” 克拉克皱着眉看向他。 “我找哈尔帮忙核对了一下时间。”布鲁斯告诉他：“我们比宇宙时间慢了近一年。在十四个月前，我们这里，在近月轨道发生过一次黑洞爆炸，可能是超小黑洞，时间被拖慢了步伐，但是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或者说地球上没有人察觉这次爆炸。我们的记忆很可能因为黑洞的缘故产生了……某些变化，你明白吗？就像记忆里也有一个黑洞。” 克拉克皱着眉看向他，看上去很忧愁。 “我们忘记了某些事情，就像哈尔说的，他的记忆和我们对不上。” “因为时间的流速在地球上停止了。” “快一年的时间吗？我翻了我所有的记录，没有任何记录表示，我没有重复的记录。全部是通顺连贯的。我问过很多人，没有人察觉。”他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这不太对劲，克拉克。”他说：“这不太对劲。” 克拉克只是看着他，一只蝙蝠扑棱着翅膀从他们头顶上飞过。氪星人握住他的手，他蹲下身看向布鲁斯。 “我给你念首诗，怎么样？” “听着，克拉克，现在不是时候，我需要……” 克拉克吻了吻他的嘴唇，他的蓝色眼睛看向布鲁斯，那一瞬间，布鲁斯似乎能看到他眼睛里藏着的闪烁的宇宙光芒。 现在我要它们说我想对你说的，让你听见我想让你听见的。有时，梦的飓风将它们击倒，你在我痛苦的声音里听见其他的声音。 他伸出手抚摸氪星人的脸颊，那话语好像魔力将他捆绑起来，他凝视氪星人的眼睛，里面仿佛有所有一切的答案。 “爱我，同伴。”他说：“别舍弃我，跟随我，跟随我，在这悲苦的潮水里，我的话语已沾染上你的爱。你占有一切。” 布鲁斯亲吻着他的嘴唇告诉他，你早已占有我的一切。 氪星人在这些誓言里微笑，他们持续接吻。 快到十月底的时候，巴里开始按捺不住对于万圣节庆祝活动的期待，显然哈尔也是。他们开始讨论用怎么样的装扮去参加。然后他们达成一致是蝙蝠侠应该扮演成吸血鬼以后在大厅里笑的拍桌子。一直到亚瑟打着哈欠走进来，他显然对这项活动没有这么大兴趣。 他抓着头发：“安娜贝尔？” 两个人一起摆出呕吐的神情。戴安娜走进来的时候，他们又开始问戴安娜，她摆了摆手手表示我不会参加。戴安娜拿起一旁的报纸看着：“我记得去年。”她说：“亡灵节，在墨西哥发生一起大火。” 在场的几个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她。 第99章 “烧死了一个小女孩。”她惋惜的说：“火堆上的火星引燃了一旁的废弃建筑物，没人发现一个小女孩躲在里面，火势太大，消防队没有能进去。” “没人发现她吗？” “很遗憾，没人，我也不在那里。但是我应该还在……英国。”戴安娜困惑的想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总感觉得我看过那次火灾，我记得没有人受伤，真很的很古怪”她看向一直沉默的蝙蝠侠：“你也能察觉的吧，布鲁斯。” 是的，他一直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就像，有一种古怪的残缺感，在他战斗的时候，他总是觉得缺了什么，像他的右侧，不知为何他觉得不应该是空荡荡的。 他们开始寻找蛛丝马迹，每一座城市故事，细节，等等。每个人都把自己所知道的细节一一核对上，但是那种古怪并没有因为这些细节而消失，而是更加凸显出来。亚瑟谈起一条漏水的游船，那事情很古怪，他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我赶到前，那艘游船应该得救。”他摊开手：“但事实没有，如果我再晚点，那艘船就会沉没。媚拉还嘲笑我，说我是不是酒喝太多了，记错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会也没结果，而蝙蝠侠就抱着手臂阴沉沉的看着桌子。 巴里嘎巴嘎巴的嚼着豆子：“所以，这是我们缺少了什么吗？” 不，与其说缺什么，不如说我们在记忆里重复了某些事情。布鲁斯想，他意识到他们讨论里，所有人模糊的提出了两种模糊的记忆，甚至哈尔兴高采烈的谈起，比如你们有没有做过梦，就是你去过没去过的地方，你梦到过从未见过的人，甚至在你第一次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你会觉得这地方时曾相识？ 你见过从未见过的人，你和他在一起，你们很快活，你们相爱，你们亲吻和造爱，但是这一切在清晨来临时候如同露水消失不见。布鲁斯盯着桌子一隅想。他竭力去想他是否有过那样的梦境，有人在梦境里吻他，他们在雾蒙蒙的深夜里蜷缩在一起，他们大笑，他们亲吻，他们在床上彼此纠缠。但那些记忆飞快的消退，在他睁开眼的时候，只有那只蝙蝠静静的看着他，它眼珠漆黑，展开翅膀犹如恶魔，它无声尖叫。 布鲁斯！布鲁斯！ “所以，你们记得吗？达克赛德曾经问过一句话。”亚瑟用力拍着桌子上：“他说‘我的氪星人藏品呢’！” 蝙蝠侠猛的惊醒过来。古怪的痛楚击穿了他的心脏，他摇晃了起来，但是戴安娜迅速的扶住了他：“布鲁斯！” 蝙蝠在暗中盯着他，眼珠发亮，阴郁诡异。它无声尖叫，布鲁斯！布鲁斯！ 无声的烟花猛然在他眼前炸裂。 蝙蝠侠抬起头，整个宇宙都是浓重的黑色，那些光明，那些星光在其中所制造的光明，简直不值一提。他沿着既定的坐标往前快速前进，蝙蝠机承受不住那些压力，他听到系统不断发出警告，他看到蝙蝠机所有面板上的数据在疯狂下跌，而机身在快速崩溃。他最后一次看向宇宙。 不可思议也无法形容的色彩在他上方炸裂开来，从未曾见过的美丽和震撼包围了他的视线，那种奇妙的色彩仿佛他置身在整个斑斓星云里，而他就被吞没在这些光里。 他伸出手希望握住那一抹明亮的蓝色光芒，白光猛的炸裂开来牢牢的包裹住他，所有的一切都迅速化为光芒开始消退，他试图抓住一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他朝着地球开始坠落。 无数的光芒朝着地球坠落。 “克拉克！” 一抹光芒冲破那些绚丽的光冲出来，克拉克抓住濒临破碎的飞机的边缘，世界开始在他们四周无声的崩毁，他看到氪星人明亮到不可思议的眼睛，像是所有的光都要在那双眼里炸裂。克拉克用力抓住他的飞机，将他推出爆炸边缘。 他试图握住那一抹光，但是他听到蝙蝠无声的嘶叫，他看到克拉克的眼睛，但一切都迅速消退在白色刺目的光芒里。 时间来来回回过了无数遍，他们不停的相遇不停的分离，年轻的氪星人在咖啡店里安静的说，如果有更多选择，我们可以成为同伴，成为朋友，可以成为搭档或者其他更多。如果命运愿意赋予我们更多时间，我们可以从头开始认识，也许那样也很糟糕，你追捕着犯人，一头冲进大都会，而我飞出来看着这个闯入大都会的哥谭不速之客。我们会面总是那么糟糕，不讨人喜欢，我们对彼此都充满谨慎，但是最终你朝我伸出了手，克拉克。而我也会愿意握住你的手，我们可以一起战斗对抗敌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经历更多战斗，挫折，也有磨难，但最终我们会走到一起。我会爱上你，就像你也是如此，不管多少次，我们都会彼此吸引。 世界在崩毁的边缘，而他看到在克拉克身后收缩的宇宙，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宇宙光景，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黑暗崩毁。而克拉克将他推了出去。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克拉克。其后所有一切重逢皆来自他的幻觉。 当蝙蝠侠从那些混乱的色彩里觉醒过来，他意识到他的同伴围绕在他的周围，他们关切的看着他，巴里递给他纸巾：“我猜你也许需要。”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接过来，他没有擦拭任何东西，他只是握着那团纸巾，直到那些白色纤维揉皱撕裂到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站起来，准备回蝙蝠洞。 第100章 “布鲁斯。”戴安娜在身后叫住他，她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蝙蝠洞里安静的沉默着，阿尔弗雷德不在，他庆幸这一点，他实在厌倦了伪装自己。布鲁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大概有好几个小时，又或者时间过得太慢他产生错觉。他一直等待着，克拉克，或者说那个克拉克的幻影出现。 什么也没出现，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内心不再逃避而是确实了对方的死亡，于是那个幻影不再出现，再也不会出现。 他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蝙蝠洞的深处，那里栖息着无数的蝙蝠，但他们现在都躲在黑暗的深处没有出来。 但总有一只危险的倒挂在那个横梁上，一声不吭沉默的仿佛在注视布鲁斯。 他看着这只蝙蝠，仿佛听到有轻轻的风声吹过他的耳边，有轻柔的几乎无法被听到的脚步声，以及有人呼唤他。 布鲁斯…… 冰冷的风呼啸着穿过蝙蝠洞，他看到那只蝙蝠还盯着他看。那只蝙蝠对他说。 永不复焉。 尾声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些蝙蝠不再凝视着他，它们聚拢在他的周围，像是要托举着他往上升，但是深黑色的洞穴蜿蜒出无数黑色的触手，牢牢的抓住他拼命撕扯着他。 但是一束光从洞顶射了进来，他伸手抓住了那缕光。 布鲁斯将所有的线索和事件都一一收集起来，做成了一份时间表。 那些错乱的时间和记忆交织在各种大脑里，时间为无数次重启覆盖交叠形成层层错乱的幻觉。就像戴安娜会对女孩的生死产生错觉，而海王会搞错船难是否已被处理。有许多线索埋藏在现实里。有些人会当做古怪的梦境，在清晨时候随着薄雾逐渐消散，但却会在不经意之间忽然想起某些细节似曾相识。 布鲁斯花费了无数时间去整理这个，所有的线索都在梦境和幻觉间游走，宛如清晨的露水。他将这些可怜的线索收集起来，哈尔给他拼凑出了无数的线索，在钢骨的帮助下整合到一起。而戴安娜和他一起抓到了一只遗留下来的类魔，将所有讯息拼凑出了一个故事，关于莱克斯卢瑟，毁灭日，黑洞爆炸的故事。 “超人。我是说氪星人。”哈尔抱着手臂：“我离开地球的时候，记得他，但是等我回来，一切都变了。好像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他。” “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时间只重启了这一段，为什么他会从我们记忆里消失。” “我不知道。”蝙蝠侠回答，他盯着屏幕上所有含混的结果。 哈尔抱怨着：“我可以想办法去拜托一些灯侠，你知道可能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些。时空那么大，我们也许能找到答案。” “克拉克。” “什么？” “克拉克 肯特，星球日报记者，堪萨斯斯莫威尔镇长大。”布鲁斯说下去：“我找到过他的母亲，很遗憾，她对他的记忆也模糊不清。包括他曾经供职的星球日报，露易丝莱恩也一样。” “但你记得。” “在黑洞爆炸的时候，我和他是离的最近的人。” “所以你会一直产生看到克拉克的幻觉，我说蝙蝠，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脑壳或者精神科。” 戴安娜敲了一下哈尔的脑袋：“想清楚说话，哈尔。” “我只是提个建议，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你能看到超人？！”哈尔抱着脑壳嗷嗷叫的说。 “也许因为离的太近？”巴里猜测说：“就，黑洞爆炸，让超人魂魄附体之类？” 蝙蝠侠瞪了他一眼，哈尔顺带捂住巴里的嘴巴，和自己的嘴巴，并且做了一个用了灯戒做了一个划拉链的动作。 “那话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问题，蝙蝠侠？”钢骨忽然建议说：“我搜索了一下系统，所以，也许你可以考虑下镜射宇宙。” “镜射宇宙？” 两个小时后，布鲁斯 韦恩坐在办公室和两位nasa的首屈一指的天文物理学家进行了一次网络视频电话。他们给他详细解读了黑洞，白洞以及镜射宇宙的关系。 “通常意义上，我们认为如果恒星形成了黑洞，那么时空在史瓦西半径，也就是视界的地方与原来的时空垂直。在不平坦的宇宙时空中，这种结构就意味着黑洞视界内的部分会与宇宙的另一个部分相结合，然后在那里产生一个洞。这个洞可以是黑洞，也可以是白洞。而这个弯曲的视界，就叫做史瓦西喉，它就是一种特定的虫洞，我们在这个地方会产生一个超时空链接。 当物质在黑洞一侧崩毁的时候，实际上他是通过了这个链接被传送到了宇宙的另一头。” “另一侧就是？镜射宇宙？” “对，但这种还处于推想中，我们在坍塌点这一边，而他在另一边，就像镜子对面。当然我们现阶段也无法验证这种猜想是正确的。” “那我们在这一头和镜射宇宙是否能产生某种意义上联系？” “目前普遍意义上猜测的是量子纠缠。”一名科学家告诉他：“当然，这只是一个普遍上的定义，从弦理论上来说，两个夸克也是一样。但施温格效应认为，在真空里形成的纠缠粒子对，很可能会互相纠缠捕捉，互相影射到四维空间。” “请问能说具体点吗？” “就是，一方的粒子变化会通过超时空链接效应投射到镜射宇宙的另一侧。”另一名科学家补充说：“当然，根据您所说的情况，在黑洞爆炸边缘，很可能使得两个类似的因子产生类似的纠缠形态，从而达到互相影响。这种纠缠形态很可能利用五维引力作用，弯曲时空，从而达到互相纠缠影响的状态。” 第101章 布鲁斯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出汗，他强作镇定的问下去：“那么，这对产生纠缠粒子能回到原来的状态吗？” 一名科学家笑起来：“韦恩先生，包括施温格效应，大致上我们对于宇宙的认识仍然处于猜想阶段，所以，这一切只是依据人类目前拥有的认知来进行解构，但是谁知道呢？” “也许有一天我们能解开宇宙的谜团，但不是现在。” 蝙蝠侠将最后一件盔甲扔在地上，他疲倦的赤着脚走进浴室。而当他回来的时候，克拉克就站在蝙蝠洞里，他正在看布鲁斯扔在桌子上的那份笔记，那份笔记就是白天关于两名nasa专家谈话。 “我知道你迟早会知道。” 他盯着克拉克看，年轻的氪星人穿着制服，布鲁斯古怪的想，为什么他从来没意识到克拉克每次见他都是制服，他以为那只是超人忙着到处理各种事情，但是从没想过，那是他失踪时候穿的衣服。记忆在他大脑里错乱的交缠着，有一会他会意识到克拉克不在他身边，这些可能只是他脑子里的投影，可他又会觉得这些想法可能只是错觉，克拉克在这里，从未离开。 “鬼魂？当然，可能你会这么猜想，但是……”克拉克抬头看向他，对他充满歉意的笑了笑：“我很抱歉。我一直隐瞒着你。我也不知道我这样能持续多久，我会不会……”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克拉克的手腕，他手心里的触感是真切而不可思议的，他能摸到克拉克温热的皮肤和他生机勃勃的脉搏。 “我还活着，我只是……不在这里，可能就是这些里写的什么量子纠缠之类的，你能收到我的影像，但是我们位于不同宇宙层面，所以你能看到……我猜……” 克拉克的话没有说话，因为布鲁斯用力的拽住对方，凑过去凶狠的亲吻着，像搏斗像撕杀像要确定最后他手指肌肤是否真实，直到他们彼此嘴唇都痛到麻木，直到克拉克眼睛里蓄满泪水，他重复的在布鲁斯的嘴唇上说，很抱歉，对不起。 “你活着，克拉克，你活着。” “是的，我还活着。”克拉克哽咽的回答。 所以你会听见我，我的话语，有时转薄，如沙滩上海鸥行过的痕迹。 克拉克告诉他一切不是幻觉。不是他大脑制造出一个美妙的梦境，假象或者其他什么，他是真实存在的。他坐在布鲁斯身边，他们挤在布鲁斯房间的沙发上，克拉克喜欢过的那个沙发，宽大舒适，有着薄绒罩面布艺沙发。在最后几次他们见面的时候，他毫不掩盖自己对这个沙发的癖好。布鲁斯亲吻着他的发旋，问他。 “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布鲁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清醒过来，我只是，存在。只是存在，我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很感激这一切，我能在这里。”克拉克肩膀挨着他，将力量倾在布鲁斯的肩膀上，那种轻微的压力令人感觉到舒适：“能在你身边。” “你还能出现在其他时间吗？也或者我错过了什么？” “不，你从未。”克拉克告诉他，他能察觉到时间空间微妙的倾斜，就像日夜交替：“就像你的窗台上，会在固定时间有一束光芒照射在那个地方，时空也是。”他说：“我们的镜射影像会在某个时间交叠，我就是那束光，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你的窗外。” 布鲁斯用力闭了闭眼睛，他快速冷静的思考：“我得给你做个检测，包括你出现时候的所有空间的数据变化，所有一切。我需要所有可能的资料，讯息，我可以找人帮忙，钢骨，斯通博士，哈尔等等。” 他们贴在一起，克拉克的手臂是温暖并且有力的，他甚至能隔着衬衫感觉到对方肌肉鼓起的弧度。 “我会来找你，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将会发生什么，我会来找你，克拉克。”布鲁斯说：“我需要你，这个世界需要你。你是希望。” 克拉克亲吻他，将温暖印在他的嘴唇上：“但你是我的希望。” 他几乎就要流泪，他们跌跌撞撞穿过那些硝烟和痛苦，穿过深黑色的走廊和无数誓言制造成的过去，在时间里穿梭着寻找正确的道路，他们彼此针锋相对，愤怒，战斗，他们也尝试坐下来去彼此了解，去聆听对方的声音，倾听深黑色宇宙里一朵花开的声音。 你充满我的一切，而现在，我要它们说我想对你说的。 他用力亲吻着克拉克，像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沉重夜色将他们捕获在黑夜里。他如此用力的握住克拉克的手，就好像，他们可以一直如此，就算天亮之前一切都会消失。整个夜色如同深黑色的宇宙包围着他们。而湖面上点点的荧光就像那些投射在宇宙里的星光。而他们就裹挟在这黑暗里，像是从未分离，像是也不会分离。 爱我，同伴。别舍弃我，跟随我，跟随我，在这悲苦的潮水里，我的话语已沾染上你的爱。你占有我的一切。 布鲁斯做一个梦，梦里没有蝙蝠没有洞穴，梦里是他和克拉克。年轻的氪星人坐在充满阳光的位置上，在他对面，他能看到阳光在克拉克睫毛上跳跃的模样，蓝色的眼睛被映的浅的宛如透明。咖啡的雾气模糊了他的神情，他温暖的微笑就模糊在那些雾气里。他伸过手，握住布鲁斯的手。 “明天，明天永远会来的，布鲁斯。” 第102章 他睁开眼，清晨的哥谭仍然处于寂静里，而床的另一边，空着。 全文完 ps 1‘蝙蝠’桥段来自爱伦坡的乌鸦 2 至于达克赛德为什么会记得氪星人，因为只有地球时间是停滞重复的，被卷入黑洞爆炸只限于地球这个范围，宇宙的时间推进包括不在地球其他人不受黑洞爆炸波及的人，他们的记忆都是正常的。绿灯哈尔离开地球后的事情都记得，所以他会记得氪星人，但只是大概印象。而达克赛德记得是因为，没忘记莱克斯 卢瑟最后做了啥吧？ 3 里面所有一些科技都是胡扯 4里面时间点设置错了，但是实在懒得动笔，请忽略 完结文都搬过来了，就坑还……懒得动手……